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聽完這些事情有點明白了,他對小雅說到:“假如你們不用我長大之後賺很多錢,我就想做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我看見那些窮人被牧爺爺幫助完之後,牧爺爺都很開心,我也想做一個這樣能幫忙別人的人。”


    趙興雅說到:“這個想法很好,以後我跟你娘說,送你去官署辦的學堂讀書,專門學醫,將來你能做個出色的大夫也不錯明朝偽君子。為了你的理想,你明天一定要看殺生。其實豬肚子裏的很多器官和人的比較像,為了幫人看病,你先看會豬的構造吧。等你長大就會明白,當大夫還要解剖屍體,你不敢麵對這些,將來就會眼睜睜看著病人死掉,救不了他們。為了當一個好大夫,你願意這樣做嗎?”


    小吉對當大夫的事情並沒有很清晰的觀念,不過他更認同的是趙興雅說的,男人將來要保護女人孩子和依附你的弱小,不可以膽小。為了這一點,他願意去看殺生。


    看見小吉點頭了,趙興雅也滿意地笑了,對他說到:“你別怕,我都不怕,到時候我會握著你的手,要是你害怕就撲倒我肩膀上躲一會兒,就隻能一會兒。我曾經也想過當一個大夫,隻是因為我的身份,家裏不讓我學。”


    (趙興雅說的是真話,她打算過學醫,李愛梅不準。趙氏企業是趙興雅的父親趙誌剛和兩位老人的心血結晶,李愛梅覺得趙興雅應該在趙氏企業參與管理。趙興雅學化學還是好不容易求李愛梅首肯的事情,還兼修了企業管理的課程才讓李愛梅放心,學醫就成了趙興雅的一個永遠的夢想。)


    小吉知道趙興雅是個貴族小姐,自然不可能學醫,便對趙興雅說到:“小雅妹妹,沒關係的,以後我成了醫官之後。你再也不用擔心生病的事情,一切有我。我們可以擊掌,說話不算數就是小狗。”


    趙興雅和小吉擊掌約定之後又在臥室裏說了不少事情,趙興雅把小吉當做一個好孩子,教了不少做人做事的方法給他。趙興雅對小吉的將來,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推手,影響到了這個孩子的一生。這就是緣分,是福緣還是苦緣,隻有小吉日後去體會了。


    到了下午四點鍾,一輛破破爛爛的馬車停在了方家院子的後頭。趙興雅和小吉帶著簡單的行李上了車,趕車的是王酒壺的徒弟。王酒壺看見兩個孩子來了,就在車廂裏顯示了他的話癆本色。一路上王酒壺說起了他殺豬宰羊的經曆。集市上的奇聞怪事,趙興雅和小吉聽得津津有味,這樣一來旅途上也不寂寞了。


    馬車到了晚上七點多才到達藍家的莊子,說這裏是個農莊,可田地實在是太少了。總共就是三十幾畝地,屋子倒是不少,亂七八糟的分布,大約有六七處。藍家的家主在一處破敗的院子裏,雖然有二十幾間屋子,可沒幾間像樣子的。藍家人招待王酒壺的飯菜也很簡單。他們看見來了兩個吃白飯的孩子有些不高興,看在王酒壺的麵子上也不敢多說。


    王酒壺帶著徒弟和兩個孩子吃完飯之後就說到:“大家洗洗臉都早點睡,明天寅時初就要動手殺豬了。”


    小吉和趙興雅勉強吃下了農家粗糙的飯食。小吉就打算去睡覺了。四個人將就一間屋子確實有點為難,王酒壺攤開手說到:“姑娘,你可要忍著點,不住這屋子要凍死的。”


    趙興雅忍著屋裏難聞的氣味,說到:“不要緊。我帶了兩床床單,還有皮毛的褥子和披風。讓小吉和你們睡大床,我拿兩張凳子拚起來,和衣將就一晚,誰讓我想看熱鬧呢。”


    王酒壺想想這樣也行,就幫忙趙興雅在屋子的一角拚了兩張破爛長凳子,用羊皮鋪好禦寒,再鋪上床單,趙興雅靠著椅背,用披風蓋著,這樣將就一晚也可以。趙興雅另外拿了一床床單幫小吉鋪好了,這樣多少幹淨些。小吉實在是困了,不到八點半他就進入了夢鄉。王酒壺和他的徒弟都習慣了早睡早起,到了九點鍾,屋子就鼾聲大作,師徒兩個都睡死了。


    趙興雅才不會立刻睡著,她打算跟著飄紅把藍家煉金的工坊摸一個底。看見屋裏的人都睡死了,趙興雅立刻通過空間符把飄紅從幾百裏外召喚來。飄紅出來之後,趙興雅立刻就把關於藍家私下買賣礦石煉金的事情說了,因為對金礦敏感的人隻有飄紅,所以她想飄紅先打探一番,再帶著她去看看煉金的地方,最好是能摸清礦石的來路。錢東升是打算管理冶煉工坊的,趙興雅也想弄到原料。


    飄紅替趙興雅整理了身上的披風,用手告訴趙興雅,晚上還是多睡一會兒,她現在就去看看煉金的地方在哪裏,讓趙興雅安心休息下堂妃難再娶。趙興雅打了一個長長的哈且,點點頭,又從空間裏摸出了一床羊毛毯子,睡在了兩張椅子中,明天還要陪小吉看殺豬,確實要睡一會兒。


    這一覺睡得還真香,直到小吉搖著趙興雅的肩膀,趙興雅才醒過來,小吉對趙興雅說到:“小雅妹妹,王老爹和大叔要殺豬了,你答應陪我去看的,等他們殺完豬,你再繼續睡。”


    王酒壺也說到:“姑娘,知道你昨天晚上沒有好生吃,今天王老爹給你弄一個活血湯來配黍糧米的餅子,味道會不錯,你應該能吃得下去。雞血湯也好吃,不過肯定是主人家享用了。”


    趙興雅不在乎這些,來這樣的地方吃苦全是為了發財,不然誰願意找罪受。趙興雅趁著昏暗趕緊收拾了東西,羊毛毯子收進了空間符內,把床單和羊皮褥子都放到了床鋪的一角。早上起來很冷,她覺得小吉的衣服單薄了些,便把自己的披風給小吉披上了。


    王酒壺看了之後連忙說到:“姑娘使不得,平民哪裏用得起皮毛的披風。你們把我的舊棉襖擠著一起披上,看完殺豬,宰羊就回屋裏。其實為什麽非要看呢,以後天氣好點的時候,我在家殺生的時候,請你們去看。”


    王酒壺的徒弟這才明白師傅為什麽這麽大年紀都跑來受苦,原來是為了這兩個孩子。沒錯,那個被師傅稱為姑娘的小女孩肯定就是公爵府的那位小姐。王酒壺的徒弟果斷地說到:“你兩個別去,那地方髒。”


    趙興雅堅決地說到:“還是去,小吉也是平民出身,將來他要考醫官。醫官不能怕吃苦,也不能嫌棄病人的髒,我陪著小吉去看你們殺豬,你們掏豬內髒的時候請告訴小吉那是什麽。將來小吉會成為最好的大夫,看病不分貴賤。”


    王酒壺的徒弟聽到這番話,也不禁高看了麵前的兩個孩子。若是貴族家的小姐和富裕平民的孩子都有如此高尚的誌向,他們這些賤民會一直把這些人像天一樣高看。


    趙興雅和小吉兩個人披著王酒壺的破棉襖,跟著兩個大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去了肮髒的牲口棚。王酒壺和他徒弟帶著一個木桶,一把尖刀,一把砍刀,還有一根鐵棍,刀板裝的鐵板是用來刮豬毛的,今天主刀的是王酒壺,他的徒弟帶著莊子上的四個年輕人輔助殺豬。


    王酒壺說到:“你們看我的,能豬斷氣了,它的尾巴就會耷拉下來。那些血要及時接了,你們怕不幹淨,就拿一個土碗單獨裝,等一會兒我親自給你們做活血湯。”


    要被宰殺的豬被抬放在兩條前置的長凳上,嗷嗷幹嚎,小吉聽得害怕,趙興雅鼓勵他說到:“不要怕,將來你給人治病的時候,病人呼喊,他的家人不安地向你哭訴,若是你慌張了,如何看病。”


    小吉聽趙興雅這麽說之後就安穩了些,在整個殺豬過程,她在一旁陪著小吉,跟他解說什麽是豬肝,什麽是豬肺,大概是管理身體那一部分機能的。小吉漸漸地不再害怕,很認真聽趙興雅的講解。


    趙興雅的冷靜是李水寶調教的,她不害怕這些血淋淋的東西,既然是自然科學的內容,就用平等的心去學習。無關鬼神,沒有宿命才能做一個冷靜的醫務人員。她並不知道天禧大陸的醫學發達到什麽地步了,她隻想幫小吉實現理想,做一個好大夫。


    王酒壺和那些為生計而殺生的人,渾然不覺趙興雅和小吉的高尚情操。看完殺生,兩個孩子得到的唯一獎賞就是早餐的美味活血湯。黍糧米的餅子很粗糙,配著鮮美的活血湯也是一頓好飯。吃完這特別的早飯,趙興雅就和小吉回到了屋子裏休息,那時候還沒有完全天亮,兩個大人還有很多活要做,便打發他們回屋休息。


    趙興雅讓小吉趕緊去休息一下,小吉怕做惡夢不肯去睡回籠覺,趙興雅就讓他坐在了自己睡的凳子上,陪著他說話壯膽。趙興雅覺得今天對於小吉是個永生難忘的日子,這段經曆會對他的一生有影響。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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