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愛江山更愛美人,舍不得江山抱不得美嬌娘,舍不得媳婦兒逮不住臭流氓……


    先甭管這個‘子’究竟是哪家的孩子了,反正是愛江山更愛美人一說,上至聖人天子,下至販夫走卒,皆有過為愛瘋狂之舉……


    譬如,清世祖,愛新覺羅·福林……


    順治哥跟董鄂妃的愛情佳話,即便談不上驚天動地,卻也稱得上可歌可泣了……


    董鄂妃於順治十三年春月入宮,同年八月便被冊封為‘賢妃’,僅僅月餘時間,又被晉封為‘皇貴妃’……


    其升遷速度之快,史上少有……


    不僅如此,順治哥還為董鄂妃舉行了盛大的冊封儀式,並大赦天下。


    滿清近300年的曆史上,因為冊封後妃而大赦天下的,此為絕無僅有的一次……


    這一年,董鄂妃芳齡一十八,順治年僅十九歲……


    曆史上,後宮女子若是過於受寵君王,往往容易留下罵名,而董鄂妃卻是例外……


    雖然集‘三千寵愛於一身’,這位孝獻皇後卻以自己的仁德賢惠,時常勸勉自家男人,勵精圖治,安邦定國……


    順治哥將這位奇女子視為自己的精神支柱,待董鄂妃香消玉殞後,這位少年天子也便萬念俱灰……


    或出家遁世,在那晨鍾暮鼓中,孤燈殘卷,終了一生……


    或身染天花,最終與心愛之人,化蝶翩翩,不離不棄……


    “……”


    道不盡紅塵眷戀,訴不完人間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緣……


    流著相同的血,喝著相同的水,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紅花當然配綠葉,這一輩子誰來陪……


    渺渺茫茫來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現,藕雖斷了絲還連,輕歎世間情多變幻……


    愛江山更愛美人……


    哪個英雄好漢寧願孤單……


    好兒郎渾身是膽,壯誌豪情四海遠名揚……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西邊黃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


    愛江山更愛美人啊……


    詞意練達,旋律悠揚,歌者更唱出了女子的癡情婉約,男子的重情豁達……


    遙想當年,‘凡有井水處,即能歌柳詞’……


    又曾有一年,有華人的地方,就飄蕩著這首江山美人……


    再回頭看看小哥——


    握了個草兒哇……


    咋又扯遠了捏?


    咋就沒人給提個醒兒呢……


    “……”


    話說當時的客堂上,黃炎正跟甄家兄弟暢抒胸懷,暢談人生的時候,陡然聽得堂外有人朗聲大笑,拍手叫好!


    三人急扭頭看去的時候,卻見著來人竟是蔡大家……


    怪不得看大門兒的沒有事前通報呢,這位老同誌倒也不是外人兒……


    韓福跟小二自是心中雪亮,蔡大小姐已經身處黃府後宅,隨後的‘黃蔡氏’也不過早晚的事兒……


    隨著老同誌一道前來的,還有鄭玄,鄭老先生……


    如今這社會和諧了,生活安逸了,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了,這老哥倆兒的精神頭兒也足了,氣色更是好得不得了……


    好像應該給這倆老頭兒,尋個合意的老伴兒了啊……


    如若不然的話,這二人有事兒沒事兒就要過來溜達一圈兒……


    蹭吃蹭喝也就算了,可您二位帶走了俺家珍饈佳肴的同時,卻丟下了一大堆的囉嗦跟嘮叨,這個真心讓人受不了啊……


    既然您二老精氣神兒如此充沛,那就得找個合適的地方,隔三岔五地‘排泄’一下下才好嘛……


    本著關愛老人,且又尊師重道的出發點,黃炎正在為這老哥倆兒的幸福晚年生活擔憂著,鄭老先生卻當先一臉歉然著笑道:“老朽與伯喈貿然來訪,不想府上有客在,叨擾之處,還請黃小哥勿怪……”


    “嗬嗬,鄭老先生言重了……”黃炎趕緊收回心思來,甚為謙謹著還他一禮,“我這兒正盤算著,給您二老物色個合意的……咳咳咳!”


    黃炎嘴上一時缺個把門兒的,差點兒將‘老伴兒’一說給順嘴嘚啵出來!


    “嗬嗬,那什麽……”見著倆老頭兒疑疑惑惑的目光,黃炎情急之下,忙又改口說道,“我這正在跟二位兄長,談及書院選址一事呢……”


    “哦?書院的事情,當真有了著落?”老蔡同誌最近正為書院的事情憂心,當下也來不及深究黃炎此話的真實與否,急聲問道,“不知賢侄打算,將書院設立在何處最佳呢?”


    “呃……”黃炎一時沒想好下茬兒,急切間又被老同誌問了個措手不及,忙將求救的目光丟向了甄堯。


    甄堯其時依然隻做路人甲乙丙,正神遊物外呢,猛見著黃大先生將話題拋給了自己,倉促間隻得打著哈哈敷衍道,“嗬嗬,是啊是啊,我們這兒正尋思著呢……咳咳,那什麽,就在城外一處……山清水秀,綠水青山……的好地方……”


    嗯?


    見著甄堯目光躲閃,遊移不定,老同誌心下頓生狐疑。


    好在黃炎及時又將話頭接了過去:“嘿!要說甄兄選定的這處書院院址,那可當真是……山清水秀,綠水青山啊……”


    “你——”對方的搪塞之語,頓時惹得老同誌大為光火!


    “蔡大家且息怒……”老同誌吹胡子瞪眼睛的凶狠狀,驚得黃炎忙訕笑請罪道,“請恕黃炎言語不詳……其實這院址吧,它就在城外不遠……”


    老同誌的花白胡子抖了抖,貌似一臉的‘獰笑’……


    臭小子!


    你若是敢忽悠老夫的話,老夫就讓你當場死在那山清水秀,綠水青山之地!


    “……”


    “呃……”黃炎本想再次將話頭扔給甄堯,哪知道對方早已扭頭又掩麵……


    大兄弟,實在對不住了,哥實在接不下去了啊……


    “它這個院址吧,就在城外……”黃炎眨巴著綠水青山一般的小眼睛,自我圓場道,“出了城,往左拐,左拐左拐再左拐……”


    刹那間,滿屋子的人,腦門兒上盡皆掛滿了黑毛線……


    隱約還聽得,老同誌一口大黃牙,咬得嘎嘣脆響……


    黃炎擔心自己被老同誌給,雞肉味兒,嘎嘣脆掉,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嗬嗬,請恕黃炎失禮了,跟您老稍稍玩笑一回……”眼瞅著今日之事無法善了,黃炎隻得搜腸刮肚又掏心窩子,終於將話茬兒圓了下去,“您老也知道的,甄家如今正開山采礦,四下遠近的山林丘陵無不勘探了個仔細,恰好尋著一處最為清幽靜雅的絕妙之地……”


    “哦?想不到,陳留城外,竟還有這等絕妙之處……”老同誌卻是再不肯相信於他,反而冷聲輕笑道,“老夫祖籍正是陳留圉縣,為何卻不知道驃騎將軍所說的,這等清幽靜雅之所在呢?”


    得!


    老頭兒一較真兒,就連這稱呼也從親切的‘賢侄’,改換為生疏的‘驃騎將軍’了……


    “嗬嗬,您老可是久居廟堂之高,卻不曾曉得山野之妙……”黃炎訕訕笑過之後,反而一臉認真道,“您要不相信的話,咱可是有詩為證的啊……”


    “哼……”老同誌又是一聲輕笑,隻待這油嘴滑舌的小子,吟詩作證。


    “嗯哼!”黃炎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著吟誦道,“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哈哈哈!”黃炎剛將王右丞的那首<山居秋暝>念叨完畢,鄭老先生率先撫掌大笑,又讚口不絕,“好一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妙極,妙極啊!”


    “嗯……”老蔡同誌也微眯了雙眼,細細品評過後,也頻頻點頭稱讚,“不錯,不錯……當為上上佳作……”


    不錯就不錯了,您老又砸吧個嘴幹哈呢?


    估計還是雞肉味兒,嘎嘣脆……


    笑吟吟著誇完之後,卻又板起老臉來,肅聲問道:“小子,這詩,可是當真出自你手?”


    “嗬嗬……”饒是黃炎的臉皮久經風吹雨打又日曬,千錘百煉又狠踹……


    卻也不敢冒他人之名,奪摩詰居士之功……


    “聖人有雲……”訕訕笑過之後,黃炎又搬出了自創的一套聖賢之論,“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有蔡大家這般當世名家,時時教誨訓導,更有鄭老先生這般經學大師,常常點撥垂教,饒是黃炎再愚鈍,也會有所領悟的啊……”


    “嗬嗬,孺子可教也……”對黃炎的‘溫良恭儉讓’之舉,鄭老先生自是讚譽有加。


    老同誌更是將一蓬小胡子,捋得更頻,更得意了……


    這小子,倒真給老夫長臉……


    這邊兒正有來有往,談笑甚歡中,旁邊兒的甄儼卻是一臉的愕然!


    艾瑪!


    這二位長者,隨便提溜出一個來,那可都是足夠讓天下士子頂禮膜拜的名士大家啊!


    姓黃的這小子,竟然無視對方的名望身份,如此這般插科打諢,又胡謅八扯……


    堂上稍一冷場的恰當,靜默中,卻聽得打後宅傳來一陣脆亮的琴聲……


    貌似是哥的小蔡蔡,又在彈琴撫箏了……


    聽那熟悉的旋律,當是<梁祝>曲中最為激蕩悲涼的那一段兒……


    親愛的蔡大小姐啊,您這優美的琴聲飄來的可真是時候……


    “嗬嗬……”果不其然,堂上眾人齊齊豎耳聆聽片段過後,鄭老先生笑著說道,“常聽伯喈說起,黃小哥不僅才識過人,更通曉音律,不知道老朽可有幸,能聽得黃小哥親手彈奏一曲……”


    “嗬嗬,既然是康成兄吩咐,太極小子豈能稍有拒絕?”還未等黃炎應聲,老蔡同誌卻已經替他當家做主了一回。


    聽得自家先生又在吟詩作賦了,狗腿兒小二不敢疏忽了自己的使命,正在客堂外探頭探腦著,側耳傾聽,打算及時匯報給夫人們,卻被老同誌給抓了壯丁。


    “去!傳話給老夫小女,速速送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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