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學堂教的東西幾乎跟男子學堂一樣,隻是多了女紅,連兵法謀略都跟著學,隻不過是學些皮毛而已。


    女先生據說是前朝皇室得後代,舉手投足之間都十分的高貴優雅,大前朝平定天下之後,似乎隻殺光了皇室的直係血親,旁係和直係似乎還留著,不過都做了現在服侍皇親國戚的奴婢,隻這位先生,因為高貴的氣質以及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而做了女學院的先生。


    因為她待人親切,女學院的學生便喜歡叫她汶姐姐,她的全名卻鮮少有人知道,她也從來不曾對人說。


    隻是今日,汶先生的神情似乎並沒有以前那麽的高興,而是隱隱泛著一些傷心和擔憂,學生們都看見了,便有人忍不住問:“先生,你今日不舒服麽?”


    汶先生優雅的笑了笑,便道:“沒什麽事,隻是春天了,旁的花草都發芽了,隻是宅子裏那株白茶花一直不見動靜,是不是凍死了呢?”


    聞言大家紛紛出生寬慰,詹錦鳳瞧著,借著交作業的時候,輕聲問道:“先生,鳳兒略懂一些花花草草的病況,能否讓風兒悄悄那株白茶花。”


    聞言汶先生十分的高興,便對下麵的人道:“你們好好的繡,先生出去一下。”


    說著便帶著她匆匆的趕到後院的私宅。


    宅子不大,二進的院子,隻是院子十分的大,一進門便是一叢密密麻麻的竹子,因為經曆了嚴冬的關係,竹葉一片黃色,隻是隱隱透出綠色的竹節,而房子拜便好像隱藏在竹林深處一般,在刷刷作響的竹林間,露出點點的青磚灰瓦。


    沿著青石小路一直往裏,過了竹林便是一個月牙拱門,從外院進去,裏麵的院子裏種滿了各色的植物,花花草草,還有櫻樹和白玉蘭。


    此刻白玉蘭已經冒出花骨朵,白白的一片,好似含苞待放的白蓮,十分的好看。


    “先生似乎很喜歡花花草草。”


    汶先生卻是羞赧一笑,詹錦鳳便知道,或許是先生心愛的人喜歡,她便也喜歡了。


    走到角落裏,便能瞧見汶先生嘴裏那株枯黃的白茶花。


    這茶花很大,主幹比她的胳膊都要粗,密密麻麻的長了好大一叢,人為修剪使他並沒有多高,隻是有一米多些。


    這山茶花似乎是快被凍死了,在鄉下見過類似的情景,畢竟北方的冬天,十分的寒冷。


    想了想詹錦鳳便跟先生要了一瓢水,偷偷的從懷裏掏出瓷瓶,滴上一滴,等它完全的融在水中,這才澆在白茶花的根底。


    既然那桌子能催熟,能將曬幹的藥材變成珍品,應該也能讓幹枯的茶花再度變綠吧?


    想著,那早已幹枯發黃的茶花,隱隱流轉出點點的綠意,汶先生驚訝的扒開葉子,卻發現幹枯的枝幹現在已經隱隱露出綠色的表皮!


    見狀詹錦鳳便道:“先生,花活了!”


    汶先生忍不住喜極而泣。


    “太好了,這是那人親手種下的茶花,還好沒事,還好沒事!”


    見人高興,詹錦鳳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她想了下,終於忍不住道:“先生,學生有個請求,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答應。”


    “請求?”聞言汶先生皺起眉頭,看了看活過來的山茶花,又瞥了眼詹錦鳳,她忍不住沉聲道:“沒想到你倒是個頗有心計的女子,說來聽聽,什麽請求。”


    氣氛在一瞬間由融洽變得冰冷,詹錦鳳隻好道:“雖然京城風氣開放,但還請先生下一道令,命男學院的學生沒經允許,不要隨意進入女學院。”


    “畢竟男女有別,況且,如此隨意進出,難免不會出什麽事情,男學院還好說,女學院卻隻有女子,著實不安全。”


    聞言汶先生冷凝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下來。


    她愛憐的撫摸著插花的葉片道:“這個我也想到過,隻是自從有了學堂以來,都是如此。”


    “先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等到出了事再改,那邊來不及了,況且這裏念書的,全都是大家的小姐們,可閃失不得。”


    汶先生這才垂下頭去,認真的思考起來。“好,我會向皇上稟告此事的,多謝你救活了這株茶花,我們回去吧!”


    點了點頭,二人回到學堂繼續上課,詹錦鳳卻很明白,汶先生肯定會進言此事,到時候管你是常為還是晨紹延,都別想進來!


    想到中午吃飯時,這個人故意惹怒她的表情,還有那風高雲淡的一撇,詹錦鳳隻覺得心頭一陣撲騰,好似羽毛拂過心間,撓的她有些難受。


    晚上下了學,遠遠便能看到門口熙熙攘攘的圍著許多的人,詹文娟拉了拉她的衣袖,擔憂道:“表姐,不如我們從後門走吧。”


    詹錦鳳擺了擺手:“總是這麽躲著也不是個事,走吧。”


    詹文娟抵不過,隻好陪著她慢慢的往門口走去。


    原本喧鬧的人群在看到她來之後立刻便安靜了下來,人們竟然紛紛讓出一條路,路的盡頭,便是那個常為。


    此刻他見到她,就好像饑餓的狼見到了食物,眼睛散發出霍霍的光芒,而常為身後,晨紹延卻是收了笑容,俊美的麵容沉下來,似是帶著些怒意,遠遠地看著她,那目光似乎是在責問,為何她會出來似的。


    詹錦鳳卻是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慢慢向前走去。


    人群中狄錦言擠出來,焦急的低聲問她:“你怎麽出來了?”


    “有何不可?光天化日沒有什麽好避嫌的。”


    狄錦言說不過,抬頭瞧了眼晨紹延,見自己的好友麵色暗沉,隻好陪在身邊,小心的提放著常為。


    常為卻是笑嘻嘻的站在門口,一臉諂媚的樣子。


    “娘子,你真是好看!今晚不如隨我回去,省了什麽這個那個的繁文縟節!”


    聞言周圍有人忍不住竊笑起來,常為更是不知廉恥的哈哈大笑。


    詹文娟忍不住皺起眉頭,晨紹延的臉色跟著越發的暗了下來。


    在遠處看熱鬧的狄巧忍不住喊了一句:“常公子,還愣著做什麽呢?趕緊領走吧!”


    聞言人群哄笑起來,詹文娟氣的回頭怒視著狄巧,卻見她滿眼的得意,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


    “哪有你這樣的姐姐!”詹文娟忍不住怒道。


    “夠了,你們不要笑了,這件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們在這裏瞎說些什麽!”詹文娟忍不住出聲怒斥,周圍的人卻好像沒有聽到,依然看笑話一般看著兩人,


    而此刻卻有人分開了眾人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了過來。


    詹錦鳳看著麵前的人,神色依舊坦然。


    晨紹延覺得自己自從遇見了這個女子,就鮮少淡然過。


    “鳳兒妹妹,不要跟大家一般見識,一場鬧劇而已。”他覺得自己平靜的麵具都快要被這個女子給毀了,晨紹延隻好捏著太陽穴,徐徐道。


    聞言眾人都是麵麵相覷,連狄錦言都忍不住疑惑起來,這又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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