其實黃炎本來心中反複推敲著,還是原詞中的‘唯我’二字最為貼切,可又怕在眼前這紛亂的世道之上,ri後一個不小心,又被一些心懷叵測的有心人,給咬文嚼字地套上一個莫須有,認定黃炎胸懷野心,把那夏侯將軍默認為自己麾下的一員悍將,那可當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了!


    此誠,上下前後左右多疑之秋也,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好啊!


    這跟後世的合同書、訴訟書差不多,其中一字之別就能讓你傾家蕩產,或者鋃鐺入獄,甚至小命不保!


    “……”


    到底是偉人的詩詞啊,抒情的他就溫婉恬淡,放懷的他就大氣豪邁!


    就拿這首贈彭大將軍的詩來說,意境上可說是相當的恢宏大氣,氣勢上更是絕對的豪氣凜然!


    別人怎麽理解不知道,反正是把眼前的這位夏侯大將軍給徹底震撼當場!


    “這,這首詞,當真是,太極老弟,小先生所做?”夏侯惇磕磕巴巴著驚問道。


    “嗬嗬,喜歡的話,就當是出自你口好了!”黃炎笑著回道,一邊轉身就要回房去。


    “等等!”夏侯惇一個蹦跳,躥至黃炎身前,瞪大了眼睛再次問道,“太極老弟啊,這首詞,當真是,出自你手?”


    “我都說了,就當是出自你夏侯將軍之口好了!沒事的話,我先回房洗漱去了。”說著,黃炎又要拔腳離去。


    “等等!”夏侯惇大張著雙臂,再次攔在了黃炎身前,一臉懇切地求道,“那某家就討一回顏麵,請太極老弟將這首詞轉贈於我,行不?”


    “行,送你了!”看著夏侯惇眼巴巴地瞅著自己,黃炎大手一揮,笑道。


    “等等!”剛要走,又被那莽漢給攔住了。


    “又怎麽了?你到底想咋樣?”黃炎苦著臉問道。


    “小老弟既然答應送給我了,那就麻煩賢弟一展墨寶,將這首詞書寫下來,可好?”夏侯惇眨巴著眼睛,懇求道。


    “嗨喲!你把書記官喊來,或者隨便找個人,寫下來不就完事了嘛!反正詩詞已經送給你了,你愛咋整咋整去吧!”黃炎不甚耐煩地說道,其實心裏卻想著,要是哥那一手毛筆字,能有著顏筋柳骨的神韻風采,絕對山寨中一人一幅字,而且筆墨紙張也都算我黃炎的……


    “可是,可是這詩,若非經過賢弟之手書寫而成,某家就算拿回去也總有一種剽竊的不安……”夏侯惇猶豫著說道。


    剽你妹啊!


    哥這正版的剽竊都臉不紅心不跳的,你個山寨版的剽竊,算個毛啊?!


    “不寫!”黃炎果斷地吐出二字。


    “嗨喲,我的個先生啊!就憑咱哥兒倆的交情,這區區一幅字……”


    “不寫!”


    “那那那,那為兄出錢總可以了吧?”


    “不寫……呃,你給多少錢?”


    “我……一,一萬!”


    “不寫!”


    “哎哎哎!賢弟,賢弟!隻要你肯寫,這價錢絕對好商量啊!”


    “那我還不如幹脆直接街頭寫字賣畫去得了!”


    “娘哎!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寫?”眼瞅著黃炎一口一個不寫,這會兒馬上就要走到他的睡房門口了,夏侯惇真急了眼了!


    這談交情不成,談交易又未遂,正當夏侯惇心焦如焚的時候,黃炎的房間門,由內打開了。


    紅袖在屋裏聽著外邊一陣喧鬧,又隱約聽到夏侯將軍不知為何事,正低聲下氣地求著自家公子,好奇之下,再加上擔心著黃炎的傷勢,紅袖趕緊打開了房門。


    嘿嘿!


    紅袖的意外出現,讓夏侯惇頓時眼前一亮,大嘴一咧!


    “哈哈!紅袖姑娘起得好早啊!嘿嘿,這個,弟妹啊,啊不不,紅袖夫人哪,您趕緊幫某這做兄長的過去說個情兒吧!隻要太極老弟肯下筆贈字,他ri待你倆完婚之時,某家必當奉上喜錢十萬!”夏侯惇總算找到突破口了,陪著笑臉衝紅袖拜托道。


    紅袖一來自己對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毫無所知,二來又被那莽漢一番口無遮攔的胡言亂語給驚著了,當下隻得羞赧著一張俏臉,偷眼向黃炎看去,然後便是低頭不語。


    “嗨喲,我的個紅袖夫人啊!您就發發善心,幫幫俺吧!”夏侯惇再次懇求道。


    “公子……”紅袖麵上又是嬌羞一片,蓮步輕移,挪到了黃炎身邊,隻是再次小心著看了看黃炎,卻並沒開口言他。


    “好吧,看在我家紅袖的麵子上,先生我就破平生第一例,今天這幅字,我寫了!”黃炎笑意暖暖地看向紅袖,說道。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給俺黃炎的女人爭臉麵的機會!


    本著這一原則,黃炎終於答應下來。


    “快快快!筆墨伺候!”為防這小子變卦反悔,夏侯惇急忙衝著一臉訝然的陳小二大吼道。


    很快,筆墨硯台拿來了,夏侯惇扯開半匹白絹,在大堂內那寬大的幾案上鋪展開來。


    陳小二則麻溜兒地將墨汁研磨好,然後跟夏侯惇一左一右,將那白布拉直扯緊,屏住呼吸,就等著大文豪——黃小先生落筆了!


    “……”


    “唉!”將手中那支上好的兔毫筆,整整端量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黃炎重重歎息一聲,“這筆雖好,筆鋒卻過於柔軟,寫出來的字自然也就偏為yin柔,絲毫突顯不出這首詞的大氣與豪邁啊!”


    於是乎,在旁觀者愕然的目光中,黃炎直接抄起那塊研墨的墨塊,深吸一口氣,當下奮筆疾書!


    “……”


    字,是書寫之人的臉麵,是一個人文學修養,素質內涵的外在體現,更是一個人形象氣質的直接表露。


    從字裏行間,完全可以看得出一個人,對待一事一物的具體反應,經驗老道的或許能看出這個人的身份學曆,功力更厚的甚至能辨出你內心深處的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


    所以說呢,同學同誌童男童女們,當你們落筆成字的時候,千萬要三思啊!


    寫得七歪八扭,慘不忍睹的,說得輕了那是毀了自己的臉麵!


    說的重了可就是毀了他人的三觀啊!


    黃小先生的字倒也談不上什麽龍飛鳳舞,行雲流水,鐵畫銀鉤啊,啥啥啥的,不過前世的黃炎對自己的一手字,卻是當真下了苦功的!


    筆法爽利,筆勢堅挺!


    正可謂字如其人啊,為人爽利,小弟堅挺!


    借著偉人詩詞的大氣磅礴,黃炎這字也就寫得頗為遒勁挺拔!


    再看旁觀的二人,夏侯惇還是本sè出場,嘴巴大張,眼球突兀,神情驚滯!


    陳小二雖然也讀過幾天書,不過他這會兒卻是實實在在地看不懂,黃炎所寫的究竟為何!


    廢話!


    這可是21世紀的簡體字,你要是能看得明白了,那說明你跟哥一個命運,同為穿越者!


    陳小二看看字,再抬頭看看夏侯惇,然後又看看黃炎,那奇異的麵部表情貌似在說——我和我的小夥伴兒們都驚呆了!


    “老弟,你這字……”夏侯惇看著那副字,擰緊了眉頭問道。


    “怎麽?字寫得不好?你可以不要嘛!”黃炎說著,便伸了手去。


    “哎等等!如今這副字可是歸我了的,你想反悔也不成!某家就是想說,小老弟這字……不一般哪!”得,這字一到手,小先生就變成小老弟了!


    “切!”黃炎鄙夷地撇了他一眼,轉身拉過紅袖的小手,自顧回房去了。


    “夏侯將軍,我看先生這字也是……不一般得很啊!”待黃炎走後,陳小二湊到夏侯惇跟前,訕笑著說道。


    “一邊兒玩去!你小子要是也能有本將軍的眼力跟眼光,那咱倆調換個個兒?”夏侯惇仍是兩眼不離那副字,悶聲說道。


    “嘿嘿!那您慢慢欣賞,繼續看!”陳小二呲牙一樂,笑著走開。


    “不大對勁兒呀,這字……某家咋就看著眼熟,卻就是看不明白了捏?”夏侯惇搓著牙花子,迷惘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回房後,黃炎開心地洗漱更衣完畢,陪著紅袖開心地吃完早飯,然後又開心地哄好丫頭,自己開心地去了寨子裏轉悠去了。


    這一切的開心,隻因為夏侯大將軍提前應下了倆人成婚時候的,十萬喜錢……


    帶著陳小二剛出了大堂,正碰上韓福放馬回來。


    “給公子請早,”見著黃炎後,韓福趕緊拽了韁繩,上前給黃炎請好,順便又問了一句,“公子,您的傷處可還疼得厲害?這傷口剛包紮上,公子當多休息,切莫累著。”


    “嗬嗬,你先去把早飯吃了吧,這馬讓小二照料著就行。正好,我也去馬場那邊看看。”黃炎笑著說道。


    身後的陳小二趕緊上得前來,從韓福手裏接過韁繩,隨著黃炎一道去了馬場。


    “周倉見過公子。”這會兒周倉正待在馬場裏,跟劉全蹲在一匹黃驃馬的跟前,見了黃炎過來之後,趕緊起身迎道。


    “怎麽回事?”黃炎看了那匹馬一眼,問道。


    “回公子,這匹馬的蹄掌磨損過重,以致奔跑不敢全力。獸醫劉全正在給馬匹修補蹄掌。”周倉恭聲答道。


    “哦?”黃炎皺了皺眉,一邊在旁邊試著蹲下身去(傷口還疼著呢),看那劉全正忙著修補馬蹄子。


    “這隻馬蹄上麵的蹄鐵可是脫落了,從而導致馬蹄掌磨損過重?”突兀地,黃炎問了一聲。


    “馬蹄,鐵?”周倉跟劉全齊齊一愣,像是對馬蹄鐵毫無概念。


    黃炎也是微微一怔,難道這個時候還沒有馬蹄鐵的問世?


    蹲在那裏,腦子裏麵翻著跟頭打著滾兒,總算想起一點兒東西來。


    這馬蹄鐵的書麵史載是在隋唐之際,而確鑿的文物佐證跟史料記載雙麵證實,隻在元代以後才出現的。


    莫非,自己馬上就要研發出本朝本世紀又一偉大發明——馬蹄鐵?


    “快!把它的四隻蹄子都抬起來給我看看!”黃炎心底一陣激動,急吩咐道。


    “公子,這要是四隻蹄子都抬起來了,那馬兒非摔倒不可……”陳小二弱弱地提了個醒兒。


    “滾!幹你的馬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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