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否認父親比母親優秀,父親這個人高大英俊,一身儒生氣質,是高等學府畢業。因為爺爺當年受迫害被打回這個小鎮,父親不得已留在這裏教學,和母親結合生了他和哥哥兩個男孩兒。


    爺爺曆史問題解決了,隻提了一個要求,讓他的兒子頂替他回CD大學教學,當時學校也是求賢若渴,父親非常順利的去CD大學工作了。沒有多久,就和母親離婚了。母親從沒有怪罪過父親,從她嘴裏說出來的,都是對父親的讚揚,看得出來。母親是多麽愛父親,至今多少年,她從未有過再找一個人共同生活的念頭。漸漸長大,劉濤越來越不理解,母親是懷著一種什麽樣的愛情堅持到今天。


    他隻知道,自己現在是越來越離不開倪燕雲。這一夜,他輾轉反側,基本無眠。


    晚上8點鍾左右,王曉霞打來電話:“燕雲,腳好些了嗎?我帶了很多好吃的給你,卻隻看到你的留言條。”


    “我現在挺好的,你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開心極了!我有一個秘密,你猜猜。”王曉霞的語氣裏充滿了不已的興奮。


    “是什麽呢?加薪了?”


    “不是。”王曉霞語速很快。


    “升職了?”倪燕雲越來越疑惑。


    “不對。”王曉霞有些著急。


    “知道了,小姐要結婚了!”倪燕雲含笑著說。


    “差不多了,和誰呢?”王曉霞不無得意地口氣。


    “小姐,你以為我傻了嗎?當然是和你的陳敏了。”倪燕雲有意拖長語調。


    “才不是那個呆子呢。”王曉霞低落的說道。


    “天呀,出什麽事情了?你和陳敏不是已經訂婚了嗎?什麽時候分的手?你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連我都瞞著。”倪燕雲驚呼不已。


    “剛剛電話裏分的手,你是除了我和陳敏之外第一個知道的人,怎麽樣,夠意思吧?”


    “可是為什麽?你們不是一直相處得挺好的嗎?”


    “哎,誰心裏難受誰自己知道!燕雲,你不知道,我整天都憋悶死了,兩個人不見麵吧,感覺缺少點什麽,心裏麵空落落的,見了麵吧,那就是麵對了一個榆木嘎達,好幾天,心裏麵堵得滿滿的,每天,自己就感覺,是一個……怎麽說呢,就是活得窩囊,別扭。現在,我想開了,我不能為了結婚而結婚,就為了能把自己嫁出去,嫁給一個我怎麽都愛不上他的人。”王曉霞一氣嗬成。


    “我沒有發現你心裏是這麽難受。”倪燕雲既同情又有安慰的說道。


    “我堅決不再委屈自己了,你知道嗎?我經常因為心裏堵得慌,晚上自己蒙頭大哭一場,哭完了,心裏麵就透點亮,心情能好幾天。當時小,找對象早,兩個人又交往一段時間,就不好意思提出分手了。這就是我們這個小地方的陋俗,年紀輕輕的就找對象,就怕找晚了找不到了,還興師動眾的來一訂婚,向外界宣布,某某某為我所有。我就是一個犧牲品,等著吧,我那老實的父母知道了,能把我活剝了皮。”王曉霞哀傷的訴說完又不無擔心的說道。


    “那……你現在是有新的心上人了?”


    “是的,我們剛剛一起吃的晚飯。”王曉霞又小聲說:“是趙立仁。”


    “趙立仁?我們公司的嗎?”


    “是李子昊的朋友。”王曉霞說。


    “怎麽會,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驚……


    “有人來了,我再和你聯係,再見!哦,告訴你,這次我真的拚了!”


    倪燕雲在心中問蒼天:“情為何物?”


    倪燕雲放下電話後,心裏麵亂成一團麻。


    本來就有些神經衰弱經常失眠多夢的她,瞪著失神的眼睛,聽著牆上的掛鍾不知疲倦的嘀嗒,嘀嗒,嘀嗒……空空的節奏,空空的思緒,她的心空空的。


    “嘀……”汽車喇叭的響聲,突然驚醒了茫茫然的她,她眨了幾下很久沒有眨動的眼睛,酸酸的脹痛。輕輕歎口氣,閉上眼睛:“睡覺吧,睡著了就沒有煩惱了。”她在心裏安慰自己。許久,她終於淺淺的睡著了。


    “嘀……”還是那個節奏的汽車喇叭聲,又再驚醒了淺睡的倪燕雲。突然的驚醒,她的心跳有些慌亂,耳邊似乎能聽見怦怦的心跳聲。她轉了一個身,讓自己更舒服些,重新閉上了眼睛。


    “嘀……”汽車喇叭聲在堅持,一樣的節奏,“是不是在催促他在等候的人快一些。”倪燕雲這樣想,猛然,醒悟:“是李子昊!”


    她沒有開燈,來到窗邊向外麵張望。外麵氣溫很低,窗上一層霧氣。倪燕雲把窗打開一個縫,是他!李子昊直直地站在外麵,仰頭向上看。當他看到三樓的窗戶打開一道小縫時,衝上麵笑著招招手。


    倪燕雲看見李子昊嘴裏哈出來的白氣,知道外麵很冷。她拉大窗戶,探出身子,衝李子昊揮揮手,示意他快點回去。李子昊交叉雙手抱抱臂膀,表示很冷,又衝倪燕雲揮揮手,‘不要把身子探出來。’倪燕雲雙手合起來,放到左臉頰,歪歪頭,‘回家睡覺’!


    李子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指指,倪燕雲知道他想要手機號碼,趕忙用紙寫了一個扔下去。李子昊撿起來衝倪燕雲揮手示意快進去,自己轉身走進汽車。


    “嘀……”還是那個節奏,他按了一下喇叭,開車走了。


    看著李子昊開著車穩穩地駛出小區,倪燕雲縮回有些凍僵的身體。趕忙關上窗戶,搓搓冰冷的雙手,爬進被窩躺下來。


    幾分鍾的時間,嘟。嘟……手機在振動,李子昊的短信:“你好嗎?腳痛嗎?”


    “我很好,謝謝你!”


    “為什麽不等我回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你和趙立仁是什麽關係?他是哪裏人?有女朋友了嗎?他什麽時候走呀?”倪燕雲發了一連串的問號。


    等了許久,沒有短信回過來,“可能李子昊睡覺了,哎喲,這個王曉霞,真讓人頭疼,她和趙立仁交往多久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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