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那少女身著一身粉色襦裙,甜美可人,看得喬仁心中大呼不公平,為何同是孫家的女兒,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姑父,靚兒有禮了!”此女正是方才提到的陸遜的未婚妻子,孫策和亡妻的二女孫靚。


    喬仁很是奇怪這個侄女為何會攔住自己,說道:“靚兒可有事?”


    那少女不愧為孫家的女兒,大方而彪悍,不隻是外表甜美那麽簡單,“據說父親想要讓陸大哥去打越人,敢問姑父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


    “靚兒想和陸大哥成親之後,再讓他去打越人。隻是不知道怎麽向父親開口,故而求到了姑父這裏。”這話說得絕對不扭捏。


    陸遜和孫靚早在八年前就訂婚了,可是那時孫靚才十歲如何能成親,故而婚期一直押後。但陸遜年紀不小,已是納了好幾房姬妾,雖然孫靚壓根就不在乎,可如今的孫靚都十八歲了,居然自己著急起自己的婚事了。


    “哈哈!”喬仁看著孫靚就像看到幾年前的孫尚香,“原來是這事,我這就去跟你母親說,擇日就給你們辦了。”


    說道婚事,饒是孫靚也得臉色稍紅。


    吳侯府的後院,就算是孫氏宗親都不能隨便進入,然而喬仁卻是可以直通後院。此刻後院的廳堂內,不僅有大喬,吳國太和喬國老,以及小喬、孫尚香也赫然在列。


    見到這副陣勢,喬仁也有些不好意了。但孫靚就在喬仁身後,騎虎難下啊。


    “嶽母大人,父親大人。大姐、二姐,香兒。”喬仁臉色裝作一副鎮定的摸樣走進了後堂。


    “子言?”大喬看著跟在喬仁身後的孫靚,心裏奇怪這兩人是如何攪和到一起的。“你有什麽事嗎?”


    作為喬仁的姐姐,雖然現在的靈魂來自後世,但相處了十多年,喬仁的心思大喬也是能揣度一二的。


    “嗬嗬!是這樣的,陸伯言即將前往閩越,這一去不知何時能返,我想是不是能幫靚兒和伯言的婚事先辦了!?”


    “哈哈!我還以為何事呢?老嫗正是在商量這件事呢。”吳國太聞言,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原來正在商議啊,喬仁鬧了一個大烏龍,好在如今他臉皮夠厚,也不羞。可一旁的孫靚可就沒這個臉皮,羞紅著臉就往後院找他回家探親的姐姐去了。


    “子言!”吳國太說道,“你也是靚兒的長輩,又與陸家相熟,地位也合適,這女方媒人的差事非你莫屬,趁你還在建業,就去找陸遜的長輩把婚期定了。”


    陸遜的長輩,陸遜早年喪父一直寓居在其從祖父陸康處,陸康已故,而陸家家主陸遜的堂叔陸績比陸遜還小呢,哪來的長輩。


    似是看出了喬仁的疑惑,喬國老沒好氣的說道:“虧你還在吳郡讀書數年呢,竟然忘記了你的老師顧雍也是陸遜的長輩嗎?“


    對啊,喬仁居然忘記了顧雍還是陸遜的長輩,說來也是陸績是顧邵的舅父,那顧雍自然就是陸遜的姑父了。


    “是父親,我這就去顧師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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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陸遜大喜的日子,遠在廬江郡六安的戴綱卻是遇見了一個大麻煩。合肥的張遼不知是發了什麽瘋,居然在寒冬臘月遣李典率軍六千前來攻打六安。李典叔侄在曹操創業之際,便率軍來投,之後更是跟隨曹操參加了幾乎所有的重要戰役,李典可以稱得上是曹軍的元老宿將,雖然功業較差,但卻是個老成持重之輩。


    江東尚且白雪皚皚,江北的廬江早已銀裝素裹,天地之間唯有一片白茫茫。六安城上的戴綱看著城外的大營不知作何感想。


    “將軍,敵人已在城外駐紮了數日卻不攻城,正是怪異得很。”費牧說道。


    “哼。”戴綱這些年來仗沒少打,書也沒少看,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合格的將領,不必對麵的李典差,聞言冷哼一聲,“我還不清楚,他李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嗎?無非就是他北軍多河北人士,耐得住嚴寒。而我軍多是越人,南方少雪,他是認定我軍每日在城上防備,時日已久必生病患。“


    “哼,原來李典打得是這個心思啊!那我們可就要讓他失望了。”


    戴綱駐紮六安之後,一直都在訓練軍隊。趁著今年大雪,戴綱還專門根據喬仁模仿韓國臥雪的方法總結出來的冬季練兵方法訓練新軍,對於嚴寒這些越人已不是那麽難耐了。


    戴綱輕輕拍下自己鎧甲上的雪花,冷聲道:“既然如此,我軍就將計就計。”


    “計將何處。”


    “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我反其道而行之,李典為人謹慎,我隻要擺出一副空城,他會以為我軍城內士卒眾多,知難而退。”戴綱自信的說道。


    費牧卻驚出了一身冷汗,“將軍若是李典不中計,那城內可不就危險了。”


    “無妨,凡是做兩手準備。我會親帶六百丹陽勇士在城門內埋伏,你帶大軍在後,若是李典敢進城,我就來個甕中捉鱉。”


    曹軍營寨,李典穿著一件厚厚的鹿皮大襖和一眾校尉在火爐邊烤著火,手上還拿著一隻碩大的獐子腿。


    “不想六安附近還有獐子,倒是便宜我這肚子。”


    “哈哈!將軍神射,我等佩服。”


    “我那叫什麽神射,張遼將軍的箭法才是高超。”李典謙虛道。


    “將軍。”負責緊盯城樓的軍候回報:“六安城內的吳軍大開城門,城樓上一個人也沒有。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哦!”聞言李典放下了手中滴著油水的大腿,不知何處撤來一塊布一邊搽著手一邊說道:“哼,無知小兒以為讀過幾本兵書就敢稱將。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我料這必是戴綱小兒反其道而行之,城中的吳軍怕是被寒冷所傷,故而故布疑陣,想讓我誤以為城內士卒眾多而不敢攻城。傳我將令,大軍盡起,隨我破城。”


    “喏!”


    李典的營寨離六安也不過四裏路程,六千大軍不足半個多時辰就可以到達。看著光禿禿的城牆,李典身上一種名為自信的氣勢爆發。


    “李超、段宇,各帶一千兵馬攻入城中。”


    李典軍中騎兵也不過兩百多人,不成建製隻能用來壓陣,而被點到名的兩位校尉也隻好招呼手下,往城門衝去。


    一步、兩步、三步···已進入弓箭範圍,已進入滾木、金水的的攻擊範圍。看著毫無反應的城牆,曹軍士卒氣勢大漲。


    “殺!!!”


    李超暴喊一聲,身先士卒衝在了最前麵。身後一千士卒,也加快了步伐,往城門洞中衝去。就在大軍一半衝入城中的時候,期待已久的箭雨從城牆上落下。


    唰!城樓上不知何時已站滿了士卒,看樣子起碼在五百以上。哐的一聲,衝鋒在前的李超手中揮舞的環首刀,被一把碩長的刀身擊成了兩段。


    “殺!”這時城內突然冒出了六百餘吳軍士卒,都是穿著昂貴的紮甲,手持一麵盾牌頭裹青色布帶,手中同樣拿著一把從未見過的戰刀。雖然人數隻有六百,卻嚎叫著向兩千人的曹軍發起了衝鋒。


    為首一人做同樣的衣著打扮,但武藝高強,並沒有執盾,而是雙手持刀,橫辟豎斬,將無數曹軍劈成了兩半。


    “賊子休要猖狂。”跟進的段宇還以為戴綱隻是個普通的士卒,提著環首刀就殺了上去。


    呯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就是刀刃入肉的沉悶聲。而那位段宇,環首刀已斷做兩半,胸口一條狹長的傷口,觸目驚心,依稀可以看見跳動的心髒,他麵帶驚恐的神色,捂著不斷冒血的傷口,躺在了一片白色之中。


    “殺!”


    六百使用苗刀的丹陽越人,簡直勢不可擋。如一股血色的洪流,帶起無數的頭顱和肢體。“上橋。”在將兩千曹軍纏住之後,戴綱大吼一聲。


    城樓上的士卒聽到命令,急忙去轉動機關將吊橋拉起。不遠處的李典卻在箭雨的打擊下,無法救援,隻能頹然的哀歎一聲,“中計了。”


    麵對已經收起吊橋的六安,城外的李典神色凶惡,但卻無計可施,隻能黯然的聽見城內傳來的慘叫。


    不得不說,經過四個多月的訓練,戴綱手下兵馬終於擔得起丹陽精兵的稱謂,僅六百人就敢悍不畏死的朝兩千人的曹軍發起衝鋒。城門並沒有關上,大批的曹軍被擠出了城,爭先恐後的往護城河裏跳。


    可惜城上的弓弩手並沒有給他們機會,逃出城的曹軍不一會就被一一射殺。看著人數越來越少的曹軍,李典怒火攻心,慘叫一聲跌落馬下。


    “快撤!”


    主將都暈了,不撤又能幹嘛呢!


    經過半個時辰的掃蕩,城內的曹軍無一幸免的被全部斬殺,所有的頭顱都被吳軍收集起來,在城外堆砌成了京觀。


    “將軍,李典已經撤軍了。”費牧還不知道李典已經昏死了過去,尚且以為撤軍的命令還是李典下達的。


    此時的戴綱身上血跡斑斑,全是曹軍士卒的,到現在已經逐漸凝結。不過戴綱累得都不想起身了,那還會管這些。剩下的丹陽兵沒死的也沒有一個能夠站得穩的,一個個都是毫無形象的倒在血泊裏。


    沒等到戴綱回話的費牧仔細一看,才發現戴綱已經在用一具無頭的屍體當做枕頭,睡著了。當下,隻好苦笑一聲,“來人把他們都清洗幹淨,抬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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