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陳小二領了黃炎的法旨之後,便跑去軍需處那裏,以黃府二管家的身份,替香嫂取來被褥等一應生活所需。


    “香嫂,後半輩子你就安下心來,踏踏實實地待在黃府吧!公子可是極為善良之人,絕不會虧待咱這些當下人的!”陳小二一邊忙著幫香嫂收拾屋子,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隨後又小心地瞅了瞅門外,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啊,別看咱家公子一介書生文人,可在這軍中,公子的一句話比那位夏侯將軍的軍令還管用著哪!”


    “小二哥,你家公子是不是郡城裏,開衙設府的大老爺?你看他這出門在外,隨在軍中還帶著貼身丫鬟……”香嫂停下了手裏的活計,疑問道。


    “我的個娘哎!”陳小二被香嫂那‘丫鬟’二字嚇得差點咬掉舌頭,就差直接撲過去捂住香嫂的嘴巴了,“我說香嫂啊,在大戶人家裏,就得謹守人家的規矩!那位紅袖姑娘可不是什麽丫鬟,人家將來可是要做黃家大婦,府上女主的!這要是被公子給聽了去,非把咱倆都趕出門去不可!昨天我也就是好奇來著,跟我福叔隨口問了一句,結果差點被我叔給打死!所以呢,在公子跟紅袖姑娘未成親之前,就稱呼紅袖姑娘好了!你可千萬千萬記牢實了,公子為人很隨和的,可就在這事兒上,對紅袖姑娘護得緊!千萬馬虎不得!還有啊,什麽你家公子,大老爺的,以後就得喊公子!”


    “哦哦哦。”香嫂忙不迭地點頭一一記下。


    吃過午飯之後,黃炎本打算再哄著小丫頭來個甜蜜蜜的午睡,結果被門外周倉的一聲稟報給攪黃了。


    “公子,鐵匠萬良已經把您的那把刀打造成了,還請公子驗看一番。”周倉恭敬的聲音裏帶著些許興奮。


    “……”


    一把曲刃厚背的戰刀,通體烏青,寒芒凜凜!


    刀身輕轉,泛著青芒的刀身上即劃過一抹驚魂奪魄的冷光,像是魔鬼眼中的一絲yin森獰笑。


    “好刀!好工藝!”翻看著手裏的那把馬刀,黃炎讚不絕口道。


    “我說,小老弟啊,你這刀看著倒是挺惹眼的,可就是長了點兒!”不知何時,夏侯惇跟陳小二都圍在了黃炎身邊,大堂門口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這是馬刀,專為騎兵設計的。”黃炎淡淡地說道,隨後眼神一轉,又衝陳小二瞄了過去。


    看著黃炎眼中那一抹似曾相識的笑意,陳小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我擦!不會是又要拿俺開刀吧?


    陳小二冷汗還未退去的時候,陡然覺得**驟緊——黃炎一把扯住他衣衫的後襟,割下一塊布條來!


    隨後,那片布便被黃炎揚手扔向了半空,緊跟著一刀劈了下去!


    “開!”伴著黃炎的一聲低喝,手帕大小的粗棉布,被毫無聲息地攔腰斬做兩塊!


    左右切開處,齊整整的,絕無拖泥帶水的半點痕跡!


    “娘哎!這刀,竟然這般鋒利?當真是聞所未聞!”夏侯惇瞪大了眼睛,驚道。


    “公子,淩空裂布,普通的刀劍根本做不到!這刀,絕對稱得上神兵利器了!”周倉更是一臉的狂熱,兩眼緊盯住黃炎手裏的那把馬刀。


    陳小二方才被黃炎的那一舉動驚了個魂飛魄散,這一刻又被這把刀的驚人表現給徹底震住了!


    “嘿嘿,小先生啊,”剛才的‘小老弟’,轉眼的工夫,便在夏侯惇嘴裏變成了小先生,“你把某家那把上古名劍給弄折了,俺也不計較了!不如,你把這把刀贈與某家,如何?”


    “刀身太長,佩戴不方便,隻能是騎兵專用劍。”黃炎笑著撇了他一眼。


    “切!本將軍馬戰步戰無不jing通,我看這把刀那就是專為俺量身定做的!”說著,也不待黃炎答應與否,夏侯惇直接一把將那利刃奪在手裏,咧著嘴叉子,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周倉,去把繳獲的那些刀劍槍矛加以篩選,不堪再用的全部拿去煉鐵!通知萬良,讓他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製出100套馬蹄鐵,然後再打造出100把這種戰刀!盡快!”黃炎果斷命令道,“元讓兄,把隨軍的鐵匠也全部派過去,給萬良做下手。還有,切記嚴守機密!”


    “行!”夏侯惇重重點頭應道,隨後卻皺著腦門問了一句,“我說,老弟啊,你那個啥,馬蹄鐵看上去倒挺管用的,可某家不明白的是,那些匈奴人世世代代地,在馬背上混了都好幾百年了,他們為啥就沒鼓搗出這玩意兒來呢?”


    “第一,他們幾百年來都沒出一個像先生我這般睿智之人!第二,人家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又不是亂石灘上,用得著馬蹄鐵麽?第三,草原上的馬或許比人還多,就算是馬蹄子壞掉了,換一匹不就得了,用得著勞神費力地鼓搗這些玩意兒?第四,草原上的鐵器比馬匹稀罕得多,而在中原,馬匹卻比鐵器貴重得多,這就是馬蹄鐵必須鼓搗自我們之手的理由!”黃炎笑著解釋道。


    “呃,是這個理兒!該鼓搗,必須鼓搗!”夏侯惇恍然大悟著下達命令去了。


    待夏侯惇轉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發現黃炎仍在大堂前的廊簷下,來回踱著方步。


    陳小二則一臉jing惕地盯在旁邊。


    都說伴君如伴虎啊,你要是沒個堅韌的心理素質,沒幹翻過幾匹馬,那都不敢隨在這位神人的身邊啊——陳小二如是想。


    “小先生還有事兒?”終於等黃炎停下了腳步,夏侯惇這才上前問了一聲。


    “去把軍中jing通馬術的健壯士卒挑選出來,然後移交給周倉,再行擇優jing選。你夏侯將軍的麾下如今已有戰馬82匹了,可騎兵卻隻有55人,這事兒得抓緊。還有,所有的戰馬在未安裝馬蹄鐵之前,不得騎乘!”黃炎又是一臉鄭重地說道。


    “行!”夏侯惇應了一聲,剛要離去,突然又回過身來,不滿道,“我說老弟,你再有啥事兒能不能一次都說給咱,咱好一塊兒都給你辦齊了,你這左一回右一趟的,就算不累腿它也費鞋啊!”


    “那行,我去跑腿兒費鞋,你來尋思這一攤子的爛事兒,行不?”黃炎一臉認真地看向夏侯惇。


    “你——”夏侯惇甚是無語又無奈地晃了晃大腦袋,扭頭而去。


    “公子……”待夏侯大將軍離去之後,一直畏縮在旁的陳小二小心翼翼地挪了過來,像是有話要說。


    “什麽事?說。”黃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公子,小的想跟您討一個賞,就是這把拍髀(髀,大腿。拍髀,束紮在大腿上的匕首或短刀),”陳小二一邊說著,一邊撩開衣擺(漢時穿著,長袍短衣。長袍長至腳麵,短衣短至膝上),摸出一把短刀來,然後哈腰躬身雙手呈上,“就是昨ri那刺客所用的短刀。”


    “刀上可是淬了毒的,你可千萬別傷了自己,”黃炎並沒有伸手接過來,隻是看了一眼,說道,“你若想要一把趁手的兵刃,回頭公子我讓鐵匠給你打製一把就成,幹嘛非要這把?”


    “公子,刀身上的蛇毒已經被香嫂給清去了,”陳小二見黃炎麵上並無不悅的神sè,忙笑著回道,“公子,這把短刀的質料應該是镔鐵jing鋼,而且做工也出sè。小的是想,ri後隨在公子身邊,萬一再有意外,小的也可挺身護衛公子。要是總提溜著一把長刀的話,又不方便,所以,小的想討留這把短刀。而且,昨ri小的沒有保護好公子,倘若ri後小二再有護主不力的話,小二直接自裁謝罪!”


    “小二,公子我看你像是身手不錯的樣子。”黃炎笑著轉了話題。


    “回公子,陳家莊的創建者,本是武帝朝時的一位陳姓將軍,以及他的數名老部下。陳家莊的老少爺們兒幾百年來都慣於習武強身。而小二的祖上又是陳姓將軍的一分支,所以這技擊搏殺的身手還算說得過去。雖然沒有一身的蠻力,但應付三五名壯漢還是可以的。”陳小二又換上那一臉標誌xing的媚笑,說道。


    “哦?公子我隻當你身手較常人靈活了點兒,卻沒看出來還是個高手呢!”黃炎笑著說道,“行了,那把刀子你要喜歡的話,就留著吧。”


    二人正說著話,就見著那位香嫂捧著一摞淨白的棉布,打外邊走了過來。


    “仆婦見過老爺。”打老遠地見著黃炎了,香嫂忙不迭地上得前來,跪地請安道。


    “起來說話,府上沒下跪磕頭的規矩。往後喊公子就行,老爺就免了,”黃炎盡量緩和了語氣,笑著說道,“香嫂是吧?看你對草藥醫理熟稔得很,可是祖傳的?”


    “回老爺話,仆婦祖上都在山野林中討過活,年頭久了也就粗淺地曉得一些草藥方子。”香嫂站起身來,恭謹答道。


    “香嫂,公子所中的蛇毒,不打緊吧?會不會滲到體內,留下餘毒啥的?”陳小二適時地插了一句。


    “老爺……公子所中的蛇毒隻是山上普通青鱗蛇的毒,毒xing雖然猛了點兒,可問題不大,傷口抹上七葉花的汁液,再內服湯藥三天之後,就會盡數除去,隻是傷口還要將養些ri。”香嫂很專業地解釋道。


    “謝謝了。”黃炎由衷地感激道。


    “仆婦當不得謝。”黃炎的一聲謝謝,倒讓香嫂甚感惶恐。


    “你手上拿得這是……”黃炎看著她手裏那一摞,裁剪得甚為齊整的細白棉布,疑問道。


    “回公子,這是紅袖夫人吩咐下來的,說是為公子備下的應用之物。”香嫂趕緊答道。


    “哦?給我用的?這一塊一塊的……”黃炎隨手拿起最上麵那塊兒,半條毛巾大小的布來,細細看過之後,突然嘴角生生一抽——


    紅袖妹紙,你真是太貼心了!


    竟然給哥預備了這麽一大堆爽膚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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