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的外表與壁畫中的夜叉十分相像,但哪裏又隱隱有些不同。[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且其軀體盡已介於虛實之間,似乎已經不能再稱為鬼魂。


    它懸臨於半空之上,沐浴在月光之中,其氣息中沒有半點其餘鬼魂的狂躁,反而平靜的有些不可思議。但它越是平靜,也就越是可怕。


    先前所擒那隻大鬼雖擁有元神級的力量,但因受製於靈智真實戰力極其有限。鬼哥不僅靈力優勝,法術法寶與戰術更是居高臨下,所以取之甚易。


    可現下這夜叉的靈力顯已強於自己,若是再擁有非凡靈智,那麽眼下的局麵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眼見這夜叉仍在月光中靜立,身上越發白亮,像是一點點在其中沐去雜塵般,氣息仍在一點點增強,鬼哥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了。


    與其等對方蓄勢來殺,不如先下手為強。鬼哥一向是個說幹就幹的人,既是決意一戰,抬手便是一記陰虛陽實掌勢擊出。


    金燦燦的掌印呼嘯飛天而上,瞬息間便打到了夜叉之前。這夜叉似是也未料到下方之人敢於率先出手,伸手相迎時卻已慢了一分。


    掌印抵上它白色的右手時,擊得它全身一震,白亮的光澤立時黯淡了不少,不但被陽實之力打得高高飛起,集照一身的月光也被陰虛之力生生震散。


    這夜叉驀然間發出一聲熊虎般的怒吼,睜眼時眸中一點極其懾人的幽光。周遭萬鬼在這一吼之下,如同被狂風掃蕩一般,紛紛被卷出百裏之外。


    鬼哥心下卻是駭然,他這陰虛陽實勢何等霸道,當初憑這一掌連九銀仙君都曾唬住,後來在鬥牛坡借勢驚走八名元神大成修士。而如今正麵擊中這夜叉,竟隻打得它痛叫了一聲。


    這一聲怒吼似重錘樣撞在鬼哥胸口,讓他隻覺五髒一陣翻騰幾欲吐血。而轉眼間他便立即發現,這一吼過後,賴以立足的這塊夜叉殘骨竟然在輕輕顫動,竟似隨時都要飄飛而起一般。


    他心下大凜,陣幡大展而開,陣術立即發動,一道金黑靈光交織的障蔽頓時橫艮在殘骨之外。[.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無數道金紋於夜叉殘骨上浮現,立時鎮得殘骨紋絲不動。其後地下千百道碧仙藤破土而出,紛紛於殘骨上穿梭纏繞,將殘骨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夜叉雙爪向下一抓,陣力形成的屏障立即凹凸扭曲,似是搖搖欲碎,卻是始終維持不破。


    夜叉見遲遲不能破去陣障,似乎有些惱羞成怒。再發一聲長嘯,張口便吐出一道白焰向下激至。


    這道白焰似火非火氣息極寒,在撞上陣障之際,不但障中金光一陣黯淡,就連陣幡也連帶著結了一層白霜。鬼哥連打寒顫,卻發現陽骨之力竟然也壓之不下,隻能以陰髓一點點逐漸化去。


    夜叉催動白色寒焰,一連衝擊了盞茶時分。鬼哥的身體已經逐漸僵化,但眸中的鬥誌卻如熊熊烈火愈演愈熾。他現下所施展的陣術,乃是仿當日在鬥牛山那陰陽羅網陣法所立。


    雖然遠比不得當初那陣法百之一二,但憑他身具陰陽之力又通悉虛實生化之妙,這一身雄厚實力倚陣而戰,又豈是等閑可破。


    這夜叉驅白焰攻了一時不能得手,似乎也有些後力不繼,遂爾便停了下來。但其口中隨即開始念響一陣陣聽不懂的咒音,鬼哥雙目血紅,體內氣血如長龍翻江般激走不休,迅速恢複著元氣。


    不過此時,憑著陣法與夜叉殘骨的緊密聯係,他竟然感受到了殘骨上一些前所未有異樣。


    這具殘骨上的力量恍若複蘇一般,隱隱竟有漸強之勢。鬼哥沒來由的感覺到,這具殘骨居然在複活。


    他心下又是一凜,連忙望向半空那夜叉時驀然一驚。這股無形的聯係,像極了血脈之契。他心下不由得猜疑,難道這個夜叉便是此殘骨之魂?


    隨著夜叉咒語回蕩,不多時夜叉殘骨便開始再次震動,雖然在陣力的束縛下隻有偶爾一悚,可主陣的鬼哥卻能感覺到越來越劇烈的掙紮。


    可是他心下卻是不懼反喜,這夜叉雖然駭人,但其手段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厲害。而其遲遲不敢近身交戰,足見其短板和怯意。而這具夜叉殘骨,也正是它的小尾巴。


    鬼哥嘴角微泛冷笑,心下卻道:來吧醜鬼,讓爺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不過你要是敢衝入陣法,那我卻說不得要試試能否將你留下來了。即使不能,至少也要扒你一層皮去。


    夜叉的咒語念了半天,直到天空剩下八個月亮才停下來,但卻似乎沒有半點效用。而且鬼哥的猜測也在一步步印證,這夜叉並未再施展什麽野蠻手段,確實十分像是投鼠忌器。


    但是它絕不會甘於現狀,兩番未破陣法,便即時向高空升飛而去,不數息間便變成了一個白點。


    夜叉遠遠的一聲怪異尖嘯再次響起,周圍的無數鬼魂便猶如炸了鍋一般,轟然再次向夜叉殘骨狂湧過來。鬼哥長吐一口氣,立知最緊要的時刻到來了。


    夜叉驅動這些鬼魂是來消耗陣力,隻要自己能撐得住,它最後便隻有自己來襲。而眼下夜已過午,它為了維持自己的力量,應該不會拖延很久。


    陣術的氣息驀然一變,一陣黑煙似的魔氣轟騰而出,正撲來的無數鬼魂撞在一起。這些鬼魂瘋狂的吞噬魔氣,但吞噬了魔氣的鬼魂不過一二息間便受魔念所染,立即開始轉而攻擊同類。


    鬼哥與替身七魘背靠背站在一處,冷眼看著這無窮的鬼魂,八鬼纏燃起烈焰,如八道火舌般清掃著漏網之魚。


    而陣術之內,氣息卻是無比炙熱,丹象日輪被托在一朵火蓮之上,攻發著一陣陣無可比擬的火靈之氣。無數鬼魂前赴後繼的衝過來,卻在魔念的熏染中先去了六七成。


    不易受魔念浸染的強大之魂,多數在八鬼錐下消失,即使有一些照顧不過來,也不過是在靠近日輪時便化為了飛灰。


    其中隻有極少數元神級別的大鬼,才能不為這三重殺手所阻,一路突破至陣術之內。


    但等待它們的是玄冥刀襲殺,當然偶爾也有一二可以得到一個掌印的優待。鬼哥的這整個陣術,此時就像是一個碩大的磨盤,在不斷絞殺著無窮無盡的鬼魂。


    鬼哥此時所施展的手段,已是他此生之絕詣,一身修為融匯貫通後可發揮出的戰力之最強狀態。


    若在以往,這樣的情況隻能偶爾為之,還必須要在入魔後以魔念方能勉強支撐。可是如今,他在這樣的狀態下仍可遊刃有餘,修為連番精進之處才真正顯露出來。


    時間一分分過去,隕滅在他手中的元神級大鬼已滿三十之數,元嬰級早已超過千數,而元丹級以下者根本便不可計數。


    這一番驚天之戰,至此已經持續了幾近三個時辰,而鬼哥的額角業已大汗淋漓,背脊處的衣衫更是濕透。但諸般法術卻勢不稍減,反而時常爆發出一陣陣更強的威力。


    鬼哥越戰便越是酣暢淋漓,對於靈力與諸般法術的運用更是益發純熟。剛開始時隻是中規中矩的抵擋鬼魂的猛撲,待到後來卻是漸漸取得主動,似是將周遭惡鬼全數攏在一張天羅地網之內,生滅予奪。


    而此時第八個月亮已經黯淡下去,眾惡鬼無論是凶悍和力量,都不同程度的越發虛弱。


    鬼哥當然也很疲勞,但是這種程度的疲勞,與在戰神長廊中的那數百年苦行相比簡直不值一提。更為重要的是,那番苦行中他所領悟的元魂回力之法,實是一種不可思議的不世奇功。


    即使在夜叉鼓舞的壓迫下,也需數百年方可讓他餘力盡絕。而現下這樣的魂力消耗,根本不足以將他迫至絕境。


    如果說前兩個時辰內,鬼哥還有些靈力不繼。戰到後來,當他將一身術法盡數圓融,戰鬥經驗陡然間晉入一個新的層次。便隻能看見這個龐大的殺陣忽吞忽吐,起卷伏收若呼吸般自然,局勢根本已經是一邊倒。


    時至七月盡沒,這無數鬼魂看似仍舊不息赴滅,其實卻已根本撼不動鬼哥這座大山。


    時候越久,高階鬼眾的數目就越來越少,對於鬼哥的消耗也就更加有限。這般無休止的衝擊延續到第五個月亮消失時,鬼哥已經可以有不少休息的時間,隻靠著替身的魔丹之力就能抵擋絕大部分。不過為了防止夜叉突然出現,他仍保持著調高度的警惕。


    鬼哥心下雪亮,這些鬼魂固然奈何他不得,但這仍非那隻夜叉的極限。如果從一開始它便驅動骨獸來襲,自己還真未必能支撐的住。


    不過交戰至此並無一隻骨獸來襲,似乎它真的不想讓這夜叉殘骨受到絲毫損壞。隻是他心中拿不作準,此間有一個大大的破綻,那就是這夜叉殘骨本就不全,便再破碎一些又有多大區別呢?


    然而他正在擔心之際,周遭不遠的大地驀然間開始震動。從開始的有如鼓跳到期間的左搖右擺,一直到大範圍的崩裂出千溝萬壑。


    鬼哥心下倒吸一口涼氣,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溝壑之中,一道道的白光迸發出來,一塊接一塊的巨大骨骼從中飛起。


    這些碎骨一塊塊向夜叉殘骨飛至,在其不遠處落下,斷斷續續的擺成一副完整的骨殖。


    而當最後一塊碎骨落地之時,當空中一道白光疾落而來,遍體瑩白的夜叉展著大翼急趨而至。隨著塊塊碎骨間生出一縷縷白絲相互接連,陣法中的夜叉殘骨再一次不安份起來。


    而鬼哥此時才發現,夜叉殘骨竟也在生出絲絲縷縷的白線,已經向陣外相鄰的碎骨飄去,就連陣法屏障也不能絲毫阻礙。


    這夜叉一步步踏著殘骨向陣障走來,手中已經傾刻間多了一把丈二矛叉。而鬼哥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居然瞬間被封閉在了體內,根本無法有半點能散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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