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方休。


    當周陽亮出二十瓶,多達十種不同品類、不同度數的白酒時,雲少坤、雲展天的臉色都是為之一變。喝白酒,最忌諱的就是混搭,混搭的白酒種類越多,醉得也就越快。但繼而再往下麵一想,兩人靈動一動後,頓時釋然下來。


    他們是兩個人,而周陽是一個人。


    那麽哪怕周陽有能力和他們血戰到底,十種十瓶酒,他們一人喝五種五瓶酒即可,中途還可以間隔著歇歇氣。而且要知道他們剛剛已經提前服下了解酒的海王金樽,五瓶雜酒雖然傷胃又傷心,但卻不一定真能要了他們的命。


    反觀周陽,據梁小婉所述,他之前在高級中餐廳裏已經喝過不少紅酒白酒。哪怕他有獨家的解酒、醒酒之法,但要在短短時間之內,讓他再次喝下十瓶十斤的不同白酒;哪怕就他服用再多的神丹妙藥,也絕對經不起這個折騰。


    所以哪怕形勢有些嚴峻,但雲氏兩兄弟也沒有當場退縮,而是開始公平公正公開的檢驗起了這二十瓶酒來。


    酒的原封包裝,基本上都沒有怎麽動過。


    是而這上麵不會有任何的貓膩。


    待得兩人檢查好之後,又在周陽的允許下,開始把二十瓶酒按他們所想要的先後順序給分成兩排。完事兒,再把兩輛車的車大燈打開,往草地上鋪上幹爽的真皮墊子,從而保證拚酒之時滴酒不漏。


    一切準備就緒。


    周陽拿起排在第一序列的古井貢酒。就像喝礦泉水一般,仰起脖子咕隆咕隆。三十秒鍾不到便將偌大瓶酒一飲而盡。雲展天亦不為人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將對應的這瓶酒拿起,稍過一小會兒便一幹到了底。


    在這過程裏麵,除了雲展天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兩個人表麵上看一點事情也沒有。


    第二輪,是雲少坤頂替他表弟,拿起第二序列的汾酒,不急不緩地向下喝去。周陽亦無多話。拿起同樣一瓶相同的酒,完全就像喝白開水一般,很快手中就隻剩下一個空瓶子!而雲少坤雖然是喝得慢條斯理,但直到一瓶酒見了底,也沒見他臉上有什麽異樣表情……


    果然都不是善茬,的確都是酒量驚人。


    再來,再來。


    第三輪。周陽擰開第三序列的瀘州老窖,和雲展天對喝;


    第四輪,雲少坤舉起第四序列的劍南春,和周陽互相監督著同飲而下。


    還是沒有人醉的跡象。


    隻不過三人的臉上,都已經紅得有些明顯。


    繼續,繼續。


    第五輪。周陽拿起第五序列的沱牌舍得,貌似是不複先前之勇的開始慢慢喝起來。而雲展天臉上的汗水也涔涔而下,三種不同香型、不同度數的白酒混合在腸胃之中,讓他忍不住有些難受得想吐。


    但當著梁小婉、當著他最最崇拜、最最在乎的表哥麵前,他可丟不起這個臉。於是雖然很艱難。停了停又歇了歇,他終於還是將整瓶酒喝了下去。


    第六輪。又是該雲少坤與周陽,開啟第六序列的郎酒對決了。


    要說雲少坤的酒量,平平常常喝個兩瓶正常度數的白酒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今天還提前備用了海王金樽,那麽咬咬牙拿下第三瓶,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不知道兩酒相混,混酒的度數是不是要比原酒高許多,他此時胃中的汾酒與劍南春,竟然攪動得他暈暈乎乎,渾身不自在的各種難受。


    他想棄權了。


    趁著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


    但想著這也未免太過於丟臉――周陽連喝五瓶混合酒,都能巋然屹立不倒,而自己才兩瓶就跪地求饒,這委實也太沒麵子了吧。再看周陽對著手中的郎酒,亦是眉頭緊鎖的樣子。雲少坤捉磨著但凡自己這一瓶酒能和對方拚下來,把他推向第七輪,那麽以表弟比自己更好的酒量和他拚拚,七瓶下來不相信周陽不倒!


    有感如此,他緊捏著鼻子,顫動著牙根,忍受著他生平最大的自作自受之罪,花了至少三分鍾的時間,這才勉強將瓶中酒喝了個精光。


    而整整一瓶酒剛剛入腹,三種酒間旗鼓相當的各種糾纏打鬥,讓他終究是忍不住跌坐到了地上。


    “表哥你怎麽了?”雲展天無比擔心道。


    “沒事,就是有點暈,你們繼續比你們的,讓我一個人先緩緩……”雲少坤說話的舌頭開始打結,眼前迷迷糊糊一片,躁熱不堪的全身,顯然是已經有七八醉了。


    而周陽搖了又搖,晃了又晃,在喝完最後一滴郎酒之後,卻還是沒有倒下。


    “還比麽?”周陽對視向雲展天道。


    比,還是不比呢?


    雲展天醉倒是沒醉,但是這三瓶酒的後勁,實在有些超乎他原本的預想。假如第四瓶的重磅五糧液完全下肚,哪怕自詡千杯不醉的他,估摸著也會有些扶不住了。


    醉,他倒不怕醉。


    其實於內心之中,他是難得糊塗,但求一醉。


    可是看他表哥雲少坤現在的情況,隻需一點點時間的反芻,他已然必醉無疑。而假如拚酒繼續,若是周陽醉了,還有梁小婉照顧他護送他。但如若雲展天自己也跟著醉了,他從小最喜歡、最愛戴的表哥,讓誰來照顧?


    想到這裏,雲展天就心亂如麻。


    偏偏這時候,周陽直戳要點地提醒道:“你表哥已經醉了,你可以把握機會……”


    “什麽?”雲展天仿佛被人窺到了內心深處的驚天大秘密,像隻刺蝟般豎起渾身的毛發道:“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麽?”


    “我說什麽。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好吧?”


    “我不清楚!”雲展天下意識地看向雲少坤,好在雲少坤已然醉得不行不行了的。


    “不清不楚。那就繼續喝酒吧。”周陽說著,率先啟開了那瓶在空間中窖藏了些時日的五糧液。


    “喝就喝!”雲展天此時正是借酒澆愁的好時候。


    有的東西,沒有人會懂。


    有的情感,也從來沒向任何人傾訴過。


    雲展天還在很小很小的時候,這便和他不太懂事的表哥雲少坤玩過家家,雲少坤演老公,雲展天演他的老婆。而這件事,估計雲少坤早就給忘了。但年幼的雲展天卻是自此記在了心頭。特別是當他後來從父母那裏得知――雲少坤的母親,也就是他雲展天的姑姑是外公從別人那裏抱養回來,得知他和雲少坤並沒有實際血緣關係的時候……


    雲展天的內心,當真是柔腸百結啊。


    他多麽希望童年的那個遊戲是真,讓他成為他最最優秀、最最陽剛、最最有前途的表哥另一半。可現實不是遊戲,他作為雲氏藥業未來的第三代傳人,必須要做一個正常取向的人。被迫得去接受父母指定的豪門相親。


    最後沒有辦法,他隻有把渝城千金大小姐中最最遙不可及的梁小婉,當作他的追逐目標,這才堪堪躲過了父母親朋對他男女之事的圍剿。而事實上,梁小婉的矯健身手、要強個性以及特殊的職業身份都讓他有些崇拜著迷。再加上這七年裏他給自己標榜上去的癡情癡心,不知不覺間。他潛移默化中已經投入了真感情……


    哪裏想到,眼看他就要修成正果、斬獲梁小婉芳心抱得美人歸的時候,半路裏卻是殺出來了一個周陽。周陽的出現,梁小婉的改變,讓雲展天好不容易矯正過來的內心。再次滑向無邊黑暗。


    女人都是靠不住的。


    隻有男人才是真愛。


    在最孤獨、最寂寞、最難過的時候,雲展天第一時間想要傾訴的人。就是他千萬般依賴、千萬般眷戀、千萬般崇拜的大表哥。可是表弟的心,表哥他又怎麽能夠懂得,雲展天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哪裏開口……


    一醉解千愁!


    第七輪,周陽與雲展天第七序列的五糧液,便這樣比拚喝上了。


    喝到一半,雲展天突然被這濃烈的白酒給嗆了一下喉嚨,然後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咳著,咳著,淚水不自覺地就開始往下流;流著,流著,他脆弱的小情緒一個沒忍住,竟然悲憤的大哭出聲。


    不明就裏的梁小婉,還以為對方在釋放失去自己之悲痛,不好意思地啟口道:“對不起,感情這東西強求不得……”


    “誰說的?”周陽卻是突然打斷她,然後把蠱惑的眼神灌輸進雲展天半醉半醒的眼中,唆使道:“喜歡一個人,就要盡早向對方大膽表白,不要讓對方一直蒙在鼓裏……”


    “恩?”雲展天渾身一滯。


    一語驚醒夢中人。


    雲展天眼中突現狂熱之色,整個人仿佛向神父求助一般地道:“你,你,你是說……”


    “敢愛敢恨,敢作敢當!”周陽繃著個臉說罷這段話,然後將手中剩下的半瓶一下子濺灑到了地上的雲少坤身上。


    雲展天豈料此變,整個火冒三丈道:“你幹嘛?”


    “你還不把他扶上車內,給他換身幹淨衣服?”周陽說著把一臉驚奇的梁小婉拉上車,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們先走了,這裏沒有其它人,你們哥倆好好玩……”


    “玩,玩?”雲展天喃喃重複著周陽的話,然後看到地上一身濕透的表哥,腳下一個踉蹌將他抱緊……


    周陽卻是丟下幾顆由他自己研發的無線針孔攝像頭之後,悠閑地坐在蘭博基尼的副駕駛座位上,和三個女人一起離開。


    今晚的節目到此為止。


    在嶄新生活的完美篇章即將拉開帷幕之時,請允許周陽和他的女人們,好好地睡上一大覺。


    煩惱無影蹤,


    激情樂淘淘!(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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