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已經想好了,以後十天半個月來一趟田地,剩下的時間,李銘隻需要躺在家裏等到秋末,就可以靜等賺錢了。


    正當李銘給眾人安排完工作準備回城的時候,兜裏的手機響了。


    叮鈴鈴……


    李銘拿起來一看,發現居然是梁偉東打來的。


    想到半個月之前梁偉東居然讓自己獨自一個人陪陳婷婷去沼澤地,李銘就一腦門黑線。


    接通後,李銘玩味的說道:“哎呦,這不是梁大縣長嗎,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賠笑的聲音,梁偉東嘿嘿的說道:“老弟,別介意,哥哥我不是忙嗎?”


    “我擦,你再編,陳婷婷都跟我說實話了。”那天在蘆葦蕩中,陳婷婷說漏了嘴。


    梁偉東沒想到陳婷婷居然那麽不靠譜,賠著笑說道:“呃~,這個,兄弟,你別介意啊,你跟他是外人,所以他不會怎麽欺負你,可是兄弟我不行啊,你看,我在他爹手下工作,而且從小就被他欺負,我這都有陰影了。”


    李銘無語,堂堂一縣之長,說這話他也不嫌丟人,無語的說道:“算了,不跟你扯淡了,說吧,找我啥事。”


    梁偉東笑著說道:“婷婷回德國留學去了,我這不是給你打個電話,咱倆出來慶祝慶祝嘛。”


    李銘徹底敗退,說道:“瞧你那點出息,行,正好我這邊事弄完了,你說地方吧。”說著話,李銘開車回到了市區。


    人生難得一知己,進入社會以後,人們愈發渴求能夠擁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兒時的玩伴,大部分成年後都會變得誌不同道不合,聚在一起,除了回憶和訴苦,便沒有其他。


    很多人都在好奇,為什麽不知不覺之間,我們身邊的許多朋友,都變了呢。


    變得那麽的陌生,變得,他的性格、說話、做事方式,都與你記憶中的他完全不一樣。


    很多時候,你認為自己跟他還如當年一樣,可以隨意的開玩笑,可以隨意的說話,可是,現實卻是,很有可能你的某一個玩笑,某一句話會讓他懷恨在心。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這個該死的染缸,這就是成長吧。


    街邊小店。


    李銘跟梁偉東兩人毫無形象的吃著烤串喝著啤酒,看著江邊的落日,兩人感慨非常。


    夏日的酷熱,再加上這幾天的勞苦,讓李銘分外的想要找個人傾訴。


    這個人不能是女人。


    因為,老爺們有再多的痛苦,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得扛著,就算是讓人打腫了臉,在回家之前,也一定要先把臉上的淤青去掉,告訴自己的家人,是因為自己變胖了。


    對於李銘而言,他的家,就是許晴、就是李雪,有再多的痛苦,李銘也不會跟他們倆說,在她們麵前,李銘永遠是一棵能夠替他們遮風擋雨的大樹,讓她們可以快樂的,無憂無慮的生活。


    拉著梁偉東的肩膀李銘說道:“偉東啊,兄弟這半個月終於熬過來了啊。”


    “怎了啦。”梁偉東問到。


    “還能怎麽了,種地去了唄。”李銘歎著氣說道。


    “我靠,你真種地去了。”梁偉東驚訝的問道。


    李銘嘿嘿一笑,對梁偉東說道:“兄弟,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啊,胭脂稻有多少你幫我賣多少。”


    “不是吧,你真種胭脂稻去了。”梁偉東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銘。


    “那是當然。”想到自己的那些水稻,李銘得意的說道。


    “沒問題,如果你真能種出來,有多少我幫你賣多少。”梁偉東保證的說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李銘笑著說道。


    提到胭脂稻,梁偉東好奇的問道:“哎,兄弟,那天婷婷回家之後,給我打電話不停的問我你的問題,你倆在沼澤地裏發生啥事了啊。”


    看著梁偉東一副八卦的樣子,李銘無語的說道:“婷婷沒跟你說啊。”


    “哎呦喂,我去,這酸的,都直接喊人家小名了。”


    看著激動的上躥下跳的梁偉東,李銘趕忙拉著他說道:“停,兄弟,你再這樣,咱倆就該讓人攆出去了。”


    看到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看精神病模樣的看自己,梁偉東得意的晃了晃腦袋,說道:“無所謂,反正也沒人認識我,對了你快跟我說說,你倆在沼澤地裏發生了什麽事。”


    怪不得梁偉東選擇在這吃飯呢,原來是因為沒人認識他,李銘無語的說道:“還能啥事,打架唄,一群小混混想要非禮婷婷,被我一頓扁。”


    一瞬間,李銘感覺到一絲殺氣,驚訝的看了看梁偉東,發現自己這位兄弟臉上已經布滿了寒霜。


    梁偉東冷著聲說道:“兄弟,明天陪我去那個村子一趟,你告訴我都是誰,我弄死他們去。”


    李銘擺了擺手,說道:“別去了,六個小混混,最輕的讓我踩碎了手骨,嚴重的估計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呃~”忘記了李銘的彪悍,回想起那天在派出所,李銘掙斷手銬的情景,梁偉東忽然間感覺,那幾個混混貌似很慘。


    不過,梁偉東還是一臉憤恨的說道:“那也不行,等他們傷好的,我再收拾他們一次,敢欺負我們家婷婷,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哎呦喂,還你們家婷婷,瞧這話說的,怎麽,你想追她啊。”這回換做李銘一臉八卦的表情。


    聽到李銘的話,梁偉東趕忙擺手說道:“我靠,兄弟,這話你可別瞎說,哥哥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李銘囧了,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梁偉東已經成家了。


    看到李銘的模樣,梁偉東樂嗬嗬的說道:“不過,說真的啊,其實婷婷挺漂亮的,跟哥哥說說,有沒有啥想法。”


    “拉倒吧,一點想法沒有。”李銘說道。


    “怎麽會啊,你看婷婷那麽漂亮,而且婷婷對你也很有好感,你努努力,說不定有戲啊。”梁偉東勸道。


    “差距太大了,人家是什麽地位,我是幹什麽的啊,這事我真是一點想法沒有,算了吧。”李銘歎了口氣。


    像陳婷婷這樣的千金小姐,李銘感覺跟她做朋友都已經很奢侈了,要知道,人家的朋友,都是什麽人啊,有普通人嗎?有嗎?估計就自己一個吧。


    感覺到李銘的自卑,梁偉東也沒法再勸,舉起酒杯說道:“不說這事了,來,咱倆幹一個。”


    碰杯,啤酒一飲而盡。


    正當李銘跟梁偉東感慨人生的時候,突然間,一個俏麗的身影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士從李銘身邊走過。


    女孩剛走到李銘身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回過頭試探著喊道:“李銘?”


    聽到有人喊自己,李銘回頭一看,驚訝的發現,喊自己的人居然是一個大美女。


    再仔細一看,李銘依稀認出來,這不是自己的大學同學,號稱校園女神的邵佳嗎。


    李銘驚喜的站了起來,說道:“哎呦,佳佳,好久不見啊。”


    身高一米七五的邵佳不同於大學時期的故作成熟,如今那種真正的女神風範已經表現了出來,一身簡單的白色小衫搭配著長裙,讓人看起來就怦然心動。


    正當李銘準備跟邵佳閑聊的時候,這時邵佳身邊的一個男子故意咳嗽了一聲,隨後得意的對李銘說道:“哎呦,這不是當年的大才子李銘嗎,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這個老同學啊。”


    聽到這帶刺的話語,李銘低頭一看,發現原來陪在邵佳身邊的人,也是他的大學同學,不過這個同學卻是大學當中的仇人。


    李銘早已忘記了往年的那些小事,失笑著說道:“王迪啊,想不到今天真是巧啊,一下子碰到了兩個同學。”


    邵佳激動的說道:“李銘,怎麽大學畢業之後,你就失去聯係了啊,哪次同學聚會找你你都不參加,怎麽,都不認我們這些老同學了啊。”


    當年在大學裏麵,李銘算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吹薩克斯、跳街舞、下圍棋、打籃球,每一樣都出類拔萃,很是惹女生愛慕,而且李銘特有紳士風度,更加的受女生歡迎。


    可是上班之後,在單位讓人折磨成那個熊樣,李銘哪還有臉去參加同學聚會呢。


    沒等李銘解釋呢,老仇人王迪嘲諷的說道:“還能因為什麽,你看他隻能在街邊吃大排檔,就知道他混的不如意唄,哪還有臉參加同學會啊。”


    邵佳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王迪還是對李銘懷恨在心。


    本該好好的老友見麵,被王迪搞的好不尷尬。


    聽到王迪的話,李銘倒是沒有反駁,自嘲的說道:“唉,王迪說的對啊,混的太差了,都沒臉跟你們見麵,這頓飯都是我對麵這位大哥請的呢,不然我連這都吃不起。”


    本來聽到王迪的話,坐在李銘對麵的梁偉東剛要起身跟對方理論,可是聽到李銘的話,心中憋笑的不行,一口酒噴在了地上,捂著嘴偷笑。


    邵佳沒有想到李銘會這麽說,看李銘一臉滄桑的模樣,邵佳也有些有些感性的說道:“李銘,明天是周六,正好咱們同學有聚餐,這回你已經被我逮到了,可不許再不參加了啊,不然我饒不了你。”


    想到邵佳還是如同大學時期一樣可愛,李銘笑著說道:“好吧,我一定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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