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殷正茂十分惱火,他拍著桌子,心想你們市公安局一而再再而三處理不了這個事情,太不把我這個市委常委放在眼裏了。他說不得親自給市政法委書記喬亞夫掛了個電話,導致喬亞夫一聽到這個情況,頓時十分震驚了。


    在天東市認識市公安局係統的人很多,但是能讓這麽多人都不敢處理,而且還公然點名叫市委書記、市長、市政法委書記來處理,看來很有來頭啊!


    喬亞夫琢磨了一下,趕緊給侯金雪打電話,讓他親自過去處理,自己卻躲避不去,一來是敢公然這麽叫著,很有可能是省領導的親戚,不然在天東這裏,有誰敢這麽囂張的?


    正是喬亞夫沒有過去,從而躲過了尷尬。


    倒是侯金雪可就鬱悶了,他一連打電話給西陽分局邢凱,還有給秦紹等人都沒人接聽,最終無奈之下,還是親自帶著人趕了過去。


    在茶樓門口,荀愛梅是無力說話了。她這張老臉是丟不起了,因此當侯金雪過來了,她弱弱地問道:“侯局長,你確認這事能處理麽?”


    侯金雪來之前都聽說了個大概,就是有人誘拐殷正茂的女兒不說,還出手打了殷正茂的愛人荀愛梅,所以根據這個情況來說,公安局要想整人的話,那這件事說小也不小,足可以坐牢一兩年。


    當然了,這隻是變著相整人說法。


    若是惹得了不起的人,那麽這事說大也不大。


    侯金雪搞不懂到底惹了誰,為什麽派三個人來處理都處理不了呢!


    所以說,侯金雪還不敢把話說滿,免得倒時候下不了台。


    侯金雪笑道:“按情況是可以處理的,不過我得要了解具體情況!”


    作為一個市委常委的愛人,連人都整不了,那這傳出去確實太丟人了。


    荀愛梅擔憂公安局會層層包庇,特掉淚水顯得委屈道:“侯局長,總之這個事就交給你來處理了,若處理不了,那我隻好到省裏叫屈了!”


    一個市委常委的愛人,市裏是要給麵子的。


    侯金雪點頭道:“你放心,若事實是這樣,我們公安局一定從嚴處理!”


    <”


    荀愛梅不敢抱有太大希望,免得進去之後處理不了,到時又丟人了。


    荀愛梅拉著黑臉帶著侯金雪走了進去。


    茶樓包廂內一片寂靜,但是人數卻異常多。


    可以說,包廂內都堆不下人了。


    但是伴隨著侯金雪的到來,大家還是主動讓開一條通道,讓著侯金雪與荀愛梅一起走了進來。此刻的韓慶正玩著手機遊戲掃雷,其中秦紹、邢凱、蒙國武等人都站在旁邊觀看,其餘公安民警個個都拉著苦瓜臉站著一動不動。


    一聽到腳步聲,韓慶頭都不抬,卻罵道:“媽的,又被炸了!”


    這個叫罵聲讓包廂內的眾人都暗暗擔憂了,因為從剛才到現在,韓慶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了,搞不好就要拿他們出氣了。


    正好侯金雪進來了,他一看到沙發上坐著韓慶與石慧等人就暗暗叫苦了,心想這都什麽事啊?但是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了,嬉笑道:“玩什麽呢?”


    “喲?”


    韓慶依然頭都不抬,“侯局來了!”


    若知道是韓慶本人,侯金雪真的不願意來,一來是惹不起這小祖宗,二來是怎麽處理都會得罪人。


    侯金雪笑著環視了秦紹等人,又是瞪眼指了指他們,意思就是為什麽不接電話及發短信告訴這邊的情況,害得他這個局長也陷了進來。


    侯金雪賠笑,“有您在這,我能不親自來嘛!”


    抬眼看了侯金雪一眼,韓慶繼續玩手機遊戲了,“先坐著吧!”


    侯金雪的級別是完全可以不賣麵子給韓慶,他甚至可以暴走叫人抓韓慶,可是他確實不想得罪這家夥,“小慶啊。。。”


    沒等侯金雪說完,韓慶停下來,作了一個噓字手勢,“坐著!”


    侯金雪被氣得臉色發青,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踢走韓慶,不然他這個局長還有什麽威信可嚴。


    正當侯金雪保持沉默不出聲時候,荀愛梅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個韓慶是大有來頭,並非是跟公安局某個人有交情,她那張老臉掛不住了,但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侯金雪,“侯局!”


    李淳南案子一日不判,他侯金雪就不算是躲過危機,還不能跟韓慶決裂,不然這小子在省裏歪嘴,那麽趁機拉他進去,那問題就嚴重了。


    侯金雪苦笑,又作了一個噓字,讓荀愛梅不要說話。


    大概等了一會兒,韓慶玩完一盤掃雷,侯金雪這才出聲道:“小慶啊,到底發生什麽情況了?”


    收起手機來,韓慶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又朝著無地自容的荀愛梅看去,“就是叫你來的人說要殺了我朋友的兒子!”


    指了指符高,韓慶小題大作衝著侯金雪叨叨道:“你說一個孩子才十五歲,就算犯了什麽罪,也得要要司法機關審判吧?”


    這話,侯金雪覺得嚴重了,可他不能光聽韓慶說不是。


    侯金雪皺起眉頭來,“這不可能吧?那個荀愛梅同誌好歹也是黨員及國家機關人員,她怎麽可能知法犯法要殺一個小孩?”


    “你不信啊?”


    韓慶指了指荀愛梅去,“那你問問她是不是說有說要殺死這孩子的?”


    荀愛梅確實是說過這句話,不過那是隨口說的警告話,並非真就要殺人,卻沒想到韓慶拿來大作文章,她慌忙否認道:“沒有,我怎麽可能說這樣的話!”


    “喂,你甭狡辯了。”


    石慧嚷嚷地指著荀愛梅,“我們大家都聽得非常清楚!”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侯金雪希望雙方都和解道:“這樣吧,我做個中間人,大家把誤會說清!”


    “她是你親戚?”


    韓慶盯著侯金雪,“若真是你親戚,行,我給你個麵子,這事就算了。若不是你親戚,我希望侯局不要插手管這事!”


    打死侯金雪都不想管這事,可是殷正茂都打電話施壓給喬亞夫了,他要是處理不好這個事,那麽這事就鬧大了,到時候人家到省裏告狀,到時受罪的人還是他這個局長不是?


    侯金雪苦笑,“她不是我親戚,她是市委常委殷正茂的愛人荀愛梅同誌!”


    聽到侯金雪這個介紹,荀愛梅有些得瑟了,以為韓慶會低頭。可她卻不知道韓慶已經從這群人了解到她的身份了,就算有點忌憚,可也不會害怕什麽。


    韓慶不悅地白了侯金雪一眼,“我管他是誰的愛人,就算是省長、省委書記的愛人來了,她也得要講理不是?”


    “仗勢要殺人,眼裏還有沒有國家法律!”


    韓慶一本正經地數落著,“我告訴你,甭說她是市委常委的愛人了,就算她王母娘娘,隻要敢殺人,我就不信她能逍遙法外不是?”


    “是是是。”


    侯金雪點頭讚同,又賠笑道:“可是,荀愛梅同誌畢竟沒殺人不是?”


    說著,侯金雪輕咳了一聲,希望韓慶不要鬧事,“再說了,我可聽說你打了荀愛梅同誌一巴掌?”


    關於韓慶的身份,荀愛梅是猜測不到,可從侯金雪都這麽給麵子來看,顯然是非常有來頭了,她一時下不來台,隻好就這個問題追究了,“沒錯,他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荀愛梅指臉蛋去,“你看,現在還疼著呢!”


    “扯淡,我什麽時候打過她了?”


    韓慶死都不承認道:“你看,她這是誣陷我啊!”


    對於韓慶這個人,侯金雪還算了解,就算打人了,也不會承認不是,他要是強行說打人了,那就算有證據處理,又能怎麽處理?


    侯金雪建議道:“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總不能聽你們兩個人的一麵之詞吧?你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那這事就算了!”


    侯金雪說完,又補充道:“若有證據的話,那到公安局作個筆錄立案吧,到時候我們會介入調查!”


    說完,侯金雪朝著韓慶與荀愛梅看去,“怎樣?你們兩位認為呢?”


    要鬧,韓慶真不怕,嘲諷荀愛梅道:“原本你女兒這個事,我是不想鬧大,可你別他娘的給臉不要臉!”


    任誰聽到這句話,能不氣麽?


    荀愛梅今天是憋屈到極點了,原本指望侯金雪找回場子,結果沒想到市公安局係統都是一個德行,個個護著韓慶,看來隻能忍一忍了。


    荀愛梅嘴上不饒人道:“行,你有種,咱走著瞧!”


    一個市委常委的愛人,一個是直通京城的豪門世家子,論家庭背景來講,這個荀愛梅不是對手,可天東不是他徐家的地盤,要是上麵放話下來,那麽有十個韓慶都不夠整死的!


    侯金雪無奈勸說道:“我說二位,咱各退一步好不好?”


    “蛇鼠一窩!”


    荀愛梅氣憤地離開,又不好氣地丟下話來,“我就不信沒說理的地方了!”


    “對了,你最好到省裏,到京城去!”


    石慧愜意地揶揄著,“不然,還真沒地方給你說理!”


    “石大小姐。”


    侯金雪搖頭,又白了石慧一眼,“你這又是何必呢?人家好歹也是市委常委的愛人,你們這樣做,這傳出去,未免。。。”


    “侯局,事情經過你是不知道。。。。”


    韓慶覺得有必要把兩個孩子的事說給侯金雪聽,也就叨叨就兩個孩子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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