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州八卦人士的猜想裏,素問被綁架以後一定經曆了不少驚心動魄的場景。那群強盜肯定是窮凶極惡之徒,為了重獲自由,素問肯定用盡各種手段與他們鬥智鬥勇。


    由於細節匱乏,雲州八卦人士隻能對細節進行主觀猜想。他們結合平時聽過的話本故事,將素問塑造成了一個彪悍的女俠。在他們的認知裏,隻有身懷絕世武藝的人,才有可能在那群強盜手中順利逃脫。


    當然,對於外界流傳的這些議論,素問暫時還不知情。待她知道的時候,雲州八卦界已經開始了另外一個話題的討論。


    過了沒多長時間,素問就見到了親自來邀請的素問。他一收到素問的回信,立即就起身直奔安和堂而來。他可是見過素問審問金鉤賭場那群強盜的,所以對她出手抱著極大的希望。在他看來,隻要素問出手審訊,那群強盜最後肯定會把十八代祖宗的情況都交代清楚的。


    聽說莫易來了,素問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來休息室見他一麵。自從發生了昨天的綁架案後,他們倆還沒抽出時間來好好談一下。


    再次麵對素問,莫易心中有一絲不自在。一看見素問進來,他就忍不住想起昨天在荒郊野外發生的事情。他活了這麽大年紀,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去擁抱一個女孩子,當時的一切至今還曆曆在目。


    看見莫易臉上的不自在,素問倒是並沒有多想,而是直接笑著說道:“師兄,聽說那群強盜硬氣的很,昨天夜裏審訊了一夜卻什麽都沒交代?”


    聽她提起這件事,莫易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走了,馬上就一臉不滿的說道:“沒見過這麽難審問的,用盡各種辦法都問不出一個字來。但凡有任何辦法,我也不會直接來打擾你休息。昨天才剛剛經曆了那件事。我怕你現在厭煩看見他們。”


    素問聽了,立刻笑著說道:“師兄,你多慮了。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有心理陰影的人嗎?我不僅要去見他們一麵。還要去進行親自審問。誰要害我,必須想辦法問出來。”


    莫易聽了,馬上踟躕著說道:“剛剛經曆了綁架案,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千萬別逞能。不然這樣好了,你直接把秘藥給我一份,審問的事情就交給手下人來進行。你現在看起來雖然沒什麽問題,但難保不會被他們刺激到。”


    素問聽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故作不滿的說道:“師兄。你這是信不過我。別忘了我可是大夫,自己狀態怎麽樣,這天下恐怕沒第二個人比我更清楚了。”


    見素問態度堅決,莫易最後隻能答應下來。事不宜遲,他們商量好以後。就一起乘馬車悄悄的離開了安和堂,朝侯府的地牢潛去。永寧侯府關押嫌疑人的地方十分隱秘,他們中途換了好幾次馬車,中間還繞了不小的一段路程,這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對於地牢所在的具體地點,經過那麽複雜的一段路程,素問現在早就搞不清楚了。反正有莫易在身邊帶路。她就頗為安心的做起了甩手掌櫃。


    到了地牢後,莫易直接把素問帶領到了一間密室中。他們倆坐下來不久,就有一名強盜被人架了過來。雖然被酷刑折磨了一夜,但素問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強盜的身份。她曾在強盜的隊伍中見過這廝,好像是除了帶頭漢子最重要的一個。


    說實話,這廝本來長得還挺好看的。隻可惜她現在已經被折磨的沒了之前的精神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蔫蔫的感覺。


    沒有任何遲疑,素問就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個小玉瓶。她將瓶蓋打開,當即就從瓶子裏飄出一陣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氣。聞見這一陣香氣,強盜中的老二隻覺精神為之一振,原本還有些混沌的神智一下子就變得清明了許多。


    看見強盜二把手恢複了一些清明。素問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她立即從玉瓶裏抽出一根針,順勢遞到了身邊一個擔任獄卒角色的女人手中。


    接過素問遞來的針,女人二話不說就直接走到了強盜二把手的身邊。按照素問提前交代好的,她找準位置就將針頭刺入了強盜二把手的手臂中。大概是覺得刺的還不夠深,她又順勢往裏推了推,最後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針尾在皮膚外。


    看見這一幕,素問忍不住朝強盜二把手投去一個同情的小眼神。不得不說,專業人士就是比她這個業餘的狠,紮個針都沒忘記做到極致。


    過了片刻,強盜二把手開始感到針孔所在的位置微微發癢。他一開始還沒怎麽在意,以為不過是這些人玩兒的新花樣。他們兄弟可是接受過抗酷刑訓練的,目前這點小手段,還真沒被他們放在眼裏。


    對於他們這一行來說,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任務失敗後,不管麵對怎樣殘酷的刑罰,他們都絕不能把幕後雇主的身份說出來。


    雖然他們兄弟與幕後雇主之間也有仇恨,但這也不能成為背叛行規的借口。在外人麵前,他們與雇主之間就是雇傭關係。在雇傭關係持續的時間裏,他們絕不能幹出出賣幕後雇主的事情,否則定當會被所有同行排擠。


    正是為了保守秘密,他們平時才會接受抗酷刑的訓練。有了這樣的訓練,即便麵對目標的酷刑折磨,他們也能做到守口如瓶。


    隨著時間的推移,強盜二把手手臂上的癢意開始逐漸蔓延,並有越來越快的趨勢。直到這時候,他終於對手臂上的麻癢感有了一絲重視。他想伸手去撓,但全身被綁,這個動作卻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


    看見他臉上神情的變化,素問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欣賞之色。好玩兒的還在後頭,到時候他一定會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


    自從上次金鉤賭場的審問過後,素問還專門花心思對藥物的配方進行了改造。她覺得這種藥物起效時間太長了,不利於速戰速決。經過許多次的失敗後,她終於配置出了新配方。在藥效沒有減弱的情況下,藥物的起效時間被縮短了好幾倍。


    時隔這麽久,現在素問終於迎來了新藥實驗的時刻。她相信有她那麽多次實驗的積累,這種新配方肯定會取得預期中的效果。


    沒過多長時間,強盜二把手手臂上的麻癢感已經遍布了整條手臂,正迅速往這半邊身子蔓延。他全身被捆成了一個粽子,想移動一下都極為困難。為了消除手臂上的麻癢感,他正如蚯蚓一般在地上磨蹭,企圖借此緩解一些身上的癢意。


    看見這一幕,素問立即露出一臉同情的神色。這個強盜二把手實在是太無知了,難道不知道這種由藥物引起的麻癢感是無法用這種方式緩解的嗎?


    在磨蹭的時候,強盜二把手感覺手臂上的麻癢感緩解了一些。隻可惜他一停下來,那種感覺就又會如洪水決堤般湧來,而且比先前來的更為迅猛。不僅手臂上的感覺如此,就連身上癢意的蔓延速度貌似也會因此加快。


    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強盜二把手再也不敢有所動作,隻能咬牙堅持,希望能熬過藥效持續的時間。


    對於他的企圖,素問一眼就看穿了。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這種毒的藥效是永遠不會消失的,除非聞一下解藥。再說了,有她在旁邊盯著,怎麽可能允許他就這麽輕易的熬過去?如果不做點什麽,那她昨天受的苦不就白受了。


    想到這裏,素問就又拿出了另外一根針。她將之遞給了剛才紮針的女人,命令她將這一根紮進強盜二把手另外一條手臂。


    感受到第二條手臂上傳來的癢意,強盜二把手的精神終於瀕臨了崩潰的邊緣。他能抵擋住疼痛的煎熬,卻無法反抗這種癢入骨髓的折磨。他覺得華素問就是個惡魔,手中的玉瓶肯定是從地獄裏拿來的魔物。


    當全身都陷入一片癢意時,強盜二把手終於承受不了麻癢的煎熬,主動要求用坦白換一個痛快。


    見強盜二把手已經認輸,素問馬上就拿出了小玉瓶,將之交給了剛才那女人。女人滿臉恭敬的接過玉瓶,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強盜二把手的鼻尖。她一邊完成素問交代的任務,一邊在心中嘖嘖稱奇。


    對於素問的手段,女人之前並沒有任何聽聞。除了知道她是莫易的心上人之外,便對她沒更多的了解。


    在她看來,素問不過是一個運氣比較好的富家千金。她能有幸拜在洪遷門下,又恰巧入了莫易的法眼。除此之外,她便沒了別的優點。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不僅是個運氣好的富家千金,竟然還是一位擅長用毒的高手,這樣的毒簡直是聞所未聞。


    聞了一下玉瓶中的解藥,強盜二把手身上的癢意終於在一瞬間消失無蹤,仿佛剛剛的感覺隻是一場幻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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