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默默灌了幾大口酒,也眼望窗外。皇廷大河上,燈火闌珊,那些小仙舟上,還隱約傳來悠揚樂聲。


    “兄弟,我準備下界。”天九冷不丁傳音。


    “下……咳咳!”戰天咳嗽幾聲,嘴中的酒噴了一地。


    “你有什麽話要我轉達?你女人和兒子我會設法找到,我也有能力帶她們上來。”


    “你怎麽這樣有把握?我堂堂駙馬爺……”


    “得了吧,你這駙馬爺根本就是個工具,要不是我,你連皇宮都出不去。說得好聽點是駙馬,說得不好聽,跟神獸園中被禁錮的神獸沒什麽區別,甚至有可能還不如。神獸一直都有利用價值,你要被皇公主吃膩歪了,她甚至可能做了你,重新去逮一個。”


    戰天嘴角抽搐,喝了一口悶酒,傳音問道:“什麽時候走?”


    “還不知道,要看我的計劃實施的順利程度。好的話,一個月內成行;不好的話,我們兄弟這是最後一次喝酒聊天。”


    “你什麽意思?”戰天臉色微變。


    “沒什麽!跟這些大佬周旋,時刻都可能被吃得連骨頭渣渣也沒有。別看我天天騷包無極,其實都是苦中作樂,逢場作戲。”


    “我能幫你什麽?”


    “晉級,做戰王,做戰皇!”天九雲淡風輕地傳音。


    “你……你怎麽不說讓戰某去做戰神?!”


    “對,會有這麽一天的。兄弟,神山下也有大堆螻蟻,不做戰神,你遲早被人踩死。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天九說著,塞給戰天一枚銀色仙戒。


    仙戒內,十顆淡紫色石頭。一個玉盒,外加一溜的仙獸袋。


    “這……這是……?!”戰天霍然身起,狠狠咽下了嘴中的酒。原本稍等醉意的神情也蕩然無存。


    “石頭是神石,晉級仙王用得著;九隻仙獸袋裝了一千匹三珠真血馬。五百匹四珠真血馬,五十匹五珠真血馬,一匹八珠真血馬。所有的馬,我希望你用特別的東西遮蔽額頭,不要讓外人知道這是寶馬。也隻有你挑出的心腹,才可以使用這些寶馬。我需要你有一支所向披靡的仙界騎兵。”


    戰天微微頷首,又慢慢坐了下來:“最後那個袋子好像是仙豬。”


    “不錯!極品仙豬。配合那枚塑王丹,我猜測可以讓你晉級仙王,順利的話,有可能是仙王中期以上。記得在皇宮弄上一把好點的割仙刀。去了南關,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要做,先吃豬吃丹,最好能一次晉級。如果這都不行的話,你也別做戰神了。直接回到皇公主的胸脯上,天天逍遙快活,坐吃等死。”


    戰天笑了,略帶疑惑道:“你有仙豬和塑王丹,為何還隻是聖仙中期。不早點去衝擊仙王之境?”


    “爺也要有時間嘛?!豬要喂養,美妞一個接一個需要去擺弄,不要時間和精力?你以為爺那玩藝兒天生神勇無敵,都是身經百戰才弄出來的……還有,這塑王丹是爺賣身換的,你要給我浪費了,爺回來抽死你!咳咳咳!爺這身肉,搗鼓了大半日,就弄回一顆丹,容易嗎?!”


    “……”戰天臉色尷尬,大手急翻,趕忙收取了儲物仙戒。


    “快說,你要我帶話嗎?”天九翻了個白眼。


    “天兄要是見到師姐,就說戰天對不起她……”


    “得得得!廢話一大堆!我就告訴她,就說你另覓新歡,叫她重新挪窩!”天九壞笑道。


    “天兄,不可!”


    “那我就說你要立誌做戰皇,十年後包準接她上界當仙皇娘娘!”


    “咳咳咳!天兄還是饒過兄弟吧,再說師姐肯定不會相信你的鬼話。”戰天再次噴酒,有點齜牙咧嘴。


    “我不管你女人會不會相信,但是你要有自信,我給你一年,把台上那個老家夥攆走。”天九拿手指點著戰天的胸膛說道。


    “不可能!”


    “兩年!”


    “他擁有八個仙府,百萬的仙兵仙將,可調集的仙王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戰天呐呐道。


    “五年!你記住:人再多,要是心不齊,都想分割他的肉,不過是散沙而已。老家夥現在就是坐在一堆散沙砌成的皇宮裏,我們不下手,百分百有人下手。”


    “人手和資源呢?就我們兩人?”戰天還是搖頭。


    “資源我給,人手我籌集,你管好你的南關。不管五年還是十年,東皇廷必定生變,就連南皇廷亦有可能生變。”


    “哦,那戰天盡力而為。”


    “不是盡力,是死力。好了,我們喝了此杯酒,分道揚鑣。你先回去抱你的皇公主,別讓她以為你在外邊偷人。”天九揮手哼哼。


    “好!戰天是劍修,最好少喝酒,戰天告辭!”戰天說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去吧,去吧!順便給樓下的老板說說,找一個美女來陪爺聊天打屁。”天九將大腳搭在玉桌上,一副騷包之態。


    戰天嘴角微微抽搐,略一抱拳,閃出了此間雅室。


    ※※


    夜深人靜,天九雙腿輕浮,略帶踉蹌地踏在了一方石室內,推開石室門,就看見了那座熟悉的小山包。月色皎潔,蛙聲依舊,荷葉也婆娑,就連那個黑袍的大和尚同樣坐在荷塘邊上垂釣,仿佛一切還是兩日之前的情形。


    “大……大師,又在釣……釣魚呢?”天九舌頭打著轉轉,朝著荷塘邊上的大和尚招呼。


    大和尚回過頭,眉頭微蹙,眼神略帶不愉道:“你還記得來找老衲,老衲以為你春風得意後,把老衲的事情忘了呢。”


    “嘿嘿,哪……哪能呢?大師還有一道仙王……法法法則……埋在墨九體內,墨九能不來嗎?”


    “你喝了酒?”


    “不……不錯大師,醉仙酒好啊!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要盡歡!”天九醉眼惺忪地坐在木亭邊上。


    “老衲聽說你為了那個南關戰將,不惜得罪白英?”大和尚眯眼問道。


    “咦?大師耳聰目明,才數個時辰前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厲害!”天九酒意瞬間清醒大半。


    “你為何要阻攔白英?說!”大和尚低哼。


    “唉呀大師,這戰天可是墨九好不容易物色的,白英那騷婆娘可是三英營的人。墨九要是不拚死阻止,萬一戰天被白英搞定,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白英是你的頂頭上司!”


    “知道,那個啥子獸園總督不當也罷。整天被個騷婆娘騎到頭上拉屎拉尿,不痛快!”


    墨一大和尚嘴角哆嗦,半天才低吼:“白英是墨六,是你的頂頭上司。”


    “墨……六?大師,您怎麽不早說?壞了,壞了,這回是窩裏鬥,白婆娘指不定怎麽修理我。”天九驚跳起身。


    一陣清脆的掌聲從身後傳來,接著幽香撲鼻,天九突然發現臂膀上壓上了兩座白晃晃的半露山峰,還有一張豔紅的朱唇正對著自己,幾乎要貼上他的大臉。


    “小子,你說老娘要怎麽修理你才好呢?”


    “咳!咳!白仙子!這回是小子錯了。小子唐突,小子有罪。”天九訕笑不已,山峰雖然在臂膀上摩挲,但他一動不敢動。


    “自己說,要怎麽修理你?遛鳥還是切鳥?”美人怒目而喝,一隻玉手驟然伸進藍袍中。


    “嘿嘿,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仙子淡定,淡定!”天九陪笑著,嘴角劇烈抽搐,那絲絲濃香入鼻,加上臂膀上傳來的陣陣嬌酥和下邊如山的壓力,更加上酒意襲頭,心底那股火苗噌的一下直竄而上。


    “老娘是想淡定,可是你挖了老娘的牆角,讓老娘寂寞了大半個晚上……”美人哼哼著,伸出小香丁,狠狠在那張大臉上舔食開來。


    “大師,您救救墨九,我這也是為您好,大師您看,現在戰天好歹也算是半個墨衛營的人,隻要您需要,完全可以拉得出,打得響!”天九努力壓製著心中的火焰,轉頭求著一旁巋然不動的大和尚。


    “戰天真的可以為我所用?”墨一瞥了一眼天九問道。


    “完全可以,他就是我的小弟,我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


    “那他是準備加入我墨衛營?”


    “大師,有必要嗎?有墨九加入不就得了。他就是一個死腦筋,我救過他的命,聽我話可以,聽其他人的話隻怕很難。”


    墨一皺眉思量了半天,微微頷首:“墨六,饒他這次吧,不知者不罪。墨九說得不錯,我們都是自己人。”


    白裙美人冷哼一聲,推開天九,舔了舔自己的朱唇:“小子,下次再敢拆老娘的台,捏爆你!”


    “是是,再也不敢了!”天九咂吧了嘴巴幾下,有點如釋重負,脊背上早已汗水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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