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你會如此就離開。


    從未想過,你會這樣的離開。


    北明夏趕回來的時候,林楚楚已經被匆忙下葬,老太醫老淚眾橫,不敢亂說,一五一十說出乃是太後下命,速速葬了。


    北明夏一張臉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而來,直接一腳踹飛了老太醫,然後跪坐在墓前,就這樣坐了七天。


    白露趕來的時候,北明夏就是這幅禿廢的樣子。


    她能說什麽呢很是大義鼎然的說,“你丫的,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放棄江山社稷與不顧”


    但是,她說不出口,因為墓穴裏麵的人,正是她的好姐妹。


    “今後你打算如何”白露沒由來的問了一句,不問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也不問楚楚走的時候如何的痛楚,反而最直接問,北明夏你將來如何


    聞言,北明夏一臉滄桑,緩緩回頭看了一眼白露,平靜的眼眸再無任何的動彈,如果不是看見他還能動彈,白露還真的以為眼前是一具屍體,“真是難為你了,為了楚楚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這幾日,沒有人敢跟北明夏提起這個名字。


    恍惚好久沒有聽到過,北明夏渾身一震,嘴角邊生出的胡須渣越發的昭顯他的禿廢之姿,緩緩說道一句,“是我,對不起她。”


    他後悔了


    他不應該賭氣將她放在這裏不問不顧一年。


    也不應該賭氣的闖入敵營。


    就不會將她至於危險之地


    “你可知道,運動之下鮮血流淌速度會加快,而你卻選擇騎馬急急跑了回來。”白露忽然聲音清淡的開口,眼中盡是悲傷,“明知道這一點的她,卻不告訴你,反而助長你心中的妒意,不讓突厥大夫醫治,非要帶回來。”


    聲音輕小如雪飄,靜靜的,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但是白露明白,北明夏他聽進去了。


    忽然間,崩潰,憤怒,自責通通湧了進來,北明夏在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禿廢的倒在地上,重重的哭了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眾人如此,白露依舊不放過他,口口聲聲道,“楚楚為了你,下嫁皇帝獨攬大權,為你支撐西周待你回來,所有的重擔都托付在她弱小的雙肩上,為了你登基鋪好了路,結果了”白露緩緩閉著眼,臉色的痛楚顯而易見,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那麽好運,“為了輩分,為了名聲,你將她拋棄在這邊城,讓小小突厥給侮辱,你做的真好啊”


    北明夏始終趴在地上,身體微微抽搐,心死莫大於哀。


    “什麽江山社稷,什麽秀麗江河,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北明夏猛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眼通紅的怒瞪墓碑,“你以為你這樣就逃離了我不可能”


    “咣當”


    白露目光半眯,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尋死,不是大丈夫所為”


    北明夏嗬嗬兩聲,從地上趔趄的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白露麵前,吃酒醉人,人自醉,“我管他什麽大丈夫,我管他什麽秀麗江山,我要的,隻是楚楚”


    白露輕笑一聲,這個時候才表現出來會不會太遲了


    “如果楚楚在世,你會不顧一切迎娶她為後今生今世隻有她一婦”


    “現在說什麽都遲了”北明夏冷言冷語,整個人毫無精神,仿佛就活在過去,他一身孤苦,與楚楚年少結情,卻又不得不分開,獨自一人在東齊為質子,終於可以風光回去,兩人卻又分別兩地。


    真是可笑。


    “楚楚,願我們在地府結為夫妻”


    “慢著”白露趕緊出聲,對於連命都不要的男人,還管什麽江山社稷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才知道珍惜。


    “你身為西周皇帝,就如此眼看西周不如萬劫不複之地”


    “給你家那位算了。”


    輕歎細語,白露深知,北明夏怕是心魔附體了,尷尬的咳嗽一聲,“東齊對西周不感興趣,況且生靈塗炭也不是我們本意,我看西周皇帝你年紀不小了,後宮空缺,剛好我東齊有位美人兒,乃是皇上表妹曦和郡主,正是適婚年紀,隻要皇上點個頭,東齊和西周這個親,便結下了。”


    北明夏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眼中的怒意明顯,指著身後的墓穴,口口聲聲道,“楚楚乃你姐妹,她屍骨未寒,你怎麽能有這樣的念頭”


    這下是白露目瞪口呆了,隨後大笑道,“別說的那麽難聽,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麵看的那般,隻要你答應我今生今世隻有我那表妹一婦,這個親便定下了”


    北明夏也不是愚昧之人,白露和楚楚的關係他自然深知,這個時候白露也不可能在自家姐妹墓前說這些事情,況且一婦這個說辭,聽著怎麽那麽耳熟。


    “你有事情瞞著我”隻是一刹那,北明夏便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原本平靜的眼眸此時也漸漸開始又黑轉深,帝王者氣概緩緩凝聚,一個興奮卻又害怕的念頭從腦海中浮起,盯著白露不敢移開。


    白露看的發慌,隻是有些事情不能明說,“你對楚楚的心意我了解,但是人死不能複生,西周百姓又豈能與一女子的生死相比孰輕孰重你自然知道,況且也不想百年後,曆史上記載楚楚是禍國殃民的狐媚胚子吧。”


    北明夏皺了皺眉眉頭,細細的在心中消化白露這段話來。


    忽然問道,“什麽時候把人送來”


    聰明的兩人,打著旁人不解的啞謎,“恩,這個時候應該在路上,皇上你回去候著吧。”


    北明夏隻是重重的看了一眼白露,隨後大袖一揮,佛手離去。


    眾人不解,明明傷心七日之餘,為何如今瀟灑離去果然君王之心,不同尋常。


    仁和二年初,東齊有意與西周結親,特送來東齊曦和郡主。


    西周大臣自然是喜樂,自家皇帝終於要迎娶後妃,開枝散葉,如此說來,自家閨女也是都有了希望。


    但是卻沒想到,東齊皇帝下嫁郡主,居然還有一個條件,那麽就是要求西周皇帝與他一同,今生今世隻有一婦


    西周的大臣豈會同意早就想跳腳,但是沒想到自家皇帝卻答應了,群臣在鬧也沒辦法,畢竟是兩個皇帝同事壓下來,誰敢在意


    新皇後的娘家可真是杠杠的


    一身紅色蜀繡錦袍嫁衣,肩膀上是流蘇玉髓,黃色的腰帶捆綁在纖細的腰上,裹著那婀娜多姿,紅色的紗巾遮擋著半邊臉,那一顰一動,都是令人著迷。


    群臣在就被迷戀住了,有羨慕,有驚歎,卻不敢有猥瑣之意。


    北明夏正襟危坐在大殿之後,緊鎖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朝著他緩緩走來的女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身段,那膚色,那眼睛,都是熟悉卻又陌生。


    敢想不敢盼。


    就怕這一切都是南柯一夢,夢醒時分,痛苦萬分。


    然而他又恨,恨她如此狠心,如此事情都不告知他一分。


    總之,在麵罩尚未接下來之時,所有的事情都是猜想,一顆心七上八下,他怕到頭來,想看到的想見到的卻不是那個人兒。


    所以此時此刻,他定住了,不敢上前,不敢去見她,隻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就算是夢,也想陷在裏麵不出來。


    隻是,這豈會是夢


    新皇後上殿,皇帝賜予皇後玉印,執掌後宮,母儀天下。


    卻在最後一個儀式上,北明夏停了下來,伸出手抓著女子的麵紗,一雙單手顫抖著,激動著,也包含著害怕。


    怕是從雲端跌落海底。


    禮官有些詫異此時停下來的禮儀,微微一愣看著這一切,卻又不敢言。


    群臣緩慢呼吸,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有疑惑的,有不解的,更有期待拒婚的。


    一時間,安靜的不像樣。


    怕是覺得這一切太過於詭異,又覺得早些完成儀式才能早些安心,新皇後忽然開口了,用著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皇上,時辰要過了。”


    是她


    北明夏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來,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聲音,世上還會有第二個人。


    激動,欣喜,木訥,“為什麽”


    她淡淡一笑,笑容仿佛透過了麵紗傳遞出來,帶著一些淘氣,一些嫵媚,“置之死地而後生”


    恍然,北明夏明白了。


    他曾在江山與美人之間糾結由於,以至於到了最後才明白孰輕孰重。


    而她,卻早早為他想到了後路。


    太後之位,空有虛名,不如舍棄,改頭換麵


    忘記那七天七夜的痛不欲生,忘記了那一切的求死之心,心中更沒有埋怨,隻有歡喜。


    “得婦如此,夫複何求”


    一字一句,句句宣召,由史管記下,歌頌千年。


    嘩然,隻見那大手悄然摘下那份麵紗,所藏的容顏暴露在眾人眼前,是喜,是驚,是厭,各個皆有。


    可是那又如何


    那是東齊曦和郡主,西周如今的皇後


    她也不羞射,牽起那隻大手,傳遞著溫度,回過身來,猶如第一次站在朝堂之上的鎮定耀眼,灼了一群人的目。


    “我,今後便是西周皇後,西周大帝的唯一皇後林楚楚”


    誰,也阻止不了她為愛而奮不顧身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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