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雅跟著鍾二爺走了,石頭和小夥伴被帶去拿破舊的青銅器皿回家妖孽魔妃傾天下。青銅以堅硬文明於世,每斤的售價高達三十五文錢,趙興雅不知不覺就受了鍾二爺一筆不小的資助,心中自然想著要報答。


    農莊離著鎮子有一個多時辰的路,鍾二爺喜歡趙興雅這個小可愛,一路上講了不少農莊的趣聞給趙興雅知道。出身鄉野的趙興雅聽得津津有味,讓鍾二爺很有講下去的興趣。等到了地方,趙興雅下了車,不禁被眼前的景色給鎮住了。她出生的地方多是梯田和小塊的水田,哪裏見過這樣成片如同海洋一般的莊稼。


    田裏種的是黍糧米,長得比較像水稻,可穀粒大於水稻,黍糧米並不要種在水田中,不過在抽穗之後,每天晚間都要在田裏放水,比水稻要好種一些。趙興雅喜歡這莊稼的海洋,高興地蹦蹦跳跳,大喊大叫,當小孩真好,可以調皮,無拘無束。要是不怕衣服髒了,她真想衝進糧田裏打幾個滾。看見趙興雅如此快樂,鍾二爺也脫去了鞋子,赤腳走在田地上,視察著糧田,似乎也在農莊上得到了心靈的減壓。


    農莊的管事看著自己主子帶來一個小姑娘,還如此開懷不拒,趕緊上前招呼,還對鍾二爺說到:“老奴殺一隻雞給主子燉上,主子要來農莊,早點派人通知老奴,老奴也好準備一番。不知道這位小小姐是哪家的孩子,老奴眼生得很。”


    鍾二爺被管事看了幾眼就趕緊把鞋子穿上了,做老爺的人還是要顧及形象。他對管事說到:“雞是要殺的,你再去弄些泥鰍,嫩藕什麽的招待雅小姐。她的母親就是你當年撿回來的真兒,如今她也算見到她母親的恩人了。”


    管事聽到真兒的名字就是一愣,然後歎息著說到:“老奴這就去準備一桌子好菜。”趙興雅看著管事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是喜歡真兒的。曇嫵珍的母親媵人真是這個管事撿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撿來的。曇嫵珍的母親心機很特別,也許身世上也有特別之處,會不會是貴族的私生女?


    趙興雅就這麽想著出神,管事立刻去吩咐手下的做飯。趙興雅把那些甜糜子麵饅頭拿出來,算是一份主食,那些飯菜需要時間準備,管事就陪著鍾二爺說話。


    農莊裏的奴隸們都在忙碌著,管事解釋說到:“今年開春晚,老奴擔心收成不好,就提前在十幾畝地裏撒了些糜子種。心想著弄些牲口的飼料也好。青糜子的精華都在杆子上,收了青糜子就隻能釀酒,冬天沒有糧食喂牲口了。糜子還真是好侍弄。我擔心一些苗會被凍死,下種的時候就比往常多放了一成種子。那十幾畝地過兩天就開鐮收割,莊子上的早糜子算是豐收了,我估摸著一畝地能收五百二十斤。”


    鍾二爺聽到管事這樣匯報也很是高興,提早收了六千斤糜子。就等於還能收一季成熟的糜子,兩下加起來就是一萬多斤。今年是糧荒,糧食值錢,一萬多斤糜子能養活多少奴隸和牲口呀。鍾二爺誇獎管事說到:“你做事就是老成,莊子交給你管著我很放心,等收了秋糧。我一定給你一份大禮。你家的兩個小子還沒有配親,我選兩個好的姑娘給你當兒媳婦,辦喜事的花銷我包了。”


    管事趕緊跪下謝主子的恩德。臉上也很自豪,趙興雅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她纏著管事說到:“老爺爺,你說說看糜子是不是就像雜草一樣好養活?您打理的糜子田是特別高產,有沒有竅門?”


    管事聽到趙興雅叫他老爺爺。心裏特別意外,這樣的稱呼。他這個鍾家的老奴即便得臉也經不起,不過聽著卻能感覺一個孩子的真誠。他趕緊擺手對趙興雅說到:“小主子,你可不能這樣稱呼老奴,老奴當不起。不過你前一句話隻講對了一半,糜子是好種,可要想收獲更多飽滿的糜子不是那麽容易的。水不要多少,可肥不能少,還有要防著蟲子,蝗蟲蚱蜢都喜歡吃糜子的苗。老奴對管理糜子田有些手段,每年的收成都比大小姐的農莊產量高”


    趙興雅對管事的教誨非常滿意,轉身對鍾二爺說到:“舅舅,我有十個銀幣,這一季的早糜子賣給我五千斤好嗎?要最好最飽滿的,過篩子選,剩下的您用來喂牲口就好。”


    看見趙興雅掏出錢來,鍾二爺對著管事說到:“這買賣送上門了,你就接下吧,每年莊子上的供奉也需要錢。不過因為她是真兒的孩子,給五千斤少了些,你看著給。”


    管事也不知道趙興雅為什麽要買下五千斤早糜子,他有些惶恐地把銀幣接下,對趙興雅說到:“當著二爺的麵,我應承了十個銀幣給小姐五千五百斤飽滿的糜子穀粒末世之精靈遊記。不知道這些糧食要送到哪裏去?”


    趙興雅說到:“大公子的農莊有一百畝土地,每畝地按照常理要用二十三斤糜子播種,我放寬些就每畝二十六斤,你把兩千六百斤新鮮糜子送到隔壁的農莊去。剩餘的兩千九百斤糜子裝袋,全部送到我們在鎮上的住處。不用一口氣送,打下糧食之後先送六百斤過去,剩餘的慢慢運去。我知道夏收夏種,農莊上要忙大半個月。”


    鍾二爺對趙興雅的行為頗感意外,問趙興雅說到:“你可是要拿我們家的早糜子當種子?明知道這一季會收青糜子,你還多往田裏投種子?”


    趙興雅說到:“是,我覺得新鮮的種子會帶來好收成。我有六成把握可以讓我們家的糜子成熟,不會虧本。”


    鍾二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問趙興雅說到:“人抗不過老天爺,算日子,就算今年不出現幹旱,蝗災,霜降正常到,糜子推後了二十幾天中,一定會在剛剛長出穗子的時候遇到霜凍,隻能收獲青糜子。要是霜降提前,就隻能收到一堆秸稈。即便是我們家冒險種出來的早糜子在收割後立刻種下一季糜子,依舊有減產的可能。”


    趙興雅說到:“書上有法子讓我們順著老天爺,多收些糧食。請問管事,田裏的黍糧米還有多久就可以收割了?”


    管事說到:“還有二十天到三十天,那麽多地,幾十個人種,時間錯開了四五天,土地的肥力也不一樣,種子也有些不同,我看過那些穗子,最早的那幾畝地要二十天之後,穀粒發黃就是熟透了。開鐮之後,十天之內收割完畢,新一季的糜子也隨後種下去,今年想多收幾顆糧食,人就要和老天爺搶時間。”


    趙興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鍾二爺有些急切地問到:“蘇娘子和你們說了什麽妙法子,我也想知道,今年的後半年減產,絕收的風險都有,要是你們有好辦法,不如我們兩家的農莊都用上。”


    趙興雅說到:“這是一步很險,萬一老天不幫忙,我們想多收一季糜子也會失敗。不成功還要虧掉一些黍糧米的產量,大約一成,不知道舅舅可願意賭一次?”


    鍾二爺說到:“你說說看你的法子,我來看賭不賭。我年輕的時候也賭過錢,輸贏萬錢的事情也遇到過,有賭未必輸。”


    趙興雅請大家進屋聽她的主意,說實在的,這個計劃她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構想來源於趙興雅小時候對植物的觀察。趙興雅和母親住在山裏的時候,家裏雖然不種地,可蔬菜瓜果和各種花草也種了些。有一次,趙興雅不小心把一棵已經長了豆角的豆角秧弄斷了,魏紅華就幹脆把它砍掉了,丟在了一邊漚肥。家裏就兩個人,菜多得吃不完,魏紅華也就沒顧著去收斷秧子上的幾個豆角。


    大約三天之後,趙興雅發現了枯死秧子上的豆角,就把幾個豆角摘下來玩,撕開一看種子都變成黑色了。魏紅華教育她說到:“這是植物的本能,一旦植株活不下去了,它會把所有殘餘的營養去供應種子的生長,也就是給自己留下種子。這些種子來年又會生發,雖然會比正常成熟的種子差一些,可依舊會長大。這就是希望,人也是這樣,自己活得不好,達不成的願望就會留給後輩完成,所有生命都不能放棄希望。孩子,你就是阿媽的希望,將來你要考上大學,幫阿媽我完成夢想。不過要是你不喜歡媽媽要你做的事情,媽媽也不會勉強你。”


    那時候趙興雅還小,不懂得媽媽的話,可她記住了植物會把最後的營養留給種子,讓種子成熟。這一次她就想利用這個辦法贏得播種的時間。收割的時間可以提前七天,再加上提前把糜子苗培養出來,搶十幾天的時間沒有問題,兩項相加,就贏得了近得了一個月的時間。有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夠有八成的機會收獲成熟的糜子,一畝地哪怕隻收到四百斤穀粒,都是鬥贏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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