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28


    夏日的一道烈陽照在夏州府衙的大廳裏,大廳的高堂上正坐著一位像是“關二爺”的大老爺,毋庸置疑,這個滿臉紅光的老爺就是黃萬通了。


    夏州府衙外涼風輕吹,蜻蜓高飛,一兩聲夏蟬催命一樣的“知了知了”的叫著,聲聲從大廳外傳進大廳裏,大廳裏坐著阮香香和邱小龍,兩人和黃萬通同樣,他們都在等王衝從大牢裏把柳風提到此處,所以此時此刻,整個大廳公堂上都顯得異常肅靜。


    肅靜隻是短暫的片刻。


    片刻後,王衝和兩個衙役從大廳外大步的走了進來,阮香香和邱小龍見王衝的背後,柳風全身上了枷鎖,並且正被兩個官兵押著步步走入大廳公堂,阮香香和邱小龍不約而同叫了一聲大哥,當兩人上前欲要問問柳風一些他們不明白的事情的時候,王衝卻讓他們止步,說是他們隻能在一旁聆聽。


    阮香香和邱小龍見王衝如此讓他們了卻止步,他們也就站在原地,待聽黃萬通審理柳風與連環殺人案這一凶案的聯係。


    柳風雙手被上了枷鎖,但是讓一旁聽眾不解的是柳風不用給黃萬通下跪,黃萬通反而給柳風賜坐。


    黃萬通見在場的眾人都是一臉迷茫,都是交頭接耳,這才說這一案真是不同尋常,但是公堂上竊聲私語依然成為流風,黃萬通見之,手裏的木桉敲響,且道:“柳風對小女有救命恩情,案件不明之時,該當從寬處理,倘若有罪,待查明,公事公辦。”


    阮香香和邱小龍聽黃萬通如此言說,心裏也對黃萬通的為官感慨一番,他們著是沒想到柳風和黃萬通還有一點交情可言,先前那顆撲通跳個不停的心才微微有了些正常的節奏。


    黃萬通看著柳風,怎麽看他也不像個殺人犯,不過柳風看到黃萬通正在打量自己,他便如一隻猴子咧著嘴巴像黃萬通一笑,且道:“大人,我冤枉啊!”


    王衝站在一旁,他心裏暗付:所有上公堂的人都這麽說,柳風你也別怪我,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把那女子的屍身摟在懷裏的。


    王衝雖然是目擊了死者死在柳風的懷裏,但是柳風有沒有親手殺害那個躺在他懷裏的被害者,他著是沒有看到,他抓柳風歸案審問最大的因素是柳風那副驚人魂魄的吃相。


    黃萬通見柳風說自己冤枉,他倒也相信,不過按照王衝的說法,柳風有重大嫌疑,所以他也是稍微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且道:“柳風,雖然你和我有非同一般的關係,我小女黃杏也是你救的,但是大秦的法紀,那是不容情的,要知道你若是這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本官身為大秦帝國駐夏州府衙的夏令,我定當對你嚴辦。”


    柳風看黃萬通瞬息變了一個人,之前的什麽恩情,此刻已經化為雲煙,他忙道:“我不懂什麽大秦的法呀、規定呀,但我可以向你用我的項上人頭保證,我絕不是你們說的凶手,我絕不是那種殺人不長眼的魔頭。”


    黃萬通卻道:“那你為何把一具女屍抱在懷裏,還有那女屍的脖子上留有野獸一般的牙印,我想這應該不是巧合吧,我希望你把其中的事故一一說明,若不然這場官司,你是吃定了。”


    柳風想了想,倘若此刻告發此案乃是師兄所謂,那自己又怎麽給阿母交代呢?況且小栗子和自己還有五年的同門之情,想到厲害的地方,柳風決定不說。


    黃萬通見柳風陷入一番沉思中,他才道:“你若不說,我就可以認為你不是凶手,但是為了城民的安全,那我將把你關在大牢裏,直到凶手伏法以後,我才可以放了你。”


    阮香香看著柳風不情願供出他師兄,當然也怕他在大牢裏吃不好、穿不好,隨刻為他把心懸了起來,當她忙上前欲要向黃萬通供出此案的凶手就是柳風的師兄的時候,柳風忙道:“香香啊,你站在一旁,不要說!”


    黃萬通見柳風咆哮公堂,他忙敲響木桉,但是阮香香此刻已經把自己要給黃萬通說的事情咽到肚子裏麵去了,黃萬通敲完木桉,忙向阮香香問她要說什麽,但是阮香香卻敷衍道:“大老爺,我大哥是冤枉的啊,請你明鑒。”


    邱小龍站在一邊,當下也隨聲附和,但是黃萬通卻道:“到如今,他都沒說出個所以然而來,我看他的嫌疑最大,既然他想坐牢,那就先把他押進大牢,直到他肯說為止。”


    柳風一聽,心想這個黃大人有時候的腦子怎麽像是進水了一般,做事情拿不定主意。


    站在一邊的邱小龍看到這番情形,他忙用手扯了扯阮香香的袖子,且道:“你剛才到底要說什麽,快說啊,不說大哥要被關進大牢了。”


    阮香香且低聲道:“大哥不讓說啊,我不能說,說了,大哥會怪我的。”


    邱小龍看出來了,那凶手和柳風有莫大關係,而且阮香香一定也見過那凶手,想到這裏,他才明白,難道就是下大雨的那一夜,那一夜的情形浮現在邱小龍的眼前,莫非這宗連環凶殺未成年少女的凶手就是大哥的師兄?想到這裏他也咽了口唾沫,隨著柳風和眾官兵出了公堂。


    公堂上坐的黃萬通深深歎了口氣,而王衝卻走到黃萬通身前說道:“大人,他什麽都不肯說,看他那樣子,他好像在刻意隱瞞什麽事情。”


    黃萬通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疑惑道:“他到底在隱瞞什麽呢?哪位年輕的姑娘要說什麽,令他咆哮公堂?”


    王衝回想剛才那番情景――柳風麵對大人的問題,為何沉思不語?阮香香的說話,為何讓他情緒那般動容?想了好久,他才大膽假設道:“看來剛才那位姑娘是知道內情的,他聽從柳風不把凶手供出來,我敢肯定她一定認識或是知道凶手是什麽人,並且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們認識的人。”


    黃萬通聽王衝這樣一講,他腦子裏的一團漿糊忽然劃開,他拍案站起,且道:“王衝啊王衝,這個縣令我不當了,不如讓給你吧,你看我糊塗的竟然連這麽簡單前因後果都想不明白。”


    王衝聽黃萬通如此一言,他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連忙作揖道:“大人,大人,你這話大事不妥,倘若被別人聽去,別人還以為我要造反呢。”


    黃萬通把王衝從地上拉了起來,看到王衝一臉的汗水,當下拍著王衝的肩膀,笑著說道:“你不用害怕,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王衝見大人用讚賞的眼光看著自己,他心裏的一陣陣懼怕變成了欣欣然的歡喜,他還是恭敬的作揖道:“大人,你認為這是笑話,可是你這笑話可是殺頭的笑話,你也知道秦王用了商鞅變法才製定了各等級的官品,每一級都規定的極為嚴格,倘若有私自交換官位的當殺無赦。”


    黃萬通一聽,略微的點點頭,也許是山高皇帝遠,秦王嬴政遠在鹹陽,所以黃萬通怕他個球,何況黃萬通一把老骨頭了,早死兩天,晚死兩天,有何不妥呢?黃萬通稍微的放鬆,當下對王衝說道:“你認為接下來我們該幹做什麽,是繼續在城裏四處思索,還是去逼供柳風?”


    王衝聽了,在聯想先前的所想,自認為阮香香和邱小龍的嫌疑最大,於是他作揖請命,且對黃萬通說要去觀察阮香香和邱小龍的一舉一動,黃萬通聽後,覺得大有道理,點頭應許,不過就在王衝起身要去的時候,昆侖四魔用鐵鏈就像牽牛一樣跌跌撞撞的把馮萬山扔到公堂上,黃萬通正要問問原因,但是那四魔之首包天寶卻說道:“大人,殺人凶手在此,你且審他一審。”


    還不等黃萬通說話,王衝便問道:“你們是從哪兒抓來的,這人看起來麵熟。”其實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定是在綠水河抓到的,但是為了確認,他還是把話說完。


    甄花子卻道:“綠水河,我們說的凶手就是他,他還殺害了富豪賈仁濤,並且賈仁濤的死法和這幾天城裏的少女死法一模一樣,在他們的喉嚨處都有一處被野獸牙齒咬過的痕跡。”


    黃萬通聽了,便道:“賈仁濤的屍體呢?還有賈仁濤的被殺現場有哪些人可以指證,你等速速把相關人士找來,老夫明早審理此犯。”


    甄花子聽了,覺得要找證人,那便是伸手即來,沒有什麽打不了的,當下向黃萬通回報,明日證人必到公堂作證,說罷,他們便把馮萬山交給王衝,四人速速前往那所青樓,而王衝把馮萬山也關進大牢,大牢正是柳風所在的大牢。


    馮萬山一進大牢,柳風就如魚得水,當下覺得自己沒那麽孤單,總算有人陪著自己,柳風見馮萬山坐在大牢門口,他就像一個“哈巴狗”一樣爬到馮萬山的麵前,他看著馮萬山,但是馮萬山一頭散發,他怎麽也看不到馮萬山的蘆山麵門,所以他道:“你是怎麽進來的啊?”


    馮萬山慢慢抬起頭,說道:“他們以為我殺人了,所以把我關起來了。”


    柳風哈哈笑道:“還好,你不是楚國餘孽,若不然,你馬上就得死,知道嗎?你看看那個人,他可慘了,他每天都要吃一頓鞭子,不過他從來沒喊過一聲疼。”


    隔壁的大漢子,怒道:“小王八蛋,你給老子閉嘴,在說“楚國餘孽”四個字,老子一巴掌怕死你!”


    柳風聽大漢張嘴罵自己,當下轉過身嗬嗬嘲笑,當下做了個鬼臉,故意氣大漢子,但大漢子就如被瞬間放了氣得氣球一般,垂著頭,他一頭大枯黃頭發長長的垂了下來,擋著他那早已經血肉縱橫的臉。


    有說有笑過後,柳風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但是他想了老半天他都想不出來,他隻是長大了嘴巴,且道:“大叔,我是不是見過你?”


    馮萬山知道自己從前在賈府做了許多壞事,所以他早就提醒自己,日後不管是誰問起類似柳風這樣的話,他都要表示沒那回事,定是有太多的人長成他那副樣子,看起來眼熟不足為,然而柳風見馮萬山一再否認自己和他認識,他也隻有點頭稱是,定是自己眼花,看錯了,記錯了。


    真是不敢相信,倘若柳風認出馮萬山就是多年前那個賈府裏的薛雙子,不知道又會怎麽樣?柳風是吃了他?還是剝了他?柳風和馮萬山有說有笑,得知馮萬山和自己一樣的遭遇,他也表示了同情,直到晚上兩人吃過牢飯,兩人才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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