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小徐他們的工作還是很認真的……”曹之江知道,這事情他也有著責任,現在如果不護著徐勉,保不定徐勉會受到什麽樣的處罰,“主要是我們計算機研究所工作太多,這事情怪我,安排的時候沒有考慮周到。”


    “工作多,每天工作時間不足六個小時,平均每周工作時間不足30個小時,老曹,你每周工作多少時間?”劉一九的問題,讓曹之江無言以對。


    作為基地的老人,他雖然進入基地到現在也不過十來年的時間,但是完全跟基地其他的科技工作者一樣,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都放到工作上麵,每天工作時間基本上都是基地規定的14個小時上限,周末沒有休息。


    這樣一來,每周工作時間近百個小時。是徐勉等人的三倍。


    “劉主任,我們覺得很多時候,並不是時間就能夠解決問題的。技術研發,更多的時候是需要天賦……”徐勉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認慫了,結果絕對不可能好到什麽地方去。


    他一直認為,他能夠獲得現在的地位,那是他應該得到的。


    為國家,他付出了太多。


    基地屬於國家單位,他的一切都是應得的,唯獨不好的就是基地裏麵跟外界聯係很少,要是能夠每周出去就更美好了。


    他們不斷地試探管理委員會的底線所在,偷偷地溜出去,上麵也沒有誰說什麽,就斷定,基地裏麵離不開他們。所以,也就越來越不把基地的規章製度當成一回事情。


    “是麽?你覺得你很有天賦?”劉一九冷笑一聲。


    他自己都不敢認為自己是有天賦的。


    如果不是經過大量的時間心無旁騖地在山裏麵學習,他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即使這樣,他依然不是全方麵都懂的,不然,電磁炸彈等本來屬於他自己專業領域的東西,他也不會沒有絲毫的辦法。


    徐勉沒有說話,但是他揚起的頭卻表明了心中的所想。


    作為一名不到四十的中年人,在九院基地這種天才集中營裏麵能夠混到項目主管的地位,他有著自負的本錢。


    “如果不是有著基地的培養,不是有著基地給你的環境,你連屁都不是一個!”王順義最煩的就是這種人,簡直都不低調。“你認為基地裏麵離開了你就無法運作?或者說沒有你,那些編程工作就進行不下去?”


    “是不是這樣,咱們心中都是清楚的。”徐勉依然沒有意識到,劉一九現在需要殺雞給猴看,刀已經揚了起來,就是缺乏一隻猴子了。“在這山裏麵,由於環境的壓抑,所以我們團隊的工作效率極其低下。我想其他的單位也是存在這樣的問題。因此,我希望基地能夠同意,在我們周末休息的時候,可以離開基地……”


    徐勉也不是傻子。


    知道這事情僅僅他一個人鬧騰不行。


    必須有更多人提出這樣的要求,這樣一來,就連劉一九自己都是無法反對的。


    不過,在這個時候,其他深深了解劉一九的項目負責人以及管理人員,即使心中也希望這樣的政策在基地裏麵實行,也不敢這個時候站出來承受在憤怒邊緣的劉主任的怒火。


    “啪啪啪!”憤怒即將爆發邊緣的劉一九對著徐勉笑著拍起手來,“很不錯。要不要基地給你們負擔所有的費用?另外,送你們到國外去玩兒一圈,這樣你們才會有更好的心情來工作?”


    “這個完全有必要,國外的環境,遠遠好於國內!”


    “那麽,你為什麽沒有出國,而是進入了九院?”劉一九的笑容,越來越盛,“你是準備在九院了解了機密信息再出國?”


    劉一九的話讓徐勉意識到不好,這是要給自己按上莫須有的罪名啊。


    “姓劉的,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出賣國家利益了?難道我們要更多是自由空間不應該?”


    “來人,帶出去,以破壞國防建設以及軍工生產罪論處!”劉一九懶得跟他廢話。“同時,他們還溜出去了,是否泄露基地軍事機密,需要調查!”


    這樣的人,用來殺雞儆猴,最合適不過了。


    尤其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劉主任,他們隻是……”曹之江完全沒有想到,劉一九會直接以破壞國防建設跟軍工生產罪論處,這兩個罪名,那是極其嚴重的。尤其是劉一九還說要調查泄露基地軍事機密的事情。


    隻要溜出去了,就已經構成了這個罪名,在進入基地之前所有人就簽署了保密協議。


    而這個保密協議,隻要在基地裏麵工作,就有用……


    “沒有什麽隻是。做錯了事情,就得承擔後果。”劉一九打斷了曹之江的求情,沒有理會口中喊著不服,要去上訴的徐勉,轉而對著其他神色複雜的眾人說道,“大家覺得我是栽贓陷害?或者說對於他們出發過於苛刻嚴厲了?”


    沒有人說話。


    但是很多人的表情出賣了他們的內心,他們就是這樣認為的。


    “在十年之前,九院什麽情況,再座的大部分都是清楚的。我記得,我剛剛進入基地的那個時候,除了基本糧食供應,連肉基地都吃不上。更加不要說科研經費了。336火箭炮,研究了那麽多年,連樣品試製都無法完成!而現在,我們飛機坦克大炮以及各型導彈研究出來了不少,大家是不是覺得,你們為國家付出了太多了?現在已經到了享受的時間了?”


    劉一九的語氣並不是非常嚴厲。


    他的這番話,讓很多的老人都是低下了頭。


    “或者,你們認為,我們研究出來了這樣多的先進裝備,我們國家就可以安枕無憂了?你們也可以享受美好人生了?”


    “作為一名國防科技工作者,尤其是在山裏麵的國防科技工作者,你們覺得,從一開始,基地能夠獲得各種緊缺物資的充足供應,甚至海鮮產品都是從沿海地區空運回來,都是大家應該得到的?我不知道你們在座的很多人是否有想過,是不是別的單位就沒有付出努力,為什麽他們沒有的我們有。因為我們之前作出了成績,我們的所有利潤沒有上交一分給國家,還有各種政策支持!你們覺得為國家做的夠多了嗎?”


    不要問國家為自己做了多少,而是先問自己為國家貢獻了什麽。


    九院的特殊優待持續了這麽多年的時間,讓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是他們應該得到的。


    殊不知,外麵任何的國家單位都沒有九院這樣的待遇,所有的一切基地裏麵全部負擔,每個月的工資獎金全部都是由他們自己存下來。


    國家這個時候萬元戶都是極其少見的,九院大巴山基地裏麵的所有人最低都是萬元戶!


    “外麵的單位什麽情況,你們應該都有所耳聞。如果仗著我們有一些成果,就開始自以為是,放鬆,我們留在山裏麵還有什麽用?我們這些特殊待遇,你們不覺得受之有愧?”劉一九越說,越是平靜,而聽這話的人,腦袋越來越低。


    “從最開始的時候,基地沒有經費,各種基礎都是很差,大家都能夠保持艱苦奮鬥的作風,為什麽到了現在條件好了反而保持不了了呢?進入基地,進入山裏麵,是每個人自願的,如果不願意承受山裏麵的這種苦,可以申請離開。既然不離開,就不要去挑戰基地的規則!”


    九院基地裏麵的待遇以及研究環境比外麵好多了,即使同樣是九院下屬單位,待遇差距也是非常大的。


    在外麵的民品單位可沒有在九院裏麵這樣隨意。


    雖然說,外麵能夠接觸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情,不過要想有所作為,要想專注地搞某一樣事情,也隻有基地是最為合適的


    “基地會把一些非核心技術研究項目轉移到蓉城,要出去的可以報名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直接以破壞國防建設論處!希望大家回去好好地想一想,我們究竟為什麽呆在山裏麵。如果需要更多的自由時間幹更多與工作無關的事情,那麽,就請離開山裏麵。隻要不泄露基地的軍事機密,什麽都好說!”


    劉一九說完這番話之後,徑直離開了會議室裏麵。


    就如同他突然進入這裏麵一樣。


    有著劉一九的出現,有著徐勉被處理,整個基地裏麵的風氣被刹住了,慢慢地開始回複到了原本的軌道上麵。


    同樣,如同劉一九說的那樣,基地裏麵一些項目開始向著外麵轉移,不重要的研究,甚至通過09辦公室交給其他的單位去研究。


    當然,這是後話。


    劉一九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衛星係統,大飛機項目,甚至還有導彈防禦係統的一些相關項目等等。


    有著徐勉被處理在先,然後基地管理方給出政策,願意離開基地的可以等到外麵研究所建好之後離開個山裏麵,基地強行工作12小時的政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抵製,很快,喝酒滋事,打架鬥毆的現象就少了很多。


    不過,劉一九在基地的名聲也開始變得差了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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