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琅虛苑內,已經一片大亂。[.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近在咫尺的劇鬥,琅虛子的氣息忽然消失,讓這些後輩弟子異常驚恐。有些已被嚇破了膽,紛紛向天壽山逃逸,也有一些奮力吃喝阻止,妄圖糾集同門前去助戰。不過這雙方卻是相互爭執,甚至大打出手。還有一些茫然無措,隻能就地觀望。


    一個女弟子大聲道:“王師姐,我等姐妹速速向宗中求援,現下還來得及解救恩師。你一意阻攔,還要我們隨你一齊去送死,到底安的什麽心?”


    這王師姐是個中年婦人,嗓門甚大,怒道:“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小賤人,枉師尊平日對你們愛護有加,今日恩師有厄,你們竟敢臨敵脫逃。還敢在這裏蠱惑人心,真是無恥之極。你老老實實回頭倒罷,如若不然,我便先替師尊清理了門戶。”


    這女弟子聞言麵有懼色,但還是強撐道:“姐妹們,這姓王的悍婦叛門了,咱們先合力殺了她,然後一齊去請黃代掌宗!”


    這些女徒被她這一煽,登時將黃姓婦人等寥寥數人團團圍住。王姓婦人大怒道:“文師妹,師尊一向最寵愛你,就由你去禦神宮報訊。其餘姐妹,先護曉塘師妹突圍,然後隨老娘將這些小賤人通通殺了!”


    文曉塘美目含煞,應聲道:“王師姐,黃代掌宗何等人物,這裏的事他恐怕已經知道了。想來諸位真人應該已在路上,小妹去與不去沒什麽分別。不過這些忘恩負義的叛逆,倒是非殺不可。”


    她說話間踏前一步,伸手就向對麵那女弟子的眼睛插去,這一手正是琅虛子親傳的飛梟神爪。但此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她這抓如同抓上一塊鋼鐵,五指恍如痛斷。大驚趨退之時,才發現麵前場中已經站了一個蒙麵黑衣人。此人長發披散,身材瘦長,身上似半點活人氣息也無。


    隻聽他冷笑幾聲問道:“你叫文曉塘?那麽你的小名叫做米兒,對不對?”


    文曉塘兀自一驚,她這小字除師父之外,知道的的人寥寥可數。不知道此人又是什麽來路,氣息如此詭異卻又眼見得深不可測。當即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蒙麵人當然就是鬼哥,隻不過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將這裏屠戮一空,又不想讓旁人看見自己的真麵目而已。本來他見這琅虛台足有數百弟子,還在擔心這位文姑娘不太好找,卻沒想到如此容易就尋見了正主。(..tw無彈窗廣告)見這姑娘婀娜高佻,嬌美中帶著幾分煞氣,看上去倒也招人喜歡。


    於是道:“我受你一位長輩之托來帶你走,這便動身吧。”


    文曉塘雖看出鬼哥深不可測,卻哪肯聽他的話。正當此時,三股強大的靈壓罩臨此處,遠遠便看見三道靈光破空而來。既見有宗中長老來援,眾女徒都是紛紛後退,文曉塘也趁**走。但鬼哥哪會給她這個機會,身軀一晃間便已扣住她手臂,便已讓她全身酸麻動彈不得。


    三個蟒袍老者無聲無息的落在周圍,當即對鬼哥形成了合圍之勢。鬼哥抽抽鼻子,已從這三老身上聞到了一股腥熏之氣,立知他們都是用毒的高手。不過他此刻正站在文曉墉身側,看起來倒像是嗅著姑娘家的香氣一般。


    文曉塘全身僵硬,又驚又怕之餘,也以為鬼哥存心不良,十有**要捉她去做那采補的爐鼎,也是一陣惱怒。三個老者隻以為他是心存輕蔑,表情更是忿怒。當下也不多說,立時圍著鬼哥疾馳起來。鬼哥心思何等敏銳,也知道這裏麵有點小誤會。不過他雖無輕薄之意,但沒把這三個老兒放在眼裏倒是真的。


    他此刻雖然魂力大損,但畢竟才得奇遇,修為再有精進。而且魄力新成,雖說一時還未圓熟,可比方才來時更強了幾籌。除非是直接麵對元神修士,又或者在特殊的地方遇見踏炎那等奇人,否則等閑的元嬰修士,又怎能奈何得了他?這三老修為隻是元嬰大成,比踏炎尚且差了一截,鬼哥若怕了他們那才是怪事。


    這三老越奔越快,卻也是越奔越驚。他三人聯手素有默契,疾奔中此刻已經幾乎化為了一個光圈。這三擊奪魂圈能將他們三人的靈覺集中重疊,旨在尋找敵手氣息魂力的破綻,從而以迅雷之勢殺敵奪命,可以說向來是無往而不利。但今日不知為何,圈中這人好像是並不存在一般,身上半點靈力也無,又去哪裏找什麽薄弱之處。


    其中一老長嘯一聲,光圈再生變化。這三個老者幾乎同時變成了一條大蛇,雖然仍在結圈遊馳,但蛇行的扭曲之勢卻讓這光圈變得搖晃起來,讓人頭暈目眩。


    鬼哥固然仍是恍若未覺,隻是想多看看這三個老兒還有什麽手段,但身在其中的文曉塘卻是一陣陣虛弱,元魂都仿佛要在這種扭曲中被碾碎。


    鬼哥也察覺到了她氣息不妥,當即一股靈元渡了過去。文曉塘隻覺一陣精純絕倫的靈元,似是冰泉春冷般從頭頂淋下,頃刻間貫通了她所有的經脈,神清目明之下不禁精神一振。


    但心中卻很是疑惑,怎地這看起來像鬼魂般陰森的人,會有如此精純的靈元。這樣的靈元,想必根本不是什麽采補之術能夠修來的,難道他所言是實,真是我哪位長輩的友人。可除了師父,我又有什麽長輩了。


    就在鬼哥為她渡元的同時,一條大蛇猛然向圈中吐出一口煙氣來,出口便淩空沙沙做響,顯然是極烈之毒。隔不一息,另外兩條大蛇也同樣噴出一口毒氣。


    鬼哥嘴角發翹,心下略有失望,或許這毒氣甚是厲害,但氣者逐風而動,這樣的用法豈能傷得了人。當下威壓一震,一股勁風登即翻卷了出去,將這些毒煙紛紛向外吹走。


    不過這些毒煙剛被卷出圈外,便像是一個整體般猛然一振,驀然間分散凝縮,化為了三柄墨綠色的長刀,瞬間便橫砍回來。鬼哥一皺眉,遊雲拂月兩勢立即在文曉塘身邊劃了一個掌圈,登時將這三刀抵住。隨即隻覺這刀上的勁道陡然倍增,似是瞬間便將三人力量重疊起來,略有詫異之間也是躍躍欲試,想看看自己這份魄力是否能與之抗衡。


    哪知這三條大蛇迅速變化,三條合為一身,變成了一條三頭巨蛇,刀上力量仍在一重重猛增。鬼哥略有意外,想不到這三老聯手竟然默契到了這種程度,看來先前太小瞧他們了。如此要勝他們雖然不難,但要全數擊殺,恐非短時內能夠辦到。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仙術業已在手,又多了文曉塘這個累贅,再糾纏下去反而不美。


    想到此處鬼哥手上猛然一震,將三刀壓迫之力略一震脫,便迅即抓起文曉塘,欲脫身遁走。不過這三老也看出了這一點,怎會輕易讓他如願。


    三個蛇頭長信同時猛吐,點在長刀之上,這三柄長刀頓時爆開,再次化為了一片紫色毒霧,瞬間將二人吞沒。不過這一次,毒霧有了巨大的爆裂之力為倚仗,卻不是等閑手段能全數抵禦了。


    鬼哥眉頭猛皺,荒神步全力展開,頓時消失在原地。並且毫不停留的連遁數次,使得對方的靈覺也半點追索不到。毒霧散去,三老還化出身形,卻是個個目瞪口呆,哪曾想到此人竟有如此驚人的遁術,能在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想起自己竟與這樣的人物半了一時,不禁紛紛各自頭皮發麻。


    鬼哥連施七次荒神步,又以鬼閃空遁急行了大半個時辰,這才停下身來,在一座小山峰頭駐足。這一陣急行,魂力大耗的弊端便顯露出來。魄力在廝殺時可使得大部法術的靈力數倍激增,但對於元魂的支持還頗為有限。


    他今夜已連番激戰,雖說大部分對手都並未費多少周折,但與踏炎這個強敵的一戰卻是生死一線,加上馬不停蹄的趕了甚遠的路,著實已感到有些疲勞了。加上剛才被那毒霧侵體,無形中身軀又沉滯了幾分。是以他當即服下一顆安魂丹藥,開始行功打坐。


    文曉塘被他扔在一邊,身上禁錮之力便已消去,隻是剛才吸入了一大口毒氣,此刻身體極是虛弱無力,臉色其實已經有些紫紅。也隻得自行服了一些解毒丹藥,然後調息化蘊。不過一雙眼睛卻是忽左忽右,在仔細的查看周圍地形,想的是如何找個機會突然逃逸。


    “小姑娘,老老實實的打坐驅毒,不要動那些歪念頭,你半點機會也沒有。”對於她的動靜,憑鬼哥的知覺自是明察秋毫。


    文曉塘心思被人窺破,登時有些惱怒,大聲發作道:“魔頭!禽獸!奸賊!隻會以大欺小。剛才在我三位師叔下,像老鼠一樣灰溜溜逃跑,現在在姑娘麵前抖什麽威風。等我宗內追上來,定將你千刀萬剮。”


    鬼哥哈哈一笑道:“三位師叔?叫得夠親熱。可是我怎麽記得,剛才你這三位師叔半點沒顧你的生死,又是刀砍又是毒熏。沒有我這個奸賊護著,姑娘現在免不了被砍成十七八塊,然後醃成一堆毒肉醬。還有啊,你可不要誤會,要不是老子答應了旁人要帶你走,就憑你那三位師叔?哼,在我麵前又怎能活過一時三刻。”


    文曉塘冷笑道:“跑得比兔子還快,胡吹什麽大氣。我三位師叔就在禦神宗,有本事回去見個高下。”


    鬼哥又是嘿嘿笑道:“禦神宗隻有踏炎老道一個人才,老子收拾他足用了半個時辰。至於你師父琅虛子,便是手到擒來了。若不帶你這個累贅,這樣的土鱉小宗,老子今晚便能將它滅了。小姑娘,老子容你一時,是衝你長輩的麵子。你既然知道我是魔頭,最好乖乖的聽話,不要逼我獸性大發。”


    說話間手腕靈光一抖,琅虛子便從中跌滾出來。但她剛欲撲到琅虛子的身上,鬼哥便又已將她攝回了。文曉塘驀然見了昏迷不醒的師父,再加上鬼哥這番不陰不陽的恫嚇,立時如被刺癟了一般,絲毫再不敢嘴硬,轉而開始輕輕抽泣。


    鬼哥見她安靜下來,也不再理她。心下卻是略有失望,他新繳獲的這副臂纏雖然有攝人之能,但似乎所容極其有限,裝了一個琅虛子後,便無論如何收不了文曉塘,否則哪裏用和這女娃浪費許多唇舌。


    當下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卷,上麵的近三十個名字之中,大部已經被勾了去,再除去陶鬆年王昌與踏炎之後,其上便隻剩下了最後一個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夜與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再墮輪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再墮輪回並收藏夜與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