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道人雖說是炸了肉身,但象他這樣的高手,隻要元神不滅,隨時都可以聚集天地元氣重朔肉身,隻是重新朔以後的肉身,沒有先前這般強悍罷了,不過也是時間問題,化些日子打熬,要恢複,也容易得很。


    常言道:洞中方七日,世上幾千年,修道之人入定,參玄悟妙,在洞府之中,一坐就是數十年,上百年,自己看來,不過是睡一覺的工夫,神仙嘛,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蚊道人正值得意,呂洞賓雖說是老君門下,旁人不敢動他,蚊道人卻是不怕,他在女媧宮中聽講多年,結識了不少一同聽講的上古妖族,連女媧宮的童子,女仙,都認了不少幹妹妹,幹姐姐之類,這次出來,並非是女媧娘娘的法旨,乃是應一位大人物的邀請,做這殺人奪嬰的勾當。


    周青也是心中有些道道,在孩子身上下了符咒,這符咒也確實保護孩子所用,隻是還有感應的妙用,蚊道人和呂純陽的打鬥,哪裏蠻得過他?這廝的隱藏功夫也是相當的出色,蚊道人不論是法力,還是道行,都要高出周青一截,但在盤古幡的壓迫之下,硬是沒有發現,最後成功讓他大義凜然的出手降魔。


    五色神光,每道都重如山嶽,並不是天生就長在周青身上,是以不能象孔宣那樣揮灑如意,雖然神光之下,無物不落,擔前是要刷得中才是,蚊道人要是注意了,周青可沒有把握就輕易拿住他。


    蚊道人正要抓孩子,就出了這等變故,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見憑空五色光華一顯,自己人毫無抵抗,輕飄飄的落入神光中去了。


    待神光消失,自己已經出現在一個奇異的空間內。


    四壁日月星辰閃耀,十二元辰,二十四氣,上古妖文符篆。


    顯現明滅,周天之數,大衍之道,莫不在其中,這空間不大,頭頂之上,掛有一輪轉。


    仿佛一鈐鐺,流轉不聽,發出叮咚,叮咚之聲。


    正是東皇鍾內。


    這東皇鍾雖然發動起來,威力不下於盤古幡,但和五色神光一樣,要罩住別人,才可發揮出全部的妙用,而盤五幡,卻是直接粉碎無數空間,轉化混沌,在分地水火風,逃也難逃,躲也難躲。


    身邊密密麻麻的巨蚊嗡嗡。


    蚊道人知道自己的處境,顧及不了別的,發現鍾內雖然有恐怖龐大的靈氣,但都蘊涵很深,絲毫不泄漏,自己也沒有辦法吸收到,重朔肉身,用看的,就知道這法寶厲害。


    蚊道人也不莽撞,隻是大聲發問:“何方人物暗算貧道!”周青哪裏還有時間和他閑扯,理都不理,禁製了一切氣息聲音,讓他在裏麵叫嚷。


    把孩子抱在手上,身上白虹一繞,卷了張宇正地屍體過來。


    蚊子也真是厲害,張宇正泥供丸,胸前,手腳,都被刺了幾個大洞,精血早就流失一空,成了一具幹屍體,元神都被吸走,那蚊子吸元神,連那魂魄真靈都不放過,實在是變態到了極點,所以當年,那倒黴的龜靈聖母被吃空,也沒有上得神台。


    這個六公主的丈夫,在周青眼裏,是以後手持打神鞭,立封神台的關鍵人物,如薑太公一樣的人物,就這麽消散,一點氣息都沒有了,讓周青不得不懷疑自己入定所見到地東西。


    純陽劍,三卷太清仙法,自然也被周青所得,周青拿這道書寶劍也不稀罕,隻是心中納悶:難道我先前所見,並不是未來天機?哇!哇!哇哇!懷抱裏麵的孩子又大哭起來,打斷了周青的思路,周青心神一動,明顯看見,這孩子的相貌和張宇正有十分相似,長大以後,活脫脫就是他父親的翻版。


    “父子兩個,本都是應天命而生,奈何天命無常,除非站到那顛峰之處,否則終究是難以度測,難怪一家三口,劫難連連,可惜啊可惜,這父子兩人的修道天資,萬中無一,尤其是這孩子,卻又比他父親強上一籌,隻要我再辛苦一番,花費一枚人參果,一點力氣,在繈褓之中,就可以將其點化成仙道。”


    周青暗暗想道。


    “哎!你生來就不簡單,貧道也是為難,容不得你。”


    周青想了一回兒,突然舉起了手掌,之上纏繞的白虹凝成一柄三寸尖刺,朝哇哇大哭地孩子腦門之上的泥宮丸刺下。


    突然,這孩子止住了哭聲,兩隻漆黑晶瑩的眼珠和周青對視在一起,周青心神一動,停住了手,這孩了咯咯笑了起來,掙紮著,把那胖乎乎的小手來抓這白虹凝成了尖刺。


    周青見狀收了尖刺,不再下手,大聲歎道:“貧道雖然殺人無數,卻都是該殺之人,這孩了還在繈褓之中,父母卻是雙亡,身世淒慘,我就憑那虛無縹緲的天命天機斷測,就下毒手,那裏是修道之人所為,天命之數壓肩,我自承擔就是了,何苦強加在無辜的嬰兒之上。


    也罷,也罷,貧道就帶你回山,成全你的功果。”


    說罷,周青自往黑風山去了。


    就在周青自言自語的表演之後,遠在西牛賀洲,有一神仙福地,山高其秀,淩雲壯麗,挺拔臨雲,真個好山,仙雲繚繞,仙禽對對而鳴,山卻更幽,流泉石瀑濺玉,奇花異果自生香,仙猿對對捧朱果,丹鳳隻隻銜靈藥。


    山名萬壽山,接大地之根,通四州之龍脈,山中一道觀,玉瓦晶牆,其大如城,一條台階之下,直通冊下,那道觀,仿佛在雲端的海市蜃樓,不分明,正是仙家福地應有地景色。


    這道觀正是五莊觀,其中一大仙,乃是號稱鴻蒙初開成大道,萬壽山中祖地仙鎮元子,鴻蒙之時成就大道,這話並不誇張,鎮元子當年在鴻鈞坐下旁聽,也修成神通功果,後來盤古奉命開天。


    鴻鈞停講,各自修行,這鎮元子也尋了一處靜地修煉。


    五莊觀後院,有一空地,大有萬頃。


    中間一棵大樹,高有萬丈,樹發多枝,連成一片後院。


    十分壯觀,仿佛一片森林。


    老根宛如盤龍虯結,樹枝根莖緊緊銜住,居然形成了無數奇景,那樹窪之中,還有小湖泊,池塘,乃是雨水落在根莖纏繞成了窪內,積蓄起來。


    小則幾畝,大則百畝,懸在空中,一滴一滴落將下來,仿佛漏鬥。


    這水滴如碎玉落盤。


    清脆動人,也無雜音,仿佛聽春雨,幽靜清閑,積於樹上的水,有如鍾乳,白霧絲絲,清香撲鼻。


    這奇樹正是聞名三界,自鴻蒙開辟初始的一點靈根。


    人參果樹,不算那果子,就是樹上積累的雨水形成地靈泉,都可以生死人。


    肉白骨,那人參果,更是能將凡人一舉成就仙道。


    此時這株人參果樹之上,有一盤根,仿佛木撲平地,旁邊是樹窪接雨水形成的湖泊靈泉,兩端各坐一人,其中一道人,籠罩在一團金光之中,乍一看,仿佛有些朦朧,但仔細一看,卻更加模糊。


    另一道人,倒是長須仙骨,麵目分明,盤膝而座,膝上橫一白絲拂塵,這道人就是鎮元子。


    “道兄,這人參果樹,卻是再無果子,三萬年之後,才始結成,不知到時,你我二人,可再有福消受?”金光中那道人對鎮元子道。


    “天機紛亂,就算強如你我,也難以渡測,終究是人力所為,那帝君從人間而來,平時行事有些過頭,想不這次卻是生出慈悲,真是異數?”鎮元子遠在西牛賀洲,居然就運大神通知道了周青的行為。


    “既然有一念慈悲,也是有道之士,道兄那十枚人參果不虧,也不枉你我二人在參玄悟妙的緊要關頭,分出心神來查探。”


    鎮元子道:“正是如此。”


    說罷,入定神遊,物我兩忘,自去參玄悟妙,那道人也是一樣,各自入定不提。


    “那六公主上斬仙台,定有人求情,一時半會,隻怕還死不了,你也可憐,父親身死,連母親都受苦,不如回轉回天宮,讓你們母子相見,也算是了卻那六公主地心願。”


    周青突然停了下來,裝模做樣的歎道。


    “嘿嘿,你以為我真的想收你啊,克死父又克母,帶你回山,我全門上下,豈不要盡數被你克死,這禍星,殺也殺不得,收也收不得,還不如交給玉帝動手,名正言順,我淌這渾水幹什麽?這蚊子也恐怕有些來曆,我連大巫精氣都煉化不了,也不缺你這元神,一起給玉帝算了。”


    周青心中冷笑,麵上卻是感歎。


    這孩子見周青突然回轉,往天上去,好象十分恐懼,手腳亂踢,哇哇大哭,周青口中罵道:“真是不孝子,見你娘最後一麵呢,你都不願。”


    說罷,自是不理,快速上了天界,直往南天門奔來。


    且說六公主被拖將下去,一路痛得死去活來,王,李,楊,高四將也有些不忍,卻又不敢違抗玉帝的指令,拖到半路,六公主昏死幾次,有痛得醒來,她平生嬌貴,哪裏受過這等折磨,神智卻是迷糊,嘴裏隻是喃喃念叨,相公和孩子。


    “六妹,你好苦!”遠處急急飄來五朵彩雲,落到麵前,靈霄殿四將連忙行禮,卻是玉帝其餘的五位公主,七公主早在千年前,因為私通凡人,被打入輪回,永世為草木動物,不得人身,也就是三界廣為流傳地牛郎與織女,那牛郎和張宇正一樣,有落個淒慘的下場,隻是有些巧合,張宇正是呂純陽弟子,老君門下,那牛郎也卻也跟著老君的板角青牛學了道法。


    “你們滾開。”


    三公主見六公主這樣受苦,心中憤怒,就要打四將,四將隻好道:“此來陛下旨意,幾位公主這樣阻撓我等行事,就是抗旨。”


    大公主行事穩重,連忙喝住了其餘的姐妹,好生道:“四位將軍,可否賣個情麵,下了鐵鉤,緩上一緩。


    我等去向父親求情。”


    四將道:“也罷,我等把六公主帶到斬仙台,幾位公主隻要求得陛下回心轉意,自然無事,要是陛下不轉回心意。


    那就休怪我等無情。”


    隨後去了鐵鉤。


    大公主連忙點頭,叫三公主看著,敷上靈藥,及時痊愈,六公主幽幽轉醒,見是三公主,不由悲聲又起。


    三公主連忙道:“六妹不傷心。


    父親心狠,把七都打下凡塵,這次我們姐妹,絕對不讓父親害了六妹。”


    三公主垂淚道。


    四將把六公主壓上了斬仙台,三公主焦急,等待回音。


    “父親,你就饒了六妹吧!”大公主等仙女都跪在玉帝麵前苦苦求道。


    此時,群仙將領已經散去,玉帝也轉到披香殿是靜思。


    見幾女進來跪,頓時大怒。


    “朕說過,誰替那孽畜求情,就與她同罪,你們是不是也想上斬仙台?”“父親將七妹貶入輪回。


    現在又要殺六妹,那連我們一起殺了吧。”


    大公主知道再哀求效果也不是太大,便橫了心思。


    “父親要殺了六妹,幹脆就殺了我們吧。”


    四公主,五公主,二公主一齊道。


    玉帝氣得渾身發抖:“仙兵何在,都把這些不孝女抓起來,仙官,速速傳朕旨意。


    叫四將立刻行刑,晚了片刻,朕叫他們也一同上斬仙台。”


    “父親既然這等無情,那就休怪女兒們不孝了。”


    大公主,見一處麵十個仙兵仙將衝了進來。


    那旁邊的仙官領旨出去。


    四位公主各自嬌喝,飛出幾條彩帶,仿佛雲霞,上麵點點晶星,仿佛群漢燦爛,大公主地彩帶一卷,將那傳旨的仙官脖子卷起,喀嚓一下,就了了帳,軟軟在地。


    這四位公主地彩帶乃是天河水軍采集銀河底部的星河天沙,結合那天界的五色流雲,直接在各大星宮淬煉,威力無窮,一卷這間,就滅了那仙官的元神。


    這些仙官不過是普通地仙人,元神滅,真靈隨即就消散,四位公主彩帶一卷,十幾個仙兵一樣子帳。


    “你們!你們!你們想造反不成!”玉帝見四位公主殺了仙兵,怒不可支。


    天上實力,隻要是各大正神,但現在正神已經歸位,玉帝要調動,就要傳旨,但又哪裏還來的及。


    “不敢對父親動手,四妹,五妹,二妹,我們救出六妹,一起下界。”


    大公主招呼一聲,四位仙女飛了起來,急急朝殿外趕去。


    “給我拿下這些不孝女!”玉帝喝道,虛空破開,突然現出一條白影,攔住了四位公主的去路。


    大公主一看,這人羽衣星冠,麵容如刀削斧辟,渾身雖然沒有氣息散發,但隱隱蘊涵有極其恐怖的凶煞之氣,正是被玉帝招安的白起大巫。


    “滾開!”大公主喝道,四人彩帶齊出,朝白起卷來。


    白起持殺神劍,麵容冷酷,身形一閃,飄忽靈動,閃過彩帶地纏繞,對玉帝問道:“殺還不不殺!”“擒下即可!”玉帝道。


    白起點頭,揮劍之間,灑出億萬清色星芒,劍勢淩厲到了極點,鋪天蓋地,仿佛那海嘯山崩,一下就把四位公主卷了進去。


    白起被封印在山河社稷圖中,靈氣絲毫不有,又破開封印出來,實力大損,不過這麽多年,在玉帝麾下,暗中借助是月天星精華修煉,又是大巫之身,實力到了恐怖的程度,隻幾個照麵,就把四位公主逼成一團,論武藝,四位嬌滴滴的公主怎麽是這殺神的對手?撲哧,大公主的彩帶被殺神劍破開,失了靈氣,白起劍光一指,直斬公主肩膀,這要斬實了,定然是一人連肩帶背。


    大公主閉目等死,其餘三位公主拚死來救,但哪裏還來得及,突然,一陣仙雲從大殿之外湧來,那八太子手持一麵大旗,搖動這間,彩光仙雲奔湧而出,擋住了白起,白起殺神劍披大上麵,軟棉不著力道。


    “姐姐,快走!”那八太子連忙叫道。


    四位公主大喜,連忙身體一晃,出了大殿,白起被仙雲擋住,也衝不出來。


    玉帝見八太子拿地那麵大旗,頓時大怒道:“好個孽障,你居然偷了你母親的素色雲界旗。”


    “父親,你要殺姐姐,我也沒有辦法!”八太子叫道,隨即退後,拔腿向斬仙台跪去。


    玉帝連忙叫人傳旨,搖動警鍾,隨後起聖架,往斬仙台而來。


    靈宵殿四將聽見警鍾長鳴,又遠遠望見四位公主朝斬仙台慌忙而來,頓時心中明白,正要動作,三公主一彩帶卷來,四將早有準備,閃開叫道:“公主,你竟然敢抗旨。”


    三公主見偷襲失手,麵皮發紅,不發言語,連連動手,四將當年被薑子長牙斬將封神,實力上還有幾分,三公主一人,豈是對手,兩個回合,就失了彩帶,眼看就要被拿下,那邊四位公主也被仙兵圍住,衝不過來。


    就在這緊要關頭,一件兵器憑空出現,就地一蕩,四將地武器皆都脫手,連忙後退,這兵器停住,卻是一柄三尖兩刃刀。


    一青年道人,水雲合服,結絲絛,踏麻鞋,拿了三灑兩刃,出現在斬仙台上,三公主叫聲:“表哥!”原來此人正是清源妙道真君楊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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