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塞勒斯寫了一封言辭華麗的回信,足足四十英寸長的羊皮紙,以論文格式洋洋灑灑把自己對伏地魔的崇拜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同時又從政治、經濟、教育各方麵闡述自己對於這些領域不成熟的想法——的確不成熟,因為他抄襲了所有他能借鑒的課本和參考書,總之這封讓人看了昏昏欲睡的回信,讓希斯塔羅學長的額角冒出了數個“井”字,並且必須施展縮小咒和輕量咒才能保證送信的貓頭鷹不罷工。


    塞勒斯是親自恭敬的把信交到艾普洛斯·希斯塔羅手上的,為此他翹掉了第二天早上的變形課,背了麥格教授五分的處罰,守在希斯塔羅的寢室門口的角落。


    希斯塔羅開門的時候,差點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塞勒斯嚇得丟出一個阿瓦大,他眼角微跳的看著這個把自己裹在黑色鬥篷中的學弟,對方躲躲閃閃的把厚厚的羊皮紙回信交到他手上,四下瞅瞅生怕別人發現似的,形象好不猥瑣(好像私下交易xx光碟的樣子)。


    “我不想引起別人的嫉妒,希斯塔羅學長,你知道,想我這樣優秀的人才,現在還處於柔弱的成長階段……”塞勒斯輕言細語的說著,一邊神經質般的把伏地魔的招攬書握在胸口,“我的家族希望站在那位大人身後,仰望那位大人的背影就足夠了,您知道的,伊爾拉查特家都不善於衝鋒陷陣,這個……因為我們的血脈比較單薄,實際上……這一代就我一個巫師了……還有……如果您能告訴我那位大人的嗜好,我將不慎榮幸,他喜歡什麽顏色,什麽動物,當然蛇除外,比如說甲蟲、木乃伊、貓、或者……您看我見到那位大人該怎麽說……我應該跪下來吻他的袍角對嗎?……”。


    塞勒斯低著頭,啐啐念的讓希斯塔羅臉色越來越難看。


    “停下,伊爾拉查特,別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會轉告那位大人的……”希斯塔羅揉揉額角,第一次懷疑那位大人的判斷,當然,他知道那位大人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可是,眼前的家夥這個性實在讓他不能接受。


    他幾乎是搶的從塞勒斯手中搶過羊皮紙,然後重重關上門。


    “咚咚咚”房門被一種不緊不慢的節奏敲響。


    希斯塔羅無奈的打開門,努力把表情控製在麵無表情上。


    “那個……希斯塔羅學長,我還想問一問,那個,標記是打在左手上還是右手上,或者脖子上也行?當然,額頭上的話……我希望是偏左一點,靠近太陽穴……”塞勒斯抬起頭,一臉希翼的看著希斯塔羅。


    希斯塔羅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伊爾拉查特學弟,那位大人不標記未成年人,但如果你再詢問這麽幼稚的問題,我很懷疑你畢業以後也沒有享受這個榮耀的機會,聽清楚了嗎?成為食死徒不是趕時髦或過家家,你得拿出真本事來才行!”


    希斯塔羅的語氣幾乎是咬牙切齒。


    塞勒斯眨眨眼,似乎有些迷惘,他想了想,突然麵色嚴肅的點點頭,“我明白了,學長,我決定盯住鄧不利多,我知道他和那位大人不和,我會試著給他一點教訓的,我會讓你知道我是有真本事的!”


    希斯塔羅幾乎發出□□一樣的聲音,“你,你這個……唉,算了,伊爾拉查特,你還太小,有些事情你不必去做,你隻要保證安心的學習,在畢業的時候多拿幾個o就行了。”


    希斯塔羅扶了扶鬆下來的眼鏡,努力忽視額角的冷汗,“鄧不利多校長的事,就不必你來操心了!”


    “可是……”塞勒斯似乎不甘心的還想表現自己的“真本事”。


    “沒有可是,回去上課,伊爾拉查特先生,別讓我再說第二遍。”希斯塔羅終於忍不住低喝一聲,然後再次重重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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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普洛斯·希斯塔羅一關門就扯開那封塞勒斯的回信看了一遍,鐵青著臉的把信摔在桌上。


    他揉著額角,努力告訴自己這樁事沒有辦砸,他這次選中的人才隻是有些性格古怪。


    他平複了一下呼吸後,再次拿起那羊皮紙看了一遍,發現的確看不出什麽潛藏的機鋒,這的確是封充滿了馬屁色彩和幹癟參考文獻的效忠書,從措辭和修辭上也看出了這的確是個費了心思的二年級學生作品。


    “梅林啊!”希斯塔羅一想到塞勒斯那陰沉猥瑣的形象就頭疼,還有那不自量力的表現欲與古怪的個性,“如果那位大人見到他,會置疑我的眼光的,絕對會的……”希斯塔羅很想扣押這封回信,但他不敢,隻好勉強的找了一隻勤快點的貓頭鷹了。


    要知道,一般小貴族在接到招攬書後,無不簡短但語藏機鋒的寫一張華麗的短箋就夠了,這才是貴族的作風與品味體現,拿一封四十英寸的論文來回複黑魔王的,塞勒斯·伊爾拉查特是唯一一個。


    當然,這不怪伊爾拉查特,因為這也是第一個在二年級就接到招攬書的個例,可是,經過這次之後,恐怕黑魔王再也不會給小於十五歲的小巫師發招攬書了。


    希斯塔羅決定淡化塞勒斯在黑魔王耳中出現的頻率,如果可以,最好魔王大人能忘記這檔子事,反正那小鬼還有五年畢業,這段時間,他的信息足夠湮沒在其他匯報中了。


    希斯塔羅悲催的認為,自己在霍格瓦茲畢業前最後一個招攬人才的任務,是自己完美學生生涯中最濃厚的悲劇一筆,這讓他了解到什麽是晚節不保,什麽是看走了眼,什麽是後悔莫及。


    盧修斯·馬爾福對此深表讚同,他在送走學長沉重的背影後,堅定了自己雪藏某個人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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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勒斯·伊爾拉查特先生在霍格瓦茲的第二年,較上一年的生活明顯更加豐富:


    他上學期忙於給學校裏製造懸疑案,後來不了了之;


    他下半學期主要用於和關注過他的羅伯特·蓋爾學長交流,雖然這位學長總是用糾結的眼神看著他,並且努力和他劃清界限;


    他有一部分時間用來忽視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敵視,要不是劫盜四人組總是找斯內普的麻煩,估計斯內普大多時間除了跟在莉莉身後,就是跟在塞勒斯身後了,跟著前者是享受,跟著後者是煎熬;


    他還有一部分時間用來應付盧修斯·馬爾福學長的刁難,對方似乎總對他的個人習慣表示鄙視,從著裝到談吐,鉑金貴族不加掩飾的表明自己認為這個學弟品味非常的低俗;


    最重要的,塞勒斯總是抽出一部分時間到希斯塔羅學長那裏表忠心,當然,後來學長越來越忙碌,逐漸躲避他,他也不氣餒,總是安靜的守在某個角落,等到學長落單時,鬼魅般的冒出來,送一些小禮品——半死不活的甲蟲、質量上層賣相不佳的蛇蛻或幹癟的木乃伊。


    雖然那些小禮物作為魔藥材料或考古收藏都是珍貴的,但顯然學長不太喜歡這種類型,所以直到學長畢業離校,希斯塔羅都沒有來和塞勒斯打招呼,這讓塞勒斯敏感的小心肝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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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伊爾拉查特家族在翻鬥巷的新店鋪新開了兩家,並且在埃及有了很多分店。


    伊爾拉查特家近兩年似乎把生意從傳統魔法農莊生意轉向了商貿流通領域,他們把經營的重點放在了古老的埃及物品,他們總能搞到稀有的埃及收藏,尤其是木乃伊。


    比裏韋弗·伊爾拉查特先生重新頻繁出現在貴族聚會上,由於他的生意和其他貴族沒有衝突,並且側重於收藏和考古研究,所以伊爾拉查特家族的活動並沒有引起食死徒或鳳凰社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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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中,比裏韋弗·伊爾拉查特先生在帶著孫子到埃及查看生意。


    “那麽說,那位大人之後就再沒有口信什麽的傳給你了?”比裏韋弗微笑著嚐著塞勒斯推薦的埃及王蓮酒。


    “我想,在希斯塔羅學長不遺餘力的遮掩和盧修斯學長的打擊下,伊爾拉查特的古怪繼承人應該沒有機會,再被那位大人記起。”塞勒斯一邊翻閱著厚厚的年鑒,一邊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


    “嗯,你這樣處理很對,我從不同渠道打聽到,那位大人的主張很激進,部分老貴族因為不順從而被打擊,這個時候,正麵對抗他不是明智之舉。”比裏韋弗很是讚賞的看著塞勒斯,“說起來,老蓋爾家的小子眼光不錯,居然能發現你的神奇,要知道,馬爾福家可都被我們糊弄過去了。”


    “鞋精靈曾是埃及守墓神祗一支,能夠嗅到與埃及相關的機遇與財富,對此我一點也不奇怪,可是馬爾福,哼哼,瓦吉特王權守護者,向來是與我不對盤的。”塞勒斯冷笑一聲,“權力來源於製衡,就算是君王,也不能隨意剝奪大貴族的生命,當黑魔王走向□□與□□時,瓦吉特也不能保護他的統治。”


    “伊爾拉查特家族不在乎誰當君王,隻要能保證家族繁榮昌盛,我們就順應誰的統治,否則,背叛隻是遲早問題。”比裏韋弗也冷笑著,“沒有長遠有效的利益引導,魯莽和□□的結果可想而知,但是塞勒斯,不可否認的是那位大人現在勢力很強大,就算現在伊爾拉查特家隻是涉及邊緣經濟,但長此以往,我們在英國的利益勢必和他們相碰撞。”


    “碰撞?我看未必……”塞勒斯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命運的軌跡告訴我,一個有利於伊爾拉查特家族的機遇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隻是暫時蟄伏,萬物自有由盛轉衰時,我們隻用等待時機即可。”


    比裏韋弗挑挑眉,頗有深意的看了塞勒斯一眼,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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