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紫羅花,足有數千年的紫羅花。還有白玉參、五功草,或者有上萬年,哈哈哈哈。”孤武上人見了這許多奇花異草,不由得大喜。


    葉唯喻皺眉道:“依妾身看,上人還是莫打這些奇花異草的主意。否則若塔中陣法有什麽變故,就得不償失了。”


    孤武上人笑道:“葉仙子就不要危言聳聽了,此處沒有半點禁製之力,分明是古修士的藥園。在下也非貪得無厭之輩,隻是取上幾株,又有何妨?”


    “無知!”鬼哥冷冷來到葉唯喻身旁,拉著衣袖將她拉回兩步,便向階梯看去。


    這裏雖然是一片詳和之氣,但鬼哥還是感覺到一股隱藏極深的危險。此地的確沒有什麽陣法禁製,就連塔外那種禁靈的感覺都沒有。


    但鬼哥卻察覺到這階梯之上,有一陣陣的極陽之力波動。而且這股極降之力的波動,直傳入下方藥園的中心。


    葉唯喻雖任他拉了數步,但也是目現奇色,不明所以。


    “閣下有何指教?何必故弄玄虛。”孤武上人也是麵現疑惑,但也是不由得退了幾步。


    鬼哥沉聲道:“老兄也不想想,玄帝陵至今建了多少年,這裏的草藥又有多少年,為何至今無人摘采,反而會給我等留下這種機緣。”


    孤武上人聞言,臉色立時陰沉下來。全神戒備之下,隻見鬼哥甩手一張流火符打向藥園。


    流火還在半空,藥園中突然金光一閃,一條遍體金色的小蛇猛然躍飛而起,同時蛇頭變大了數百倍,竟一口將這道流火吞了個幹幹淨淨,隨即便化為一道金光,再隱伏於藥草叢內。


    孤武上人與葉唯喻同時一驚,都是立時再退數步,生恐這詭異的金蛇突施襲擊。葉唯喻還好些,立時又回複了平靜之態。


    而孤武上人卻是臉色越加陰沉,他隱隱知道,這條金蛇不過是在守護園中草藥。也可能是由陣法衍生,並非實體。隻要不貿然取藥,便無大礙。


    但這小子剛才力開這如此沉重的大門,居然連大氣也未出,顯然體魄之強還在自己之上。而且人家扔靈符,根本滿不在乎,看這個架勢還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這小子與葉唯喻眉來眼去,恐怕事不尋常,若他們轉頭聯手來對付自己,那可大事不妙。


    所以孤武上人盡量與這二人拉開距離,不過這塔中第一層除去藥園,空間卻小的很。思索一時,便試探著沿階梯向上走去,出乎意料的順利,竟沒有察覺到半點阻礙。


    “青兒姑娘這是中了毒?”鬼哥掃了一眼消失在迷霧中的孤武上人,露出一絲笑容。


    “不錯,青兒先前不慎被一隻雙頭蝠咬傷,看來是中了獸毒。丹藥服了數種,都無效用,看來不是尋常之毒。”葉唯喻見青兒臉上已經隱約浮青黑之色,再次向她的天靈輸入靈氣。


    “姐姐,青兒不成了,不要再為我浪費靈氣了。”青兒呻吟一聲,再次悠悠轉醒。


    “試試這個,能不能解。”鬼哥略一沉吟,催動儲物戒,將那枚巨牛獸的內丹取了出來。


    “吼獸丹。”葉唯喻星眸一閃,問道:“這吼獸丹已經有了一些銀化的痕跡,恐怕足有三四千年,是公子擊殺了此獸?”


    鬼哥淡淡一笑道:“不,是撿來的。”


    葉唯喻眉頭微蹙道:“如此貴重之物,妾身不敢領受。”


    鬼哥點點頭道:“青兒姑娘的性命就不貴重麽?你要是怕欠了我的人情,隻需告訴我一些事就行了。”


    葉唯喻與鬼哥對視了一時,終於點頭道:“好。”隨即右手一晃間,現出一柄寒光四溢的匕首,而左手卻拿出一個玉瓶來。


    她輕輕將吼獸丹刺破一個小孔,其中立時流出瑰綠色的丹液來。這丹液一出,一股異香立時彌漫開來。葉唯喻隻取了一小瓶,為青兒服下,便不再取。


    鬼哥見青兒服下之後,幾乎是立竿見影,臉色迅速好轉起來,也便將吼獸丹收起。


    葉唯喻道:“這獸丹確有解毒之效,但卻是吼獸精元與靈氣所聚。而且其中的獸性魂念,很是厲害,最難化解。直接服食凶險極大,就算是修士也難消受,所以大都需要煉化之後,才能服用。”


    鬼哥點點頭道:“葉姑娘果然對此地了解極深,不知二位是如何來到此地?”


    葉唯喻微笑道:“楚未央將你帶走之後,黎陽樓雖然一番混戰,但雙方都沒有出全力殊死相搏。反而都惦記著玄帝陵,都紛紛追了出來。不過楚未央與霍公子等人的速度太快,追之不及。後來,反而是被玉公子假扮的楚未央,將大部人都引到了春暉樓。”


    “楚還舟?楚未央!這二人是何關係。”鬼哥聽著,眼珠不由一轉。


    葉唯喻淡淡道:“聞公子所料不差,妾身有獨門的血脈之術,已探知楚未央正是玉公子的生父。而且這玉公子的所為,也印證了這一點。春暉樓之下,便是玄帝陵玄陰之門所


    在。待眾人趕到之際,他便以玄帝令將所有人攝入此陵。”


    “什麽?”鬼哥聞言也吃了一驚,將如此多的人攝入玄帝陵,這其中必然有什麽圖謀。


    葉唯喻輕歎一聲道:“玄陰之門早就大開,數百人被直接攝入了一個詭異的巢穴。若非妾身從師門早有一些了解,恐怕也性命難保。”


    鬼哥追問道:“什麽巢穴?”


    葉唯喻一字字道:“便是外陵的守陵獸,八首銀獅王的巢穴。妾身大膽猜測,玉公子將眾人攝入此穴,是要將他們作為血祭犧牲,喚醒八首銀獅王。”


    八首銀獅王,血祭犧牲,帝陵八門。電光石火之間,鬼哥將這些斷斷續續的信息,在腦中連在一起,立時得出一個結論。


    楚未央聲稱陽門直通內陵,而從陰門進入的葉唯喻同樣出現在此地,足以證明他在說謊。而真正開啟內陵之門的方法,必然與這八首銀獅王有關。


    喚醒獅王與獲得陽骨,這二者一定缺一不可。


    葉唯喻繼續道:“妾身雖趁玉公子等不備,突施法術,打斷了血祭。但那獅王八首靈,已經被驚醒了一個。想這獸群,便是由此靈喚來。大夥四散奔逃之下,妾身與上人被獸群趕到了一處。幸而妾身早知道這奇陽陣眼的存在,才能僥幸逃到此地。”


    鬼哥略一沉吟,繼續問道:“葉仙子師承何門,何以能知道這麽多帝陵的秘密。”


    青兒氣色大有好轉,聽到此處卻連忙道:“師長曾有嚴令,門中之事不可外傳,公子還是換個問題。”


    葉唯喻卻拍了拍她的肩道:“妾身師承九黎派閉月散人門下,相傳本派九黎祖師,原本就是鎮守這奇陽陣眼的修士之一。而且公子所料不錯,這奇陽陣眼,本就比玄帝陵古老的多。


    或者可以說,這玄帝陵,本就是依原來的大陣而建。不過妾身對帝陵也隻是略有所知,都是從派典籍中看來,是否屬實,公子還是自行分辨。”


    鬼哥長籲了一口氣道:“這麽說來,霍大俠的上玄宗,大概也與九黎派情形相似。”


    葉唯喻點頭道:“正是如此,上玄宗始祖九玄祖師,本派九黎祖師,以及血蓮教的九蓮祖師,都是同輩修士。敝派與上玄宗及血蓮教,數千年來並稱中原三大仙門。不過隨著時日遷延,世間靈氣稀少,修行也越加艱難,是以三派都早已大不如前。”


    這個問題藥靈早就和鬼哥探討過。因為符士本身是沒能力製符的,就算是天才,要成為符師,也必須有開元大成的修為才行。


    而黎州地麵上既有符士出沒,也必然會有高階修士。隻不過這樣的人隱藏極深,再不然就是長年閉關,也有可能早就離開了此地。


    但中原宗門,竟然有三個之多,還是讓鬼哥很意外。如霍空神與二百年前的聞思歸,都出自上玄宗,可見此宗是為正道。


    而葉唯喻這樣的清隱之輩,或者便是九黎派的門風。至於血蓮教,隻有王吉似乎與之有些關聯。


    但是楚未央似乎與三大門都沒有關係,而且又熟知帝陵。若非他與當年的大玄帝國有很深的聯係,那麽這帝陵之中,或者可能還存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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