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眼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之色。他是個有耐心有手段的人,想要做的事情,迄今為止還從未有失敗的。


    見到他眼神的變化,莫易一臉不爽的對素問吐槽道:“看見沒,他看你的眼神都變了。他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還是堅信世上沒他做不到的事兒?最討厭這種眼神的人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素問聽了,笑眯眯的回答道:“看見了,一個眼神而已,誰還會真的往心裏去,你對他的眼神太敏感了。”


    聽她這麽說,莫易立刻苦口婆心的告誡道:“這種人危險的很,勸你還是離遠點比較好。外祖母曾對我說過,寒門學子要麽真的品行高潔,要麽便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依我之見,他恰好就是那種道貌岸然的。”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素問馬上笑著開口吐槽道:“你才混了幾年,竟然能一眼就看出誰是偽君子?”


    被素問白了一眼,莫易立刻一臉不服的回答道:“別小看人,小爺可是見過世麵的。在京城的時候,三教九流全都看了個遍。不客氣的講,小爺的眼裏可容不得沙子,任何人休想逃過小爺的火眼晶晶。”


    素問聽了,隻是送來一個鄙視的小眼神,然後便懶得搭理這廝。她現在正得意,要是再給他三分顏色,立馬就敢開染坊。


    沒用多長時間,洪遷就發放完了所有的獎學金。到這時候,這一次的啟動儀式才算是落下了帷幕。他們在侍從的帶領下,優先離開了會場,回到了之前休息的房間。待他們回來不久,掌院便緊隨其後走進了房間。


    飲了一口侍從送上來的茶,掌院便笑著對洪遷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用不用帶著學生一起在我們書院逛逛?”


    聽了他的提議,洪遷便轉頭笑著問道:“怎麽樣,你們是如何打算的?要是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就陪你們一起四處逛逛。我曾在浩然書院講過學。對這裏的一切還算熟悉,帶你們肯定沒什麽問題。”


    聽說能四處逛逛,素問暗暗的有些心動。她穿越來半年多了,卻還從來沒參觀過讀書人聚集的書院。


    雖然有所心動,但素問卻還是有些顧慮。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在這座書院,如果閑逛的過程中遇見了,那又該如何處理?一想到這件事,她就覺得頭疼,想四處逛逛的性質瞬間就熄滅了不少。


    心中歎了一口氣,素問便笑著說道:“先生。您帶著師兄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屋裏一邊飲茶。一邊等你們便可。”


    見素問沒打算逛逛,洪遷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但口中卻還是含笑答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呆在屋裏休息吧。我和莫易小子轉轉就回來。大概有兩刻鍾便可。等我倆回來,咱們就去掌院加蹭飯。”


    素問聽了,故作委屈的抱怨道:“先生,您怎麽能這麽說呢,別人肯定會以為我是衝著掌院世博家的美味佳肴來的。”


    聽見師生二人的對話,掌院馬上笑著接話道:“呦,原來我家娘子的手藝如此受歡迎,竟然能令人專門從雲州城裏趕過來。這要是讓她知曉了,還指不定會有多高興呢。至少要在我耳邊嘮叨半個月。”


    聽他這麽說,素問差點兒沒噴笑出來。她從來沒想過,掌院原來是這麽有趣的一個人,幽默程度與洪遷有的一拚。


    按耐住歡樂的情緒,素問急忙笑著開口勸說道:“先生。掌院世博都發話了。您趕快帶著師兄去四處逛逛,我們好早一點去世博家品嚐美味。要是去晚了,我可不依,說不定伯母也會不高興的。”


    聽了她這番話,在場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們笑過之後,果然馬上就一起出去開始在書院裏四處閑逛。


    他們走了,房間裏一下子隻留下素問和一個服侍的侍從。那侍從頗有眼色,當即便識趣的退到了門外等候召喚。這樣一來,房間裏便隻剩下素問一個人,百無聊賴等著那幾人回來,然後一起去掌院家用午餐。


    閑極無聊,素問便站起身來,決定在房間裏轉轉。她在房間的窗台下發現了一張棋盤,棋盤上則是一個殘局。


    對於圍棋,素問還算是有些研究。她前世出身中醫世家,祖父就是個棋迷,從小就受到這方麵的熏陶,所以下棋還算能過得去。至於棋藝如何,她就沒什麽可值得炫耀的了。反正在洪遷麵前,她是從來沒贏過一盤的。


    雖然沒贏過,但她卻並不灰心。她棋藝確實不行,但在別的方麵卻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比如對於殘局的研究。


    生活在現代社會,素問接觸的棋譜不算少。她為了陪祖父下棋,還特意學習過經典殘局的破解之法。有數千年的累計,許多曾經的殘局都已經被人破解。她知道如何破解這些殘局,這便是她在棋盤上擁有的優勢。


    認真的觀察了一下,素問馬上就搞清楚了這一個殘局的情況。她前世曾見過類似的,所以破解起來並沒有多大難度。


    見時間還早,他們一時半刻還回不來,素問便起了用下棋打發時間的心思。她把這個殘局記在心裏,打算等破解完之後,就將之恢複原狀。她估摸了一下時間,發現完全來得及,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想到這裏,素問便開始獨自下棋。她抱著玩樂的心態,一步一步開始破解棋盤上的殘局,其間玩的不亦樂乎。


    玩了一會兒,素問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思緒。她放下手中的棋子,施施然走去打開了房門。打開房門後,她第一眼就看見了門口守候的侍從,身邊還站著一個學生模樣的人,樣子有些熟悉。


    想了想,素問立刻就想起來了。這個學生之前剛剛見過,正是獲得獎學金的其中一人,不過名次有些靠後而已。


    看著門口的兩人,素問麵帶一絲疑惑的問道:“怎麽了,你們找我有事?”


    見素問發問,那侍從立刻陪著小心說道:“華小姐,這是我們書院的學生陳公子。他是奉掌院之命,來請華小姐前去與他們會和的。”


    素問聽了,麵露疑惑之色,馬上追問道:“不是讓我在這裏等著嗎,怎麽臨時有變?他們現在在哪裏我怎麽過去?”


    聽她問起,陳公子立刻麵帶微笑的開口說道:“華小姐,小生是被特意派來為你帶路的。隻要跟著小生走,華小姐便能很快與洪先生一行人會和。若是華小姐不放心,可以請這位侍從一起跟過來。”


    見他主動邀請侍從跟過來,素問立刻就打消了部分疑心,但還是沒忘朝侍從問道:“請問一下,你之前確實見過這位陳公子嗎?”


    朝素問點了點頭,那侍從便一臉確定的答道:“嗯,回華小姐話。小的在這裏當差兩年多了,書院裏所有學生都認得。這位陳公子確實是書院的學生,您盡管放心,小的之前肯定是見過他的。”


    得到確切的答案,素問這才完全放下心來,然後笑著賠罪道:“請陳公子不要介意,實在是人生地不熟,不得不小心應對。”


    見素問主動道歉,陳公子頗有氣度的含笑答道:“華小姐,你太客氣了。一個女兒家小心些,是應該的,沒什麽可覺得歉然的。這次是我思慮不周,來前忘記要一件信物,否則華小姐又何必心存疑慮。”


    聽他這麽說,素問笑了笑,並沒有接茬,而是催促道:“陳公子過來有一會兒了,先生他們該等急了,我們這就過去吧。”


    被素問催促,陳公子笑了笑,便開口答道:“好,我們這就過去。華小姐跟我來,不用著急,那兒離這裏並沒多遠。隻要拐過前麵那一排課室,我們就能看見洪先生和掌院他們一行人了。”


    微笑著點了點頭,素問便好奇的追問道:“先生他們出去參觀浩然書院,難道並沒有走多遠?我覺得那裏離這裏很近,到那裏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聽了她的問題,陳公子微笑著答道:“華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們浩然書院本來就沒多大,掌院他們一行人走到那裏停下來,其實是已經圍著書院繞了一圈。沒辦法,地方太小,真是讓華小姐見笑了。”


    聽了他的解釋,素問心中疑惑減少了一些,但還是覺得有些違和。好在這裏是浩然書院,她身邊總能看見匆匆而過的學子,這才稍稍放下一些心來。


    跟著陳公子的腳步,素問繞過了那一排課室。直到這時候,她才看清楚這一排課室後麵原來是個大花園。這時候已經是三月末,花園裏的各色植物紛紛吐露出新芽。匆匆的看了一眼,此地倒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雖然這裏景致不錯,但素問卻無心欣賞。她在花園裏掃了一眼,卻根本沒看見洪遷他們一行人的身影。毫無疑問,她被眼前這位陳公子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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