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住腳,相府管家回頭望向連城,不耐道:“不知二小姐還有何吩咐?”


    “你們怎麽來的,還請怎麽回去。”說著,連城朝堆在正堂中的聘禮掃了眼,“要不然,我不介意讓我侯府的下人幫你們一把!”


    “二小姐此言何意?”


    相府管家皺眉。


    “告訴你家老相爺,相爺,還有你家大公子,就說相府門檻太高,我顧連城高攀不起!”貴妾?就是給她個正妻的身份,她看都不會看上一眼!連城眸光清冷,一字字道:“若聽明白我說的話,還請立馬將東西抬走!”


    特麽地,是她長了一副做妾的臉,還是看起來好欺負,一個兩個都大言不慚地讓她做妾,叔可忍嬸不可忍!


    音落,不見相府管家招呼人抬聘禮出去,連城眸光挪轉,落在正堂外一幹侯府下人身上,“你們眼裏如果有我這位二小姐,接下來就聽我的吩咐!”接觸到她清冷至極的眸光,下人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楊氏,卻見其壓根就不理會他們,於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連城心裏冷笑,勾唇道:“我數三聲,哪個要是仍站在原地不動,我會……”未等她後話道出,那些下人身上一顫,忙應聲步入正堂候命。


    “將這些聘禮給本小姐丟到府門口大街上……”相府管家聞言,立時惱羞成怒:“二小姐這是要打我相府的臉嗎?”


    “是!我不僅要打你相府的臉,且還要狠狠地還擊回去!”無視正堂中投向自己身上的各色目光,連城莞爾一笑,聲音輕淺而柔和:“這是你們府上逼我的!”


    相府管家一臉怒容道:“二小姐可別忘了,你與我家大公子之間可是有一紙婚約的!原本就你這名聲,我家大公子大可不必再與你履行婚約,但他是個念舊情的,不嫌棄你不堪的名聲,求得我家老相爺允許,納你進府做貴妾,這於你來說那可是天大的福氣,你倒好,不知感恩,反讓我們相府沒臉,看……”


    淡淡一笑,連城截斷他的話:“看你家老相爺如何懲治我是不是?”


    “你既知道後果,就該有所收斂。”要什麽沒什麽的落魄侯府千金,竟不知好歹,欲把他們相府的聘禮丟到侯府門口的大街上,這是生生要和他們相府過不去了!相府管家神色輕蔑,朝連城的臉上斜瞥一眼,“二小姐,不是我說,就你自身的條件,還有寧遠侯府現在落魄樣,你最好莫要為一時之氣,做出後悔終生之事!”


    “多謝提醒。”唇角漾出抹若有似無的笑,連城悠悠道:“我這人是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所以啊,我現在才要將這些礙眼的東西丟出去,順便再回你們相府一份大禮!”言語到這, 她素手輕抬,吩咐正堂中候命的下人道:“給本小姐將那些礙眼的東西丟出去!”


    “是,二小姐!”


    下人們應聲,不多會,就抬起相府送來的那一堆堆聘禮,出了正堂。


    連城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顧寧,喚道:“三妹。”顧寧快步上前,與連城眸光相對,無所畏懼道:“二姐,你有什麽話盡管與我說,我定會想法子幫你辦妥當!”抬手撫了撫她腦 後的秀發,連城眸中含笑,柔聲道:“著喚芙在咱們院裏喚幾個下人,抬張桌子到府門口的大街上,記著,上麵要擺放好筆墨紙硯,二姐一會要用。”


    婚約?她今日就丟給相府一紙休書,看那婚約能將她怎樣?


    岑洛,我這麽做都是被你逼的,要怨,隻能怨你不該先羞辱於我!


    見顧寧點頭往喚芙身邊走,連城心裏一陣腹誹,接著轉向顧耿,有禮道:“二叔,若是你不怕我即將做出的事會禍及到你身上,就請安排些腿腳麻利的,幫連城到京中幾條大街上走一遭


    ,告訴街上的百姓到咱們侯府這條大街上來。”


    顧耿隱約覺得有大事發生,現在又聽連城這麽一說,更是莫名地擔心不已,他不是擔心自己會被連城惹出的事禍及到,而是眼前這瘦弱的少女萬一有個意外,他百年後有何臉麵麵對麵兄長和嫂嫂!


    可孩子將話都說在這了,他要是拒絕,勢必會讓其寒心,思慮片刻,顧耿目中神光和藹,緩聲問:“告訴二叔,你這是要做什麽?”


    連城一字一字道:“我、要、寫、休、書!”嗯,叫退婚書應該更為準確些,可那樣的叫法不夠霸氣,那她就幹脆不叫,因為她的處事原則是:要麽不做,要就做的轟轟烈烈!


    丞相府派下人來寧遠侯府下聘,欲某月某日抬她進府做妾,這件事恐怕已在京中傳遍。


    既然人先辱她,不予她和寧遠侯府留絲毫情麵,那麽就別怪她連本帶利地辱回去!


    聖旨指婚,這又能怎樣?想到這,連城禁不住對皇帝有意見了,明知相府大公子與人重新訂下婚約,為何不將當年的指婚聖旨收回,令對方仗著有那道聖旨在,今日來侯府下聘辱她,辱整個寧遠侯府。


    皇帝是忘記了老父為大周戰死沙場一事,還是說他忌憚丞相府,所以才沒收回那道指婚聖旨?


    連城真相了,當年岑嵩進宮求皇帝為岑洛賜婚時,皇帝確實有多方麵考慮,才在不得已之下,下了指婚聖旨。至於時至今日沒收回那道聖旨,要麽就是連城回京有些太過突然,皇帝還木有顧及到;要麽就是皇帝這個大忙人把當初的指婚聖旨給忘了。


    所以,那道指婚聖旨未收回,個中緣由,也就隻有皇帝自個能解說。


    在連城語落後,正堂之中近乎死一般的靜寂。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所有人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顧二小姐……你是瘋了嗎?如果你沒瘋,就是你夠張狂,竟大言不慚要給我家公子寫休書!”相府管家率先從怔愣中回過神,衝著連城就怒斥道。


    太過分了,這女子實在是太過分了,竟說出這般狂妄之語。


    自古以來,隻有男子休妻,從未聽說過有哪個婦道人家休兒郎的,此女莫非就是妖女,才會說出剛才的瘋言瘋語?


    “連城姐姐,你怎就這麽不惜福?”不顧楊氏打眼色,顧綿嘴角噙笑,邁著蓮步走到連城身旁,“能給岑大公子做妾,那是多少閨中女子的夢想,更何況可岑大公子不嫌棄你,還給了你個貴妾的身份,他如此重情重義,反要被你用一紙休書來羞辱,這要讓京中百姓,乃至天下人知道,哪個不戳你的脊梁骨啊!”


    “綿妹妹真是好心,但你這好心未免對錯了人!”輕嗤一笑,連城對上顧綿那滿含嫉恨的眼眸,“聽好了,我做人隻做自己,別人愛怎麽看,愛怎麽非議,與我沒無任何幹係。”言語到這,她話鋒突然一轉,“聽說叔母還沒請人給綿妹妹說親呢,可看綿妹妹這惷心萌動的樣子,該不會是早就中意岑大公子了吧?”雖是問句,但她的語氣在正堂中所有人聽來卻再肯定不過,“你喜歡岑大公子那是你的事,要倒貼上門給她做妾那也是你的事,如若你沒有門路進丞相府,哪日我要是能碰到岑大公子,大可以幫你在他麵前說幾句好話,讓他收了你便是!”


    顧綿臉上一會紅,一會白,唇角顫抖,手指連城,結結巴巴,無比心虛道:“顧連城……你……你胡說……,哪個……哪個要給岑大公子做妾了……”


    “我真有說錯嗎?”連城水眸中笑意盈盈,挑唇看向顧綿道:“前些時日發生在後花園中的事你忘了?你因為愛慕岑大公子,才不得不按捺住你的囂張氣焰,向慧妹妹和我道歉,你怕,你擔心,怕你欺負嫡姐,對堂姐不敬的事,傳揚出府,從而破壞了你在人前的形象,終導致你沒法實現給心上人做妾的夢想,你說我說的可對?”


    “你胡說……我沒那個心思,我也沒欺負哪個,一切都是你編造的!”這一刻,顧綿的臉色已近乎蒼白,她轉向顧耿,眸中淚花縈繞:“爹,你別聽顧連城亂說,我沒欺負慧姐姐,我和她可是親姐妹,怎麽可能欺負她?顧連城汙蔑我,她汙蔑我……”


    “夠了!滾回你院裏去!”冷厲的目光鎖在顧綿身上,顧耿沉聲嗬斥道。


    楊氏的臉色這會子比顧綿好不到哪兒去,就是顧岩,臉色也是難看得緊,隻見他扯了扯楊氏的衣袖,壓低聲音道:“娘,你快些帶妹妹回院裏吧,這裏有我!”楊氏聞言,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也不管顧綿願不願意離開正堂,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後院走。


    “你真打算那麽做?”深吸口氣,顧耿望向連城,臉色尤為凝重。


    連城點頭:“是他們丞相府欺人在先,我隻是還擊回去罷了!”


    “好,二叔這就著下人按照你說的去做。”見連城態度堅定,顧耿沒再多說什麽,轉向侍立在一旁的長隨道:“在府裏挑些腿腳麻利的,按照二小姐說的話去做。”


    “是,老爺。”’


    長隨領命,轉身迅速而去。


    “顧二小姐,你若是真敢那樣做,別說是我丞相府和你過不去,就是皇上那會先治你個大不敬之罪!”相府管家看到顧耿吩咐下人離去,咬著牙威脅連城一句,不等其說話,又轉向顧耿威脅道:“顧大人是不想在朝為官了嗎?竟縱容顧二小姐胡來,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顧大人這官怕是也做到頭了!”


    為防旁人說他以勢壓人,他沒抬出他家老相爺,相爺來威脅顧耿,而是拿帝王的威嚴嚇唬對方,好讓其阻止連城下一刻的荒唐行徑。


    由這,不難看出這相府管家也有他的聰明之處。


    “皇上那顧某自會加以解說,但今日之事,著實是你相府太過欺人。我現下隻是一個孩子的二叔,而這個孩子,她的雙親已逝,兄長又不在身邊,此刻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和羞辱,我這做二叔的不能看著不管。”


    丟下話,顧耿不再看相府管家,而是看向連城道:“雖然你的做法有些不合乎常理,但隻要你心裏舒暢,二叔支持你!”不在朝為官又能怎樣?兄長一家三年前遭受的一切,他沒幫上忙,已痛悔不已,現在,他不能再看著兄長留下的孩子再備受人羞辱。再說,當今皇上乃有道明君,他若是知道今日之事的來由去脈,自不會降罪寧遠侯府,及他們這些無辜之人。


    皇宮,棲鳳宮。


    “皇上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皇甫熠離開禦書房後,皇甫擎的心好一會都未安靜下來,於是,他起身步出禦案,來到皇後宮裏。自皇後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後,比之以前,他對其更是多用了些幾分心,每日處理完政務,隻要還有空餘時間,他都會到皇後宮裏來說說話,好紓解一天的勞累,可今個這時辰,他本該在禦書房中批閱奏折,卻突然出現在棲鳳宮中,皇後疑惑,不由迎上前一禮,語帶關心地問了句。


    皇甫擎免了皇後的禮,二人走至榻上坐下,“今個早朝上,信陽侯呈上一道請婚折子,請朕給他的長子和顧二小姐賜婚。”皇後眸光柔和,靜聽皇甫擎繼續往下說:“朕當時想著這倒是樁好婚事,卻沒成想岑相也跟著站了出來,說顧二小姐與岑少卿有婚約在先,源於三年前那事,老丞相和他以為顧二小姐沒了,才給岑少卿訂下了玉挽,現在顧二小姐回來了,他們相府不能做出違抗聖旨,及無情冷血之事。”


    “皇上的意思是丞相府打算讓岑少卿將連城一並娶進門?”


    皇後眉頭微蹙,柔聲問了句。


    搖了搖頭,皇甫擎歎口氣,道:“哪是娶進門啊,他們要抬顧二小姐進府做貴妾。緣由是顧二小姐的名聲實在太過不堪,當不得岑少卿的嫡妻,加之岑少卿再有數月就與玉挽大婚,為兩全其美,不負任何一方,老丞相發話,要岑少卿在大婚後,抬顧二小姐進門為貴妾,雖然這樣做,於顧二小姐的身份來說是有些委屈,但他們會在吃穿用度上,讓顧二小姐和嫡妻享受一樣的待遇。”


    “這怎麽可以!”皇甫擎音落,皇後麵色微冷,聲音不由提高些許,等她意識到自己失態後,立馬向皇甫擎一禮,自責道;“臣妾剛才有些激動,還望皇上勿惱!”皇甫擎笑著搖搖頭: “皇後不必自責,說來若是沒有顧二小姐,朕現在恐怕就見到不你了!你這會聽到有關她的不平事,自然心裏有些不太痛快,朕理解!”


    皇後眸中情意流轉,朝皇甫擎微微笑了笑,道:“謝皇上不計較臣妾失態之過。”頓了頓,她續道:“那皇上後來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做妾?虧丞相府能想得出來,竟讓國之忠臣良將之後,進他們相府做妾,這實在是太過分了,更何況,他們怎就不想想,連城還與她這一國之母有恩,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盡管寧遠候夫婦已不在人世,但她這個皇後還在,他們怎就欺那女子到如此境地?


    “沒等朕開口料理此事,小九突然就到了朝堂,說顧二小姐是他的,誰也別想和他搶!”想到皇甫熠在朝堂上說的話,皇甫擎的心就是一緊,跟著神思恍惚起來。皇後唇角湧出抹淺笑:“小九若是不再行那些荒唐之事,與顧二小姐倒也是蠻般配的一對。”


    “朕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思緒回轉,皇甫擎目光認真,神色凝重道:“從小九的神態和言語中,朕看出他對顧二小姐用的是真心,但就是因為這份真心,朕堅決不答應他和顧二小姐在一起!”


    皇後聽不懂了,眼前的帝王不是很疼惜他的幼弟麽,且為其連續指婚,並在近些年選秀後,都會往其府中送姿色出眾,性情婉約的女子過去,怎就在今個這事上,持反對態度?“皇上,這是為何啊?按理說你不是一直希望小九快些成婚麽,現在他既然對顧二小姐有心……”皇甫擎抬手,製止她再說下去,道:“朕有朕的不得已,而這個不得已朕不能對任何人說。”沉 默良久,他接道:“不讓小九和顧二小姐在一起,朕不單單是為小九好,同時也是為顧二小姐好,可其中緣由朕卻不能對小九說。”


    “可這麽一來,小九豈不是更要……”說著,皇後嘴裏的話突然打住,望向皇甫擎的眸中充滿了關心。


    皇甫擎嘴角泛起抹苦笑:“是啊,小九會就這件事與我更加疏遠!”往皇甫擎身邊靠近些許,皇後握住他輕搭在榻上的大手,聲音輕柔道:“總有一天小九會明白皇上的苦心。”皇甫擎聞言,遲疑片刻,方點了點頭;“但願有那麽一天吧!”


    二人靜坐了一會,他的眸光凝聚在皇後身上,道:“你不是有與朕提起過想收顧二小姐為義女麽,朕想了想,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而且她將會是你和朕兩人的義女,封號就賜“連城”二字,皇後覺得怎樣?”


    皇後怔了怔,旋即高興道:“謝皇上,臣妾謝皇上允了臣妾的請求,也替連城謝過皇上,謝皇上賜其封號!”皇甫擎笑道:“這有什麽可謝的,一會子朕就讓人擬旨昭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朕和皇後多了位醫術無雙的女兒!”皇後心下高興,不由抿唇一笑,道:“皇上是不是還需順便收回一道旨意?”


    “對,皇後說的對,朕是該收回早些年前那道指婚聖旨。”皇後之言,皇甫擎很快明白了過來,道:“朕也糊塗,既然連城回來了,且岑少卿也重新訂下了婚事,就該早些收回那道指婚聖旨,卻耽擱到現在,還差點鬧出事來!”


    收連城為義女,皇帝,皇後二人心裏都有些各自的想法,但他們默契地都沒有將其道出。


    過了半晌,皇甫擎眸光閃了閃,溫聲問:“皇後,你覺得朕準了信陽侯的請婚折子怎樣?”


    “信陽侯年輕時風姿出眾,他的長子自差不到哪裏,可咱們這才剛收了連城為義女,就將她給嫁出去,臣妾舍不得!”皇後柔聲笑著道:“再者,連城是個有主意的,皇上真要給她和信陽侯的長子賜婚,也需問問那孩子的意思,畢竟過了今日,她也就是咱們的女兒了,父母疼愛孩子,為其擇門好親事無可厚非,但要是孩子對這門婚事也滿意,豈不是皆大歡喜。”瞧皇甫擎麵上表情溫和,皇後續道:“要是能讓陸大公子與連城相處段時間,這樣再給他們賜婚,就更完美了!”


    陸隨雲有疾,皇後是知道的,可她不能因為一個人有疾,就與皇帝唱反調,對其提議不予讚成。因此,她有了這番婉轉的說詞。


    “這樣是妥當些。”皇甫擎思慮片刻,笑著頷首道:“朕這就……”忽然,梁榮疾步躬身而入,打斷了皇甫擎後麵要與皇後說的話,“皇上,京中出大事了!”與皇帝,皇後各一禮,梁 榮急聲稟道。


    “是又有刺客行刺公主嗎?”一聽梁榮之語,皇甫擎驀地從榻上站起,目光銳利,沉聲問道。


    公主?梁榮心覺奇怪,但這會他顧不得多想,忙回皇甫擎問話,道:“回皇上,沒有刺客行刺顧二小姐,是顧二小姐要當著京中百姓的麵寫休書!”


    “寫休書?”心一突,皇後亦從榻上站起,問梁榮:“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快些細細稟於皇上和本宮。”


    應聲是,梁榮將宮外傳來的消息一五一十與二人敘說了遍。


    “胡鬧!”當下,皇甫擎就惱了:“老丞相怎能如此做?他這樣明顯不將寧遠候府放在眼裏!”來回踱了數步,隻聽他又道:“顧愛卿為我大周立下汗馬功勞,且最終不明不白戰死在沙場上,老丞相即便再縱著岑少卿,也不該差遣府中的管家去寧遠侯府下聘,欲給自己疼愛的長孫納其次女做妾!”


    停下腳步,他轉向皇後道:“朕這就下旨昭告天下收顧愛卿的次女為義女,賜封號“連城”,一並收回那道指婚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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