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綱輕提著韁繩,緩慢的駕馭著馬匹往曹軍前行去,渾然不像之前叫陣那般輕佻,而對麵張遼也是一樣,高覽他雖不熟,但官渡之戰時張遼和顏良交過手,雖然那時他武藝還沒大成,但仍然是以三招之差敗給了顏良,即使今時不同往日但張遼還沒有自認為能實打實的擊敗顏良,當然關羽偷襲不算。而高覽同為河北四庭柱之列,即使與顏良有差距但想來差得也不遠,麵對能安然斬殺高覽的戴綱,張遼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誰人也沒有想到,戴綱在斬殺高覽之後已被曹軍上升到顏良文醜的級別了,可惜他們都不知道戴綱能斬殺高覽,一是因為高覽輕敵、而是因為戴綱使用了與拖刀計並列兩大殺招的回馬槍。回馬槍不僅對武藝要求極高,對騎術的要求也是高的離譜,高覽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馬都少見的江東會有將領騎術好到這種程度,一個沒有想到卻葬送了他的性命。


    “雁門張遼!”


    看著擺出一副防守造型的張遼,戴綱仍舊不敢輕視,大聲說道“淮陰戴綱久仰張將軍大名,請賜教。”


    語音一落,戴綱拍馬向前,手中的馬槊直指張遼腹心。張遼當然不會以為戴綱就這麽簡單的招式,一把大刀憑空而起,隻見張遼單手持刀將大刀當做長矛一樣往前刺去。


    果然,在兩把武器即將相觸之時,戴綱突然變招,該刺為撩,利用馬槊的彈性,狠狠的砸向張遼的大刀。好在張遼早有準備,大刀突然變向斜著朝戴綱的坐騎而去。


    砰!一把馬槊擋住大刀的去向,兩把武器狠狠的砸在了一起。兵刃,寶甲,神駒!身為一個武將,追求地沙場之物,兩人幾乎一概不缺,唯一,比的,便是氣力,武藝,還有戰勝的決心!


    戴綱的馬槊乃是孫策幕府精製而成一共就六把,而他身上的鎧甲更是歐冶陽用百煉精鋼打造的鱗甲,不,確切的說是明光鎧,這鎧甲是歐冶陽按照喬仁的新技術打造的明光鎧,還被喬仁取了一個騷包的名字,八麵吞雲麒麟甲。而戴綱的戰馬剛好正是昔日高覽的戰馬,昔日袁紹雄踞河北北麵異族臣服,作為大將的高覽坐下豈會有駑馬。


    而張遼亦是如此,張遼的大刀是昔日與呂布的方天畫戟一同打造的、一身黑色鱗甲也曹操的珍藏之一,唯一可能稍差就是他的戰馬,他原本的戰馬乃是一等一的西涼馬王,可惜合肥之戰時遺落,已成為喬仁的坐騎,如今他駕下隻是一匹尚好的河北馬。


    “再來!”張遼大吼一聲,掄著大刀殺去


    金鐵相交,霎時一陣刺骨鳴響,火花飛濺,仿佛雷火盛行。


    裂!


    兩人拚鬥的氣勢氣勁交加,霎時仿佛刮起一陣罡風,卷土飛揚,而在兩人兵器交接的右側地麵刮起一道細長地筆直痕跡!


    “雁門張遼果然名不虛傳。”戴綱在不注意間悄悄的抖了抖有些酸疼的手臂,方才兩合戴綱就知道張遼的力氣還在他之上。不過戴綱本就是用得馬槊,氣力並不是特別重要。


    馬踏飛揚,塵灰遮天,殺氣粘稠仿佛駐足難行。強橫無匹的氣勁你來我往,隻揮散吐露,讓遍地沙塵裂開一道道細長的刀痕。


    戰不過四十回合,戴綱幾乎施展起渾身解數,卻硬戰張遼不下!而他天生的不服輸的的個性終究開始越蓬勃,仿佛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周圍沒有任何一點聲音,肌肉,雙臂,更是刹那間失去了酸麻的痛覺,隻條件性的揮舞起馬槊,一槍,一槍刺,擋!甚至渾然未覺,他虎口處早已崩裂,猩紅的熱血順著馬槊,滴淌流下……


    “將軍!”戴綱雖然至今仍舊沒有受一點的外傷,但內傷卻已是不輕了。為他壓陣的馬忠此時再也按耐不住了,身為親衛校尉若是叫戴綱受傷就是他的罪過,就在這時馬忠終於做出了反應,猛地從馬身上掏出一把雕弓,引弓拉箭。


    說來這把寶弓正是昔日黃忠用過的那把,在黃忠得到更好的鐵胎弓之後,便把這把寶弓送給了淮南軍中射術第三的馬忠,不過想想也不稀奇,能夠射殺黃忠的家夥,箭術能差麽?


    “將軍小心!”曹休咋看見馬忠引弓,急忙提醒場中的張遼。


    哼!場內的張遼卻隻是冷哼一聲。昔日宋謙三人合戰張遼時,徐盛就用過這招,讓張喜以為徐盛要放冷箭而提醒張遼,反而破壞了張遼的節奏。時至今日,張遼還耿耿於懷,這時聽到曹休的提醒,卻不做任何反應繼續對著戴綱進攻。可就在這時,箭隻破空的聲音突然傳來,張遼頓時一陣心驚,身體幾乎是本能的向右轉去,噗嗤!一隻箭隻狠狠的插在了張遼的右臂,好在他最後時刻做出了應對,不然這隻羽箭插得就不是右臂那麽簡單了。


    “賊子,休放冷箭!”曹休怒吼一聲,倒提著長槍殺了出來。


    馬忠也不甘示弱,大叫一聲拎著大刀也殺了出去,二人不過一個照麵就各自散開,很有默契的各救回自家主將。


    “虎豹騎出擊!”曹休一聲怒吼,隻有身後的親兵把他的命令變成一聲聲嘹亮的號角。頓時大地一陣顫抖,曹軍兩翼苦等的依舊的虎豹騎終於出動了。


    此刻的戴綱,嘴角已帶著絲絲的血跡,見到虎豹騎即將突襲而至,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了,扯開嗓子大喊道:“廬江上甲,撒星陣,斬馬!”


    嘩!八百廬江上甲全部雙手執刀,站的開來。最前麵三層將苗刀當做了長槍一樣立在身前,而身後的甲士卻是降低了重心。


    馬似的盧飛快,虎豹騎不過幾息便狠狠的撞上了吳軍,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些廬江上甲的長刀不僅怪異,而且鋒利異常,輕鬆的就將他們披著鐵甲的馬匹刺穿,而那些降低了重心的甲士更是無恥的專門砍殺虎豹騎的馬腿。


    “媽的!”曹休見狀怒罵一聲,但還是心疼自己的寶貝虎豹騎,隻好下達命令,讓虎衛衝鋒虎豹騎掩護。


    不過由於虎衛是重甲步兵行動速度緩慢,等虎衛真正殺上去的時候,吳軍已經交替掩護著向寨內退去。


    “將軍你沒事吧?”曹休關心的看著已經止血的張遼,開口問道。


    張遼也不知該說些什麽,自打出道以來張遼還沒打過這麽憋屈的仗。他來到合肥之後,就沒一件戰時順心過,似乎喬仁的淮南軍天生克他一樣。


    不提暗自罵娘的張遼,回到寨中的留讚和馬忠瞅著雙臂垂吊、虎口滲血的戴綱,關切的問道:“將軍,您沒事吧?”


    “沒事,還死不了!”戴綱雖然雙臂幾近於毫無知覺,但是精神還是不錯的。“這個張遼果然厲害,某不是對手啊!不過馬忠啊,你小子放冷箭的水平不低啊!”


    “嗬嗬”聽見戴綱的調笑,馬忠隻是憨厚的摸著後腦勺。


    “將軍咱們是不是撤退了?”相比馬忠,顯然留讚要想得更多一些。


    戴綱聞言也是低著頭不斷思索,兵法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喬仁雖然命令隻需戴綱堅守一日,但如何撤何時撤也是一個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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