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十年的修養,此際又已經重塑了‘肉’身,狀態雖不及當年鼎盛,但經過那一場洗禮,他的經驗無疑是大進了一層。<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當年吞噬的那些元嬰元丹以及魂血,也沒有憑空消失,大部分如同被消化成了零星的記憶一般。其中的功法不在少數,縱然盡數殘缺不全,卻也是一種極深的閱曆,甚至有一部分已經為他所用。


    所以兩相權衡之下,自己現在的真實戰力,理應與當年相差無幾。就算是略有退步,駕馭一柄玄冥刀仍是綽綽有餘。所以這‘太弱’,指的應該不是自身實力。最大的可能,便是指魔力了。當年受了非天一矛,如今心魔又剛被抹滅,說是一落千丈並不為過。


    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鬼哥再次衡量魔與魘二者。這兩種功法其實有極大的相似之處,甚至可以說是同源分流的兩個支脈,所以二者間的融合使用應該不成問題。而關鍵之處,應該是以誰為主的問題。


    玄冥刀雖然已具魘靈,其靈智卻仍一片‘混’沌,不會有願不願意的想法,它隻是遵循天地法則。要駕馭它,就需要比它強,而現在的魔魂血並不符合,這才是真正的答案。


    以魔馭魘,以魘馭魔?


    鬼哥想到這裏,目‘露’奇光,當即伸指一彈玄冥刀。玄冥刀一聲輕鳴,似是被喚醒一般,刀身上那隻魘瞳開始顯出一絲幽藍。玄冥刀忽隱忽現,劃下的痕跡也似斷斷續續,但鬼哥卻覺毫無澀滯,眼中的藍意也越來越盛。


    一道奇符頃刻間揮就,玄冥刀驀地化為實為虛,竟然鑽入符中,一息之後才尖嘯著從符中鑽了出來。鬼哥再看此符,臉‘色’不由得怪異起來。


    一隻無形無‘色’的魘瞳躍然其上,若非是他自身念力所致,恐怕連他也看不見。不過這樣一來,因魘瞳與他心神相聯,對此符的控製力無疑更強了。以後無論此符在誰的手裏,隻要在他的麵前出現,都會為他所製。


    就這一道符,幾乎耗去了他六七成之多的魂念。這固然是因為魘術需要燃燒大量的魂念,但駕馭心魔血之艱難,由此亦可見一斑。此符不過用去了五分之一的心魔魂血,但若是一日之內他想再掾一道符來,卻根本不可能了。<strong>..tw</strong>


    如果按消耗來對比,此符一道已足抵過上百道‘蕩’魔符了。至於此符的威能,鬼哥卻是無法估計。即使此法可行,但此符畢竟初成,想來是事半功倍。不過既然掾成此符的是心魔魂血,此符即是魔中之極,若是對服下瘋魔酒的對象施展,應該足以讓其心魔自生了。以此符之上的魘術之強,就算對方是元神修士,怕也要死得不明不白。


    鬼哥收了符篆,便就在打坐休息起來,畢竟剛才連掾二十道大符,魂念的消耗非同小可。不過心下卻是在不停的盤算,妖族一拿到瘋魔血,想必會立即打四宗一個措手不及。而四宗得了這些符篆,也一定會展開一場報複。雙方的廝殺很快會進入白熱化。


    不過這雙方的實力都極其雄厚,其中也不乏智廣之人,應該很快就會注意到自己身上。金天氏的強者們雖抱著隔岸觀火的心思,最終恐怕也不可能獨善其身,這平山早晚也必成是非之地。丟一個‘洞’府倒沒什麽,若成了旁人的眼中釘,那可大大的不妙。


    在鬼哥閉關休養的同時,平不死也正立身於一劍峽口。聽著峽內一陣陣的劍嘯之聲,他一臉的木然。鬼哥直接送還了陣幡,顯然還是念著一些故人的情麵。


    但人家隻字不提任何回報,並將他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畢竟讓他心中不怎麽舒服。可是看著眼前這座魔氣濤天的陣法,陶然脫胎於修羅之地的大陣,平不死忽然知曉,這個當年的後生小兒,已經根本不需要他的陣術了。


    於是他驀然回頭道:“梅道友,咱們這便走吧。”


    梅九度喜道:“以平兄的陣術造詣,實是開此道前所未有之先河,必然會得到本‘門’諸仙的重視。既有梅某引薦,出任本‘門’客卿長老一事十拿九穩,介時你我便要師兄弟相稱了。哈哈。”


    平不死淡然道:“那日後便要多承梅師兄照應了。”


    梅九度長笑聲中,當先化為一道寒光遁走。平不死回頭看了最後一眼,也是化為一道赤光疾馳而去。


    兩日光景一晃而過,在第二日黃昏時分,鬼哥心下警兆忽生,從入定中被驚醒。他立即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已經到了平南別院之外。


    雖然來者已經盡量隱蔽了氣息,但這座魔天大陣,完全是由他自身的魔丹丹氣覆蓋,更是以四十九麵天魔旗所結。便是一隻蚊蟲上了平山,也瞞他不過。


    可來者直到府‘門’前才被發現,足以說明其很不簡單。鬼哥一麵奔行,一麵法訣催動,‘激’活全部八十一麵天魔旗,並且悄然放出了玄冥刀。但他的靈覺還是發現,對方的速度一點也沒有減慢,仍在亦步亦趨的向正堂走近。而當他奔入正堂之時,竟發現來人已經坐在了一張客椅之上。真緣卻遠遠倒臥在地,不知被動了什麽手腳。


    來人是個青衣儒巾的白麵書生,看起來斯斯文文。但鬼哥隻稍一打眼,便有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可他非但探覺不到這書生的修為,即使對麵而視,仍是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這足以說明,對方的修為遠勝於他。


    青衣書生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番鬼哥道:“早聽說閣下狂妄,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閣下明知本座修為遠勝於你,為何還敢出來相見,就不怕本座殺了你麽?不過你這座陣法倒是可圈可點,你若一意躲藏,本座一時還真拿你沒有辦法。”


    鬼哥眼中‘精’芒一閃,略微一笑撩衣落座。然後才道:“若說狂妄,我不如你。憑你區區一條剛剛晉身仙階的碧鱗蛟,就敢踏入我的魔天陣內,也算是悍不畏死了。”


    憑借般若法眼與玄冥眼的雙重強大目力,鬼哥勉強看到了此人掩之不去的一些妖影。這青衣書生正是落霞妖族中赫赫有名的碧鱗蛟一族,此族最擅長隱蔽行藏,故而能潛入陣中毫不奇怪。


    而且其修為既已經不在靈獸的範圍之內,那必是與元神修士比肩的仙階大妖無疑了。不過從陣法的反應強弱來推斷,此妖應該是新晉仙階不久。


    但即使如此,一個仙階大妖與真正的元神修士相比絕不遜‘色’多少,根本就不是他當年麵對的元神傀儡可比。即便他在全盛之期,仍遠遠不能與之抗衡,又遑論此際外強中幹之時。


    不過他心下明白,妖族一向是弱‘肉’強食,現在絕非示弱的時候。而對方也絕不是為了來殺他,多半是與先前的‘交’易有關。


    青衣書生皺了皺眉,問道:“這陣法誠然不凡,卻沒有多強的殺傷之力。而閣下又抱恙在身,說句不客氣的話,在我麵前閣下連逃命的機會也不會有。而閣下之言,恐怕是故‘弄’玄虛。”


    “尊駕說的不錯,憑尊駕修為,取我‘性’命不難。但在下這一式四野星輝,在此陣中施展,足可以讓尊駕十日內無法潛蹤易形。若是再順利一些的話,或許能讓尊駕妖氣大泄也說不定。”鬼哥翻手之間,指尖一點星光閃動。緊接著屋中千萬點星光虛閃而起,刹時變得有如一片星海,在魔氣的‘陰’影中更顯燦爛。


    這顆四野神星是當年他吞噬明王之物。此星雖然並無實體,卻出奇的無法被他消化,反而附著在其元魂上的蒼龍印記之上,於數年前被他徹底煉化。不過他沒有修煉過此類功法,這顆神星的威能自然也就不可能真正發揮出來,真用起來能有在明王手中的一分威力就不錯了。


    青衣書生聞言麵‘色’微變,憑他的強大知覺,自然知道這種星光法術對於他的百變碧鱗體確實有些威脅。至於是否真能傷他,不當真動手並不能預知。


    可對方怕是根本無需傷他,隻需讓這星光粘著在身,麻煩也就來了。若是自己走到哪裏走全身閃光,隱身蔽氣的天賦便去了八成,半個時辰內若沒有人族元神修士打將過來都已是怪事了。


    想到這裏,青衣大笑道:“好,妙得很,陽道友果是個妙人。”


    “道友過獎了,還未請教尊諱是?”鬼哥麵‘色’淡然自若,實則心下也不禁捏了一把汗,仍是全神貫注的提防不已。


    青衣書生頷首道:“我名曲千奇,乃落霞峰餐霞老祖‘門’下,是他老人家的第十個弟子。聽伏明那小老兒提起尊駕,說是當世異人,於是聞某主動向老祖請命,來此試試道友的斤兩。”


    鬼哥聞言悚然動容。當世元神修士,大都極為低調,就算是名聲大躁的元嬰修士,一旦進階便往往消聲匿跡。


    但這當中也有例外,百變怪蛟曲千奇便是這麽一個異類。雖然碧鱗蛟族最擅隱蔽行藏,其‘性’卻好動不好靜,又最喜血食,不知多少人族修士葬身他口。久而久之,這個名號已經傳揚的想不知道都難,根本就無需打聽。隻是鬼哥沒有想到,此君竟然就是凶名赫赫的百變怪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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