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你怎麽在。”第二天上午,安言和成緋一出門,便看見王永等在門口。


    “少爺不放心少夫人開車,這兩天少夫人要去哪裏就坐我的車吧。”王永躬身說道。


    “那就坐王師傅的車吧,正好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有大型培訓課呢。”在安言出聲前,成緋便搶著答道----雖然她已經讓老公來接了。不過既然是慕城有這個安排,除了細心體貼之外,恐怕還有盯著的意思。


    這對言言來說是好事,希望她不要犯糊塗才好。


    當然,既然成緋都能領會出慕城的意思,安言自是更能領會,她回頭看著成緋說道:“你去吧。”


    “恩,記著別犯糊塗,快些談完了去杭州遊一趟西湖,給我帶件真絲旗袍回來。”成緋按下電梯,對她說道。


    安言隻是低頭不語----一夜長話,沒讓自己的腦袋安靜下來好好兒想想。因為,隻要靜下來,腦袋裏就全是寧遠當年離開時候絕決,是她轉身下飛機時慕城臉上的黯然!


    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在思念寧遠的空間裏,慕城,竟如影隨形的cha了進去,揮之不去!


    “安言?”成緋擔心的看著她。


    “我沒事。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走出電梯,安言看著成緋輕聲說道。


    “恩,那我先走了,隨時給我電話。”成緋點了點頭,轉身朝方然(她老公)那邊走去。


    “方然,成緋昨天沒怎麽睡,今天別讓她開車。”安言對方然說道。


    “隻要你們在一起就是這樣,我習慣了!”方然朝她揮了揮手,轉身捏了捏成緋的臉,夫妻倆看著安言上車後,這才上車離開。


    “方然,我擔心她會做傻事。”成緋對方然說道。


    “慕城不是個簡單的人,會讓她獨自去麵對,若不是有把握,便是有後著,不用擔心。”方然側頭朝成緋安慰的笑了笑,這才發動車子。


    “知道慕城為什麽會選這時候離開嗎?”方然見成緋滿臉擔心的樣子,搖了搖頭輕聲問道。


    “公司有事啊!他們的婚禮和發布會都趕在一起,這會兒怕不一個人要當幾個人用啊!”成緋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是。”方然篤定的搖了搖頭。


    “恩?”成緋不安的看著他:“難道他想將安言塞回給寧遠?”


    “若安言身在其中不懂也就罷了,偏偏你置身事外也看不懂了呢!”方然看著成緋不禁搖了搖頭:“慕城用離開,bi安言將一部分心思放回他身上,而在見寧遠時無法專心;bi安言看清楚寧遠隻是過去,他才是現在和未來。”


    “安言會嗎?”成緋輕挑了挑眉梢,不確定的說道。


    “會!”方然伸手揉了揉成緋的頭,接著說道:“人對過去總會有許多的不舍和不切實際的幻想,隻有當過去走到眼,他才會知道,過去的事情,永遠回不來。”


    “慕城自己有了經曆,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而他們這一個月的相處,怕是慕城對自己在安言心目中的地位也有了一定的信心才是。”


    “以我對慕城個性分析來看,他對自己看中的人或事,都不會輕易的放手!而他用的策略,也說明他對安言上了心,所以不是強迫、不是粗暴,而攻心!”


    “所以,你放心吧!安言本就比你聰明,隻是這道坎有些難過;而且慕城對她開始撒網,便不會容她遊走。”


    成緋看著他頭頭是道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知道了,我的心理大師!那個慕城也真夠腹黑的,這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呢,咱們家安言可就要被他圈起來了。”


    “他可沒我的運氣,我老婆這條大魚比安言那條大魚好釣多了不是!”方然看了一眼成緋,哈哈大笑起來。


    “哼,你盡管笑吧,哪天我悶了可要遊出去透透氣。”成緋不以為然的笑了。


    方然騰出一隻手拉過成緋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夫妻倆兒相視一笑,車子平穩的往前開去。


    ……


    “少夫人,是這裏嗎?”車子停在‘小城舊事’對麵的停車場,王永回頭問安言。


    “是這裏。”安言點了點頭,下車後對王永說道:“慕城還安排你別的事情了嗎?我這裏時間會長一些,你不用等我。”


    “少爺回來前,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接送少夫人,少夫人盡管去,我在這裏等您。”王永在車前站得筆直,認真的對安言說道。


    “好。”安言低頭輕笑了一下,轉身往對麵走去。


    上午十時的陽光,依然灼熱得讓整個地麵都發燙。而三層樓的‘小城舊事’,自屋頂蔓延而下的綠色爬牆虎一縷縷、一片片,似是隨意又恰到好處的搭在外牆的每處裸露之處,與外牆的紅磚相互為襯,在這三十幾度的烈日下就靜靜的立在那裏,顯出一股子低調的獨特來;就似這鬧市獨剩的一處安靜所在,不僅看著沁涼舒爽,更顯出沉靜自在的氣度。


    安言輕輕吸了口氣,提著包的手下意隻的握緊了些,緩緩踏上進門的階梯。


    “安小姐!”一個柔潤中帶著些沙啞的聲音自前麵傳來。


    “恩?”安言詫異的抬起眼,十年前那個年輕的少婦,如今仍是風采不減----正是‘小城舊事’的老板顧彩!


    “老板娘?好久不見!”安言驚詫的失叫出聲。


    “是啊,四年多了,都不怎麽見你來呢。”顧彩帶著她標誌性慵懶而風情的笑容,眯著眼睛看著安言笑著說道:“結婚了嗎?我該稱呼他,你男友?還是先生?”


    顧彩側過身,與安言一起看向他們當年常坐的位置----寧遠正靜靜的坐在那裏:兩杯咖啡,一遝畫紙、一本書!


    ……


    在朋友那兒聽說


    知心的你曾回來過


    想請他替我向你問候


    隻為了怕見了說不出口


    你對以往的感觸還多不多


    曾讓我心碎的你


    我依然深愛著


    ……


    眼前是寧遠去美國前,兩個最後一次坐在這裏的模樣;耳邊是兩人都熟悉的《聽說愛情回來過》,那時候他說:如果真愛就不會不見;那時候她也不懂:既然還愛,為什麽不敢見呢。


    一切,恍若當年。


    一切,又不再當年。


    而當年不懂的歌,卻已是彼此現在的心境。


    :終於見麵了,如城少所問:他們之間,還有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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