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眼怪物揮舞著八隻巨大的觸手,每隻觸手有幾十丈長,灰不溜秋的皮膚上麵一層油膩,有好似一層角質,胸前橢圓,長有一排短足,仿佛人手,下身乃是一條獨腿,全身站立起來,眾人這才看得清楚,這怪物倒有幾分像人,剛才是蹲在澗底,所以才像章魚,那灰黑的身體,吃得眼睛粉紅邪光一照,全身映照出墨綠的顏色。


    那黃天波手上子午宙光盤,威力極大,但防身護體,功效就小了許多,和那怪物的眼睛的一對望,就感覺到頭暈目眩,自己辛苦祭煉的元神,好似收到一個黑洞的吸引,要掙拖身體的束縛,向那眼睛投去,明明知道危險,想閉上眼睛,但哪裏還能動彈半個指頭,就仿佛那人在惡夢之中,雖然明明知道自己在做夢,隻要醒來就好,但卻仍舊生在夢中,清醒不過來。


    李容突然見得黃天波呆立,土木晶砂發出的一青,一黃兩條護身光帶也黯淡下來,泥宮丸中衝出一道白氣,擁著一個**裸的人形,朝那怪物投去,頓時知道不妙,忙一聲嬌喝,將那龍虎寶印之上的破邪符咒搓了一搓,一龍一虎衝出,發出金霞百道,罩住黃天波元神,拉了回來。


    “大小小心,這怪物眼睛古怪,不要看。”


    黃天波元神歸位,全身嚇出了冷汗,知道自己一下心神失守,險些喪了性命,連忙大叫提醒,其餘幾人都是玄門正宗的破邪護身法寶,早就知道不對,也不對那眼睛看,已經紛紛催動法寶,朝怪物攻了過去。


    那怪物無嘴,無鼻子。


    頭上所有的器官就是九隻眼睛,本來是生長在幽冥地獄中,名叫九眼嗜魂獸,乃是稟那戾氣所生,在陰山周圍的草原之上,專門吞噬遊蕩的孤魂野鬼,平時進食,就是拿那九眼發出粉紅光一照。


    孤魂野鬼就被吸進眼裏,成了補品,端的厲害。


    地府陰山,有方圓三百六十億裏。


    陰山之下的草原更是廣大。


    其中生長無數巨獸魔怪,連那些地府陰神也不敢深入草原之中,地藏王菩薩佛法無邊,也不能覆蓋整個地獄。


    草原之中,也有許多天才地寶,乃是陽間,天界都沒有的,自然有不少地仙冒險下去采集,這頭九眼嗜魂獸,正是張角兄弟三人從那地獄草原帶來,乃是草原上排名前二十的凶魔,兄弟三人好不容易抓了四頭,一頭拿來看門。


    其餘三頭拿來修煉魔功。


    那左慈老道所說地一頭玄武,倒不是沒有,但放在水府之中,三兄弟外麵放上了這頭凶魔,卻比玄武厲害許多了。


    就算遇到強敵,也可抵擋一陣子,便驚動水府之中的人,出來應敵。


    那九眼嗜魂獸見法寶攻來,連忙把八隻觸角一揚,放八團綠油油的麟光,敵住幾人法寶,鬥了起來,黃天波先前吃了大虧,便小心翼翼,放出子午神針,便見得一青一黃兩道針刺,似那疾電,刺那怪的眼睛。


    九眼嗜魂獸乃是陰司魔怪,天生就少那陽氣,因此不能化身成人,但神通卻是比一般地仙還要厲害,尤其是那八團鬼火,是吞噬孤魂野鬼煞氣煉就的磷火,不但巨毒無比,沾之即死,還帶有九幽元磁,能吸附法寶,眾人法寶雖然厲害,但硬是被鬼火吸住,運轉不動。


    鬥了片刻,這怪*近,胸前一派短足亂抓,撕破澗中弱水,淩厲恐怖,眾人連連躲閃,一是要運功鎮壓元神,免得被眼睛勾走,而是法寶被鬼火大力吸住,收不回來,隻有一邊躲閃,一邊指揮自己的法寶掙紮,好脫了鬼火的吸附,抽身上走。


    八人鬥一怪,都是手忙腳亂,狼狽萬分。


    到底還是眾人未成仙道,力量弱小。


    澗底之下鬥了半個時辰,左慈坐在雲端,心中卻是焦急,又等了一小會,還不見動靜,不禁起得身來道:“這八人身懷玄門法寶,對付那頭玄武不至於不敵,又有我靈符護身,真要危臉,也自是無礙,怎會還無動靜?莫非那三人知道我要來,先跑了?”“哈哈,哈哈,左慈老兒,你那裏撮來的一群小輩,要他們來送死,自己在這裏想打我們悶棍,百多年不見,居然變得奸猾了。”


    一陣陰風吹來,卻從外麵來了三人,呈三角形狀,把左慈隱隱包圍,下麵百丈之處,卻是白霧把整十山澗都籠罩起來,正是左慈布置的禁法,卻不知道對手早就知道要自己的行動,放棄了水府,埋伏在周圍,專等自己上鉤,脫離了禁法的範圍,從外麵殺來。


    張角頭帶黃金冠,穿那紫金夾黃袍,手持一口墨玉圭,長有一尺,上麵先天就生成了許多符咒,斂成繁複的花紋,正是修羅至寶,奈何圭,那張梁也是妣道服.背後背一口寶劍,正是南華老仙煉魔成成道的雷音神劍,張寶拿一柄如意勾,精光閃爍,乃是前些年傷了蜀山長老李洪,奪到的斷玉勾,威力甚大,稍微一催動,就是開山裂石。


    “左慈老兒,你法力精深不假,但道行怎麽這些年都沒有長進,今天卻是難逃了。”


    張角看了看下麵的白霧,冷笑兩聲。


    “這老兒,比豬還蠢,還多管閑事,出來追殺我三兄弟。


    真是不知死活,先解決算了,那澗下幾個小輩,自然手到擒來。”


    張寶也淺笑。


    左慈提起那拐棍,把棍頭一震,那雕刻的仙鶴活了起來,震翅兩下,變成幾丈來高地大鳥,左慈坐了上去,毫不在意,指張角笑罵道:“老夫我怎會不知你三個小妖人的詭計,正要逼你們現身,自己出來,也懶得費我功夫。”


    張角笑道:“老兒嘴巴倒是不示弱,我兄弟三人剛好修得一門道術,正要拿活人來開葷。”


    說罷,雙眼一這,本來烏黑的眼珠出現三個瞳孔,分別現出詭異的綠光,血光。


    黑光,和那張自然有些相似。


    “你這小賊,正宗仙道不學,學些旁門左道,對我看怎麽的,莫非還能吃我?”左慈見張角就眼裏現三光,死死盯住自己,也把眼睛一眨。


    眼裏金芒一閃,反擊過去,破去了張角的邪眼。


    張角後退一步,高聲叫道:“原來你老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跟南華老東西一個樣子。


    自己本是道士,反去學那西天禿和尚的法術。”


    左慈笑道:“小崽子,要打就打,哪裏那麽多廢話。


    讓老夫看看,你們從地獄學到了什麽三爪貓本事?”張角頓時大怒,這天魔瞳術乃是上層魔道,乃是取九眼嗜魂獸的眼珠,用邪法祭煉,糅合進自己的眼中,再苦煉九九八十一天,使能成功,隻要與人對望一眼,功力比自己低的立馬被吸走元神。


    縱然是法力比自己高深,也要片刻才能清醒,隻要左慈愣得一愣,自己祭奈何圭打下,仙佛也是難逃。


    阿修羅道術有四萬八千法門,好些法門修行極其容易,威力又大,不似仙術那般要長年修煉,但容易被人克製,左慈道行不深,但法力在海外地仙之中,可排到前十位,又常年在娑婆淨土來往,正好學得這佛門密術難陀眼,專門克製天魔瞳。


    張角一個接觸,吃了小虧,又聽到左慈倚老賣老的諷刺,心中大怒道:“今天定要宰了這老家夥。”


    說罷,把奈何圭打來,綠光夾雜著黑雲,疾如閃電,直奔左慈天靈蓋。


    左慈知道這是修羅至寶,哪裏肯讓其打中,將仙鶴一拍,撲的飛起,同時用手一指,那拐杖飛出,上麵一片紅光,敵住修羅圭,不叫黑雲侵襲過來。


    “老賊,看你還有什麽法寶。”


    張寶祭起斷玉勾來取左慈頭顱,張梁也取了雷音劍,一道藍汪汪的勾形,一道金光劍氣夾雜霹靂電光,都朝左慈腦後奔來。


    左慈不慌不忙,取下腰間的青皮葫蘆,拍仙鶴飛到西麵,脫了包圍,把葫蘆一放,膊患?裁炊?鞽宄觶??嵌嫌窆矗?滓艚h詞怯齙攪思?蟮奈?Γ?敝背???諭度ァ?張梁張寶與老家夥打過許多交道,知道這左慈的本事,這葫蘆本是海外一磁峰上所產的靈寶,又經法術祭煉,專收金鐵法寶,但兩人是有備而來,就自然不會讓左慈收走,默默念動咒語,那斷玉勾,雷音劍上便多了一層綠光,淩空虛斬幾下,好似斬斷了什麽東西,竟然脫了吸力,繞將過來,一個斬頭,一個折腰。


    “兩個小兔崽子,倒是學了些本事。”


    左慈笑罵,朝兩人吐一口吐沫,就見葫蘆之中衝出兩道劍光,堪堪敵住雷音劍,斷玉勾。


    這磁葫蘆專吸金鐵,裏麵自然有金鐵之氣,被左慈放將出來,運成劍氣,抵擋住兩寶。


    地仙散人的法寶,大都是辛苦祭煉,千百年打磨,非同一般,不過也往往隻修得一兩件,數量不多,左慈的拐杖也是一根生長在天界聚窟洲的神木煉就,經多年祭煉,來時更是受了娑婆淨土玄奘大法師加持的明王咒,因此能抵擋住業力幻化的黑雲。


    張角催動元氣指揮那奈何圭,他三人,投身修羅族中,做了那修羅大公主的麵首,見這圭神妙,便借了出來,心想有了此圭,便可造就一大批仙人門徒,一方麵是幫公主發展魔門徒眾,另一方麵是左慈也來追殺,也要抵擋,但來到南瞻部洲,就與蜀山結仇,人家勢眾,三兄弟就算是強龍,也壓不了地頭蛇,隻好躲藏,等修煉幾樣厲害法術,等蒼莽山鬥劍,四方混亂,再揀便宜。


    見那拐杖之上現出金尊明王,或是三頭六臂,或是四頭八臂,或是一首八臂,發出禪唱,檀香,經文,抵擋住自己的奈何圭,張角心中不快:“那些和尚,怎就這般多事。”


    左慈以一敵三,竟然不落下風凡,兀自嬉笑怒罵。


    “可惜,這三人不知是何人指點,居然避開我事先布置的禁法,現在要擊傷這三個小子,卻是難了。”


    左慈纏鬥片刻,心中盤算,張角三兄弟也想一舉轟殺這個禍害。


    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爭鬥。


    且說下麵八弟子與九眼嗜魂獸爭鬥,戴錦容功力最深,驅使天師劍,暗暗分出一道劍氣,劃在了這怪的皮膚之上,隻聽得撲哧一聲,如中敗革,那怪渾然不理,更是乘機攻了上來,把天師劍吸走。


    戴錦蓉運功收不回寶劍,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連忙後退。


    那怪堪堪抓到胸前。


    卻被一青光擋住,乃是周青的護身靈符起了效果。


    “那左慈不是送了靈符?怎麽不用?”戴錦蓉突然想起,連忙掏出一道三指寬的黃紙。


    上給有一條金龍。


    依照左慈所傳的手法。


    載錦蓉將符一抖,這符就化為一條金龍,在頭頂遊走,見怪物攻了上來,便撲了上去,張牙舞爪,鬥了起來,怪物那麽油滑的皮,吃得金龍一抓,居然脫了一大塊。


    痛得這怪物十分暴躁,九眼越發粉紅,竟然射出幾丈來遠,打落了金龍幾片鱗甲。


    “好家夥,你們快放符。”


    戴錦容乘機收回天師劍。


    眾人一聽。


    連忙放符,一起八條金龍,圍繞怪物亂抓,眾人脫身出來,收了法寶。


    觀看金龍與怪物爭鬥。


    “還待在這裏怎的?那老家夥哄騙我們,碰到這怪物,險些丟了性命,要是那三魔頭出來,豈不更糟,我們暫且上去,叫那老東西另想辦法。”


    黃天波吃了小虧,現在還心有餘悸,哪裏還肯引什麽魔頭。


    眾人自然和他的想法一樣,那李傑將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一抖,眾人早就輕車熟路,鑽進其中,一片五色彩光,就往上衝。


    眾人衝離水麵,那金龍居然也跟了上來,九眼嗜魂獸剛才吃了大虧,追了上來,九眼幽幽直射,十分憤怒。


    眾人見狀,也大不了那麽多,繼續上衝,進了雲中,那左慈多賜地靈符,可以穿越禁法,眾人瞬間就衝上雲端。


    那九眼嗜魂獸不知好歹,也進雲中,頓時金霞萬道,四麵雷響,風雲奔湧湍急,四麵一擠,那獸就成了齏粉,隻剩下九隻粉紅,笆鬥大小的圓球。


    “恩?這倒是好寶貝!”眾人連忙收了眼珠,隻是太大,又不知道什麽用途,不好裝在梭中,便塞進介子空間裏麵去了,李傑操控神梭,收了兩個,其餘一人一個。


    衝上雲層,出了禁法,便見左慈與人打鬥,眾人知道趨吉避凶,連忙躲進雲層之中,隱了寶光。


    左慈,張角四人何等法力,自然知道,但都忙打鬥,再說這幾人對他們不成威脅,也不在乎,便由得他們做看客。


    “師叔在喚我們!”眾人出了山澗,突然感應到小狐狸在找他們,這感應秘術,乃是勾陳天書的記載,靈通無比,剛才是受了左慈禁法的壓製,現在出了禁法,便可以感覺到了。


    眾人看揀不到什麽便宜,僅駕神梭走了,左慈本想叫住,但被張角三人纏住,一時不好脫身,張角三人見其走了,心下著急,以為對方是去叫人。


    心一急,張角三人對望一眼,披頭散發,咬破中指,連噴幾口元氣,頓時磷火點點,血影飄搖,陰風呼號,頗有冥河教祖出現時候的威風這陰風血影陣乃是大公主的教祖傳授,被張角三人學了來,威力自然遠遠不如教祖的四億八千萬無相血魔,但左慈卻不好應付。


    左慈原來抵擋三人的法寶,卻是遊刃有餘,但現在見這左道魔法,變了臉色,連忙捏了手印,坐在仙鶴之上,後腦現了佛光,佛光這中,湧出一尊金剛相,發出億萬毫光,不叫血影陰風進來。


    倒不是左慈不濟,而是這血影陰風厲害,非是正宗玄門法術不可抵擋,左慈修習的不是正宗,隻有用著金剛禪坐之法抵禦。


    這樣一來,三人完全占了上風,四麵陰雷連法,震得佛光齏亂,但左慈法力精深,一時也不好攻破。


    “什麽?那老東西在和人打鬥,那感情好,上打他一悶棍,叫他神形俱滅,也好出口氣。”


    八人與小昆侖,飛熊,小狐狸,碰了頭,說了情況,小昆侖把靈芝娃娃抓出來,狠狠地道。


    見了飛熊,這八人大喜:“有了師兄,那奈何圭可就到手了。”


    飛熊笑道:“居然有這種逆天的寶貝,正要搶來。”


    眾人朝峽穀趕來,不想半途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一小孩,比紅孩兒還要小上幾歲,戴銀項圈,旁邊還有三女,兩男,年紀都不大,男的豐神俊朗,女的宛如天仙。


    “小娃娃,還我靈芝仙童吧!”那小孩倒是老氣橫秋,對小昆侖伸出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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