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小村落,寧靜無比,可是金劍之人等一眾秦兵在這小村落待了總共三天,可是張儀和柳風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


    柳風和張儀兩個人依然如三天前那個樣子,睡在同一張火炕上,雖然火炕下依然有火忽明忽滅,但是他們兩個卻還是死氣沉沉的睡在火炕之上,一動不動。


    此刻是三天後的清晨,三天前的風雪總算告一段落,火炕邊站著金劍之人和眾多秦兵,金劍之人且道:“他們就這樣睡了三天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好轉,風雪天氣雖然過去了,但是我們卻不能即刻趕路。”


    本來他們來這小村落是躲避風雪的,按道理說,風雪天氣一過,他們應該出發,往西北行,可是如今看到柳風和張儀都這般死人一樣睡在火炕之上,心中正著急,不過他正在躊躇走還是不走的時候,又害怕張儀和柳風吃不消,要是不走,都留在此地,那也不是長久之計。


    金劍之人正愁眉不展的時候,一旁那個很會說話的秦兵卒且拱手對金劍之人說道:“大師,風雪天氣已過,我們要不要現在啟程?”


    對於秦兵的說話,金劍之人一言不發,又沉思了良久,而秦兵見金劍之人如此樣子,他也閉上他的嘴巴,頓然一語不發。


    金劍之人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像這樣的問題,在他眼裏根本不是問題,他也曾用自己的武功為張儀和柳風兩人診斷過,讓他奇怪的卻是,張儀體內並無異常,而柳風卻恰恰相反,柳風的體內蘊藏著巨大的能量。


    張儀是秦武王指名要抓的人。所以張儀在未見到秦武王之前,張儀的性命是很重要,而柳風是自己擺脫控製之毒的關鍵,所以柳風也很重要,對於兩個都很重要的人,金劍之人不能不想出一個合理的法子來搭救他們兩個人。


    金劍之人自己認為這小村落有九戶人家住在此處。那麽這九戶人家要是生病了,那該怎麽辦呢?是請大夫麽?還是求神仙?貌似求神仙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世間根本沒有神仙?唯此之下,也隻有請大夫來看看,好為柳風和張儀兩人排除疑難雜症。


    時間過得飛快,柳風和張儀兩個人的胡子貌似都長出了不少。除了金劍之人為張儀和柳風兩人煩惱,而那小可憐也在三天之中。拿些水滋潤著柳風和張儀的嘴巴。


    小可憐眼巴巴的看著柳風,眼中依然含著淚,且悲傷的說道:“哥哥,哥哥,醒醒吧,醒醒吧。”


    看到小可憐哭的梨花帶雨。金劍之人便更加心慌、煩惱,於是他出了一個主意,這個主意就是要秦兵在這小村落的附近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麽活神仙――神醫。


    風雪是在昨天夜裏停下來的。算起來,風雪天氣持續了整整三天,在這三天之中,所有秦兵都是關著門,坐在炕頭,享受著溫暖,當他們接到金劍之人的命令後,這才打開門走出來,出了房門,人也精神了不少,各自都伸展了腰身,嘴裏打著哈欠。


    “風雪天氣終於過去了,我們活動活動筋骨那也挺享受的呀!”


    “你別享受了,還是趕緊去其他八戶人家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神醫,這一戶人家不是啞巴,就是傻子,想問他們,他們說的話,我們根本聽不懂。”


    “恩,快點。”


    “恩,來啦,來啦!”


    十多個秦兵當下向其他八戶人家行去,隻因為這個村落裏年輕力壯、美麗漂亮、身手敏捷的都出去求生,所以一連尋問了兩家,始終未果。


    “怎麽搞得呀?這什麽村落,無人村,啞巴村,還是傻子村?怎麽找個人問個話,不是聾子就是啞巴,不是啞巴就是傻子?”


    “是啊,是啊,還有四家了,要是再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來,我們如何給金劍大師複命呀!?”


    “還有四家,但願不要在碰上什麽傻子,聾子,一定要問出一個結果來,這些人雖然是傻子、聾子,但是他們也是要生病的呀,這附近又怎麽會沒有大夫呢?”


    “說的是,說的是!”


    說話之間,十多個秦兵已經走進第五家的庭院中,這個庭院中正有一個女孩子拿著掃帚在掃庭院裏麵的雪,而庭院裏也著實堆著些雪。


    這女孩子長相一般般,臉上有個巴,看起來既不美麗,也不醜陋,反正是一個農家女孩子的形象。


    那秦兵一走進庭院之中,她手裏的掃帚也停了下來,秦兵看見這個女孩子,當下且道:“哎哎哎,我問你,你們附近有沒有會看病的大夫?”


    看樣子,這女孩才十歲左右,她好像對這些陌生人有些畏懼,且戰戰兢兢的說道:“出了我們這個小村落向西南走,再翻過一個淺水灣,然後有個集市,在那集市裏有一戶打鐵的人家,我們一有病就去那兒看的呀。”


    秦兵們見小女孩一不聾,二不啞,三不傻,當下都慶幸在這個村落總算遇到一個可以正常交流的人,不過聽這女孩子說這村落上的人一有病就去鐵匠鋪裏去看病的時候,他們全都懵了,當下不解紛紛議論著。


    “小姑娘,你胡說的吧,生病了應該去醫館裏找大夫看病,怎麽有人生病會去鐵匠鋪找打鐵的看病呢?”


    “是啊,小姑娘,你這個村子的人都又聾又傻,還有啞巴,這是為什麽呀?你倒是不聾不啞,但你說的話卻讓人相信不得呀!”


    女孩子手裏拿著用竹子捆成的掃把,且說道:“我聽集市上的人說,說是我們這個小村落受了邪魔的詛咒,所以每個人都有怪病,不是聾子,就是啞巴,不過我真的沒有騙你們,那鐵匠鋪裏打鐵的老爺爺真的能看病。”


    聽女孩子這般一說。秦兵們才想到:這鐵匠鋪裏的老板,多半是藝兼多技,既能打鐵,又能給人治病,於是就走出了第五家的庭院,高高興興的回到第一戶人家的庭院。


    第一戶人家的庭院。積雪深厚,金劍之人正站在庭院門口,而這秦兵回來,當下拱手作揖說道:“回稟大師的話,我們剛才已經打聽到了,出了這個村落。向西南行,過一個淺水灣就有一個集市。在那個集市有個鐵匠鋪,鐵匠鋪裏就有大夫。”


    金劍之人一聽,當下的反應也和他們先前在第五家庭院中聽那女孩子說此話後的神情一樣,皆是一怔,且說道:“鐵匠鋪裏也有大夫?”


    秦兵緩了口氣,才又說道:“我們聽說了這樣的話。我們也和大師您的反應是一樣的,不過仔細想一想,那打鐵匠可能即會打鐵。也會行醫呀!”


    金劍之人一聽這秦兵說這樣的話,當下回過頭看著這個正說話的秦兵,用著欣賞的目光看著秦兵,且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秦兵便如實回答,且道:“小的賤名叫做毛三。”


    金劍之人且道:“你做事知道變通,今後就跟在我身邊,為我辦事吧。”


    秦兵又如實回答,且道:“不可,我是大將軍華秋慈的下將,能為誰效命,那不由我自己決定。”


    金劍之人嗬嗬笑道:“沒事,我今後會給他說的。”


    秦兵又恭敬的作揖,且說道:“好,能給金劍大師辦事,小的求之不得,隻要大師看重我,我一定誓死相隨。”


    金劍之人看著這個秦兵,嘴角露出了一絲絲微笑,而這個秦兵見金劍之人這般看好自己,他也是心裏暗自高興,心想:金劍大師在朝野相當厲害,今後跟了他,想必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日月穿梭,時間不等人,此刻已經是這一天的中午了,天上的太陽撒下冬至以來的第一道陽光,陽光照在地上的白雪,地上的白雪正在偷偷的融化。


    金劍之人擔心柳風的安危比擔心張儀的安危還急切,柳風事關自己,而張儀事關朝廷,他取義前者,現在打聽到附近有集市,集市上有醫者,他便猴急的說道:“既然現在已經有了大夫的下落,那麽我們就前往那個集市,求醫。”


    毛三卻說道:“大師,你的意思是要把張儀張大人,還有那個臭小子運到那個集市上去啊?”


    金劍之人聞聽毛三這麽說,他且說道:“怎麽了,這有什麽不妥嗎?”


    毛三說道:“初雪剛晴,陽光普照,地下的雪正在融化,這路很滑,不如您就在這裏等著,我叫上幾個秦兵前去那集市把那大夫找來,就在這裏就診。”


    金劍之人一聽,覺得毛三說的不錯,當下便讚同說道:“還是你說得對,那麽,你們可要快去快回,張儀和那個臭小子,無論哪一個死了,都是萬萬不妙的大事。”


    毛三見金劍之人同意了自己的做法,心中又是一陣陣的高興,高興之餘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且叫道:“毛三謹遵大師命令,一定快去快回。”說罷,一頭站起,雙膝沾著的白雪也顧不上拂去,轉身就對身後的十多個秦國小兵說道:“大家和我一起前去請大夫。”


    一眾秦國小兵當下應了一聲“是”,然後就欲要向西南之地尋去,不過那女孩雖然說是西南之地,但是西南之地,路徑很多,為了不走錯路的情況之下,毛三當下就來到了那女孩住處。


    來到女孩的住處,大步的走進庭院,庭院裏的雪都被掃堆在一起,現在雪正悄悄的融化,庭院中地勢比較低的地方都積滿了雪水,而那女孩子卻不見了。


    毛三見庭院之中空蕩蕩,他便揚起嗓門,且“小孩兒、小孩兒”的叫了起來,果然,就在他大著嗓門大叫數聲之後,那小孩兒便從一處房門走了出來,而毛三見了,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小孩兒,那個集市我們沒有去過,你給我帶路好嗎?”


    女孩子別無選擇,當下種種的點了點頭,且道:“好吧,你們和我來就是了,那集市我經常去,對於走哪一條路,我熟悉的不得了。”


    毛三見了,當下嗬嗬笑道:“嗯,你見過那位大夫了麽?”


    女孩子顯得天真,且道:“嗯,見過啦,那鐵匠鋪裏還有一個大姐姐,我常去,和她一起玩,不過這兩年,她出遠門了,我好久也沒見到她。”


    毛三才不管什麽女孩子嘴裏的大姐姐、小姐姐,心想:隻要找到鐵匠鋪,然後把大夫請來給張儀和柳風看病就好了。


    女孩子一邊說,一邊帶著毛三等十多人出了小村落,且向西南方向走去,隻是為了能找到大夫,所以無論女孩子說什麽,毛三都給予最貼切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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