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慎寒,大街上,冷口氣逆襲。


    沈明月手裏提著一個燈籠,漫步在東郊大街上,大街上並無一人,致使她心裏一陣發愁,她一邊走一邊想:自己不是在蒼茫山為夫君守靈麽,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現在想想,沈明月已經有好幾年沒來夏州城了,如今歲月匆匆流逝,如今當自己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登時想起白秋穎和自己當初來夏州城的事情,如今形單影隻,孤寂潦倒。


    走過一街又一街,街街漆黑。


    沈明月此刻已經把四條大街走了個遍,但是沒見到吸血魔小栗子半個影子,於是她蹲在一古井邊,心想:這吸血魔不是每隔三個時辰就會出來殺人吸血麽?怎麽都時間過了,他還沒出來?


    今天早上,蒼茫寨,錢紅一把邱小龍抓回蒼茫寨,馮萬山審問了邱小龍關於醫死二當家的事情,而邱小龍為了追查二當家死因,所以懇求驗屍,不過從驗屍結果看來,二當家的死正是那胡椒的問題。


    當初錢紅一把胡椒買回去,邱小龍就和柳風注意到了,這胡椒的顆粒比平常所見的胡椒都要大,然而胡椒究竟有什麽問題?邱小龍一時也說不上什麽,他隻說自己的大哥柳風已經去夏州城藥鋪去核查去了,當核查屬實,下毒凶手自當浮出水麵。隻是這前後一定要寫時間,再加上馮萬山和柳風的一些恩恩怨怨,馮萬山也就答應,說是在明日太陽落山前,硬要柳風回去蒼茫寨,否則隻有把邱小龍殺掉。


    殺人償命,這是永遠不變的事情,任誰憑說,都認為這是對的。


    時間緊迫,沈明月不敢有半點耽擱,所以她再一次從古井邊站了起來,縱然她今日行程辛苦,此刻有些累,但是她還是想為民除害,把這個吸血魔除掉。


    沈明月方從古井邊站起,走了四步,方要離開,隻聽古井裏發出了“小橋流水”聲,她驚訝的轉過身,怔住了片刻,本來想上前查看究竟,但是一陣“嘩嘩”聲滅,三個人從古井裏飛了出來。


    “你們是誰?”


    “哈,師妹,你是不是讓我們把你打傻了?”


    原來這三人就是鬼穀天陽一脈的翩翩公子、秋蓮、白活,翩翩公子說道:“師妹,今天你該把那陰女神功和啟動尹女池的鑰匙給我了吧。”


    沈明月聽翩翩公子這樣一說,心念一轉,心下狐疑想到:難道這三人乃是萬水的死對頭?那陰女神功不是陰女派的絕世武功麽?他們為什麽要陰女神功?他們又是什麽人?難道也是陰女派的弟子?


    天陽派和陰女派本是同氣連枝,相互扶起,如今怎麽搞起門內訌,倘若鬼穀子還生在,那豈不是還要被活活氣死一回,明月心下嘲諷之餘,忙道:“哦!我知道了,你們那師傅死了,所以你們都想逆天了。”


    翩翩公子手中的扇子在胸前一揮,在胸前扇了扇,且道:“什麽你們、我們,你別在我麵前裝瘋賣傻,今天無論如何,我今天非要讓你交出陰女神功和啟動尹女池的鑰匙。”


    明月道:“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


    翩翩公子一聽,心下想:看來不強行要這個女人交出那神功和鑰匙,那是不行了。心裏這麽一想,手中的扇子就像一飛刀向明月打來,明月臉上霎時陰寒,蠻腰細扭,一招“貴妃掩袖”扇子盡然貼著她那細如柳枝的腰身打了一個轉,瞬間又向翩翩公子打去。


    翩翩公子就在發扇子飛出去的片刻,他整個身子已經向明月飛來,明月見剛才圍繞自己腰身打轉的扇子已經落入翩翩公子手上,她忙伸腳一踢,那扇子也就直空飛起。當翩翩公子又去搶扇子的片刻,隻聽一聲野獸從他扇子另一頭臨空而來。


    爆炸的頭發,髒爛的衣服,燈籠一樣發著紅光的眼睛,小栗子張著嘴巴,兩顆陰森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翩翩公子,翩翩公子一看小栗子的麵容,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呼:“媽呀!”扇子也不要了,帶著秋蓮和白活,匆忙逃躥,瞬間消失在巷子裏。


    明月看著空中扶著的小栗子,她才上前道:“你就是那個把夏州城鬧得雞犬不寧的吸血魔?”


    小栗子看見明月在此,眼中紅光頓時大盛,魔性大發之時,心念一轉:這不就是自己一直苦苦要找的女孩子麽?頓時張牙舞爪,就如餓鬼投胎向明月撲來,怎奈,明月為了不讓小栗子起疑,也接了兩招。


    兩招過後,當下也和剛才天陽派的那三人一樣,欲要逃走,但不是亂躥,她一邊跑一邊大叫:“救命!救命!”


    小栗子見姑娘連滾帶爬,果然如明月所料,那小栗子追了上來,由於明月輕功不弱,所以她一直和小栗子保持著距離。


    夏州城,頓時陰雲滾滾而生,一輪秋日寒月照在小栗子身上,小栗子全身冒著白煙,汗水滴滴而落,隨後一陣野獸般的咆哮,響徹整個夏州城。


    縣衙之地,張儀等人都聽到了小栗子的嚎叫聲,除了張儀和衙門的官兵,所有城民你抱我,我抱你,半點也不敢把頭伸出來,他們甚害怕被吸血魔把性命取走。


    “別殺我,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了,他們都過不成了。”


    “也別殺我,我家裏老婆懷胎十月,正要臨盆,倘若我死了,孩子沒爹啊!”


    “更別殺我,算命先生給我算過命,說我今年不死,過了今年,明年就要發財的啦!”


    為了嫩活命,城民都在苦苦哀求,都稱吸血魔小栗子是血神、血仙,而縣衙官兵雖然手拿兵器,一排排做招架之態,但每個人都打著寒顫。


    時間越來越緊迫,聽著那野獸咆哮的冷笑聲,不管是張儀還是黃萬通,他們手心都捏起了一把冷汗,心中正擔心明月姑娘現況如何?


    “別殺我,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了,他們都過不成了。”


    “也別殺我,我家裏老婆懷胎十月,正要臨盆,倘若我死了,孩子沒爹啊!”


    “更別殺我,算命先生給我算過命,說我今年不死,過了今年,明年就要發財的啦!”


    城民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方才那吸血魔的吼聲,已經徹底把兩個女孩兒嚇破膽,各自心跳加快,血脈爆裂而死。


    張儀見到這般情況,心裏委實大驚,心想:平日城民定是深受吸血魔的毒害,這吸血魔還沒有來,隻把這些少女嚇得破膽而死,於是他走到城民的中間,且道:“大家別怕,大家別怕,有我張儀在此,無論吸血魔再邪惡,今日必定把他除掉。”


    其中有個城民一把鼻涕、一把淚大叫道:“你有什麽本事,你也不會武功,聽說你今天剛來此地,你恐怕連吸血魔的樣子都沒看見過,你如何滅他!”


    在張儀的心中,對付吸血魔一事,他真沒多大把握,隻是在這緊要關頭,大家應該團結起來,最後無論結果怎麽樣,重要的就是保證大家的安全,但咋們也不能還沒等到吸血魔來自投羅網,我們就被活生生嚇死。


    張儀道:“大家放心,縱然殺不了那吸血魔,但是我們人多,等下每個人給你們發一個‘火器’,當那吸血魔襲擊你們的時候,你們就向他噴火。”


    黃萬通見城民被那野獸般的咆哮,他也有些害怕,不過聽張儀這麽一說,他趕忙從一官兵衙役手上搶過火器,說道:“是啊,張大人的話沒錯,大家要冷靜,不要浮躁。”


    野獸般的叫聲,越來越近,相反的卻是城民們此刻的浮躁都被張儀給穩定了,他們都堅信:這次一定要把吸血魔燒死。


    “來了,來了,吸血魔來了。”


    先前明月去引吸血魔來自投陷阱,由於耽擱時間很多,所以張儀就讓柳風去看看究竟,這時柳風回來了,神色匆匆,嘴裏一直喊著:“來了,來了!”


    什麽來了?


    吸血魔來了。


    這不用柳風給解釋,所有城民都清楚明白來的是什麽,所以每個城民都拿過官兵給的火器,拭目以待那吸血魔的到來。


    “來了,來了,他被我引來了。”


    一個白影從縣衙的高牆上翻飛了進來,這人正是沈明月,沈明月按照先前張儀的說法,沒有絲毫猶豫,一下鑽進那間陷阱房屋。


    “唔,唔,唔!”


    一團黑影幾乎和明月一起鑽進那間滿布陷阱的房間了,不過不同的是,明月出來了,但黑影卻被三條大鐵鏈拴住。


    屋子裏的火器瞬間全都啟動,小栗子的全身燃起了大火,頓時一種慘叫滲人心肺,還是那野獸的叫聲,不同的是叫聲比先前更強烈、更讓人覺得恐怖。


    火器全麵啟動,這間房子瞬間大火熊熊,已經照亮了夏州城上空半邊天,所有夏州城的城民都歡喜,都說張儀乃是夏州城的再生父母,但都把黃萬通給忘卻了,要不是黃萬通乃是張儀的下官,可能黃萬通都會醋意大發。


    “唔,唔,唔!”


    聽到小栗子的慘叫聲,當年和小栗子一起在古井搬運礦石的畫麵又浮在柳風的眼前,柳風眼角流下了一滴淚。


    “師兄,師兄,師兄。”


    柳風圍著大火,一聲一聲叫著小栗子,但是被大火焚燒的小栗子,他哪兒能聽得到當年和他一起修煉陰女神功的師弟的哭喊聲。


    明月看到柳風這般悲傷,不由心裏升起一絲悲痛,她能明白柳風此刻的心境,所以她把那間房間裏的一條鎖鏈一拉,整個房子倒塌,火器係統自動關閉,小栗子從房間裏跳了出來,帶著全身的大火向城南飛去。


    “唔,唔,唔!”


    所有城民都一時目瞪口呆,望著小栗子飛去的南方,但是張儀卻道:“大家快追,這次吸血魔元氣大傷,我們一定要盡快把他除掉。”


    城民聞聽,當下和官兵向城南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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