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嚴,不是師兄說你,這次的事兒也實在怨不得辯機住持!”


    法嚴的床邊上,滿臉皺紋的法明看上去很是憂傷,那是自然,在張大少眼中,這兩人之間可是有著慢慢的基情存在的,因此,這點兒表情出現在一向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法明長老麵上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此時,法嚴明顯沒有好基友的覺悟,仍然苦大仇深的皺著眉咬著牙等著眼嘴巴裏嘀咕嘀咕的冒著什麽話,當然,盡管法明已經上了年紀彎了脊背花了眼睛聾了耳,但是,就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就算是法嚴放出來個屁,他都能夠知道那屁的成分與分量。


    就他那樣子的念叨,能是什麽好話,反正不是念清心咒金剛經,隻是這樣一來,法嚴可是破了嗔戒了,這可不妥。


    作為好基友好搭檔,法明嚴格的執行著的職責,一切為了法嚴,為了法嚴的一切,一定要讓他從這件事情裏走出來,若不然的話,會昌寺必定會少了一個大師而多了一個怨夫,這怎麽能行。


    現在的會昌寺已經風雨飄搖,而攪動風雨的那根攪屎棍此時已經不知去向,縱然對於張大少的行為很是了解,不過那中間也是夾雜著很多無奈,看上去會昌寺的僧眾們已經平息了下來,從雲豪落網開始,整個僧眾的人心都很是動搖,沒有一個能夠力挽狂瀾的人存在,若是法嚴再如此自暴自棄,隻是這樣碎碎念的話,那麽整個會昌寺必將經曆一場浩劫。


    所以,法明很是小心的溫柔的勸解著躺在床上的法嚴,希望他能夠重拾鬥誌,能夠站立起來,不光是整個會昌寺,就是他自己也是很需要他的,阿彌陀佛,世界上最難過的事不是沒飯吃沒衣穿,而是老衲就坐在你的床邊,而你的眼裏卻隻有仇怨,對於法嚴的反應,法明很是內傷。


    聽到法明如此說法,法嚴是真的十分的生氣,曾經他也是很寬容的,對會昌寺的小和尚們也是和藹可親頗多照顧的,但是,在以張大少與李大郡主為首的一群人的野蠻對待之後,他又如何能夠平靜下自己的內心。


    心裏暗暗的詛咒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會昌寺麽,如何就得到一個‘賤人’的稱號。


    即使是過了幾天,法嚴依然對此耿耿於懷,這並不是他的小心眼兒,而是自己的尊嚴被人踩在了腳底,盡管他也是高僧是大師,但是這並不能表示自己就真的得唾麵自幹,抱歉,他還沒有修成如此道行。


    所以,對於法明所說的放下成見跟張大少和平共處的事情,他嗤之以鼻,除非上天示警他真的是做錯了,但是,這可能麽。


    “哎!”


    看到法嚴如此作為,法明失望的歎了一口氣,心裏很是別扭,即使知道法嚴的性子執拗,但是之前還是存在了一定的期望的,畢竟從辯機那個住持的說法上來看,還是很有道理的,而且,會昌寺帝的確是做錯了,盡管黃阿婆是自己撞死在地上的,但是,這也是跟會昌寺有一定的牽連,而作為佛門之地,染上血腥之氣,讓法明很是歎傷,認為這就是佛祖的警示,會昌寺的確是要改變了。


    佛門之人,還是專心修佛的好,但是現在,看到法嚴的樣子,他知道是不可為,隻留下一聲低歎。


    “既然如此,法嚴你還是靜臥著吧,這病還是得平心靜氣的養著才是!”


    說著,法明站起身,告辭。


    “呼,終於走了!”


    躺在床上的法嚴狠狠的呼出一口氣,此時他的臉已經漲得通紅,神情很是怪異,兩隻手捂著自己的下半身,兩腿夾緊,菊花一陣痙攣,該死,那種感覺又來了。


    還好還好,還來得及,他還不至於丟臉。


    之前法明在的時候,他就已經來不及了,尿意與便意的雙重折磨,雙杆齊下讓他徹底的感受了一回什麽叫做欲生欲死,但是在法明麵前,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法嚴一身之中在人前都表現的溫文爾雅氣質超群的,這個時候他則能表示自己想要到茅房去暢快一番。


    他要怎麽說,難道對著一旁勸說自己的法明一揮手,‘嗨,老兄,小弟想要撒泡尿拉泡屎,咱們一起去吧!”


    讓他死了吧,打死他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將那等汙穢之物喧之於口,他可辦不到。


    好在,法明長老的確很是體諒人,擁有著一顆寬大的心,知道他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候,就要堅守不住陣地,已經到了失守的邊緣,告辭離去,這個時候,他是多麽的高興這個事實,快走吧您咧。


    這樣想著,法嚴趕緊爬了起來,不過動作可著實稱不上利索,很是遲緩笨拙,這並不是他年紀太老的了老年癡呆或是半身不遂加上中風的緣故,而隻是李大郡主與其丫鬟紫衣小丫鬟的功勞。


    那一聲‘賤人’直接就將他給打懵了過去,而那該死的心髒病又在那麽時間發作,所以,到了目前為止,他仍然是雙眼無神兩腿打顫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這也是他不想在法明麵前表明自己需求的緣故,這麽脆弱的自己,他還是躲起來自己默默的哀傷才好。


    這樣一步一頓一打顫的走著,好不容易來到了茅房,噗噗噗,身體顫抖很是暢快,覺得很爽,現在他隻要拿著那廁籌來清理一下就好,不過,大概是蹲的時間太長,頭昏眼花的,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很慶幸,他按在了牆壁上,強行止住了自己往前倒的趨勢。


    但是,佛祖並沒有站在他的身邊,由於擔心身體往前倒,他使勁兒往後一仰,於是,悲劇發生了......


    “啊~~~!”


    沒人知道在茅房中的法嚴大師遭遇到了什麽,隻是看到他使勁兒的捂著臀部,淚流滿麵,而在那臀部之中,那本是用來清理汙穢之物的廁籌,此時赫然在法嚴大師的臀部中央矗立著,鮮血流了出來......


    “哈哈,既然張公子如此說來,那麽老夫也就隻好如此了,哎,真是讓人遺憾的事情啊!”


    說著,孔思遠搖了搖頭,似乎很是遺憾,歎了口氣,但是那臉上的神情可著實是跟遺憾沒一毛錢的關係,半毛錢也沒有,笑的那叫一個燦爛那叫一個陽光那叫一個菊花朵朵開。


    看到他如此的作為,張大少很是直接的撇撇嘴,表示自己的不屑,現在在他的心裏,已經將孔思遠這位鬆鶴書院的院長大人歸納為地痞流氓的角色範圍類,充其量也是一個有文化的流氓而已。


    但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而如今,孔思遠明顯就是一個有文化的流氓,不能做自己的徒弟他一定是十分開心的吧,那是當然,不然現在的他也不會笑的如此的風騷,不過,你丫能不能實事求是一點兒,也好給咱們小年輕做一個模範帶頭人。


    不過很顯然,這位此時咧著嘴大笑著表示自己很遺憾的院長大人並沒有那個覺悟。


    現在他的心裏到底是如何的暢快如何的得意如何的自認為了不起,張揚已經沒有心思想要去探究了,畢竟他來到這書院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而這樣在這鬆鶴書院中學習,張揚沒有一點兒興趣,單單是他對於四書五經的熟識度,已經讓他對此望之卻步,他沒有受虐的欲望想要再重頭學習一遍,而且對於科舉做官什麽的,他並沒有多少心思,見證了李老二這般陰險的對待自己,他已經對這整個朝廷失去了好感,丫丫的,他可不想要再被李老二那廝剝削。


    這樣想著,張大少一拱手,對這麵色各異的幾人笑著開口,“既然如此,那麽小子也就先行告辭了!”


    “如此甚好甚好,你小子趕緊回去將那東西給老夫給整理出來,記得抓緊時間不要偷懶啊!”


    張大少一個踉蹌,差點崴了自己的腳,趕緊麻利兒的大步走開,什麽人啊。


    剛開始一副如此大恩無以為報,隻好以身相許的姿態,對著自己那個殷勤那個小意唯恐自己一轉身,讓他徹底的失去了學習的機會,畢竟這個時候還很是注重傳承的,對於一些先進高端的東西人們也往往懷裏揣著兜裏裝著,就是不拿出來與人分享,也正是有了這個認知,所以在看到不能將張大少給收入門下的時候,孔思遠才會壯士斷腕般決定掰他為師。


    但是,在聽到自己並不接受他的拜師而且還會無償的將那些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孔思遠的真實嘴臉就暴露了出來,看看,揮一揮衣袖,將自己如同垃圾一樣的給丟了出來,好吧,事實上是他自己要走的,但是,這不讓人挽留甚至是嫌棄自己走的不夠快的事實還是讓張大少心裏很是受傷,仙人板板的,他就不害怕他反悔了麽。


    對於孔思遠如此厚臉皮無恥沒有風度的做法,即使是身為後輩孫女兒的孔清韻,也不禁有些郝然,臉上帶著緋紅,羞的。


    畢竟張公子可是答應了將那些東西給拿出來,那可是足以用來開宗立派的東西啊,可是再看看自己三爺爺的表現,孔清韻很有種卸磨殺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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