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聖地,李匡居所旁的橢圓形湖麵上水汽翻滾,其聲勢異常浩大,將十六平方公裏的湖麵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股高達30米開外的白色水霧像是被一堵無形牆壁擋住,站在水霧邊緣沒有任何潮濕感覺,但越靠近水霧,一種即將被水霧吸納進去的扯拽力量便越強。


    水霧中,數以萬計的微小旋風正在高速旋轉,小的旋風又會被大些的氣流漩渦吞噬。而中心位置,一個超大漏鬥狀漩渦更是以吞噬萬物的氣勢運行著,它將博大能量匯聚到漏鬥底部。


    李匡的腦海分身,正是這些本源能量的接收源。


    日複一日修煉不停,好似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早已沒有時間概念。


    這個腦海分身很是奇怪,他不像李匡的丹田分身。丹田分身所做的任何事情,本體都一清二楚,如同本人的影子;而腦海分身特立獨行,實力越是高,便越是有自己的獨立思維,根本不受李匡的鉗製。甚至,他能屏蔽掉李匡的探知,私自去做一些本體不想做或者不會做的事情


    ‘刷’的一閃,李匡從傳送陣直接瞬移到小屋中。


    房間很幹淨,出乎他的預料。


    ‘噗’的一道火焰從手指竄出,他將嘴角的煙點燃。深吸一口後,李匡緩緩閉上眼睛,將身體摔倒在床上。


    是否答應那‘禹’的交易?


    如果答應,很有可能一去不複返。


    一無所知的仙女座星係,220萬光年之外,耗時一個月的航程。李匡倦了,真心不想再去冒那無謂的險。如果可以,他真想平平淡淡過完餘下的人生。


    可如果不答應,紅血必然會受到無盡折磨。他絕對不會允許像是自己妹妹的紅血,因為他的不作為而被毀掉。


    點燃第三支煙時,‘禹’的聲音如驚雷忽然在腦中炸響。


    “小子,考慮的怎麽樣了?”


    “禹,你的要求隻是讓我幫你去看看你的子孫後代,而不需要我去做什麽吧?”


    “對,無論如何,回來告訴我一聲即可。”


    “那麽我有個附加要求,你需要將我的兩個分身也同樣提升至星皇頂階,因為我現在需要幫手去戰鬥。假如我因為人單勢孤戰死,那交易就無法繼續。”


    “小子,你以為這事很簡單?我最多將你兩個分身強行提升至星皇初階。即便如此,我也要沉睡百年才能清醒過來。”


    “初階?那也聊勝於無!”


    “哈哈,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答應。將你的分身召至體內,然後踏上傳送陣,隨意選擇一個目的地,我會將你傳送至一個隱匿之所。”


    既然決定,李匡自然不再磨蹭,立刻命丹田分身趕到聖地與自己匯合,同時走出屋外去喚醒腦海分身。


    “本體,有這樣的好事你該早點說,讓我傻比兮兮坐那苦修。”


    “呃”


    李匡和這分身實在是沒有共同語言,幹脆一招手將其收入腦海,讓他和幽樂去作伴。


    丹田分身到的很快,6分鍾後已在聖山腳下傳送陣旁等著了。


    李匡收起分身,長歎一聲,踏上傳送陣。


    藍光閃爍片刻後,他眼前一黑,但很快便恢複了視覺,這一次的傳送距離極短。


    “哼!我就猜到是這地下世界,100多年前我被傳送到這裏,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哈哈,小子你別不識好歹,我那是在幫你。如果不是看你天賦不賴,而我正閑著無聊,才懶得搭理你們這些爬蟲級小家夥。”


    “嗯,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


    “感謝倒不必,速度快點,那姓‘歌’的小子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探視我一番。雖然我可以屏蔽你的氣息,但我傳功時的能量波動還是會引起他的注意。”


    李匡也懶得廢話,尋得一塊平坦地板,招出兩個分身後分別盤膝安坐。


    傳功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在智能係統中被人說的玄之又玄。


    通常的說法,接受者沒提升一階實力,施法者需要消耗十倍的能量。而且,必須是比自己高一級以上的武者才能施展。


    譬如說,給李匡這星皇傳功的施法者,其實力至少要在星聖級以上,否則根本無法提升對方實力。


    這種利人損己的事情,除非迫不得已,任何一個武者都不會去做。而且,傳功中最忌諱被打擾。一旦施法者心神紊亂,極易引起體內能量失控,爆體而亡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禹’似乎對傳功的風險沒有絲毫擔心,李匡搞不懂他已經被封印,又如何能將功力過繼給自己。不過,這種事情他問都懶得問。


    不管‘禹’所說是真是假,這一切隻是個交易。


    ‘禹’需要一個實力差不多的人去完成他的心願,說明那仙女座星係絕對不是任他能橫著走的花花世界。自己現在的水平,‘禹’一定認為遠遠不夠,所以才拋出這張難以下咽的大餡餅。


    數息後,三股肉眼可見的能量猛然從李匡坐著的地麵深處奔湧上來,濃濃的乳白色證明這是純淨的本源能量。


    李匡心中一喜,內視著體內能量源泉的變化。


    晉升星皇時,他處於昏迷狀態,錯過了查看機會。可此時,他極為清醒,實力飛速提升的過程實在是刺激,簡直就像是吸食毒品,他豈能少看一眼?


    而被封印在地底的‘禹’卻是苦不堪言。


    李匡腦海中的雷鳥幽樂隱藏的太深,他一時沒有察覺到,此刻身不由己,灌注到李匡體內的能量居然被幽樂分去了一份。


    就好比你歡欣異常的和一個美女舉行結婚慶典,卻忽然聽說她肚子裏還有個倆月大的孩子,雖然尷尬甚至氣憤,但婚宴還是要繼續下去。


    幽樂則是笑逐顏開,還在睡覺的他,忽然被一股奇襲而來的能量衝昏了頭。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好事,曆來大哥修煉時,吸納的能量都像是細水長流般匯集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和自己毫無關係。


    可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


    幽樂忍不住高聲嚎叫起來,爽!太jb爽了。


    星皇那道坎對幽樂來說就是一層紙,稍微捅捅馬上破碎成粉末。接下來,實力猶如坐上了過山車,刷刷的往上竄,而且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而身在李匡的腦海中,他甚至都沒有感受到傳說中的天之異象襲擾。


    幽樂真恨不得馬上跑出去狠狠親大哥一口,雖然他的巨嘴一口能將李匡吞下肚。


    同樣興奮的還有兩個分身。


    對於晉級星皇的感悟以及天降異象,分身壓根不需要,有本體費神即可。


    可明顯施法者沒有對這兩個分身投入多少,兩大分身剛一跨入星皇行列,供應他們的能量立刻戛然而止。


    丹田分身憨厚老實,隻顧著在一旁偷樂。而腦海分身,卻像是餓漢吃麵條,剛夾了一筷子,飯碗就被狠心的老板端走,說是上錯菜了。


    腦海分身狠狠瞪著李匡,羨慕!嫉妒!恨!五味雜陳,難以描述。


    李匡哪有時間關照分身的感受?


    這股能量差點將他衝成傻子,隻剩下嗬嗬傻笑。


    正如一個百般不願嫁人的高傲女子,等嫁過去之後,才知道老公原來是英國皇室唯一的王子。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李匡覺得時間太過短暫。體內丹田、氣海、腦海三處能量源泉不知不覺中再也不分彼此,徹底融合成一個整體。


    能量漸漸消散,李匡仍然意猶未盡。


    他這才聽到幽樂在他體內那一陣陣滲人的狂吼,“啊?幽樂你怎麽也成星皇了?”


    望著完全透明的幽樂,李匡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簡直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小子,我沒力氣和你多說了我後代的地址信息你記住,仙女座星係白山星拓古族”


    這聲音仿佛一下衰老了數萬歲,再也不複當初那震耳欲聾的雷聲。


    “禹?禹?”任憑李匡拚命呼叫,卻無任何聲音回答。


    半晌後,他緩緩站起身來,“好吧,這筆交易我定會去完成。”


    ********


    幻月星上空,數千艘戰鬥飛船虎視眈眈的將炮口對準這顆雲霧彌漫的星球。


    而飛船上無數雙眼睛,都聚集到嗜血族女皇身上。


    一道灰光從星球內升起,來者卻不是幻皇。


    “吸盾皇太攀姑?你怎麽在這裏?”女皇大吃一驚,這盾皇可是古董級老妖怪,和嗜血族上任女皇是同一時代的強者。可惜對武道的感悟遲遲未能圓滿,導致她還在星皇層次掙紮。


    背盾的老嫗桀桀怪笑數聲,“霧雨,我知道你為了你那女兒前來,放心,她不會有事。幻皇的目標另有其人,你權當你女兒在此做客一段時間。”


    “太攀姑,幻皇出了多少錢請你?我出雙倍。”女皇霧雨眉頭緊皺,和這老家夥交手,自己恐怕抵達不了三個回合。


    “呸,你也是殺手出身,怎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實不相瞞,鉤皇克勒斯也在下麵,還有幻皇一個弟子也是新晉星皇,你強攻的話隻會自取滅亡。看在我與上代女皇‘陰風’的關係上,勸你還是回去吧,事情一了,你那愛女自會平安返回。”


    霧雨隻覺口中幹苦,克勒斯也在這裏?這陣容真讓人絕望。


    “太攀姑,你最好讓幻皇小心點,我女兒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哼哼”她沒有繼續說什麽,轉身飛回打頭一艘飛船。


    數息後,嗜血族數千飛船齊齊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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