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搖搖頭,對二舅說到:“葛氏哪裏會輕易放過我和小雅,她還在賭約裏設下了陷阱,若是我們借錢辦事,一定輸。我如今像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般,若不能奮起自立,難道還任由人揉捏嗎?這是在崇府,舅舅能幫我和小雅一次,幫不得我們一世。我們也不想成為舅舅一世的負累,我們現在就要自立,作為大哥,小雅未來的嫁妝我還要盡力的。我已經想出了一些主意,請舅舅替我謀劃一番。”


    這番話說得豪氣,讓鍾二舅都感歎外甥似乎長大了。一個下午,大公子都仔細地和二舅商議置辦家業的大計,最終二舅認可了大公子的計劃,還說到:“那處桑葉園就由著你們去打理,出來的絲我會想辦法讓人織成綢緞。若是我們家因此僥幸得到了什麽,將來便更能助你得到本來屬於你的東西。沒有鍾家,沒有你母親的嫁妝,你父親焉能有今天。至於你說的新鮮菜式和幫著讓酒樓賺更多錢的事情,你可派人來試一試。二舅是次子,不能動用鍾家的實力來幫你,不過我會對你外公多說些你的艱難,但願他沒有老糊塗,一味聽繼母的話。“有後娘就有後爹”這句古話是不錯的,幸而她沒有生出嫡子來,不然你大舅也要提防著她了。”


    大公子說到:“外祖父心疼年輕二十歲的新外婆也是自然的,二舅分了家業,也不必受她的管製,自然也不需要擔心什麽。即便新外婆再生下嫡子,他還小,又能對大舅和您有什麽妨礙。她的兩個女孩不過分些家產出去便是了,可憐的是璐管家之類生育的庶子。”


    二舅點頭說到:“逸航,你真的長大了,這番口氣。處處透著老成,你還會寬慰舅舅了。其實舅舅我也沒有什麽承襲爵位的想法,不過是希望家族興旺,有個依靠,不受人欺負罷了。我這個脾氣做不得官,有了爵位一定應酬不來那些像你父親一般的爵爺。”


    大公子說到:“二舅您就是厚道,您要是真心這樣想,大舅要是得了爵位,自然也會善待自己兄弟的。”


    甥舅的一番話算是把事情談攏了,傍晚時分。乳娘和石頭娘也從外麵回來了,她們是接著采買的名義,悄悄和劉氏側夫人在外麵見麵的。劉氏側夫人當天早上就帶著孩子回哥哥家省親去了。午後才秘密見了大公子的乳娘她們一麵。兩家都是受害者,談不上合作,算是守望相助罷了。


    劉氏側夫人的哥哥為了妹妹這件要緊的事情是專門歇了半天商議對策,當年他因為交易和崇爵爺相見,聞聽崇爵爺新死了正品夫人。方才動了心思想把妹子嫁過去填房,想要謀一個長久的依靠。劉氏自己當時也為這份榮華富貴動了心思,在合適的場合出現了三次,與崇爵爺說過話,才確定了這門婚事。劉氏的二百萬嫁妝是父母給的,剩下的三百萬錢都是現在劉子爵想的辦法。用自己的家業也貼補了不少。


    崇爵爺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不過卻給了劉氏的哥哥一份富貴,目前來看。嫁出劉氏對於整個劉氏家族而言是賺到了。劉子爵經常鼓勵自己的妹妹爭寵,把葛氏變成一個空架子,今天聞聽府中的內幕不禁嚇了一跳。原來崇思源這個書生變為的貴族居然狠辣到如此,真是駭人聽聞呀。


    劉子爵把妹妹往日寄來的一些用灑金紙寫的信件和字條拿來,讓奴隸在偏遠的院子焚燒完畢。澆上水把殘跡帶來,盛水的銀碗全部黑了。弄來一隻野狗強行灌注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野狗就渾身抽搐而死。劉子爵方才相信用紙害人之說。


    劉子爵和劉氏側夫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成年之後,他母親名下就是他們這一兒一女,其餘的都是庶出。劉子爵長妹妹十二歲,經商多年,也很有些手段,不過對貴族圈子裏的烏七八糟還不甚了解,他又仔細聽了大公子那邊的事情方才和妹妹說到:“你要穩住,對崇爵爺還是要同往日一般情深意重,至於你藏下的錢財,不妨都交給哥哥我保管著,我不是想要你的家業,隻是為兩個外甥多一道屏障。你藏私房的事情不能被妹夫曉得,不然他們會更快向你下手。”


    劉氏對於自己的親哥哥簡直像女兒對父親一樣的感情,從小到大,哥哥一直是她最信任的人,哥哥說把隱匿的財產交由哥哥保管,她立刻就答應了。不過她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要說,劉氏問到:“哥哥,我們一定去打探葛氏的那個哥哥到底是誰,有多大的本事早安,檢察官嬌妻。不然將來的日子,我過得不安心。”


    劉子爵說到:“那個人能左右封官和爵位,看來很不簡單。北齊是王室的所在,東越和南都的列侯都要派人盯著那邊,在賤業中有如此出色的人物,我還真要向列侯府的朋友好好打聽一番。要是有些蛛絲馬跡,我立刻派人到北齊去經商,把葛氏哥哥的底細摸透。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葛氏不是跟你鬥,是和我們劉家鬥。妹妹你別怕,哥哥不會任由你和兩個外甥被人毒害,還搶了家產。”


    劉氏聽到哥哥的保證,心裏安心多了,她委屈地對哥哥說到:“以後要對著一個這樣的夫君演戲,我的命真苦呀。還有灑金紙一般都是每年過年邊上送來,哥哥也要提前在驛站布置人手,順藤摸瓜,我們要把生產毒紙的人找到。以後我的兩個孩子用的紙必須是我們劉家自己的作坊裏產的,不然我都不放心他們用紙寫字了。”


    劉子爵說到:“妹妹你這樣的心態可不成,這次就在站裏多住幾天再回去。你要心平氣和,把心思收斂了才好回去見那對狠毒的夫妻。若是哥哥有能力除掉葛氏和她的助力,就一定幫著你滅了葛氏和那該死的崇思源,可現在還不行,這件事要好好謀劃一番。對了,妹妹是怎麽打算和大公子那邊的事情,你們暫時可以合作,可終究大公子將來也是外甥繼承爵位的障礙。你受了這麽多委屈,一定要幫兩個孩子得到崇思源的爵位和勢力。”


    劉氏聽完有點哀傷地說到:“算了吧,那孩子能不能成年都難說,他的乳娘還求我們家給大公子找藥。我們家好歹還在崇家得到了爵位和生意上的助益,可鍾氏夫人的家產貼補完了,命也沒了,連子嗣都傳承不下去。我要是有能力就幫兩個孩子一把,要是還去對付他們,那麽我和葛氏,崇思源有什麽分別。”


    劉子爵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妹子的個性,雖然好強,卻絕度不是一個手段狠辣的人,他隻能對妹子說到:“這件事就依你了,我相信壞事做多了足以惹來天罰。不過真的到了要緊的關頭,你還是記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老話吧。”


    劉氏含淚點頭,帶著兩個兒子安心在哥哥的府邸住下,她需要時間讓自己調整心態,以後把戲接著演下去。看著兩個快樂的包子,她作為母親也要堅持下去。


    葛氏那邊的空氣陰暗得很,這兩天所有的下人都不敢大聲喘氣。那個婆子經過醫官的施針已經恢複地差不多,能走能動能說話,隻是口眼歪斜了,夜裏總是閉不上,被子上全是口水,說話也沒有以前利索。媵人冰就不行了,不但口眼歪斜,吞咽上也有問題,根本下不了床,連大小二便都不能控製,侍候的人分兩班,每次兩個人,個個都累得夠嗆。


    看見媵人冰這個樣子,葛氏心裏苦的很,要是媵人冰長期這樣下去,那才叫生不如死呢。新月看見母親這個樣子,時常陪在母親身邊,幫忙照顧,難免身上有些難聞的氣味,新陽因此都不願意和她走在一起了。新陽平日裏把自己當做公爵嫡女一般,行為總是大方妥帖,話也不多,葛氏也難得聽她說一聲心裏話。可偏偏新陽在晚飯之後對葛氏說了一句,:“沒用的東西就不要再花心思了。”


    葛氏一愣,新陽又說到:“冰去了,對大家都好。”


    葛氏狠不下心,搖搖頭,新陽又說到:“這件事讓新月去做,這樣冰也不會怪她,明天我就回米夫人那邊學習。新月不去,是她自己的事情。”


    葛氏沒想新陽小小年紀卻比自己的兒子還要狠辣,讓新月處理掉自己的親媽,這是人幹的事情嗎?葛氏對任何人都下得了手,唯獨對冰不能狠心,當天晚上她打發走了奴隸,很痛苦地坐在了媵人冰的病榻前,小聲說到:“冰,你這樣不死不活的日子,我看著真難受。你願意這樣熬著等著我慢慢找人治好你,還是求一個解脫?你這樣病著,會害了新月的前程。”


    媵人冰的眼睛裏流出了很多眼淚,她有一隻眼睛還能受控製,她拚命地眨著眼睛,想要和葛氏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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