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是潁川的戲忠,戲誌才?”陡一聽聞對方報出姓名來,黃炎心中頓時大感意外,又擔心會有重名者,當下便眯起一雙小眼睛,謹慎著追問道。


    “先生如何得知在下的家門身世?”戲誌才心中亦是甚感疑惑。


    “能有方才這般見識者,也唯有潁川俊傑,戲誌才了。”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之後,黃炎這才安下心來,笑著說道。


    “先生過譽了,誌才本一寒門貧苦,當不得俊傑二字,”戲誌才見黃炎並無惡意,忙拱手謙遜道,“請恕在下無禮了,實在是誌才急於出城趕路,今ri就此別過,還請先生見諒。”


    “嗬嗬,誌才兄的落腳之地,豈能是僅僅一安全之地便可?”黃炎卻並沒有讓路的意思,反而是笑意更濃,“以誌才兄的才識,這落腳之地應在朝堂之上才行!”


    嘿嘿!


    小戲子,今ri被哥哥我碰上了,豈能讓你就此從身邊溜走?


    戲誌才的事跡,史冊中僅有寥寥數筆,不過能讓荀彧把他跟郭嘉齊名並列,可見其謀略才華當為一流。


    “這……這位先生與在下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為何會如此抬舉在下?”饒是戲誌才這般機智多謀之士,碰上黃炎這種‘天外飛仙’,也是滿身心的不解。


    “既然誌才兄急於謀得一處安全之地,那,今ri我黃炎便為你即時定下一處安身之地,可好?”黃炎正替那曹孟德頭疼人手不足的問題呢,戲誌才這倒黴孩子就送上門來了。


    不過這安全之地與安身之地的區別,可算是雲泥之別了。


    安全之地不過是暫時的,而安身之地則幾乎可以作為這輩子的倚靠了。


    黃炎的一番話,無疑讓人倍覺誘惑,戲誌才一時也心中掙紮了起來。


    卻不知道眼前這小先生的話,可靠與否。


    “子廉兄,你府上的家將現有多少?”見著戲誌才已有心動之意,黃炎便自行為他做了主,決定即時便將戲誌才送往東郡,留在曹cā身邊。


    “眼下戰事頻繁,某家中留有可靠家將200餘人,做為眾人家眷的守衛。”曹洪雖然不清楚黃炎究竟意yu何為,不過見黃炎事事算無遺策,每每料敵先機,想必他此時心中已有安排。


    “那好,就勞煩子廉兄即刻撥出100名忠誠可靠的家將來,一定要將誌才兄安全送到孟德身邊!越快越好!”黃炎當即笑著說道。


    曹洪心中更覺不可思議,也不知道眼前這方才一麵之交的,潁川戲誌才,究竟有何過人之處,竟讓黃炎這般看重。


    於是乎,仍是一頭霧水的小戲子,就這樣被半逼半請著,第二天便被送到了東郡曹cā的身邊……


    其實黃炎也想將戲誌才留下來,二人深入交往結識一番,可心中卻又反反複複地,將此事想了個複雜。


    漢時尊崇儒學,儒學是什麽?


    中庸之道哎!


    帝王權術中,有一門學問,叫做平衡。


    其實就是中庸之道的偽君子裝扮罷了。


    帝王又喚作孤家寡人,人在高處不勝寒的時候,往往會覺得下邊的人,人心難測,忠jiān難辨。


    這樣一來,他就會時時刻刻地擔心著,自己的權力與地位始終處於危險之中,下邊的人無論哪一個坐地為大,對他的權威來說都是一種威脅,所以他就會想到這平衡之術。


    譬如,桓靈二帝的黨錮之禍。又如大唐時期的,牛僧孺與李德裕的牛李黨爭。還有那明末的東林黨與閹黨……


    真正的有道明君,是不會坐視其中任何一派唯我獨尊,坐地為大的。


    那樣的話,最終會功高震主,甚至尾大不掉,讓孤家寡人深感忌憚,寢食不安。


    所有的黨派之爭的參與者,均無善終。


    而最後的受益者,卻還是那些代代相傳的帝王而已。


    黃炎雖然仰慕這些曾在曆史的長河中,熠熠發光的謀臣武將,可他卻還是有著自己的原則底線的。


    可以跟他們稱兄道弟,但絕不能與他們交往過密!


    一旦ri後曹cā家大業大了,忽然發現黃炎這根狗尾巴草,竟然慢慢成長為參天大樹了,能不遭他忌憚?


    這也是黃炎堅決不接受任何職位,堅持做一個逍遙快活富家翁的理由。


    哥將來功勞多了,名聲大了,可是哥手裏無權無職,又不結黨營私,拉幫結夥,你總不好意思再來猜忌哥吧?


    “……”


    不過想到這戲誌才跟郭嘉一樣,都是因為天妒英才而變作短命鬼,黃炎對此卻是實在無能為力。


    因為眼下這世道瘟疫肆虐,災難橫行,誰也不知道誰是因為啥而丟了xing命的。


    瘟疫四起的時候,你有抗生素嗎?


    災難來臨之前,你有災難預jing嗎?


    嘿嘿!


    幸虧哥的後宅裏,有著一位絕豔俏美的女護士……


    哇哢哢!


    一想到家中的幾位俏佳人,黃炎頓時‘狼奔豕突’般,撩開後蹶子,大步趕回家中!


    回到後宅,還未等他張嘴大喊紅袖,便聽著後院裏,一片鶯聲燕語。


    小蔡琰,欣怡,還有糜家的小娃娃,仨小丫頭還真是童心未泯啊,就連洗個衣服都能湊在一起玩上大半天。


    “你們幹嘛呢?這麽熱鬧?”黃炎眨巴著眼睛問道。


    眾丫丫一見著黃炎貿然而入,齊慌張張著將各自手裏的衣物湮在了水裏。


    “咦?此乃何物?”黃炎盯著丫頭們泡在水裏的衣物,好奇地湊前一步,咧嘴問道。


    “啊——不許看!”蹲在水盆跟前的糜丫頭,急忙將他擋了開來。


    “切!不看就不看!”黃炎好笑地扔下一句,“不就洗個內衣麽?別忘了把我的內衣也一塊兒洗了哈!”


    “你這登徒子!”小蔡琰當先一個隱忍不住,隨手將手上的水珠甩向了黃炎。


    “你這壞人!這種事情也說得出口!”欣怡也羞了個滿臉紅豔豔,一捧水丟了過來。


    “呀!炎哥哥又不穿肚兜的,哪來的內衣?”糜丫頭一貫是大智若愚,忽閃著那一雙殺人於無形的童真大眼睛,很是認真地問道。


    “嘿嘿!原來幾位妹妹在洗肚兜呢!”黃炎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


    趕在第二波水災來臨之前,黃炎幹脆利落地選擇了戰略xing大轉移——我跑!


    “紅袖!我回來了!”蹦蹦跳跳著進了房間,黃炎一把將撅著個小屁屁,正在疊換床單的紅袖攬在懷裏,先啃上一大口再說!


    “你這壞人……幾位妹妹都在外邊兒呢!”紅袖俏臉羞紅,嗔聲怪責道。


    “怕啥?咱又不偷不搶的!”黃炎毫不在意道。


    “公子,昭姬妹妹在她的枕頭下麵發現了這串珠鏈,應該是昨晚公子遺忘在她那裏的。”紅袖說著,便轉身拿出一串項鏈來。


    正是黃炎從九良城戰利品中,隨手順回來的那條項鏈。


    “嘿嘿!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黃炎笑著說道,“本來是打算帶回來送給你的,可昨晚回來得太晚,就把它給忘了。好像是昨晚脫衣服的時候,我隨手塞在枕頭底下的。”


    見著紅袖一臉半信半疑的神sè,黃炎忙又補充一句:“丫頭,你可別胡思亂想!我可沒打算將它送給別人的!”


    “公子,你又誤會紅袖了,”紅袖嗔笑著說道,“紅袖是在想,要不要直接送給昭姬妹妹呢?”


    “啊?送給她幹嘛?”黃炎不解地問道,畢竟自己跟小蔡琰也隻是玩了點兒曖昧而已,暫時還沒到私定終身的程度。


    “公子,公子之前送給紅袖的那兩枚玉鐲,一枚被紅袖送給了貞兒妹妹,另一隻送給了欣怡妹妹,隻有昭姬妹妹那裏不曾送她一件東西,紅袖這才有此打算的。”紅袖帶著點兒不安,輕聲說道。


    “我的個天哪!”黃炎一頭歪倒在床上,哭笑不得著說道,“你可真是哥的賢內助啊!見過敗家的,還真沒見過你這樣敗家的!”


    “公子,我……”紅袖被黃炎的反應嚇了一跳,眼圈也頓時隨著紅了起來,急忙向黃炎解釋道,“公子,公子對紅袖的疼愛,實在太多太重了。這前後送給紅袖的金貴之物,也有著好幾件呢。紅袖若是一人獨占了的話,定會消受不起,折福折壽的。隻是公子送給紅袖的那支步搖,還有那枚深海珍珠,還有最珍貴的撥浪鼓,紅袖都沒打算送人的。有這些東西在,紅袖就已經很知足了……”


    黃炎坐起身來,輕輕地將丫頭攬在自己腿上,笑著說道:“樂善好施我不反對,可你也要分清對方是誰的嘛!你總不能家裏來一個女人,就送她一樣東西吧?這些東西可都是公子我出生入死,拿命換來的。要送的話,自然也隻能送你一個人的嘛!”


    “公子……”黃炎的又一番甜言蜜語,將紅袖一顆芳心徹底融化開來,化作chun水一泓……


    “公子,公子對紅袖的情意,紅袖當真幾世為奴也換不來的,”偎緊在黃炎的懷裏,紅袖聲音哽咽著說道,“可公子的恩澤越多,紅袖心中越是不安,而且,幾位妹妹對公子的情意也都真摯得很,紅袖將這些金貴之物送給她們,也算是替公子送她們一份情意。還請公子勿怪才好。”


    “嗬嗬,好了好了,”紅袖的點點女兒淚,早已征服了黃炎的那顆硬漢鐵心,忙笑著哄道,“你是黃家女主,這後宅裏的瑣事自然由你說了算。公子我也隻是不忍見你,身上沒一件像樣的飾品罷了。這些金銀玉器,將來公子我一定會再多劃拉幾樣的,到時候你想給誰就給誰好了。”


    “謝謝公子信任。”紅袖心中暖暖的,伸了兩隻小胳膊,柔柔地繞在了黃炎的腰間。


    丫頭那一張梨花帶雨的嫩臉,這會兒看去分外誘人,黃炎早已口角生涎,一張大嘴鋪天蓋地著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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