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接到韓慶指定的刑警支隊二大隊長張策帶人過來了。與此同時,市公安局的法醫也抵達,他們開始針對這隻血淋淋斷手作了一番勘察工作。


    隨後,勘察工作完畢,張策親自給季小丹、季大海等人作了筆錄,再拉著韓慶到邊上來,談論這個斷手可能性道:“我懷疑不是針對季小丹來的,可能。。”


    後麵的話,張策不敢說了,因為一旦說出針對韓慶來的,那不就是說破了季小丹跟韓慶關係很不一般了麽。


    倒是韓慶會意,“直說無妨。”


    “我懷疑可能是針對你,給季小丹寄來這隻手是給你一個提醒。”


    張策試探地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人?”


    韓慶得罪的人多得去了,但是敢這麽明目張膽送來一隻斷手,而且還是送他的女人季小丹送去,這算是頭一次,而且對方對他的情況特了解,不然能直接送給季小丹,而不送給石慧或是王麗麽?


    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膽怯不敢招惹石家。


    若真是這樣,那問題可就棘手了。


    韓慶苦笑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得罪的人數都數不出來。”


    “會不會是李家?”


    張策懷疑道:“隻有李家。。”


    “不可能,李家都被弄得家破人亡,誰會給他們報仇?”


    韓慶否認著,“就算要報仇,沒必要送來血淋淋之手,完全可以直接下手,再說李家成這樣,也不單是我一個人弄成,還有李善海、蔣學陽等人,就算有人要給李家報仇,那沒必要會選我!”


    “難道是萬家?或是你在?


    ??局的人事改革得罪人了?”


    張策提示著,“你仔細想想,這會對我們破案有很大幫助。”


    要說人事製度改革得罪人,還真是得罪人了,可他跟季小丹的關係在公安分局不是人人都知道,不過若真有人要搞他,稍微跟蹤調查一下也能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不是?但是分局的人都知道他來頭不簡單,敢玩這一招,那就是找死。


    再說了,對方沒提什麽要求,估計跟單位人事製度改革無關。


    韓慶突然想起符海化,因為對方正是半個小時打進進來,緊接季大海就收到一隻血淋淋之手,那無疑就是對方的嫌疑最大。


    韓慶笑著,“應該不會,若對方真是為了這個,那麽我想應該會提出來。”


    韓慶要求道“這樣吧,你們先追查一下奔馳車及送這玩意的綠毛青年,還有看看最近市裏有沒有人被謀害。”


    “好的。”


    張策說出了調查方向來,“我一會派人調看一下西陽區各個紅綠燈監視錄象,隻要在車子進了市裏,那就有機會找到車子,至於那綠毛青年嘛,我派人到黑市上查一查看看。”


    “查出什麽眉目來,你要第一個時間通知我。”


    韓慶嚴肅要求道:“這個事,要高度保密,先不要跟局領導匯報。”


    “這恐怕不行,出現了一隻斷手,很有可能斷手之人死了,若真是這樣,那就是一起凶殺案,想要隱瞞是隱瞞不了。”


    張策不瞞道:“而且那個法醫,還有這麽多人目睹。。”


    “你就說為了破案需要,讓他不要傳出去,至於其他人,我會約束他們。”


    韓慶強烈要求道:“總之是能拖延多久就算多久吧。”


    “我盡量。”


    張策點頭,又告辭了,“那我們先回去忙了?”


    “去吧。”


    韓慶拍了拍張策肩膀,等目送著張策等人離開,韓慶將第六大隊的人都給召集過來過來訓話,要求大家就這個事情保密,說是為了破案,並嚴重提醒,一旦誰傳了出去,那一旦查到,那他就不客氣了。


    與此同時,為了季小丹等一家人的安全著想,韓慶叫著馬光軍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時在季家附近巡邏,特別是季小丹出行要有幾個人跟著。


    隨後,韓慶安撫了季小丹、季大海、童菲等人情緒,緊接也就開車離開了。


    當然了,韓慶不是趕回家,他是要找出這個恐嚇主謀。


    以他的直覺判斷,一定跟符海化有重大關係,但沒證據,他不會亂出手,不然就白跟孟世升交流了,因此開著車子,韓慶打給了符海化去。


    電話響了半天,一直沒人接聽。


    這下子,韓慶更惱火了,他的懷疑更大了,由不得趕緊打給石慧、王麗,要她們這段時間一定有注意安全,同時也打給了曆向前等人,要他們立刻返回天東加強對石慧與王麗等人的保護。


    等掛了電話,手機突然響了。


    看著號碼是符海化打回來的,他一下按了接聽,“喂!”


    “是韓政委麽?”


    手機傳來了之前聽過的那個男人聲。


    韓慶冷笑,“對,是我,我現在有時間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見個麵。”


    “行啊。”


    符海化看了看時間,“這樣吧,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六點了,你要是不介意,那就去興華園吧,我們吃個晚飯。”


    韓慶沒應聲,他直接掛了電話,頓又開車奔去了興華園。


    抵達興華園門口,韓慶發現有幾名中年人就站在門口張望,似乎是在等人,他將車子停了下來,又推開車門下去,這幾名中年人頓迎了上來。


    為首一人年齡在四十出頭,理著一個平頭,打著西裝領帶,臉上盡是微笑,他主動伸手寒暄道:“韓政委,可把你盼來了!”


    這聲音,韓慶聽出來了,他象征跟對方握了握手,“符總真是年輕有為啊!”


    “那裏,那裏。”


    符海化客氣地寒暄著,“韓政委才是年輕有為,這才不到三十歲就正科了。”


    韓慶廢話少說,他瞄了瞄符海化身後人去。


    符海化會意,趕緊側身介紹了一下這些人身份,其中有興華園老總陳國斌、興華園各個部門負責人,還有他的貼身秘書等等。


    對於這些人,韓慶沒有給予大多好臉色,因為這些人在他眼裏就是符海化的跟班,是小卒子,不值得他重視,畢竟以他今天的地位及身份,能跟符海化出來談事都算是給了對方很大麵子。


    換句話來說,要不是為了季小丹這個事,韓慶不會放下這個身段跑去興華園跟符海化這條哈巴狗麵對麵接觸。


    正是韓慶沒給那些人好臉色,符海化臉色稍微有點小小變化,暗地裏對韓慶的不滿情緒更積深了,但嘴上卻帶笑招呼韓慶進入興華園的一個大包廂,還叫人上一桌好酒好菜來招待,像是多年不見的好朋友一樣。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誰叫韓慶狠狠抽了他一巴掌,若不是有大哥符城嚴厲要求,他才懶得放下身段理睬韓慶。


    所以說,這酒席吃喝無非就是一個走過場的活兒。


    韓慶也是心知杜明地陪著,看喝得差不多了,這才提問道:“對了,之前符總說要事要跟我說,什麽事啊?”


    “我也是剛剛得知一個消息。”


    向桌上陪同人員使了一個眼色,等到大家都紛紛知趣起身出去,符海化這才靠著椅子,慢條斯理道:“說是酒店保安經理尚文國對你敲詐過?”


    “沒這回事。”


    韓慶否認,又補充道:“倒是對我一個朋友敲詐過。”


    “可有證據?”


    符海化笑問著。


    “沒有。”


    韓慶玩味笑著,“真要有證據,那不報警了麽。”


    “那就對了。”


    指了指韓慶,符海化淡化道:“我聽說是敲詐一千元,你說那有人想要敲詐人就隻敲詐一千元的?怎麽說都要獅子大開口敲詐個幾十萬不是?”


    你到底想說什麽?


    韓慶端起酒來嗅了嗅,但沒喝就放下來了,“可不是麻。”


    “所以說,我想一定是個誤會,一定是個誤會。”


    符海化玩味地笑著,又拍了拍手幾下,隨後包廂門開了,但韓慶沒扭頭看,他聽著腳步聲,好象是進來了三個人,果然不出幾秒,立刻有三個人走到了符海化跟前來了,他們哈腰點頭問候道:“符總。”


    瞥了那三個人一眼,韓慶震驚了,幾乎是怒火衝天,想要當場殺了對方。


    原來進來的三個人中,有一個人是被兩個人給架扶著,其中被架扶的人一隻手掌沒了,從那白布包紮來看,顯然是被人給砍掉了手,而且對方臉色蒼白,半點血氣都沒有,估計是剛被砍不久,無疑那隻血淋淋之手應該就是出自被架扶之人之手,隻不過這個符海化太囂張了,敢跟他玩這個。


    韓慶強忍著,等待符海化的下文。


    果然符海化繼續說道:“韓政委,你認得被架的人麽?”


    “不認識。”


    韓慶麵無表情搖頭了。


    “這就對了嘛。”


    符海化拍著手,猶如發現新大陸一樣,“我就說了,無緣無故,這尚文國不會敲詐人的,所以一定是誤會。”


    被砍的人是尚文國?


    韓慶由不得打量著被架扶之人去了。


    符海化瞪著被架扶之人,“文國,你還不說說事情原委?”


    扭頭看著韓慶,尚文國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跟季小丹開房的男人,隻是他沒想到這個家夥更厲害,竟然是個政委,他算是認栽了,隻是被砍了一隻手,他打心裏恨死了韓慶,蒼白地臉色一下發青了出來。


    “啞巴了?”


    符海化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拿著椅子就砸了過去,又是罵罵咧咧道:“信不信我將你全家都剁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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