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東順是真想讓張依桐知道,他和方圓的關係是好的跟一家人一般。【92ks就愛看書網】當然,事實在苗東順看來也是如此。苗東順知道,人家市政府接待辦主任如果真地與金穀大酒店建立起了長期合作的關係,那也是看在方圓的麵子上。自己與方圓關係好,對方肯定要思量思量,即便是不想再合作了,也得顧及一下方圓的麵子。這是官場與商場的一個基本常識。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這個漂亮的接待辦主任似乎與方圓的關係“非同一般”,苗東順自然也是想親上加親了。東州5中的地盤小了,東州教育的接待餐也數量有限,如果能把市政府的接待餐都安排或部分安排到金穀大酒店,那金穀也算是有市政府背景了,當然是政治效益和經濟效益雙豐收了。


    張依桐說:“苗大哥,今天我和方圓來這裏,就是探討一下市政府接待辦與金穀大酒店合作的事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然苗大哥跟方圓的關係這麽好,那我對苗大哥非常有信心,也百分之百地相信。現在,我們先吃菜,品嚐一下金穀的手藝,好不好?”


    張依桐不是看著苗東順征詢意見的,而是看著方圓。方圓是要多難受就多難受。這張依桐,演戲的本領可真是出類拔萃呀!就這樣的表現,想不讓人誤會,都是不可能的。苗東順說:“小詩,學著點。看看人家張主任,那絕對是女人中的模範啊!”張依桐燦然一笑:“苗大哥笑話我。不過在我的心裏,這男人就是天,女人就是地。沒有天罩著地,地將一片黑暗。”苗東順說:“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俺就是大老粗,但俺對有文化的人還是非常佩服的。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說得真好。男人***就是要當這個天,把一家都給罩起來,否則就不配當個男人!”張依桐說:“苗大哥擁有這麽大的產業,足以讓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司姐姐一定很幸福吧?”


    司雨詩內心苦澀:我和你不還一樣?都是小三的命!司雨詩笑著說:“還好啦。老苗管全麵,我隻管這個金穀酒店。很多的其他事,都不管的。”張依桐說:“哦?原來苗大哥還有更多的產業啊!能告訴小張嗎?”苗東順喜歡賣弄他多麽能幹,特別是在美女麵前,騙一些無知的少女或小媳婦,這一招屢試不爽。當然,張依桐是不能騙的,她是自家兄弟的女人,這個想法就不能有的,雖然她很漂亮。


    苗東順說:“也沒有什麽啦!除了餐飲業,我還在洋酒進口、批銷,在物流商貿方麵,也有些買賣。比如東州火車站的物流生意,基本上我家可以拿到不少。而洋酒嘛,東州和周圍幾個城市,都有我的經銷點,我不能說是壟斷,但走的量是最大的。”


    張依桐一臉的佩服:“原來苗大哥的生意這麽大呀!”苗東順說:“我在金穀還做了一個酒櫃,過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張依桐說:“好呀,好呀!我對洋酒很感興趣呢,不知道苗大哥都代理什麽酒?”苗東順說:“英國的、法國的、意大利的、澳大利亞的,知名的牌子我都做,什麽等級的酒都有。”張依桐說:“拉菲有嗎?”苗東順說:“有。你等等,今天中午我們喝一瓶拉菲1992怎麽樣?”張依桐說:“那酒很貴的。留著賣給客人吧!”苗東順說:“弟妹……不,張主任來了,那自然要喝好的。小詩,去拿一瓶拉菲1992過來。”司雨詩說:“好。”


    酒很快就拿來了,放入了專門的醒酒器中醒著。一直基本保持沉默狀態的方圓終於想出了對付張依桐的辦法。張依桐的陰謀是相當厲害的,但陰謀遇到了陽謀,則是小巫見大巫。方圓決定,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坦然告訴苗東順和司雨詩,自己與張依桐之間其實是清白得比自來水還清白的關係。


    司雨詩親自給幾個人倒酒。方圓端起杯,很優雅地輕輕搖著杯。一層薄薄的酒幕貼在了酒杯壁。這是方圓下鄉進行依法治教視導的時候,學的方式。張依桐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對於方圓的“見多識廣”很是“欽佩”。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方圓,你也給我搖一杯唄。”方圓不想搖,但難以拒絕。方圓心中有了辦法,自然是有糧心不慌,坦然地拿過張依桐的杯,均勻地搖起酒杯來,原本深色的葡萄酒,瞬間薄得似乎透明了。搖了一會兒,淡淡的香從酒杯溢出來,方圓遞給張依桐:“張主任,好了。”張依桐接過酒杯,嫣然一笑:“謝謝。”湊上鼻子輕輕地嗅了嗅,果然是純正的拉菲酒香。張依桐說:“酒也上了,菜也上了,這麽豐盛的菜肴,我們是不是開始吧?”方圓說:“好。”張依桐主導著氛圍:“方圓,今天苗大哥、司姐姐這麽盛情,這麽破費,我們是不是先敬敬苗大哥和司姐姐?”


    方圓淡然一笑,對張依桐話語裏的小“毛病”視而不見:“不急。今天既然我坐在了這個位置上,自然是我要發揮好作用。”張依桐說:“那是。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還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方圓說:“這第一杯酒啊,我來敬張主任。”張依桐愣了一下:“敬我?”方圓說:“當然!說起來,我與張主任隻能算是初識。上一個星期天,黨校部分同學第一次聚會,我認識了張主任,到今天,才6天的時間。雖然都說黨校同學一塊學習培訓之後,友誼肯定都不錯。但我上周,因為火炬傳遞,基本沒怎麽在黨校上課,與張主任的交往也隻是中午在黨校餐廳吃飯的時候點個頭,說個話,但張主任真地很給我麵子。今天,你讓我覺得自己真像個男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謝謝你這樣看得起我!當然,我特別要感謝你的,還是因為你肯把市政府的部分接待工作安排到金穀大酒店!金穀大酒店的兩位老總,都是對我有恩情的人,在我還是一個普通一線老師的時候,是苗總伸出了援助之手,讓我在我的同學們麵前維護了尊嚴,讓我圓了讓父母到東州來看一看的願望。我對苗總一直非常感激,因為對我來講,苗總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錦上添花。所以,你決定把市政府部分接待任務交給金穀,我要謝謝你,也祝願市政府接待辦和金穀大酒店能夠合作愉快。”


    張依桐愣了。她沒有想到,自己剛才一直都能夠掌控節奏和局麵,轉眼之間,方圓敬一杯酒,竟然讓她與方圓之間好像已經塑造成功的關係,轉眼之間真相大白或者說顯露原形。張依桐心裏很難受,其實過去的幾個小時裏,表演得挺好的,而且這種曖昧的感覺挺不錯。這個方圓,難道真地是嫌我老嗎?我今天精心打扮過,臉上也貼過麵膜,看起來也就20多歲的模樣,看不出35歲呢!再說,我裝的小女人模樣,方圓怎麽會……時間已不允許多想,說到與金穀合作,即便是沒有方圓,如果分管政府接待辦的鄧雲聰常務副市長表示這裏的飯菜不錯,那麽很多的公務招待也肯定要放在這裏;如果鄧市長不喜歡金穀的飯菜,那麽就是有方圓的麵子,也不可能放在這裏。今天,不過是過來嚐嚐菜,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與方圓走得近一點。方圓的能量與背景太驚人了,曠課一下午,竟然把4個常委一起給搞到了金穀,不用說,王國棟書記和宋雲生市長都知道了。幾個常委也肯定帶去了兩個一把手的意思,最終的結局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張依桐說:“方局長,我來金穀,確實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至於這合作能不能進行下去,影響的因素是多方麵的。”苗東順急了,正準備說話,被司雨詩輕輕地拉住。苗東順不傻,馬上就閉嘴了。今天這個局麵,確實是太刺激人了,一分鍾前,方圓與這位張主任之間仿佛情侶一樣;一分鍾後,方圓竟然與這位張主任隻認識一個星期,而且聽方圓的意思,似乎並不想與張主任交往太深。這巨大的反差,讓苗東順覺得自己不應該說那麽多,更不應該把拉菲1992拿出來給這麽一個女人喝。如果真是兄弟的女人倒也罷了,如果真正把合作建立起來,倒也罷了,敢情是一個畫餅充饑的呀!


    方圓說:“我相信金穀的飯菜質量和服務質量。昨天晚上,幾位領導都還是非常滿意的。能不能合作,是你張主任與金穀方麵具體談,我不參與這個過程,隻是給張主任牽個線。”張依桐慘然一笑:“是的,是我應該謝謝方局長呢!這杯酒,就我敬方局長吧。”方圓說:“是我敬張主任的。作為黨校同學,我是非常願意與每一位同學友好相處的。像張主任這樣的班花,那更是全班矚目的焦點,我方圓也不例外。你希望與金穀合作,具體的細節,等今天吃完飯,就可以和兩位老總談了。”張依桐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張依桐知道,如果分管的鄧常務希望到這裏接待,即便是她不想來,又怎麽能不同意呢?張依桐說:“方圓,謝謝你牽線。你的麵子,我一定會給的。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力爭把市政府的一些接待活動安排到金穀大酒店的。”方圓說:“謝謝。”


    喝了這杯酒,方圓對苗東順、司雨詩說:“哥,嫂,一直以來都受你們的恩惠,我敬哥嫂一杯酒。”司雨詩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張依桐與方圓真沒有關係。她心裏帶著疑問與好奇,那兩個孩子,會是誰的呢?現在,方圓敬酒了,司雨詩打起精神,甘作小女人,聽苗東順說:“兄弟,我看人絕對憑感覺。當初你就是老師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一個重情義的好兄弟。事實證明,確實如此。哥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但絕對做人講義氣,兩肋插刀的那種。什麽都不用說了,咱是要做一輩子兄弟的,對不對?”方圓說:“對。”苗東順說:“我喝了。”


    之後的酒宴過程,就沒有什麽曖昧了。不鹹不淡地扯著閑篇,張依桐展示出了接待辦主任玲瓏八方的水平,對每一道菜都進行了相當專業的點評,聽得司雨詩頻頻點頭:這個女人,玩心計是一流水平,這業務方麵,也同樣不簡單啊!司雨詩甚至拿來紙筆,把張依桐講的內容都記了下來。司雨詩給張依桐敬酒:“張主任,謝謝您的寶貴意見。您對這些菜品提出來的意見,我們一定積極改進。如果不行,就把廚師長給換了。”張依桐笑著說:“我與司姐姐一見如故,所以今天說話也比較直一點。但是,我說歸說,咱這裏的菜品質量,在整個東州市,是可以排到前5的。通過我品嚐這些菜,我感覺,承擔市政府公務活動,是沒有問題的。當然,承擔市政府的公務活動,還包括接待能力、服務水平、酒店安全等其他方麵,需要進行綜合的評估。”司雨詩說:“請張主任放心,金穀大酒店隨時歡迎張主任的明察暗訪。”方圓說:“司姐是清江大學工商管理專業全日製本科畢業。那個年代的全日製本科,很少的。”張依桐點點頭:“看得出來,司姐管理下的金穀大酒店,井井有條。”司雨詩說:“謝謝。我先幹為敬。”


    酒宴結束,方圓說:“張主任,您繼續對金穀考察吧。我先回去了。我今天確實有事,先走一步。”張依桐說:“我送你回家。”方圓說:“昨天醉酒,我把車停在這裏的。”司雨詩想到一件事,說:“我讓小陳送你回家吧。”方圓說:“好。”小陳就是金穀大酒店的前台,後來在學校學期中負責學校食堂的管理工作。


    苗東順和司雨詩要送方圓下樓,方圓還是把他們推到了房間裏。方圓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也不想張依桐也跟著出來。方圓是多麽地討厭張依桐啊!如果一個男人的身邊,有這麽一個天天心計沉重,天天算計著如何掌控男人、如何挖空心思的女人,那這個男人是夠累。怪不得張依桐的前夫會與她離婚,像這樣的女人,方圓覺得自己是一天都跟她過不下去的。跟張依桐比起來,方圓覺得妻子孔雙華簡直就是一個大好人了!雖然曾經脾氣很不好,但至少她心地單純,她一心一意愛著家,愛著丈夫,愛著孩子,而不會天天算計丈夫,算計周圍的每一個人。方圓覺得,雖然市政府的公務活動,是一個大買賣,但是遇到像張依桐這樣精明過了頭的女人,自己實在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苗東順和司雨詩。當然,現在,今天,不合適來提醒。


    方圓像逃命一樣的下了樓。小陳已經在一樓的電梯口等待著。方圓正準備要離開,就聽到有人在喊:“方局長,你怎麽來這裏了?”方圓回頭一看,呀,是國資委黨委副書記、副主任陳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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