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昊左右不對地折騰了一個晚上,五點鍾左右他才睡著。李孝良和妻子雙眼布滿紅血絲,李孝良再怎麽硬漢,也不禁落淚。


    天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雪,雪花撲撲簌簌得堆落下來,好像背負著特殊的使命……把這世界一切陰暗的角落都覆蓋住。


    天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雪,雪花撲撲簌簌得堆落下來,好像背負著特殊的使命……把這世界一切陰暗的角落都覆蓋住。


    燕雲拉開窗簾:“建軍,下雪了。”


    建軍走到窗前,拉開窗戶,風停了,飄落的雪花卻意猶未盡,爭先恐後地從天上飄落人間。建軍用手扒扒堆積在窗台上的雪,鬆軟而深:“看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他有些愁,這場雪阻隔了他們回家的計劃。


    “不能走是嗎?”燕雲的語氣裏透著高興。


    “嗯,路上會有危險。”建軍心裏升起不安,在這裏呆久了,對自己和燕雲的關係會構成威脅!


    吃完早餐,無聊的燕雲半倚在床上,一雙眼睛沒有目的地看著建軍:“看什麽?”建軍問燕雲。


    “沒有什麽,就是想看著你。哦,想起一件大事,我還沒有請假呢。”燕雲給公司打了一個電話,說周末有急事外出,當地下大雪回不去了,請幾天假。


    看到燕雲還記掛青島的工作,建軍心裏感到些許安慰,她沒有留下來的打算。“給媽媽和爸爸打個電話。”建軍提醒燕雲。


    “對,看我的腦子都糊塗了。”燕雲依言打了電話。


    他們兩個人各倚在自己的床上看電視,都絕口不提有關子昊的事。建軍怕再擾亂燕雲的心緒;燕雲感到自己不應該一廂情願地出現在子昊的病床前。


    子昊在病房開始吵鬧,讓爸爸快點把燕雲找來。


    李孝良安慰他說:“燕雲生病了,現在正在打吊瓶,打完吊瓶她就過來。”


    “她在哪裏打吊瓶?她暈針,我不在她身邊怎麽行?”子昊急躁地說。


    “你看看自己的腿,怎麽能照顧燕雲?”


    子昊生氣地躺倒,他雙眼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燕雲,你一定要勇敢,不要害怕。燕雲,你快點來吧,我想你。”隻有說到燕雲的時候,他的眼神才透出溫柔。


    他一秒一秒地在心裏數著,終於挨過兩個小時:“爸,燕雲打完吊瓶了吧,她怎麽還沒有來?”


    李孝良無奈:“好吧,我去找她。”子昊點點頭,滿眼都是期盼。


    李孝良走到護士站,幾個小護士在一起議論昨天在子昊病房裏發生的事,他低著頭,有意走慢一點:“看李子昊多帥的一個人,找的老婆可真不怎麽樣。根本不心疼自己的老公剛醒過來,罵起人真狠毒。”


    “暈倒的那個女孩和李子昊是什麽關係,看起來她很關心李子昊啊。”


    “就是,我也不明白,不像是親戚,再近的親戚也不會哭得那樣傷心。”


    “是情婦吧?”


    “不可能吧,情婦還能見得陽光?李子昊的父母能那麽包容她?有個男的和她一起,對她可真好。”


    “小女孩長得真漂亮,看起來不像本地人。”


    “就是,和她一起的那個男的說的不是本地話。他給人的感覺挺好的。”


    “我看還是李子昊好。”


    “嘻……嘻……你瞎操什麽心呀……”


    李孝良大體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怒氣直衝上他的頭頂。


    心中躁動的燕雲,懶散地看了一會電視,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灑落的雪花,沉默不語。


    建軍眼神複雜地看著燕雲,自己沒有告訴她子昊昏迷的事情,對她是不是嚴重的欺騙?對子昊是不是不公?自己又是不是太自私?他在心中猶豫。


    “燕雲……”他感覺啟齒是如此艱難。


    “嗯?”燕雲應了一聲。


    “昨天……你打吊瓶時劉濤來看過你。”


    “劉濤?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燕雲沒有回頭,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


    “哦!”燕雲的沉靜,使建軍心安,她和劉濤之間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子昊昨天在你暈倒之後,也昏迷了。”他決定說出這件事,他不希望自己和燕雲之間存有芥蒂,好像自己卑劣地在耍陰謀手段。


    燕雲迅然轉頭,看著建軍:“你沒有打算告訴我?如果今天沒有下雪,我們已經快到青島了。”燕雲全是責怪。


    “我怕你受到更大的傷害。”


    “可是,這會給子昊帶來傷害。”燕雲雙眼蒙上淚影,“他現在怎麽樣了?”


    建軍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燕雲開始來回踱步,她在思考是否去看子昊。


    “生我的氣了?”


    燕雲搖頭:“不,你已經為我做的夠多的了。”


    這就是理智的燕雲,永遠的善解人意,從不考慮自己的得失,心裏顧及著身邊所有人的感受,願意一個人承擔更多。


    桌上的電話刺耳地響起,燕雲和建軍都愣住了,“還是來了!”建軍心裏悲歎。他拿起電話,是李孝良,他說找燕雲。建軍把電話遞給燕雲,燕雲雙手緊張地握著聽筒。


    李孝良在電話裏懇求燕雲能來看子昊,子昊清醒過來,因為沒有看到她,不肯吃飯。


    李孝良懇請的語氣,打消了燕雲心中大半的顧慮。雖然他的出發點還是自私為己,但是這次他卻不是自信滿滿的絕然無情,而是充滿猶疑,哀傷和無助,以一個深愛兒子的老父親的身份,在向燕雲祈求。


    燕雲很快就答應他的請求,說自己馬上就過來。


    她沒有要求建軍一起過去,對建軍說:“你在這裏休息吧,我自己走過去。”


    “不行,我和你一起過去,外邊大雪紛飛的,你身體還沒好利索,我怎麽能放心在這裏休息。”建軍和燕雲雪人般來到醫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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