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扶額沉思,過了一會兒問他:“無涯府是朝廷機構,你們一廠不也是朝廷機構嗎?自己人打自己人皇上不管?還有他們大雪山,什麽劍宗,什麽氣宗,前邊不是都頂著大雪山嗎,怎麽也會打架?”


    劉胡子一臉悲泣,道:“聖上病危,已經半年沒上早朝了,據說……隻能挺過這個冬天。現在上京都亂套了,不光我們一廠和無涯府打,八王爺的二廠和禁衛軍也在打,還有軍部的十三爺和上京守備軍軍團長十七爺都在打。”


    李牧聽的頭大,問:“那大雪山呢?”


    劉胡子歎了口,道:“大雪山的事兒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們屬於江湖勢力。不過我聽說以前大雪山是一個整體,後來衍變成劍宗、氣宗兩脈,他們大雪山兩脈都打了上百年。”


    李牧道:“你們一廠也是八王爺的?”


    劉胡子正色道:“不是,我們一廠隻聽皇命行事。二廠都是閹人。”


    李牧突然想起來老周跟他說的開春要走一趟上京,那時候豈不是皇帝要駕崩的時候?


    左相要謀反!


    還有八王爺,十三爺,十⊕》,七爺——


    打的這麽熱鬧,除了想謀反還能有什麽??


    要變天了。


    村子和往常一樣沉靜,沒有因為這幫大兵的到來引起什麽恐慌,之前就有大兵住在村子裏,村民都習慣了。


    吃了晚飯,劉胡子再次對李牧表示感謝,並拜托他照顧四個重患。


    李牧點頭答應,劉胡子帶著一眾三十多人連夜離開村子,他們沒逃,而是在海邊選了一塊空曠的沙灘停了下來,做好大戰前的準備。李牧找到村長,讓他告訴各家各戶最近兩天晚上不要出門。大兵們來的時候村長就發現他們身上有傷,明白怎麽回事,轉頭就去傳達了。


    婉娘拉著夫君的手,苦口婆心道:“夫君,你要有做傻子的覺悟,不要和大兵們去打架,好不好?”


    她還記得大兵們第一次進村的時候,她聽大兵說夫君幫他們跟別人打架了。


    李牧保證晚上絕不出去。婉娘不信,就點上油燈,一邊吃糕點一邊監督他。糕點是李牧在鎮上買的,婉娘非常愛吃。開始的時候她嫌貴舍不得買,後來李牧每次去集市都給她買一些,導致家裏現在堆了好多糕點都吃不完。


    “婉娘?”


    “幹嘛?”


    婉娘專心致誌的吃糕點,一點都沒有要睡覺的打算。


    李牧拿她沒辦法,就坐起來修煉大洛內經。丹田內力充盈,不斷往任督二脈輸送,任督二脈又全部轉給第二心髒。現在第二心髒跳動的越來越有勁,內力經過第二心髒過濾變得更加純粹。


    想了想,李牧決定嚐試突破。


    他調動內力湧入丹田,讓他意外的是,僅僅調動了不到四成內力就把丹田灌滿了。


    這怎麽可能?


    然後,李牧在不可思議中,突破了。


    大洛內經,第三層!


    突破後的丹田大了一倍,可是內力似乎並沒有停止,剩下的內力還在湧入丹田。李牧心裏緊張,小心翼翼的控製內力,當最後一股內力注入丹田後,他明顯感覺丹田又滿了。


    大洛內經,第四層!


    李牧淩亂了。夢裏的世界他努力七十多年都沒達到的層次這麽容易就完成了?


    他反複檢查兩遍,確定自己突破了大洛內經第四層。突破後的丹田又變大了一倍有餘,第二心髒就像餓極的嬰兒,不斷攝取丹田和任督二脈的內力,這讓李牧疲憊不堪,隻能拚命修煉。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牧是被外麵的打鬥聲吵醒的,婉娘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把婉娘抱回炕上,給她蓋上被子就出去了。


    他先去了老宅,四個傷員正雀雀欲試準備參加戰鬥,被李牧強行按了回去。


    段波雙眼充血,死死盯著李牧,李牧歎了口氣,說:“我答應劉大人照顧你們,不管他們誰死誰傷,我都會給他們收屍。”


    聽他說的平靜,段波道:“李大哥內功深厚,屢次救我們兄弟性命,必是宅心仁厚,怎的就不肯出手再救一救劉大人?”


    李牧搖頭,道:“我不會參與任何爭鬥,那樣會連累整個村子,村民們是無辜的。”


    段波不再堅持,屋子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外麵的打鬥聲一直沒有停過,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慘叫。


    過了一會兒,李牧道:“我出去看看情況,但是你們要保證不走出這個屋子。”


    段波再三表示絕不出去。李牧順著村子的小道來到海邊,自從上次和傅山一戰他還沒來過海邊,他施展輕功躍上自己那艘破破爛爛的漁船,這裏可以清晰的看到打鬥的兩幫人。


    一廠大兵死的死傷的傷,還能戰鬥的已經不足二十人了。無涯府那邊人數少,隻有七個人,他們統一夜行服,蒙麵,顯然是為殺人而來。隻是沒有武功絕高之人,顯然無涯府府主沒來。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去救人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掌風,他敏捷的跳到一邊,躲過偷襲,再看來人更是驚訝。


    “雌黃老兒?”


    不是大雪山氣宗的傅山還能是誰?


    傅山氣的山羊胡跳動,指著他半天沒說出來話。李牧燦燦的笑了笑,改口道:“小子冒失了,傅山前輩莫怪。”


    傅山哼了一聲,道:“幾天不見,你的內功似乎深厚了不少?怎麽,想去救一廠鷹犬?”


    李牧連連擺手,道:“當然沒有,我就是看看這些人會不會打到我的船上,你懂的。”


    傅山抽抽嘴角,決定不和他討論這個話題,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麽可說的,就別過頭去,看著兩撥人廝殺。


    不一會兒,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施展輕功趕來,加入戰團,立刻把無涯府的七個黑衣人打的節節敗退。


    傅山的山羊胡一吹,眼睛一瞪,就要加入戰團,卻被李牧給攔了下來。他對李牧心存陰影,警惕的看著他:“攔我做甚?”


    李牧道:“我知道,你們氣宗和劍宗勢如水火,但你何不等他們打完了,那個劍宗宗主氣弱的時候再去要他命?”


    傅山冷笑,道:“你這麽說是想救一廠鷹犬?”


    李牧不等作答,傅山繼續道:“你可想清楚了,參與皇權爭鬥的後果!”


    李牧立刻啞然,是啊,自己為什麽要參與進去呢,難道是跟段波他們相處出了感情?諷刺的搖了搖頭,他就讓到一邊,任由傅山離開。傅山卻不走了,笑著說道:“你說的挺有道理,我決定等他氣弱再取他性命。”


    “隨你。”李牧跳上漁船的護欄,坐在那裏,看著下麵人廝殺。


    那大雪山劍宗宗主果然不是蓋的,內功肯定比不上小老頭傅山,招式卻相當刁鑽,隻一會兒功夫就取走了兩條人命。


    “你是劍閣的傳人?”傅山突然說道。


    李牧一臉茫然,傅山卻笑了,一臉篤定,道:“你肯定師承天涯海閣。”


    “為什麽?”


    傅山道:“你的內功和招式我平生僅見,所以你肯定來自兩大隱門。你沒聽說過劍閣,那你肯定來自天涯海閣。”


    李牧不置可否,兩人再次陷入沉默,這時候那劍宗宗主已經把那些黑衣人盡數斬殺。傅山怪叫一聲,施展輕功,快速朝劍宗宗主而去,這速度似乎比上次逃跑的時候更快。


    那劍宗宗主顯然沒想到傅山這老小子在這兒埋伏,一交手就吃了個暗虧。劉胡子等人剛放鬆的神經立刻繃了起來,提刀就要助戰。


    傅山山羊胡一跳,指著劉胡子等人道:“我今日不與你們計較,若是敢上前一步定要了你們狗命。”


    說話間,他和劍宗宗主再次戰到一起,李牧看的新奇,就虛指成劍,在漁船上模仿那劍宗宗主的劍招,一來二去,逐漸摸索出其中的一些道道。


    當兩人打的氣喘籲籲的時候,他已經把大雪山的武學招式學了個七七八八,再加以改良,威力更甚。


    李牧在夢中對中華武學研究了七十年,正好對上了專業。


    眼看劍宗宗主不敵,李牧施展輕功兩個起落就到了近前,隨手撿起一把長刀,一邊擋住傅山的招式,一邊對那宗主道:“仔細看我的招式。”說罷,在傅山吹胡子瞪眼下,兩人就戰到了一起。


    畢竟偷學了人家門派的劍招,現在在還給他,頂多就算交換,算不上偷師。江湖上偷師可是大忌。


    身為大雪山傳承,無論氣宗還是劍宗都對本門武學知之甚詳,眼看李牧所用的正是大雪山劍法,小老頭傅山和劍宗宗主都瞪大了眼睛。


    然後,接下來,兩人的驚訝逐漸變成了震驚!


    小老頭傅山在李牧手下堪堪走完了一整套大雪山劍法,眼看就要落敗,一個洪亮的笑聲由遠及近,片刻功夫就來到近前。


    這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李牧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帥!


    這是一個英俊到近乎妖孽的存在。


    “小兄弟好手段,讓斬某試試你的厲害。”


    “來!”


    李牧戰意正濃,提刀便上。


    小老頭傅山和劍宗宗主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膝蓋同時一軟,跪了下去。然後可憐兮兮的看著打在一起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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