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蠻子是石河鎮挖鋁礦的老板,是馬國濤的一個遠方親戚。此人雖是一介匹夫,但能量之大,可不敢小覷。他本是一個農民,一次偶然機會去了廣州。一年後回來,便腰纏萬貫,揮金如土。據說,他結識了一位販毒份子,他也就鋌而走險,跟著幹了起來。一年中,居然平安無事,讓他賺了個盆滿缽滿,一下子成了有錢人。


    回來後,他便在隆中市繼續幹著此勾當,也結識了一些高層官員,期間也就認識了丁慶祥。


    後來聽說石河鎮發現了鋁礬土礦,便有心思幹正當買賣,於是就聯係上了這位表哥馬國濤。馬國濤也通過此線盤上了丁慶祥。


    話說前幾天二蠻子的車被人給扣了,二蠻子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執法的人給打了。馬國濤正給沈桐訓話時便接到了二蠻子的電話。


    閆東旭靠著二蠻子的扶持,自己這兩年的經濟與從前是大不相同,通過金錢的關係倆人自然成了朋友,便說道:“馬鎮長,你放心,二蠻子看著有點橫,但腦子不傻。”


    這點馬國濤倒也認可,便鬆了一口氣躺了下去。閉著眼睛說道:“那照你怎麽說,我這次能夠平穩過渡?”


    閆東旭看著這位比自己年長10多的領導,當官時間不短,但要論起官道,實在是差遠了。用高雅一點的話講,就是情商不夠。他冷笑了一下道:“馬鎮長,要想平穩過渡,你現在必須還要做一件事。”


    馬國濤睜開眼睛,問道:“什麽事?”


    閆東旭說道:“難道你忘了我們此次縱火的目的了嗎?”


    馬國濤有些摸不著頭腦,說道:“當然知道,就是搞垮趙。”


    閆東旭眉頭一緊,說道:“要是看現在的局勢,我看很難。”


    馬國濤顯然有些緊張,便急忙問道:“怎麽個說法?”“怎麽個說法”是馬國濤的口頭禪,通過這句口頭禪也可以看出馬國濤是沒有主見之人,沒有頭腦之人。


    閆東旭又一次分析道:“趙是吳書記一手提拔的,在這種時候吳書記一定會給趙毅堂說話的,一旦他開了口,很有可能把趙保了下來。那麽,你說,我們的努力不是白費了嗎?”


    馬國濤想到這,突然覺得有些牙痛,他拿起旁邊的紅酒,一口氣喝了下去,但還是不管用,他便用手使勁抽了兩嘴巴。


    閆東旭也喝了一口酒,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看馬鎮長敢不敢做了。”


    馬國濤看著這個陰險惡毒的小人,如果不是自己有用於他,是斷然不會與此人接觸的。他歎了一口氣說道:“說吧,什麽想法?5萬畝森林都燒了,還怕什麽?”


    閆東旭湊過去,兩眼放出寒冷的光,輕聲地說道:“我這招絕對可以致趙毅堂於死地。”


    閆東旭的眼神讓馬國濤有些恐懼,盡管不知道是什麽手段,但從閆東旭嘴裏說出來的,個個是見不得光的損招。


    所謂謀士,有兩種人。一種人使用陽謀,通過手中權力和金錢光明正大的去整一個人,目的就是讓他知道是誰在整他,但他卻有找不出任何破綻。“明朝三楊”之一楊榮則是典型代表。另一種人則使用陰謀,暗地裏給別人使絆子,陰險狡詐,不擇手段,這一殊榮明朝第一黑衣宰相姚廣孝最為突出。而現代官場之人更是把李宗吾的《厚黑學》視為官場教科書,厚著臉皮,黑著心,官場中人屢試不爽,之所以官場之事神秘詭異,恰恰是這種手段淋漓盡致、入木三分充分發揮的過程。


    閆東旭看著馬國濤沒有說話,便說道:“我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對趙毅堂很不利。我聽二蠻子說,礦上的一個老板曾經給趙毅堂的妻子送過3萬元錢,而且他老婆居然收下了。”


    馬國濤連忙擺擺手道:“你要說別的事我還相信,但你要是趙毅堂接受賄賂,打死我也不信。你看看他,已經是黨委書記了,穿的衣服依然是七八年前的,用是還是bp機,平時也沒什麽愛好,錢基本上都給孩子看病上學了。”


    閆東旭見馬國濤有些不信,便立即說道:“趙毅堂不可能,難道他老婆也不可能嗎?”


    閆東旭這一舉話提醒了馬國濤,他想道:“對啊,趙毅堂不太可能,但他老婆很有可能瞞著他接受了這筆巨款。他們目前的處境太需要錢了,因為給女兒看病欠下一屁股債,靠他們的工資,猴年馬月才能還清了。”想到這,馬國濤又來了一句:“怎麽個說法?”


    “找個人寫一份舉報信,如果市裏或省裏下來調查組,我們就把這份信直接送到調查組手裏,到時候他趙毅堂就會死於萬劫不複之地。”閆東旭說完,重重地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這事可行?”馬國濤疑問道。


    “馬鎮長,你要放心的話,這事就交給我來做,包你滿意。”閆東旭湊到馬國濤跟前說道。


    馬國濤仔細回想著與趙毅堂相處的一年多來,要說趙毅堂為人忠厚,也沒有與自己發生過大的衝突。就是在資源如何開發上產生了矛盾,但趙毅堂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現在想起來,趙毅堂也沒有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隻不過是他占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


    再想想趙毅堂的家庭,如何悲慘淒涼,馬國濤突然對趙毅堂產生了同情,說什麽也下不了狠手。思考片刻,便說:“東旭,我看這事算了吧,我們的目的不是要整死他,隻要給他提提醒就行了。”


    閆東旭聽到馬國濤有些猶豫,便狠狠地說道:“馬鎮長,你不會忘記農夫與蛇的故事吧?打擊一個人,就要找到他的弱點,給他以致命打擊,直到把他打的滿地找牙,永世不得翻身。如果你稍微有一點仁慈之心,那麽將來被打垮的那人就是你啊。”


    “趙毅堂現在處於蟄伏期,一旦他要得勢,他完全可以把你整下台,你不會忘記吳書記調研之事吧?如果他利用吳書記之手,將你整垮,你說你的前途又在哪裏呢?”


    經閆東旭一提醒,馬國濤一陣激靈,感覺到渾身不自在,頓時有所頓悟,終於他下了狠心說道:“就按照你的辦吧。”


    晚上,馬國濤一晚沒睡,而閆東旭找了兩個小姐,瘋狂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二蠻子匆匆趕了過來,給他們結了帳,便一道返回了石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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