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出了一口惡氣,心中既對月神因師門之儀仗義援手,心生感激,也對月神弑殺師祖的行為產生了懷疑,此事,她決定要如實相告師父,讓師傅自己做出判斷。


    小魚兒換回了那一身粉色衣衫,回到藥堂。


    那藥房的郎中已然端著藥,在堂前等待,看著小魚兒笑語嫣然的回來,才不耐煩的叮囑道:“小姐,藥已經熱了三回了,隻等著你來取,深更半夜的誰不想睡覺?困都困死了。”


    “收了我五十兩銀子,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覺,也是賺了天大的便宜,有什麽好抱怨的?”


    小魚兒心情上佳,對郎中埋怨的話也不生氣,隻是打趣般的還回去。


    那郎中終究是貪財,也不敢反駁,生怕小魚兒把銀子要回去,弄得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看著小魚兒端著藥就要離開,老郎中終究忍不住出言提醒:“這位小姐,不是老朽嘮叨,你身懷有孕,就不要在夜裏亂跑,夜裏陰氣重,受了涼,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什麽?你說誰身懷有孕?”


    小魚兒被老郎中給氣得腦門冒青煙,橫眉冷對、怒視老郎中,“你這老頭,胡說八道什麽?閉上你的嘴巴。”


    “人家還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哪裏經得起你亂嚼舌頭根子?你……你還我的五十兩銀子!拿來!給我拿來!”小魚兒一激動,便要把銀子要回來,不想便宜了這信口胡鄒的老郎中。


    “啊?你還敢不承認?”


    老郎中見小魚兒要銀子,也就撕破了臉,回到內房將銀子取出來,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麵色漲紅,指著那罐湯藥,氣呼呼道:“我行醫一輩子,是隨便信口開河的人嗎?”


    “這黃岑湯是幹什麽用的?內由芍藥、甘草、大棗製成,是專門安胎用的,尋常人等,誰會去吃?你這不要臉的小姑娘,當我張神醫的名聲是浪得虛名嗎?你三更半夜來熬藥安胎,定然是不要臉與人私會,懷了人家的野種,卻想要保胎,逼著人家公子娶你,我呸……”


    “這是黃岑湯?安胎的?”


    小魚兒聽著這藥居然是專門安胎的,不禁傻掉在那裏,腦子裏亂轟轟的響個不停,一時間也屢不清頭緒來。


    老郎中看小魚兒被自己幾句話給鎮住了,也不禁得意起來,那隻大手忍不住又要去將那一錠銀子搶回來。


    小魚兒愣了半響,才呢喃道:“老人家,這黃岑湯隻能用來安胎嗎?就不能用來治脫力的毛病?”


    “胡說八道!”


    老郎中怒氣衝衝,指著自己的腦袋,大吼道:“我行了幾十年的醫,用我的項上心頭作保證,一定不會說錯,小姑娘,你懷了孕,還想狡辯?怎麽這麽不要臉?真是有傷風化!”


    他左一句不要臉,右一句有傷風化,小魚兒極度震驚,再加上心裏惱火,怒氣就不受控製的湧上來。


    老郎中抓著銀子,罵罵咧咧的還要再羞辱小魚兒,不成想一把鋒利的匕首橫亙在他的脖子上。


    他嚇得腦後冒涼風,才發現麵前這個女人眼神充滿殺氣,心想著這女人原來是個女賊,怪不得夜半三更才敢出來買藥!


    老郎中再也不敢叫罵,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下,將銀子乖乖的放在桌子上,哆哆嗦嗦道:“女俠!我錯了,我不該拆穿你的隱私,女俠,你放過我吧,我會把這件事情忘掉的,我絕對不會說出去,銀子我也不要了,您直掛拿走,女俠,隻求您留我一條性命……”


    小魚兒哪裏心情與老郎中鬥氣,收回匕首,低聲威脅,“再敢亂嚼舌根子,小心你的狗命。”拎著藥罐,走出了藥堂。


    老郎中嚇得都快尿褲子了,後背全是冷汗,頹然的坐在地上發呆,側目,卻發現那一錠銀子亮閃閃的,還在桌子上放著,忽然又開心的笑起來,“嘿嘿……這女賊忘記拿銀子了……”


    ***********


    李閑魚一路上心事重重,看著手中的黃岑湯,聯想到石三哥哥騎在獨孤滅絕身上的香豔一幕,她越發肯定師傅一定懷孕了,而且……懷的還是石三哥哥的孩子……


    哎!


    這可怎麽辦?


    師傅為什麽這麽恨石三哥哥?難道是因為石三哥哥玷汙了師傅,師傅才鐵了心的要殺石三哥哥?


    可是……剛才兩人騎在一起、和起夥來騙自己的模樣,又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仇人啊。


    那這倆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小魚兒是倒是不計較獨孤滅絕與石越之間正常的談情說愛――師傅也僅僅比自己大了六歲,正值芳華妙齡,說不定幡然醒悟,春意情動,嫁給石三哥哥,有何不可?


    而且石三哥哥身邊的女人那麽多,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人,將自己師傅也一同娶了,這樣一來,自己和師傅又可以形影不離了。


    這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啊!


    但是,小魚兒隻是怕石三哥哥與獨孤滅絕之間、不是那種單純的情人關係,而是存在脅迫、玷汙、或者其他齷齪的勾當,那隻會讓矛盾越來越深,乃至影響到自己與石三哥哥之間的關係。


    哎!


    好讓人頭痛啊!


    想了許久,已經來到了嫵媚閣門前,也沒有理清頭緒,隻是決定了也不拆穿師傅懷孕的事情,慢慢觀察,再做決定!


    小魚兒推了一下房門,卻沒有推開,心想著難道兩人支開我,是為了在一起親熱?


    正胡思亂想,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卻見石越衣冠整肅,站在門口衝自己傻笑,“小魚兒怎麽才回來?姑姑就在等著你的藥呢。”


    “哦!路上有事,倒是耽擱了……”


    小魚兒吐了吐舌頭,指了指藥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冷豔無雙的師傅,嬌柔道:“黃岑湯有些涼了,我去煮一下,師傅,你和石三哥哥先聊著!不用……不用管我的。”


    看著小魚兒進了廚房煮藥,石越背後卻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他的心思遠比常人細膩,這是日積月累的習慣,從小魚兒的一言一行中,他已經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小魚兒怎麽就知道這種藥叫做黃岑湯?隻能是從郎中口裏說出來的。


    既然郎中說起黃岑湯,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提及黃岑湯是用來安胎的。


    石越狐疑的向小魚兒望去,卻發現小魚兒一雙幽怨的眼睛不斷往自己身上瞟,卻又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


    這逃避的舉動,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小魚兒已經判斷出了獨孤滅絕懷孕的事實,並且也推斷出孩子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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