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東把剩下的酒倒進酒杯,舉起全部喝下去道:“沈桐啊,我劉海東做生意是好手,玩女人同樣是好手,可以這麽說,你老哥我玩過的女人數以百計,從來沒有失手。她不就是看上我的錢了嘛,給她!隻要錢能擺平的事,就不事兒!”


    劉海東顯然有些上腦子了,沈桐依然不放心地道:“劉哥,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我覺得此女人城府極深,別看她表麵上大大咧咧的,心裏藏著什麽你知道嗎?還是小心為好。”


    劉海東不以為然,拍拍沈桐的肩膀談起了自己的心得:“沈老弟啊,謝謝你的好意,這女人啊,天生就貪婪,比男人要貪婪一百倍,一千倍,她們的虛榮心就是一個無底洞,永遠填不滿。不過呢,這頭填不滿,就把另外一頭填滿,你用甜言蜜語哄她,保準行!”


    劉海東的觀點永遠是那麽新穎,讓沈桐有些難以接受。見劉海東有如此把握,也不能再說什麽,隻好把這件事放下,談起了他與刑莉娜剛才的對話:“劉哥,你和刑莉娜剛才說些什麽了?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啊。”


    劉海東從餐桌上抽了張餐巾紙,擦嘴後道:“這個龐懷遠是聰明人,聰明人辦聰明事,就***滴水不漏。”


    沈桐催促道:“劉哥,你就別繞彎子了,趕緊說。”


    劉海東突然沉下了臉,一本正經地道:“到了龐懷遠這個級別最怕什麽?就怕有人不識好歹提著大包小包直接往家裏送。他住的是什麽地方?不是獨門獨院,不是豪宅別墅,不過是機關分配給自己的百把平米的單元樓而已。你想啊,一個小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送禮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人操心這是往誰家送禮了,長此以往,印象不好不說,甚至會丟了官帽!”


    劉海東頓了頓接著道:“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咱東江省就發生過這樣一起案例。說一個市的副市長住在市委家屬院小區,每天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他呢?不但不收斂,反而有些得意洋洋。他的意思就是說,你看,我手中權力大吧,我的人緣好吧?時間一長,隻要小區裏出現了有人提著大包小包,左鄰右舍就肯定地說,那是去副市長家送禮去了。”


    “要我說這副市長簡直是個豬腦子,很快,就被住同一小區的紀檢書記給盯上了,直接反饋到市委書記那裏。市委書記本來就對這個副市長不滿意,下令要求徹查。這一查不要緊,居然抓住一隻大老鼠。據說,他家的兩個臥室,堆放的東西滿滿當當,價值好幾十萬呢!最讓人稱奇的是,這位副市長把牆做成空心牆,裏麵塞了大量紙幣、金條,還有一些古玩什麽的,粗略估計在好幾百萬。”


    “市委書記一聽,這還了得,直接就報告給了省委書記,省委書記大發雷霆,連雙規都沒有,直接雙開,讓檢察機關逮捕立案,最後判了個無期徒刑。此後,就再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送東西了。就算是送,也是禮節性地送一些普通的煙酒什麽的。而刑莉娜給我們指明的路,就是在煙酒上做文章。”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刑莉娜說得那個小賣部幕後的老板就是龐懷遠。”


    “啊?”沈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詫地道:“劉哥,你說清楚點。”


    劉海東道:“我說人家是聰明人,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你也聽到了,龐懷遠從來不收受他人錢財,隻是禮節性地接受一些煙酒。既然上麵說接受煙酒沒問題,那自然就在這上麵做文章了。”


    “明白地和你說吧,你直接去小賣部買煙,人家那裏的老板會詢問你買哪種煙,價碼不同,辦事的程度不一。禮到位了,自然就辦成了。而這煙可不是真正的煙,裏麵裝得還都是白花花的鈔票啊。”


    “啊?”沈桐再次被震驚了,剛才還說龐懷遠是個清官,美好的形象瞬間垮塌。


    劉海東不顧沈桐的表情繼續道:“能摸準這一門脈的,都是絕對可靠可信之人,要不然刑莉娜給了我他秘書的電話,看來,此人就是穿針引線之人。”


    沈桐震驚之餘,追問道:“那他幹嘛繞這麽大一個圈子,直接把錢扔到小賣部,見麵後說一聲不就得了嘛。”


    劉海東詭譎一笑道:“你還年輕,這裏麵的彎彎繞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這麽和你說吧,官越大的人,越小心謹慎,越處在關鍵位置的人,對這種事越隱晦。龐懷遠是如此幹,其他人還不見得用什麽奇招呢。”說完,看了下手表,著急忙慌地道:“不說了,還有20分鍾刑莉娜就要表演了,我們趕緊走。”


    兩人穿好衣服,劉海東結了帳,又訂了兩個房間,衝沈桐擠了下眼道:“今晚我們就住這裏了,你看我如何把刑莉娜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哈哈。要不給你也找一個?”


    沈桐急忙擺手道:“我就不用了。正好我女朋友就在對麵的軍區總醫院學習培訓,我一會過去找她去。”


    “哈哈,你小子運氣還真好,好事都湊一塊了,這樣也好,晚上你和女朋友住一起,好好享受下,我就不管你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回東江。”說完,把房卡丟給沈桐,箭一般飛出去了,打了個出租車,火急火燎往東方劇院趕去。


    劉海東走了,沈桐掏出手機給藍月打電話,沒想到正在通話中,接連打了好幾個都是如此。沈桐猜想,藍月估計在和她媽通電話,也沒多想,就往醫院走去。


    到了醫院,接連打聽了好幾個人都說不認識藍月。在沈桐記憶中,藍月好像進修的是皮膚科,於是坐著電梯來到三樓的皮膚科。


    晚上皮膚科人少,隻有幾個護士值班,沈桐走過去,笑著道:“請問一下藍月在嗎?”


    一個護士有氣無力地道:“不認識。”


    沈桐不甘心繼續補充條件道:“她是從東江省來的,來這裏進修學習一年。”


    “真不認識,你去別處打聽打聽吧。”護士堅持道。


    沈桐無奈,掏出手機繼續打電話,藍月還是在通話中。看來是沒戲了,正準備走,另外一個護士站起來道:“先生,你是不是打聽從東江省來了一批進修的醫生啊?”


    “對對對!”沈桐返回來急忙道。


    那護士道:“我想起來了,前兩天我們的曲教授還給他們授課了。”護士指了指後院道:“他們現在隻上課,不在這裏上班,你去後院的培訓中心找找。”


    沈桐聽完,急忙道:“真是太謝謝了啊。”


    沈桐出了門診樓,走到後院的培訓中心,剛好有一個女子走出來,沈桐上前打聽,還真巧了,此女子正好是東江省來的,她指了指電梯道:“女生宿舍在15樓,不過你現在進去有些不合適吧?”


    沈桐那顧得了這些,道謝後乘坐電梯到了15樓,隨便一打聽,就找了藍月宿舍。沈桐懷著無比激動得心情舉手敲門,藍月匆忙掛掉電話,緊張地詢問道:“誰啊?”


    沈桐捏著嗓子道:“我是保衛科的,有人說你讓外人在此留宿,我們過來核實一下。”


    藍月沒聽出沈桐的聲音,推辭道:“哦,沒有這回事,我已經睡下了,你就別進來了。”


    沈桐繼續道:“既然你這樣不配合我,我可就用手裏的鑰匙打開房門了啊。”


    “別,別,別!”藍月有些著急,急忙下床披上衣服開門,當她打開門看到是沈桐時,愣怔在那裏,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沈桐笑眯眯地看著藍月,繼續捏著嗓子道:“好了,裏麵沒有藏著男人,我就放心了,你睡吧。”說完,就要假裝走。


    藍月一下子把沈桐拽進來緊緊地抱住,眼淚如泉湧出。然後小拳頭捶打著沈桐道:“你個死鬼,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還搞突然襲擊,你要嚇死我啊。”


    沈桐摟著藍月道:“人家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再說了,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了,一直在通話中。”


    藍月神色飄忽地道:“哦、是這樣啊,我剛才給我媽打電話了。”


    “我猜也是。”說完,沈桐就緊緊摟住藍月親吻起來。而藍月心裏藏著心事,心撲通撲通地跳。


    熱吻了一陣,沈桐道:“我在東方劇院搞了兩張票,現在已經開始演出了,咱們一起去!另外,我在對麵的保利大廈開了一個房間,晚上你就別回來了。”


    藍月有些沮喪地道:“這裏是軍區醫院,我們也實行軍事化管理,一般不讓外出的,要外出的話必須和領隊請假。”


    “那你和領隊說一聲不就行了嘛!”沈桐道。


    藍月結結巴巴道:“可是,可是……”


    “有什麽可是的,我好不容易來一回,你就讓我空手而歸啊,再說我明天一早就要回東江,見你一麵是擠時間。”沈桐色*眯眯地看著藍月,有些急不可耐。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還大聲呼喊著藍月的名字。藍月頓時神色慌張,用極其難看的眼神望著沈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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