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晨的陽光給漫山遍野披上一片金黃的時候,霧村也像剛剛睡醒的嬰兒,睜開了它那懵懂的眼睛。炊煙過後,三三兩兩的村民開始下地幹活,在田間辛勤地耕耘著。


    張霞起了一個大早,簡單地洗漱之後,她便拿著一把鋤頭出門了。像往常一樣,她穿過十幾家聚集的那道巷子,來到鄉間的那道土路,準備繼續清理自家的那畝蜀黍。


    剛剛上坡,就看到三伢子懶洋洋地走出那座破敗的院落,在門口晃蕩了幾圈後,靠在一顆白楊樹下坐了下來。


    “喂,姐姐,這麽早啊?”


    三伢子看到張霞後,眨了眨左眼,油腔滑調地問候了一聲。


    要是換做平時,張霞會一聲不吭地走掉。而三伢子總會淫笑著目送她離去。但今天的張霞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話中有話地說道:“三伢子,今兒個氣色不錯啊,怎地,是不是有人給你說下媳婦了?”


    三伢子看到張霞跟自己說話,神色激動的站了起來,他抱起雙臂,抖著左腿,搖頭晃腦地說道:“唉姐姐!你不知道現在的逼女人!沒有一個看上我的!我咋說也是個男人嘛!姐姐,你說這是咋回事嘛!”


    張霞冷笑道:“哼哼!沒一個看上你的?看你那副得意的樣子!原先跟個霜打下的茄子,蔫不拉幾地抬不起頭來,今天紅光滿麵的,還說沒一個看上你的!快說!是不是找了個媳婦?”


    三伢子雙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模樣:“真沒有!要真有人說媳婦,我三伢子第一個請的人就是姐姐你!”


    “不說實話是吧?不說就算了。我操的啥閑心!”


    “姐姐,真沒有,你咋不信我呢?”三伢子有點急了。


    “算了,我幹活去了。本來想跟你嘮嘮,沒想到你還這麽不老實!”


    張霞作勢要走。


    “哎呦別走啊姐姐,媳婦真沒有!有的話我也不至於每天曬陽坡暖暖了!你說我三伢子啥都行,就是不能說我不老實!”


    張霞回頭罵道:“你還老實?你如果老實,所有的狗都不吃屎了!”


    三伢子喪氣地搖了搖手,一屁股坐了下來:“算了,跟你不說了,說了你也不信。不說了不說了。”


    “叫我看,你一定是有女人了,別跟我張霞打馬虎眼,我一眼就把你看的透透的!”


    三伢子“嘿嘿”笑了幾聲,故弄玄虛地幹咳了幾下,說道:“這個女人嘛,摸過,弄過,但是媳婦,真沒有。”


    張霞問道:“哎呦!就憑你,還摸過女人?騙鬼呢?”


    三伢子急了:“不但摸過,還弄過!弄過,你懂不?就是日過!”


    “就你還日女人呢?”張霞冷笑道,“人家女人也讓你這樣的日?”


    三伢子憤憤地說道:“姐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霞說道:“沒什麽意思。”


    三伢子欲言又止。


    “跟我說說,和哪個女人弄的?”張霞依舊不動聲色地問道。


    “沒必要告訴你。”


    “是不敢吧?”


    “不敢?拉倒吧!不是不敢,是不想!”三伢子狠狠地朝旁邊射出一口唾沫。


    “哎呦!三伢子日能了!我問你,你弄過幾個女人?”


    換做平時,張霞是絕對不可能說出“日”、“弄”這樣的字眼的,但她為了實現心中早已盤算好的計劃,不得不這麽露骨地跟三伢子扯著。


    “我日弄過幾個女人,跟姐姐又沒關係!我就算日弄一百個,一萬個,姐姐也不讓我日弄。”三伢子淫笑著說道。


    張霞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她張了張嘴,終究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又羞又氣的她於是轉身離去。


    望著張霞的背影,三伢子喊道:“說道姐姐心坎上了吧?不管咋說,姐姐都是看不上咱三伢子的。”


    三伢子喊完,看到張霞突然停了下來。


    “你個不要臉的光棍!你不試試,咋知道我看不上你呢?哦對了,蜀黍地裏的草長瘋了,要不來幫我鋤一上午?”


    說完,張霞扛起鋤頭,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三伢子一個人傻愣著。


    三伢子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張霞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語道:“我日他媽,啥話意思?”


    張霞剛到蜀黍地裏不久,三伢子就探頭探腦地湊了過來。他袖著雙手,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姐姐,我來了。”


    “嗯。”


    “姐姐,你看得上我不?”


    三伢子諂笑道。


    張霞一聲不吭。


    三伢子又問:“姐姐,你剛才說的話……”


    張霞說道:“剛才我說啥了?”


    “你說,讓我試試。”


    張霞側著身體,脫下了套在身體外麵的襯衫。


    張霞裏麵隻穿著一件背心。兩條壯碩肥膩的胳膊白花花地袒露在三伢子的眼光底下。


    “你先把地裏的草鋤幹淨了,咱再說其他的。”


    張霞把鋤頭扔在三伢子跟前,背對著他,坐在田埂上。


    三伢子狠狠地咽了幾口唾沫,迫不及待地抓起鋤頭,埋頭幹了起來。


    太陽的熱毒都被溝溝壑壑分成了橫七豎八的片片,而潮濕的土地也會吸收大部分的熱量,再加上山區本來就多風,所以即使是夏季的晌午,人們照樣會在田間忙的不亦樂乎。


    三伢子一口氣鋤了大半畝的雜草。汗流浹背的他看到張霞時不時地瞄著自己,他越發的賣力起來。


    雖然三伢子肯定不了張霞說那句話的意思,但他感到張霞話裏有話。如果自己表現好點,說不定又會日個逼。他一邊鋤一邊想,一邊想一邊笑,一邊笑一邊唱。


    妹妹的奶子吆


    嘩啦啦的跳吆


    看的哥哥我吆


    心兒慌慌的吆


    有心上前來吆


    摸上幾把的吆


    怎的害怕你吆


    罵我是流氓吆


    ……


    張霞一邊聽著三伢子的曲兒,一邊時不時地挪動一下她那肥碩滾圓的屁股。不是因為地麵潮濕,而是因為她自己已經潮濕。也不知道為啥,張霞沒腦子都是小娥和三伢子。她怎麽也想不通,小娥咋會跟三伢子這樣的人搞在一起!


    可是看著三伢子揮汗如雨的那副樣子,再看到他一臉的笑容,張霞似乎有些明白了。


    三伢子也說的沒錯,再怎麽說,他也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可以和女人幹那事。張霞已熬了三年了,三年來的日日夜夜早已經把她最後的那點矜持給熬幹了,她也顧不上什麽禮義廉恥,而且在她內心深處,覺得小娥那個騷狐狸精比自己要聰明。騷狐狸精都能放下身段,我張霞憑啥不能?吃飽了再說,難不成還要餓死?再說了,人人都說張手藝在外麵有了女人,俗話說的好,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肯定不會空穴來風的。


    張霞一想到和自己老公的房事,就氣不從一處來。每次都是例行公事,一點味道都沒有,爬在她屁股後麵吭哧吭哧沒幾下就結束了,她還沒來及的浪呢!


    ……


    嘩啦啦的跳吆


    看的哥哥我吆


    心兒慌慌的吆


    有心上前來吆


    摸上幾把的吆


    ……


    三伢子依舊在歡快地唱著,手裏的鋤頭似乎張了眼睛,看到一顆雜草,就麻利地攔腰砍去。


    “三伢子,過來歇歇。”張霞喊道。


    “不累,馬上鋤完!”三伢子應了一聲,頭都不抬。


    “過來歇歇!”張霞的語氣有些生硬。


    三伢子停了下來,扭捏不已地放下鋤頭,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幾把手上的泥巴,然後一步三回頭地朝張霞湊了過去。


    “姐姐,馬上就鋤完了……嘿嘿。”三伢子訕笑著坐在了張霞的旁邊。


    張霞挪了挪自己那碩大的屁股,側頭望了三伢子一眼。


    “三伢子,你告訴我,你到底跟誰日弄了?”


    “姐姐,要說可以,但你得回報我點啥。”


    張霞紅著臉說道:“你想要我回報你啥?明說。”


    三伢子咽了一口唾沫,扭捏地說道:“就讓我也日弄日弄姐姐你。”


    張霞低下頭來,沒有答話。


    三伢子等了一會兒,見張霞沒有動靜,於是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姐姐你該不會是日弄我吧?騙我鋤了草,然後又裝不認識?哪有你這樣的逼女人!我要是告訴你我和誰日弄了,你是不是挨家挨戶地壞我名聲呢?”


    張霞抬起頭來,狠狠地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和小娥幹那事了!”


    棒子猛然一驚。


    “你咋知道的?”


    “咋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明明知道,還問來問去的,啥意思?”


    “沒啥意思。”


    “那你讓我幫你鋤草是啥意思?”


    “三伢子!你逼話咋這麽多!我還是一句話,你不試試,咋知道我看不上你?”


    三伢子懵了。


    張霞接著說道:“你幫我鋤草,姐姐就讓你日弄一次!”


    三伢子眼睛都直了。


    “不過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你敢跟別人說出半個字,我就拿石頭把你的球砸成兩截!”張霞憤憤地說道,“就像砸一條當街日弄母狗的公狗一樣!”


    三伢子連忙點頭:“好好!一個字都不說!隻要你願意讓我日弄,我把嘴封起來都願意!”


    三伢子一邊說,一邊挨著張霞坐了下來,雙手已經不安分地朝張霞那飽滿的胸脯摸了過去。


    “住手!”張霞瞪了三伢子一眼,“我們在這兒弄,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看到!去!到對麵那片玉米地裏給咱找塊兒地!弄些蒿草鋪上,軟和點。你趕緊去弄,我一會兒過來。”


    三伢子如同領了將軍命令的士兵,一溜煙地鑽進了對麵的玉米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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