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25


    楊廣在王府冥思苦想,卻想不出個好理由接回來王妃。眼看兩日過去,按耐不住孤單的楊廣決意親往宮中,力求一見。


    主事張衡素來沉穩,一見楊廣又急不可耐,便跟著規勸:“殿下此去,宋嬤嬤定不會留情麵,千萬不可魯莽啊。”


    “本王的女人,本王卻不能見,是何道理?”


    “哎呀,”張衡又勸道:“殿下一旦衝動,在皇後麵前失寵,豈不是得不償失?”


    楊廣最得獨孤皇後寵愛,一心想借獨孤皇後的助力,搬到太子楊勇。每每想起,楊廣有冷靜了下來,說道:“本王隻想一試,覺不會做魯莽之事。”


    言罷,楊廣隻身而去,直奔宮中。


    宮裏的丫鬟和太監一見晉王,自然不敢過問,來到冷元殿外,正巧宋嬤嬤走到門口,一見楊廣到來,宋嬤嬤趕忙施禮:“拜見晉王殿下。”


    “原來是宋嬤嬤,快帶我去見蕭珺。”


    宋嬤嬤平日見了皇室貴戚,都唯唯諾諾,這次見了楊廣截然不同,說道:“老奴得了皇後娘娘懿旨,管教蕭妃,殿下還是別見了吧,免得耽誤蕭妃讀書。”


    “你……”楊廣一見宋嬤嬤拒絕,臉上有些掛不住,又說:“我是晉王,她是王妃,原本夫妻,嬤嬤怎好拆散我二人不得相見?”


    宋嬤嬤言道:“蕭妃雖然貴為王妃,但管教缺失,野性未改,若不嚴加調教,隻恐將來伺候不好殿下。”


    楊廣從未見過下人對主子如此說話,但畢竟自己是個孩子,哪裏說得過宋嬤嬤,一個勁伸著頭往殿裏望去,倆人理論之時,也巧讓蕭珺聽到。


    隻聽有人喊道:“殿下……”,宋嬤嬤回頭一看正是蕭珺,宋嬤嬤順手從後褲腰上抽出了雕龍戒尺,攔在中間,夫妻二人萬分想念,正欲伸臂相擁。


    隻聽“啪!”的一聲,雕龍戒尺,響脆打在蕭珺手腕上,蕭珺哎呦一聲,捂腕蹲地。楊廣責斥道:“嬤嬤怎敢如此無禮?”


    宋嬤嬤將雕龍戒尺橫在手中,言道:“老身在宮裏做嬤嬤,奶過兩個皇子,一位公主,承蒙皇後信賴,才賜了雕龍戒尺,以鎮蕭妃。”


    蕭珺一看,知道楊廣此時畢竟年少驕縱,趕忙跪在嬤嬤身前,連聲求饒:“嬤嬤息怒,都是我犯了禮數,嬤嬤不要錯怪殿下。”


    “娘娘下跪,有失尊貴,快請娘娘回殿。”宋嬤嬤斜著眼,絲毫不把蕭珺真放在眼裏,,兩個小太監跑過來,把跪在地上的蕭珺,架起扶走。


    宋嬤嬤轉身對楊廣說道:“殿下還是不要難為老身了,宋嬤嬤轉身而去。”


    楊廣知道雕龍戒尺如同聖旨,不敢冒然杵逆,隻得離開。蕭珺被拽回宮中,宋嬤嬤手持雕龍戒尺,走到蕭珺麵前說道:“蕭妃未經恩準,擅自出宮,不聽管教,家法伺候,老身今替陛下懲戒!”


    蕭珺兩眼含淚,無言以對,伸出雙手,任憑懲罰。一頓家法,戒尺打的啪啪作響,蕭珺難忍淚水,涕零俱下。


    楊廣倘若一趟不但不成,反使蕭珺落下不是,挨了頓打。心中更是難受,冥思苦想卻無計可施,沮喪的回到王府。


    張衡料到楊廣必然空手而還,叫著諸葛穎在王府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看楊廣神情不佳,張衡問道:“莫非此番不曾見到王妃?”


    “本王連一個嬤嬤都鎮不住,豈能見王妃。”


    諸葛穎道:“殿下,我到想出一計,興許可助一臂之力。”


    “哦?快講。”


    :“殿下越是留在京城,皇後越是要調教王妃;倘若殿下離開京師,皇後一旦舍不得您走,心也就軟了。”


    “有道理……”


    諸葛穎道“不如找個差事,到地方上任。”


    楊廣道:“可本王到哪去找差事?”


    “我觀宇文述跟隨殿下時,處處迎合,有攀附之心,不如先找宇文述問個差事。”


    “嗯”楊廣點著頭,深以為然:“好,明日本王就去找宇文述。”


    ……


    到了次日,主事張衡陪著楊廣一同去往宇文府。宇文述剛剛退朝回家,正在喝茶,忽然有下人來報:“晉王楊廣求見。”


    宇文述差點沒嗆著,暗想晉王楊廣平日想巴結都巴結不上,自己主動來訪,肯定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宇文述趕緊起身,整了整衣服,說道:“快隨我迎接晉王千歲。”


    宇文述一見楊廣,撩袍跪倒,叩首便拜:“末將宇文述拜見晉王千歲。”


    “宇文將軍快快免禮。”


    宇文述畢恭畢敬把楊廣請到客廳,賓主各座,桌上擺了不少水果點心,宇文述道:“殿下今日駕到,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呐。”


    “將軍抬舉了,本王前來是有事相商。”


    “有事殿下盡管吩咐,宇文述鞍前馬後,願意效勞。”


    楊廣道:“本王也長大了,按照常理,身為皇子也該赴藩任職,所以想找宇文將軍給打聽個地方官的差事,讓本王上任曆練曆練。”


    宇文述在心裏揣摩一番,雖不知楊廣的用意何在,但是楊廣相當地方官絕不是貪圖享樂,必有索取。宇文述詭笑道:“眼下有個地方的差事正缺人手,不知殿下想不想嚐試?”


    “哪裏?”


    “並州。”


    一聽並州,楊廣與張衡互看一眼,又問道:“並州缺官員麽?”


    宇文述道:“不瞞晉王,突厥已經給皇上下戰書了,五路突厥大王,號稱雄兵百萬,即將南下。”


    張衡在一旁問道:“宇文大人,你不會讓殿下去衝鋒陷陣吧。”


    宇文述笑了起來:“張主事多慮了,皇上怎麽會舍得把晉王送到陣前,必會安排一個觀敵料陣的好差事。即便是看別人交戰,也是一份軍功。”


    楊廣一聽,十分高興,宇文述正好署理軍務,把前敵情況一一介紹,使楊廣更加相信,若想接出來蕭珺,必須赴邊塞參戰。


    到了次日,楊廣匆匆入宮,迎麵正遇大太監王文同往外走,“晉王千歲,到宮裏來莫非是要見皇上?”


    “我有要是,請公公通稟一聲。”


    “殿下來的不巧,皇上今日有要務,不見外人。”


    楊廣道:“我也有緊急要務。”


    王文同苦笑著說道:“老奴不瞞殿下,今天是真有要務。”又湊近低聲說道:“塞北要打仗,陛下真著急了。”


    “今日前來,正是為塞北用兵之事。”


    “這……”大太監王文同一聽頓住,“那老奴就進去說說。”


    “有勞王公公。”


    此時突厥已經南下,長城沿線接連告急,尤其是並州一連三道急奏,突厥步步逼近。隋文帝在宮中看著奏章,是坐臥難安。隻見太監王文同奏道:“啟稟陛下,晉王求見。”


    “朕不是說了麽,若非軍務,一概不理。”


    “晉王殿下說就是為軍務而來。”


    “哦?”隋文帝一愣,“那就宣他來見。”


    王文同傳下話去,晉王楊廣快步進了禦書房。隋文帝楊堅問道:“皇兒今日前來,是為哪裏的軍務?”


    “孩兒昨日退朝,聽大臣們說起塞北吃緊,特為此事而來。”


    楊堅放下手中奏章,靠在龍椅上,說道:“皇兒既然有所見解,朕到想聽聽,你但講無妨。”


    楊廣早把準備了一夜台詞想好,回稟道:“兒臣既不想高談闊論,也不願紙上談兵,此番求見,隻為請命出征。”


    “出征?”楊堅二眉緊皺,目光嚴謹,說道:“皇兒可知道兩軍陣前,血肉橫飛,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絕非兒戲。”


    楊廣雙手作揖,中肯言道:“父皇,如今前敵吃緊,正是男兒用武之時,兒臣已長大成人,應如父輩一樣,身經百戰,才能練就治世之才,還望父皇恩準。”


    “皇兒有這心就行了,帶兵出征太危險了……”


    看著隋文帝楊堅有些舍不得,楊廣又進言:“大隋疆土,縱橫萬裏,偌大的江山,隻求父皇給兒臣多壓壓擔子。”


    楊廣眼中冒出幾分情深意切,楊堅看著兒子再三請求,這才說道:“幾個皇子之中,你母後最疼你,即使朕準了,也要和你母後再商議一下。”


    楊廣大喜:“多謝父皇!”


    聽了楊堅的話,楊廣覺得出征之事,十有八九定能成功,心滿意足的離開的禦書房,返回王府。


    隋文帝楊堅看完奏章已是中午,便回宮中陪著獨孤皇後用膳,吃飯之時,楊堅說起了出征之事。


    “今日晉王見朕,請求帶兵出征,抵禦突厥,想跟皇後商量一下此事。”


    “晉王從小善養宮廷,哪裏見過邊塞的事,皇上覺得他能擔當這等大事麽?”


    楊廣停住了筷子,思量著說道:“廣兒能文能武,頗有天份,卻從未見過真刀真槍,若成大事,早晚要到兩軍陣前曆練曆練。”


    “常言道‘不經一事難成人。’,這天下早晚要交給皇兒們,不如就準了吧。”


    隋文帝平日最聽獨孤皇後的話,夫妻二人商量已定,便草擬聖旨,啟用楊廣趕赴並州。


    晉王楊廣回到府上,主事張衡早已等了半天,一問今日麵見聖上,楊廣喜上眉梢:“父皇說要和母後商量,此事八成可行。”


    張衡道:“隻要恩準殿下出征,王妃出冷元宮的日子也就到了。”


    楊廣和張衡、諸葛穎兩個人在屋裏正說著,忽然家丁跑進來說道:“宮裏的王公公來了。”


    “必是為了殿下出征之事。”楊廣、張衡趕忙出屋去迎大太監王文同。


    “聖旨到,晉王聽旨!”


    楊廣和眾家人一起跪下,王文同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晉王楊廣為並州總管,督管河東道各路兵馬,抵抗突厥,三日內即刻赴任。欽此。”


    “兒臣領旨謝恩。”


    楊廣如願以償,接了聖旨。王文同道:“殿下建功立業的機會可真來了,老奴給您賀喜啦。”


    楊廣大喜立刻命人給王文同送了賞錢,王文同拿了賞錢樂嗬嗬的離開王府。楊廣回到屋中,問道諸葛穎、張衡:“父皇命三日之內赴任,我需提早此行,可蕭妃的事如何開口?”


    “此事不難,交給在下。”


    諸葛穎看著張衡,摸著胡子問道:“主事有妙計,不妨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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