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撤出了手,幾個人的手也就散了。(百度搜索4g更新更快)方圓說:“苗哥,梁市長和馮政委,有重要的工作要在這裏談,咱酒店的人在倒好茶水之後,就離開這裏。這裏不需要服務員,你、我都離開。”


    苗東順有些不情願,但方圓說了,方圓也離開,苗東順就沒有留的理由。


    梁兆朋有些驚訝:“小方,你也離開嗎?”


    方圓說:“我還要趕回市委大樓,要向葉書記和宋市長匯報後天教育工作會的有關事宜。”


    梁兆朋知道,後天的教育工作會議,葉繼成和宋雲生都講話。在官場的人都明白,如果隻有一個一把手在,隨便怎麽寫、怎麽講,都可以;但是如果書記、市長同時出席,那麽如何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動態的平衡,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梁兆朋有些感動:方圓重情義,講義氣。今天為了他梁兆朋的事情,特意趕場,而且安排得這麽周到。要知道,後天就是教育工作會,書記、市長都參加,肯定要提前向兩位一把手匯報請示,而且兩個一把手如果各懷心機,其實也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


    梁兆朋站起來,握住了方圓的手:“方局長,謝謝你!”


    方圓說:“都是為了工作。”


    梁兆朋說:“我知道,這不僅僅是為了工作。”


    方圓笑了:“希望梁市長和馮政委能夠達成很多共識,共創一個多贏的局麵!”


    馮彥說:“一定會的。我已經決定,讓閔健來分享這塊蛋糕,讓黃潤來分享這塊蛋糕。”


    方圓在心裏鄙夷了馮彥: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是太沒有水平了。看看梁兆朋,一句“這不僅僅是為了工作”,已經把“也是為了情義”包含在裏麵了。但馮彥如此直白,如果讓閔健、黃潤聽到這樣的話,還以為是馮彥施舍、可憐他們,扔了一塊肉骨頭,啊不,肉骨頭太大,是蛋糕渣兒。


    方圓說:“大家好,才是真地好。”


    馮彥說:“是啊!我跟了老爺子那麽多年,白學了,遠遠及不上小方,有限的幾次見麵,就已經把老爺子的精華都融匯貫通了。”


    方圓真想上去抽馮彥一個大耳光!我這樣的多贏理念,不是跟黑丈人汪永生學的好不好?跟著真丈人孔子田,也能學很多,你明白不明白?


    方圓沒直接正麵回答馮彥,笑著說:“其實啊,我感覺,老爺子之所以會認識到那麽深刻,最重要的還是基層的摔打。從小兵到連排到營團到師軍,該經曆的,都經曆過了,該看到的,全都看到過。我從普通一線教師到教育局副局長,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馮彥良心發現,馮彥說:“是啊,我太缺少基層的曆練了。在東州警備區,這一課要補上。”


    補個屁?一直在部隊機關,就算是下放到東州警備區,那也是正師級的部隊機關,對於擁有三個邊防團,對於可以管轄東州市各個縣區武裝部的警備區司令部來說,這又怎麽能算得了是基層?


    話不投機半句多。方圓與梁兆朋、馮彥握了手,就帶著苗東順離開了包間。


    苗東順說:“兄弟,你這走啊?”


    方圓說:“我這就走。哥,兩位領導談的是機密事,所有的人包括你,都不要打擾,更不要偷聽。”


    苗東順說:“放心好了。你交待的事情,我什麽時候沒按照要求做?”


    方圓說:“離開的時候,讓兩位首長前腳後腳走,別一起離開。梁市長沒有車,你親自開車送一下吧。”


    苗東順其實更想送馮彥,但方圓的話不能不聽。苗東順說:“好,我送梁市長。兄弟,小詩從國外打來電話,問投資設廠的事情。我很擔心啊!”


    方圓沒有心思考慮苗東順擔心什麽。司雨詩在東州,苗東順可以控製得住;如果司雨詩到了外國,苗東順清楚自己的勢力也就是在東州管點用,對外國根本就是鞭長莫及。現在,東州這麽大的產業,離了司雨詩真不行,好歹司雨詩是智慧和智棠的親媽。底層民眾的狹隘意識,讓苗東順縱然是億萬富翁,也是無法扭轉的。或許,這樣的小農意識,存在於許多國人的心中。


    方圓說:“哥,等嫂子從國外回來再研究。我現在事情很多,馬上要向市委書記和市長匯報工作。”


    苗東順說:“好,等小詩回來。”


    苗東順親自給方圓拉開後車門,看著方圓上車,目送方圓的車離開。苗東順喃喃自語:“讓我送梁市長,真不如我送馮政委呢!”


    上了車,方圓對司機司禮國說:“小司,去市委。”頓了頓,又說:“我和梁市長來金穀大酒店的事情,爛在肚子裏。”


    司禮國說:“我隻知道,局長今天中午來到市委,就一直在市委。”


    都是聰明人哪!方圓不再多說,思忖著怎樣向葉繼成匯報工作。


    見到了葉繼成,看得出他心情不錯。方圓說:“給葉書記再拜個晚年!”葉繼成說:“好啊!小方,明天我們去延平縣調研,這件事不要忘記了。明天早晨8點,在市委大院集中乘車。”


    方圓說:“請書記放心,這事兒啊,我一直都牢記在心。”


    葉繼成說:“到了延平,你既可以對教育工作發表看法,也可以圍繞著延平縣的任何工作,都提出看法。”


    方圓吃了一驚:“書記,談教育或許在我的本職範圍,但其他工作,我也不是熟悉。”


    葉繼成說:“我聽說,延平縣很多的投資項目,都是你給牽線的;我也聽說,你多次到雁蕩山風景區調研,對景區的發展提出過很多可行性很強的建議。延平縣的發展,你貢獻很大啊!”


    方圓苦笑:自己哪裏給雁蕩山景區的發展提過任何建議?自己不花門票,進去遊玩過,這倒是真的。廉鬆時代進去過,岑百強時代也進去過。莫名地,方圓想到了池麗萍。那一次去雁蕩山,正是池麗萍發現了方圓一行,岑百強才給方圓一行免了門票。不知道現在池麗萍過得還好嗎?舒韋蓉那邊的年會上見過池麗萍一麵,也是好久沒再見池麗萍了。不知道為什麽,方圓對於池麗萍還是有一些好印象的,她美麗,她懂進退,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知道什麽時候低調。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她曾經是安東升大哥的秘密兼情人,或許方圓當初也不會選擇離開池麗萍。沒有男人願意揀破鞋穿。當然,做到了教育局常務副局長的高位,看的多了,經曆的多了,自然知道,共享情人其實在官場是很普遍的現象,畢竟姿色絕世的女人還是少數。就像是部隊文工團的許多女歌手、女演員,有數量不少的就是高官公共情人,包括突然消失的湯汕姐姐。


    方圓此刻很想否認,但卻不能。如果方圓說,自己從來沒有給雁蕩山的發展提過建議,那麽就出賣了岑百強。這一定是岑百強向葉繼成匯報的時候,為著某種目的,把自己給抬出來,讓葉繼成更容易接受岑百強。如果自己說,從來沒有給雁蕩山發展提過建議,這分明就是說,岑百強前幾天的匯報,有虛假成分。隻需自己這麽一句話,葉繼成對岑百強的印象肯定就會差了百倍,明天是否視察調研延平縣,都在兩可之間了。


    方圓說:“我為延平發展做了一點點事,說了幾句話,哪有什麽貢獻?延平縣委、縣領導重視,采納了一點,這也是延平縣委、縣政府的決策。”


    葉繼成說:“敲邊鼓,也是很重要的。不過,今天,我不想跟你談延平縣的事情。”


    領導真有意思,進門就談延平,轉眼又不談延平,莫非葉書記跟自己提延平,又讓自己跟著一起去延平,也是包含著什麽特殊的含義嗎?方圓覺得自己的眼皮直跳:難道自己真地要去延平當副縣長了嗎?


    葉繼成說:“小方,我今天想跟談談,警備區的事情。”


    方圓大吃一驚。地方官員,是很避諱談軍方事務的,哪怕你就是市委書記,是警備區第一政委,也不能隨便幹涉軍方事務。


    方圓說:“不知道書記想談哪個方麵?”


    葉繼成說:“我了解到,警備區閔司令和馮政委之間,勢同水火。這方麵的情況,我是真不了解。但最近我想推行一項雙擁工作,就是解決部隊指戰員的家屬就業問題。這項工作,有利於東州,有利於警備區,也有利於百姓,是一項很有意義的工作。但是,軍隊的水很深,如果一不小心,把好事給辦砸,就達不到利國利民這個目標了。我聽說你跟部隊有很緊密的聯係,也很了解警備區的情況。今天,我想請你如實地介紹一下警備區的有關情況,為我下一步開展工作,讓我提前做好各方麵的準備。”


    葉繼成是謹慎的人,也是官場經驗很豐富的人。幾句話,就可以看出葉繼成的做事風格。


    方圓說:“葉書記,我個人感覺,也沒有那麽複雜。部隊跟地方一樣,每一個人背後的上級領導不一樣,因此路線、風格什麽的不太一樣。閔司令和馮政委,都是想把東州警備區的事情辦好的首長。有這一點做共同基礎,很多事情都好辦。至於閔司令背後的上級首長是誰,我不清楚;而馮政委背後的上級首長是誰,大裏講,馮政委到東州警備區之前,是南京軍區副司令、現在總參副總長汪永生的副師級秘書;現在,省委常委、警備區政委盛建波應該對馮政委有較大的影響力。”


    葉繼成點點頭:“咱都是地方上的人,管不了部隊的事情。我其實就是想把雙擁的這件實事、好事辦好,但我就是擔心,別因為警備區內部的問題,導致問題辦砸。小方,你可以幫我一把嗎?”


    得,我又成萬能的,比那萬金油還要作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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