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30


    1877年2月13日,日本九州鹿兒島,四萬多日本士族舉旗叛亂,史稱西南戰爭。在明治維新中,這些士族被剝奪了原先作為武士的一切權力和光榮,為了利益,也為了尊嚴,憤而起兵反抗政府。他們的領袖是西鄉隆盛,一個對維新做出巨大貢獻的標準武士,曾經擔任陸軍元帥兼近衛軍都督。此人一直堅持立刻侵略朝鮮和台灣,為走投無路的武士階層去尋找一條出路。但明治政府認為應該先增強國力,再去考慮對外擴張,因此否決了他的意見。於是西鄉隆盛辭職,成了叛亂武士們的指揮官。


    此時,坐在北京皇宮養心殿西暖閣的丁雲桐,卻皺著眉頭,心事重重。他知道西南戰爭的爆發時間,本來幻想著能通過什麽渠道,給武士叛軍一些援助,讓日本在這次內戰中,受更大的消耗。


    但實際操作起來,發現卻幾乎不可能,首先就找不到可以聯係的人,而且自己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想想也隻好作罷。


    曆史上日本雖然在內戰中有些消耗,但卻極大的鍛煉軍隊,包括如何海陸配合,如何登陸偷襲等等,戰鬥力大幅提高,野心也迅速膨脹,隔年就吞並了琉球。


    不過丁雲桐不打算幹擾曆史進程,準備接受日本吞並琉球,這當中有個很重要的戰略上的考慮。


    曆史上,日本精心選擇甲午年開戰,那時日本在製度建設,國際環境,陸海軍力量,情報收集等等各方麵,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現在自己穿越來了,就絕不能讓日本稱心如意。


    中日戰爭一定要中國掌握主動,一定要在對中國最有利的情況下開打。


    那什麽情況對中國最有利?


    第一,戰爭爆發時,中國已經做好準備,日本則很倉促,至少沒有曆史上那麽完善。在這點下,戰爭時間必須提前,絕不能是甲午年了。以日本的進取心和努力程度,越晚就會越強大。


    第二,戰爭要在朝鮮半島進行,不能讓日本龜縮在本土的烏龜殼裏。


    第三,戰爭不能隻是打傷日本,必須是打殘它,否則對方吃了點苦頭後,埋頭建設,二十年以後再見,那就麻煩了。


    那怎樣才能讓日本不等完全準備好,就心甘情願的開戰呢?


    首先要讓日本覺得有希望贏,在這個前提,中國的一切準備工作,必須低調謹慎,尤其一些關鍵部分,不能讓日本知道。同時要麻痹對方,從琉球開始,要讓日本的膽子慢慢變大。


    其次,充分認識朝鮮對日本經濟的重要作用,前世曆史上清朝對這些愚昧無知,這一世可以做充分安排,在適當時機對日本經濟製裁,迫使日本非開戰不可。


    這樣想著,丁雲桐看著窗外東邊的天空,微微冷笑:“也罷,暫且由著你們日本人折騰幾年,以後再搭理。”


    經過了和慈安太後的一番長談,丁雲桐下詔,取消了北洋通商大臣和南洋通商大臣兩個職位,李鴻章進入軍機處,並擔任工部部長,專門負責工程建設。其直隸總督職位由湖南巡撫王文韶接替。


    同時將兵部分成四個部門,陸軍部,海軍部,後勤部和總參謀部,陸軍部和海軍部分別負責陸海軍的組建,訓練,演習及其他日常活動。後勤部負責軍隊後勤保障工作。


    總參謀部雖然在兵部編製下,但是卻直接向皇帝負責,平時領導全國戰備工作;戰時負責作戰組織指揮的實施,同時也負責機密情報的收集整理。


    這是丁雲桐的用心所在,這樣兵部實際上成了一個負責部隊訓練,整編,裝備,後勤保障等一切雜務的機構。但實際上的軍權卻可以通過總參謀部可以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上。


    在養心殿西暖閣的隔壁,設立了一個總參謀部通訊處,丁雲桐可以在這裏直接發送電報給各個軍隊,也可以接收各處的機密情報。


    同時也在進行軍銜製的改革,分別設立將、校、尉、士等各個級別,但為了不導致混亂,在新軍建立之前,仍保留原先稱謂。


    伴隨著軍隊機構的變化,軍隊的改革也在低調進行,1849年綠營兵全軍還有六十一萬人,雖然從鹹豐年間開始有過裁減,到了1875年賬麵上仍超過五十萬,當然裏麵有大量空額。但到1877年的秋天時,數十萬綠營已經被整編大半,幾萬精壯的綠營兵被改編成巡防營,承擔警察維持社會治安以及巡邏邊境的職能,其餘人員,分發一筆錢自謀生路。


    在這一年的春天,工部下屬新增兩個機構,電報局和鐵路局。


    鐵路局成立後的第一項工作,便是籌備修建唐北鐵路,以便將唐山開灤煤礦的煤,運到天津北塘,然後通過水路外運。前世曆史上著名的唐胥鐵路,因為朝廷反對,被迫縮短到胥各莊,不過現在有皇帝的支持,自然可以暢通無阻。


    也有一些官員上奏彈劾,說火車會震動龍脈,而且噴出黑煙,會損傷禾稼。丁雲桐也不斥責,隻是陸續尋找借口,將上奏官員免職。


    整個鐵路預計要三十萬兩白銀,款項由華夏銀行支出。聘請的是英國工程師,鐵路規格也采用標準軌,而不是日本的窄軌。這也是丁雲桐前世的經驗,標準軌將來和世界接軌,對經濟發展有好處。同時在天津成立天津鐵路學堂,聘請英美專家擔任教師。


    電報局則由盛宣懷負責,成立之前在丁雲桐的旨意下,便開始大規模鋪設電報線,這是丁雲桐最為重視的工作之一,到1877年的秋天,電報網已經初具規模了,北京,天津,上海,廣州,武漢等一些大城市都相繼成立電報分局,為工商業提供付費服務。同時根據丁雲桐的旨意,總參謀部也專門設置電報通訊處。


    這一年的11月11日,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日子,丁雲桐正坐在養心殿聽取胡雪岩和鄭觀應報告:“胡愛卿,借款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胡雪岩麵容修長,濃眉,八字胡,一副精明幹練的樣子:“回稟皇上,微臣已向麗如銀行,有利銀行和麥加利銀行各借款三百萬,三百五十萬和四百萬兩,並向匯豐銀行借款一千五百五十萬,總計兩千六百萬兩白銀,年息六厘至七厘不等,都是由政府擔保,華夏銀行出麵。”


    丁雲桐點點頭,此時國際市場上的借款利率,一般為年息三厘(3%),很少超出五厘(5%)。


    這些洋人眼見自己急著要錢,刻意要價,且不去管他,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這筆錢反正要拿到倫敦投機,隻要利潤夠高,就什麽也不怕。


    他眼睛目視旁邊的鄭觀應,鄭觀應趕緊說話:“加上銀行原有的兩百萬兩,以及各省上交和戶部臨時劃撥的一千多萬銀兩,總共將近四千萬兩,已經匯往倫敦,徐潤已經趕往英國會合郭嵩燾大人,共同辦理此事。”


    說完,胡鄭二人相互對視,神色頗有些擔憂,這一大筆錢匯過去,萬一虧了可怎麽辦?這數目可是相當於大清一年財政收入的一半啊,尤其戶部的這一千多萬,過年前要是不能收回來,全國政府官吏的俸祿都發不出了。


    丁雲桐看著二人臉色,知道他們擔心什麽,微微笑道:“兩位愛卿不必多慮,此事盡在我掌握中。”


    1877年的英國倫敦,世界的金融中心,財富與夢想,輝煌與恥辱,光明與黑暗,希望和失望,人生的多彩戲劇日夜不停的上演,仿佛泰晤士河在不斷的流淌。


    在泰晤士河畔聖保羅大教堂的前麵,座落著皇家商業交易中心,有“針線街上的老婦”之稱的英格蘭銀行,倫敦證券交易所等等,這裏正是被倫敦人親切地稱為“一平方英裏”的倫敦金融區,從中古時代開始,在這裏不僅可以買到來自歐洲的皮毛、葡萄酒、啤酒、香料,還可以買到來自地中海、中亞的商品,甚至包括從絲綢之路運來的中國絲綢。而現在這裏更是主導著全球金融,它既是整個英國的金融經濟中心,也是全世界的經濟中心,它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世界。


    從年初開始,俄羅斯和奧斯曼帝國的國債就成了倫敦市場上關注的焦點,但俄國國債前景卻不被看好,市場認購欲望普遍不足,價格一直保持在低位。


    這種情況持續到十一月下旬,卻突然出現了小幅回升,據稱有一股來自亞洲的資本認購了大量的俄國國債,總額超過千萬英鎊,這讓大批的金融評論家跌破眼鏡,報紙連著幾天都在猜想這些冤大頭到底是誰,有一種觀點具有代表性,認為是俄國人為了炒作,自己收購自己,借此抬高人氣。


    但不管怎樣,短期回升後,俄國國債重新下跌,並且幾天內跌破新低,因為俄軍在普列文城下傷亡慘重,戰局陷入僵持,俄國甚至向同盟羅馬尼亞求助。市場認為,俄國人玩不出什麽把戲了。


    但曆史就是充滿了戲劇性,1877年12月10日,普列文被俄軍占領,奧斯曼土耳其數萬大軍投降,戰局大轉折。俄國的勝利前景突然一片光明,倫敦金融市場的俄國國債,一下子被所有人看好,價格就像坐上了過山車,到了一月初,價格已經翻番了。到了一月底,土耳其求和,而英國並沒有出兵跡象。這一切都讓市場預期極為樂觀,俄國國債價格升到了頂點。


    此時,在中國駐英國公使館中,郭嵩燾和徐潤正在如釋重負,舉杯相慶。兩天前接到國內皇帝親筆簽發的電報後,兩人下令將國債全部拋出,並放棄繼續炒作土耳其國債的計劃,將錢全部匯回了國內。


    這樣的結果,讓他們對皇帝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樣的預見力洞察力,隻能用真龍天子來形容,否則無法解釋眼前神跡般的一切。


    而在國內一些知道機密的高官心中,也有著同樣的感受。


    光緒小皇帝的威信前所未有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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