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繚繞的寂靜佛堂,金身雕鑄的佛像神情慈悲,太後一身暗紅色鳳袍,帶著冷沉的威嚴。


    此時她在香爐前恭敬的插上一炷香,雙手合十的祈禱了一番才緩緩起身,邊上的老嬤嬤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走出佛堂,身著淺紫色宮裝,滿身清貴的徐敏早就等在殿外,此時見太後出來便是恭敬一拜,“臣婦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


    太後威嚴的臉見到她才有了一絲笑容,帶著鎏金寶石護甲的手微微一抬,示意她起身,頗為和善的道:“難為你每日都來陪我這個老太婆子。”


    徐敏起身繞到老嬤嬤另一側,攙著她坐在富貴的羅漢床上,方謙遜一笑,“臣婦有如今的一切都是太後娘娘給的,即便要臣婦日日夜夜陪伴您也是應該的。”


    太後開懷一笑,誰不喜歡聽奉承的話,太後身份尊貴更是喜歡聽,她一見徐敏沒有忘記她的恩典,時時刻刻的牢記如今的富貴都是她給的,這事事將她放在第一位的想法讓她頗為滿意,還算沒辜負她的厚愛,不由點了點頭。


    徐敏始終蒙著一層薄薄的麵紗,無人知道她麵紗之後是何等容貌,也隻有太後當時在救治她的時見過幾次,太後搖頭惋惜的模樣還曆曆在目,眾人也猜測她的臉隻怕有缺陷,或許就是這樣才讓太後一直心懷有愧,凡是有好東西都念著給她一份。


    然而隻有徐敏知道,太後其實就是一個高傲自負的老太婆,一邊對她心懷愧疚的捧著她,一邊卻又要她感恩戴德,一旦她有恃寵而驕的舉動立刻就冷下臉來。


    徐敏於太後而言或許就是……一隻寵物,隻能對著主子卑躬屈膝,一旦微微露出掌中的爪子就要被那威嚴的利刃狠狠削去,對太後的陰晴不定徐敏一開始無不是膽戰心驚的,但是後來她慢慢摸透了太後的脾氣,掌握這其中的奧秘,她才有了些許喘息的空間狂帝邪妃全文閱讀。


    既然太後喜歡溫順聽話的寵物,為了討她歡心她就做那乖巧的寵物好了,隻要能擁有立足的資本,她可以不在乎這些,隻是逢迎討好而已,不是出賣皮相,街頭賣笑,更何況身為太後身旁的紅人,巴結她的也不少,她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太後身邊的老嬤嬤眯著眼睛一笑,“老奴瞧著夫人是極孝順的,即便知曉娘娘每日清早都在佛堂念經禱告,照樣是一大早的就等在這裏,可真是把您放在心裏的。”


    太後端著茶盞,看著恭敬有禮挑不出半點錯漏的徐敏,點點頭,有些歎息的道:“是啊,這偌大的後宮,也就隻有你將我這老太婆放在心上了……”


    這話一出,從門外便傳來一陣銀鈴般悅耳的笑聲,人未見笑先至,“瞧母後說的,兒媳不過稍稍來晚了一些,母後竟在外人背後說兒媳壞話來了,兒媳今兒個可是特地吩咐禦膳房給母後精心製作了八寶鴨,若是母後不歡迎兒媳,兒媳這就回去了……”


    為首的女子雍容華貴,華麗的鳳袍鑲著各色寶石,襯著暖陽仿佛披著霞光而來的仙子,耀眼的光芒讓人下意識的就眯起了眼睛,威儀極盛。


    身後的宮女太監捧著玉盤和燉盅,浩浩蕩蕩,場麵華麗壯觀。


    太後的麵上閃過一絲極快的不自然之色,這日上中天,說晚不晚但也是不早了,皇後即便身份尊貴,但是身為晚輩姍姍來遲也足以讓她不快的了,看在身後一列捧著托盤的宮女太監,人家美曰其名的奉上膳食,太後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下了皇後臉子。


    她微微一笑,雖然也是和善的模樣,卻沒了先前的舒適自然,“你身為後宮之主,事務繁忙,沒空來陪我這樣母後,難不成還不許我這個老婆子念叨你了?”


    皇後掩唇輕笑,舉手投足透著皇家典範,優雅得無可挑剔,輕聲的嗔怪道:“總歸是兒媳疏忽了母後,這就來賠禮了。”


    宮女恭敬的將菜肴呈上才緩緩退後,老嬤嬤給皇後搬來座椅,墊上厚厚的錦茵,貼身女官幫她理著鳳袍伺候皇後落座。


    徐敏隨侍在太後身側,將她臉上的不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看來這兩位後宮中的大人物也隻是麵和心不合罷了,太後為了維持體麵隱忍不發,皇後有恃無恐擺足了架子,看著太後有些憋悶的樣子讓徐敏連日在她麵前受的委屈消弭了一些,隻覺得心頭暢快,而皇後外表恭順內裏僵硬的迎合太後,更是讓她覺得好笑,若是太後不回來,這後宮中完完全全是她的天下,如今被壓一頭想必很不好受,徐敏圍在麵紗下的唇角無聲勾起。


    皇後似乎有所察覺的看向她,那瀲灩高貴的眸子仿佛有透視能力般,直直的射進她的內心,剛才那冷眼旁觀的暢快像是暴露在她麵前一般,讓徐敏有些僵硬。


    “若不是在母後這碰巧見著,本宮都快忘記了,你就是前陣子皇上冊封的二品誥命夫人吧,怎的在宮中還蒙著麵紗?”皇後美麗的眸子輕輕眯起,神色不明的看著她。


    按照後宮的規矩,若不是太後懿旨宣見,一般都是先去給皇後請安才到太後宮中去的,徐敏知道皇後是在暗指她不懂禮數,想必是剛才那微不可查的諷刺被對方察覺了,她暗道皇後心多眼尖,卻恭恭敬敬的向她一拜,歉意道:“望皇後娘娘恕罪,臣婦身子不適唯恐衝撞了娘娘鳳體,這幾日好些了才敢到太後跟前兒來,想著明日就去給娘娘請安的,倒是今日在這兒碰著了。”


    皇後端著茶盞的手一頓,這個女人嘴巴倒是伶俐,太後早已宣告說她是為救駕而受傷的,這有傷在身行動不便不能給她請安也是在理,這女人看出了她有意為難就用這個搪塞,腦子倒是轉的快,她輕哼一聲,瞧她語氣誠懇的模樣她倒是不能治她的罪了?


    隻見徐敏摸著臉頰上又薄又軟的麵紗,眸中閃過明顯的痛意,繼續道:“臣婦麵容醜陋,唯恐驚嚇著眾人,便一直覆著麵紗,並無不敬之意,請娘娘明察三國戮魔。”


    太後一聽就知道皇後有意為難,也不怪徐敏為了脫身扯謊,一撚手上的紫檀木佛珠,幽幽道:“皇後就別戳她心窩子了,她都是為了救哀家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你要一並將哀家治罪了不成?”


    她語氣冷冷淡淡,明顯有了一絲壓抑不住的不滿,誰都知道徐敏是她的人,這麽明目張膽的質問豈不是連她這個太後也不放在眼裏,都說打狗也要看主人,皇後這是沒將她這太後的臉麵放在眼裏。


    皇後知道一向喜歡做表麵功夫的太後這次是真的有些不快了,她原先的有恃無恐也是仗著太後不想與她撕破臉皮,如今太後要是真的被她刺激的發怒,到時可就說不過去了。


    同時太後也是在暗示她見好就收,打壓打壓出出氣就算了,皇後不由冷冷掃了一眼徐敏,淡淡道:“起來吧。”


    隨即她瀲灩的眸子一閃,似是想起什麽來,勾起唇角向太後樂不可支的一笑,“母後,兒媳倒是聽聞一件有趣兒的事,說來給你聽聽可好。”


    徐敏正抬起裙擺緩緩起身,聽到這句話下意思就抬頭看向皇後,看到對方眼裏的不懷好意頓時心裏閃過一絲不安。


    太後正疑惑對方怎麽突然對她笑臉相迎,聞言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她已經娓娓道來,太後臉上更是有一絲僵硬,表麵上是詢問她的意見,其實早已是打定主意不管她同不同意都要說了,她心頭煩悶,見皇後滿是趣味的樣子才微微分了一分精神去聽。


    “最近聽坊間傳聞,這陛下剛冊封的甄雅郡主竟不是鎮南王爺的骨肉呢,據說還是她的紅粉知己托付收養的,她從小就孤苦無依,淪為浮萍,若不是鎮南王爺還不知道是個什麽落魄的下場,最最可氣的是她生母同在這京中,卻遲遲不肯與她相見……”


    皇後用她那嫵媚婉轉的動聽聲音娓娓的訴說,話到最後居然也不勝唏噓起來,麵容微微染上傷感,眼角卻劃過一絲冰冷。


    太後訝異,老王爺是與她一輩的,她豆蔻年華的時候也免不了喜好這些英雄美人的情節,但是入宮後這些情懷也就漸漸被勾心鬥角的詭秘心機取代了,此時一聽皇後的話倒是有些意外,這燕紹她是見過的,才華橫溢,溫文儒雅,倒是比他死去的兄長燕卓出色的多,她也頗為欣賞,話落她便下意識的對那個紅粉知己十分反感,沉浸過後宮爭鬥的哪一個不是對蓄意勾引的狐媚子恨之入骨的。


    太後自然而然的就將這過錯推到了那紅粉知己身上,不管是她先入為主還是皇後蓄意誇大其詞也好,已經引來太後不滿。


    她睨了一眼皇後,很明顯對方還是話中有話,反正被她勾起了興致,所幸便順了她的意,太後輕咳一聲,“看來,你還知道她生母的下落?”


    皇後見她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想必母後知道十五年前因通敵叛國而被處斬的徐家吧,彼時可是譽滿天下的天子帝師呢,可惜……最後竟然落得這個下場,不過也是罪有應得的。”


    皇後一字一句的緩緩吐出,最後那一句話對徐敏而言不亞於萬箭穿心,她想起了她敦厚的父親,俊朗的哥哥,還有雖然嚴厲但是很慈祥和藹的祖父,如果沒有葉培瑉這個白眼狼,他們也不會慘死,她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徐敏輕顫著身子承受心頭的劇痛,皇後的話無疑是將她的傷口血淋淋的剝開,讓她疼得難以喘息,刻骨的仇恨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壓抑在她心頭,卻被她死死的用隱忍築起高高的堤壩,如今卻仿佛有滔天巨浪在她心頭翻滾,險些壓抑不住奔湧而出。


    太後撚著佛珠的手一頓,片刻才回過神來,她抬眸看向徐敏的方向,隻見她死死的低著頭,讓人看不出一絲異常。


    她抿起唇,輕呷了一口花茶,神色不明的道:“知道是知道,不過都過去了,你提這些做什麽?”


    話落就聽見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九陰邪君最新章節。”


    除了太後以外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徐敏深呼吸一口氣,趕緊穩了穩翻滾的心情,恭敬一拜。


    皇帝跨步而來,看見皇後在此也不意外,他微微一笑,示意眾人起身,開口向太後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太後點點頭,笑道:“皇上怎麽有空到哀家這裏來?”


    萬公公服侍皇帝落座,便恭敬的站在身後,眼觀鼻鼻觀心。


    “多地的雪災因著最近天氣好轉得到了控製,這事情困擾了東昌大半年總算是可以落幕了,朕因國事繁忙自從母後回宮以後甚少來探望,今日陡然想起許久未見母後,特來一看,倒是皇後也在,真是巧。”皇帝的心情看起來確實不錯,嘴角一直掛著笑意,雖然隻是淡淡的,卻也十分難得。


    換做以前皇帝是不會將這些國家大事跟後宮女人說的,即便是母親也好妻子也罷,如今這難得的破例除了心情好,再無其它解釋。


    太後是皇帝的生母,母子自小就親近,在朝中又沒什麽實權,又懂得給皇室營造好聲名,讓百姓歌功頌德,他龍心大悅,太後在皇帝心中的份量就自然不會輕。


    那也是太後工於心計,了解皇帝心中所想才能得到皇帝看重,太後輕聲一笑,這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那就好,想必是老天開眼不忍萬民受苦這才轉危為安,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佛祖庇佑我東昌,看來哀家要多為佛祖上多兩炷香才是。”


    皇後見著皇帝自然高興,擺足了嫵媚的姿態讓他注視,果然也沒讓她失望,皇帝倒是多看了她兩眼,皇後心情正好,自然樂得附和太後,“那是母後不遠千裏去為萬民祈福才感動了佛祖,母後才是這當中的大功臣。”


    太後聞言十分滿意,她笑著嗔怪了一眼皇後,語氣滿是親昵,“哪有你這樣討好的母後的,沒的讓天下百姓嗤笑,都是東昌有佛祖庇佑,哀家不過盡了本心罷了。”


    不管這一唱一和是真心還是假意,皇帝都樂於看見這其樂融融的樣子,他開懷一笑,不經意間視線卻落在徐敏身上,轉頭問道:“說到祈福,朕還記得這徐夫人是為保護母後才受傷的,這傷勢可如何了?”


    徐敏心頭一凜,對皇帝的問話有些摸不著頭腦,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多謝皇上掛念,已經大好了。”


    皇後見皇帝問話才想起因他的到來打斷的那一茬,不由笑著朝太後開口:“說起這位夫人也姓徐,倒是與剛才說的那曾經的朝中清流之首徐家一樣呢。”


    徐敏忍不住望向皇後,如果說對方因為看穿她剛才的無禮舉動而蓄意報複,剛才的下馬威已經夠了,為什麽還要死咬著不放,她心裏雖然知道自己的親人是無辜的,可是外人並不這麽認為,特別是皇帝這個頒布斬首指令的劊子手,畢竟通敵叛國是大罪名,當年她免於一死,不知道皇帝是為了不禍及葉培瑉而放她一馬,還是葉培瑉用了什麽手段,她都不清楚,但她如今毫無依仗被皇帝想起來,對方可是會放過她?


    皇後看著她冰冷的目光,微微一笑,看起來十分和善,眼底的冰冷卻悠悠乍現,沒錯,她就是要徐敏死,她雖然看不得對方對她的不敬,但因為這個原因也沒有要她死的必要,一切隻因……她有葉挽思這個女兒!


    皇後雙眸仿佛淬了冰渣那般森寒,不論是賽馬和飲酒那次,葉挽思對東亭翎的放肆讓她終於忍無可忍了,自已如珠如寶將來還要登基為帝的寶貝兒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個野丫頭踐踏,東亭翎執拗的思想她改變不了,但是要拿捏區區葉挽思還不容易,皇後微微眯起眼睛,即便她丟不了命也要讓她身敗名裂,有這麽一個品行敗壞水性楊花的母親,作為她的女兒又能好到哪去,再加上這所謂的囚犯遺孤,這麽大的罪名扣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末世之妖花燦爛全文閱讀。


    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徐敏,徐敏被他冷沉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攏在袖中的手指輕輕的顫抖,隨即,他笑了,但卻不如剛才的爽朗,仿佛一層烏雲籠罩在他麵前,讓人心裏莫名的發寒,他淡淡的道:“當年通敵叛國的罪犯已經全部斬首了,無一人落下,這天下之大同姓之人在所難免,皇後不必草木皆兵。”


    太後狐疑的審視了一眼皇後,也察覺她必是意有所圖,其它事也就罷了,但這件事是不容許她再這麽探究下去的,她餘光看了一眼晦暗不明的皇帝,附和道:“皇後出發點也是好的,皇上也不要怪她了,總歸是為了東昌,也隻是謹慎過了頭而已。”


    皇後驚訝,忍不住抬頭看向皇帝,這絕不是皇帝這多疑的性子會說出去的話,她雖不是十分了解他,但是以他以往的處事風格絕對不是這樣三言兩語就會揭過去的,本還指望著對方像以前一樣追根究底,判她個斬首示眾的下場,而不是用這樣的借口輕易推脫。


    她抬眸,帶著一絲詫異與他對視,然而皇帝眼睛卻沒有一絲光亮,詭秘陰沉的讓人心驚!


    讓她心頭一凜,不敢再在這件事上多說,然而這古怪的態度卻在她心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但是這樣的機會難得,就算這事不談還有另一回事呢。


    “看來真是臣妾憂思過重,看來也得尋些樂子玩玩,這說起樂子,方才臣妾與母後正說得樂嗬呢,皇上一來倒是把這事兒忘了,不若臣妾與皇上說說,也博博皇上一笑?”


    “哦,什麽樂子,說來聽聽……”


    皇後微微一笑,將剛才說給太後的話重新在皇帝麵前說了一遍,話落,滿室寂靜,隻餘她笑意吟吟。


    徐敏與皇帝接觸不多,做不到皇後那樣了解,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疑惑用樣湧上心頭,如果皇帝是出於大度既往不咎那就算了,太後呢?太後她好歹也陪伴了一些時日,不說完全了解可也是能猜中兩三分的,也實在不像是那種大度的人。


    不是她犯賤,被免於責難還不知道感恩硬是要刨根究底,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對陷害她徐氏一門的葉培瑉恨之入骨,對這事情有關的一切自然是十分敏感的,她直覺事情還有她不知道的內幕,她微微攥緊了拳頭,心頭驚疑不定。


    皇後對皇帝反常的舉動心有疑慮,徐敏對太後亦是有諸多疑惑,雖然二人身份地位迥然不同,但是身為女人得天獨厚的資本,那精準細膩的直覺是相同的。


    皇帝白皙的手輕敲的精致的黃梨木茶桌,沉吟道:“你想要說什麽?”


    皇後被他高深莫測的樣子看得心頭一凜,然而話都說出口哪還有收回的道理,她輕歎一聲,才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有些惋惜,“臣妾隻是為老王爺叫屈罷了,當日可是他義正言辭要請封郡主的,鬧了半天竟不是自己的親孫女,老王爺何其無辜,這隻是其一,其二也是為了維護皇家的威嚴,這鎮南王之女被封為郡主是天家感念老王爺半生功勳,皇恩浩蕩,若是無端落到一介平民女子頭上,未免會引來天下百姓不服。”


    皇後聲音悠揚卻極細,仿佛因為忐忑不安而不敢大聲說出口,但那微微垂下的眸子卻泛著冷意。


    她先前以身份卑微的借口搪塞東亭翎,阻攔他與葉挽思接近,如今她被封為郡主,身份已經相差不大,做個天家媳婦也不會太勉強,若是東亭翎一朝醒悟跑到皇帝麵前請旨,那可就覆水難收了,為了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皇後不得不未雨綢繆,等葉挽思被打回原形,聲名狼藉,別說她,就是皇帝也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不得不說皇後真是草木皆兵,葉挽思才與他賽個馬,喝個酒,東亭翎也隻是喜歡找她茬罷了,都還沒到兩情相悅的地步就要惹來皇後無端的忌憚,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東亭翎喜歡她,葉挽思還要考慮接不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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