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李海接到了鄭禮輝的電話,一接通,他就不得不把電話從耳朵邊挪開,聲音實在太大了,鄭禮輝的聲音,充分詮釋了“聲嘶力竭”這四個字:“姓李的,你欺人太甚!有什麽招就擺到台麵上,你在裏麵搞鬼算什麽本事!”


    身在飯桌上,李海衝著旁邊的政府辦主任抱歉地一笑,然後走開到包廂的衛生間裏,才慢條斯理地道:“這就受不了了?鄭檢察長,你不是一樣用陰招來對付我,我也隻是略微回報了一下罷了。真受不了,那就趕緊加快進度,提起公訴啊!不過我提醒你,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如果你孤注一擲,那我聽說看守所裏,弄死人的辦法也挺多的,什麽俯臥撐啊,什麽上鋪摔下來啊,什麽鞋帶吊死啊,外麵的人想都想不出的,是不是?”


    鄭禮輝拿著手機的手在顫抖!一是氣的,二是嚇的,悲憤之下,鄭禮輝說出了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出自口中的話:“你,你這麽幹就不怕報應嗎?”


    李海沉默了大約兩秒鍾,便冷笑起來:“我怕?我怕的是沒有報應啊!象你哥哥那種人渣,怎麽能不遭報應呢!這個世上,為什麽會沒有報應呢!我忒麽真的很想知道,報應到底在哪裏啊!鄭檢察長,你見過那些受害者嗎?你見過那些花季少女,卻變得陰沉死寂,看到男人就躲,甚至不敢出現在生人麵前嗎?你見過她們的淚水,還有她們父母無助的哭訴嗎?你忒麽還有臉跟我說報應嗎!去-你-媽-的!”


    不用照鏡子,李海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麵目,猙獰得無法想象,要是鄭峰輝此刻站在他麵前,他絕對是用盡全力,一腳踹過去!以他的腳力,再計算一個成年人的體重,這一腳的角度合適的話,平地射程大約可以達到三十米吧?力氣再大的話,搞不好就一腳直接踢穿了人身,飛不出去了。


    那些小姑娘,在鄭峰輝撕下“局長叔叔”的麵具,露出猙獰的淫笑還有那醜陋的凶器時,哭著說“叔叔,求求你饒了我”,卻隻能換來鄭峰輝這種人的獸性大發!不知道在他撿肥皂的時候,會不會想起那時?報應,真的會有嗎?現在的世界上,唯一剩下還活著的神明,就隻有錢神,而錢神卻是不管報應的!


    電話並沒有掛斷。雖然鄭禮輝很想把手機扔到李海的臉上,但是現在,敵強我弱,他實在是做不到,當官大概也有這個優點,承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強了很多,唾麵自幹都是基本素質了。


    最終,他也隻能低聲哀求:“你讓你的人先不要搞事,我會盡快安排公訴的。我隻有一個要求,到了公訴的時候,一切都按照法律來,大家都不要玩陰招。李海,你的家也在之江的。”到了這地步,仍舊忘不了威脅一下,倒不是鄭禮輝硬氣,而是他心裏很清楚,麵對李海這樣的人,你一味哀求是沒有用處的,他要的,你給不了,那就得擺出魚死網破的架勢來。


    李海哼了一聲,道:“不可能!我頂多讓他們不要升級而已,你什麽時候提起公訴,什麽時候停止動作——”正說到這裏,忽然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一條縫,然後就聽見主任急急忙忙地說:“陳秘書陳秘書,裏麵有人!”


    陳秘書來了?李海趕著追加一句:“隻要你不玩陰招,我也可以不玩,至於家人什麽的,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全家吧!”他實在是惱火,所以才會這麽說話,自己好容易有了個家,老爸好容易才回來,鄭禮輝竟然敢用他的家人來威脅,李海真的是有心殺他全家!


    等李海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主任坐在陪客的位子上,首位坐著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或許是因為午飯時間,下午還要上班的緣故,少婦穿著標準的藏青色職業裝,下麵還穿著褲裝,算是相當“穩重”了,長相也是普普通通,神情嚴肅。


    這女人已經不能用滅絕師太來形容了,根本就是套子裏的人啊!李海頓時倒了胃口,也不是他事先對什麽市長大秘有什麽想法,不過自己身邊淨是些美女,搞得跟好萊塢電影裏似的,能出來露麵的就沒有一個醜的。這人的口味,一旦上去了就很難下來,李海路上要是看到醜女,都是直接無視,把人當成是街上的背景牆一樣的。


    現在麵對麵,還得主要把她陪好,這李海可就膩歪了。膩歪歸膩歪,還得應付啊?李海暗歎一聲,依舊施展出大殺器來,把三種神力光環全開,神威到處,頓時令套子裏的女秘書為之側目。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陳秘書竟然來了這麽一句:“真想不到,混黑道的也能有這樣的氣質,可惜了。”話一出口,她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怎麽心裏想著的話居然就說出來了?連忙借口上洗手間,暫時遁了。


    李海囧囧有神地問主任:“她什麽意思?”想不通啊,自己明明是文明人,凡事都盡量和平解決的,極少打打殺殺,怎麽就成了混混了?


    主任苦笑著,指指李海的手機:“剛才你在裏麵打電話,陳秘書一進來就推洗手間的門,我沒攔住,大概是被她聽到了什麽吧。”心裏卻暗說,就你在電話裏那口氣,動不動就問候別人全家的,說你是混混也不冤枉啊!況且基金會成立了才半年多,之前不就是伍豪的組織麽,那不是黑道還是啥?


    李海直接無語,好吧,自己對付鄭禮輝和鄭峰輝的手段,確實是黑道上的,惡人自有惡人磨麽。單聽這麽一耳朵,那說自己是混混也沒差。算了,混混就混混吧,第一印象如此,要扭轉也不容易,好在人家還誇了自己的氣質呢。這個神力光環,真是妙用無窮啊!


    人和人的交往,其實大部分的信息都不是通過語言接受到的,或者準確地說,人更容易受到非語言信息的影響。所以李海和人交往的時候,隻需要打開神力光環,那麽自然就給人以一種,自己很有錢(錢神)很有威嚴(權神)又很書卷氣(文章神)的印象。這三種糅合在一起,能完全不吃的人,幾乎就不存在。


    這次也差不多,雖然開頭不怎麽好,不過在李海的神力光環全力開動之下,很快陳秘書就綻開了笑臉,和李海有說有笑起來,甚至有些幾近於打情罵俏了。牽線作陪的主任一看這架勢,也不知怎麽弄的,接了個電話,就連聲抱歉地先走人了。


    包廂裏隻留下陳秘書和李海倆人,李海就覺得自己的神力光環是不是開得有點大了,這陳秘書怎麽開始搔首弄姿了?拜托你要賣騷也行,先把自己捯飭捯飭再說吧,先天這條件還不捯飭,賣騷起來簡直好像是三歲孩子畫出來的春gong,隻見可笑,不見風情啊。


    陳秘書可不覺得,她還在關心李海的人生呢,對於李海年紀輕輕就“誤入歧途”,表示極度惋惜,還幫李海設計:“你看,你現在做這個,賺錢可能是不少,可是在國內,再大能大得過黨嗎?還好你還年輕,大學還在念著,這就很好麽,畢業了拿到文憑,直接就報考公務員吧,我幫你找門路,先調進政府辦來,對了林主任你也認識的,這多好?”


    “政府辦鍍兩年的金,下去直接上科長,當兩年科長再上調,升副處當局長,經營得好的話,三十歲之前就能當到處級了。不過呢,姐姐我的力量,也就能到這了,往上就得靠你自己了。”說著,含情脈脈地看著李海,眼睛裏全是水分。


    李海大汗,陳秘書不會喝醉了吧?也不對,看看酒杯,明明沒喝多少啊,也就兩三杯紅酒的量。那這個,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正想要化解一下,陳秘書幹脆把凳子又搬的近了一點,手直接摸上了李海的大腿:“小李啊,你看,姐姐我這麽幫你著想,你要怎麽報答我?”


    明白了!李海腦中電光石火地,閃過三個字,“潛-規-則”!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也會有碰上這傳說中的規則的一天!倒也不是完全沒接觸,不過在此之前,都是他處在上風,人家上趕著想要被他潛規則,比如黃依依,比如西格瑪會所的老板娘蕭薔——話說回來,忙得都快忘記這個人了,也是個不錯的女人呢,很適合肉體接觸的。


    這一次,卻是要被人潛規則了?李海這麽想著,忽然發現自己走神了,想到蕭薔的身上,那次潛規則的回憶還是不錯的,他居然有了點反應。所以說神力和人力一樣,也是有時而窮啊,這個小東西怎麽就管不到呢?


    平時管不到還好,這回沒管到,陳秘書的手可是擱在李海的大腿上呢,眼睛也在關注著這一塊的變化。一下子就看到了李海下麵的變化,頓時麵上飛起兩朵桃花,眼睛裏水汪汪的都快滴出來了,摸著李海大腿的手一用力,嬌嗔地道:“哎呀你好壞啊!姐姐和你好好說話,你想什麽壞心思呢?是不是覺得姐姐身上很香啊?”


    你,身上很香?大姐,你潛規則人的手法很熟練啊,這麽說話,貌似還保持了你自己的身份,卻又對我發出了明確的信號,表示你是可以上的——這麽看起來你真的不是第一回這麽幹啊!


    一想到,麵前這位大姐,可能是隔三差五都會和不同的人潛規則一把,所以有這麽熟練的手腕,李海就受不了了——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就不喜歡這個女人,李海不是這麽隨便的人啊!要是李海的褲腰帶那麽鬆的話,他早就不知道和多少女人有過關係了,別的不說,就說羊城那次,邰亞菲可是找來了若幹個小模特小明星,一個個都跟盤絲洞的蜘蛛精一樣,撇開大腿隨便上的,他要是肯,那天就直接十幾飛了。


    可是,直接拒絕,也有點傷神,那自己還苦心請人吃飯搞啥呢?李海頭大,正想著索性掀桌子算了,忽然腦中閃過一個靈感,陳秘書的名字,叫做陳雅清,眉眼間依稀和陳雅潔有幾分相似,不會倆人有親戚關係?


    此時形格勢禁,寧可信其有吧!李海直接就拿這當成救命稻草了:“那啥,我一看到陳秘書,就覺得有些熟悉,不知道陳雅潔,你認識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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