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一步步輕踏而至的步子,每一步都似踩在莫九幽的心髒之上,莫九幽靈魂深處升起一股無力而慌亂的感覺。“告訴我你家主子就竟是誰?而當年的司馬家一案又隱藏著什麽驚天陰謀!”老嫗的聲音顯得那樣的飄渺遙遠,而一雙蒼老的眼眸裏似有一個漩渦不斷的旋轉,越來越深越來越深,莫九幽感覺自己的心神深深的陷了進去,仿佛回到十八年前,畫麵之中那令自己恐懼的一幕,那個漂亮得無法形容的女人那血泊中堅定而不屈服的眼神,似乎看到一雙血紅中透著殘忍的手撕碎了那女人的衣服,似乎看到了那暴露在空氣中血泊中那傲人的胴體,然後是慘不忍睹的淩辱,驚動夜空的狂笑。一個男人掙紮著發出最後的反擊,然後卻是那樣的無力,無力到時咬碎鋼牙,無力到隻能如野獸悲鳴般狂笑然後慟哭。那時候的風悲歎著,而那個殘暴的男人卻繼續狂笑著,附視著那些似乎螻蟻般的生命,輕輕提起自己的褲子,舉起手中的刀,刀落,頭顱滾得很遠很遠,然後悲憤的鮮血噴得老高老高。“不要!,,”莫九幽大叫。


    “告訴我,你家主人是誰?!”老嫗眼中的漩渦已經開始扭曲,汗水不斷滴落,臉色越發蒼白,顯然這是一種玄奧無比的功法,而這種功法應該屬於精神控製一類,隻是老嫗精神力透支過度已經無法支撐,眼中的漩渦也經慢慢淡去。“卓,卓,,”莫九幽神色恍惚,“卓什麽?快說!”老嫗大喝,那道真氣震得司馬若浮的雙耳嗡嗡作響。“卓,我,我不能說,”莫九幽臉色一會兒迷離一會兒清醒,心神正陷於苦苦的掙紮之中。老嫗的臉上蒼白中帶著一抹鮮豔的紅色,顯然也是精神力竭之象,終於老嫗身軀一顫,眼中的漩渦終是不能持久兀地消散。而隨著漩渦的消散,那種靈魂被鎖壓的感覺頓時消失,莫九幽慢慢清醒過來,隻是眼中還殘留著一絲迷茫之色,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嫗神色頹然暗中歎息一聲可惜,這功法雖然厲害可惜資質尚淺未臻大成啊!


    “哈哈,剛才老夫差點著了你的道,果然好手段!”莫九幽迷茫的神色終於不見,似乎想起了剛才的事情,驚出一身冷汗,“不過,靜誨師太你好象功力不夠啊,哈哈!”莫九幽再度狂笑起來,那笑容說不出的得意,“似乎你高興得太早了啊!”老嫗淡淡一笑,“有句話說得好,老天要你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看來你已經瘋了!”,聞得此言,莫九幽一怔,隨即瘋狂的笑了出來,“哈哈,師太,太虛宮想要留下我,恐怕不行啊!”說著身體一振便欲奪路而逃。“哼!”一聲輕喝響起,老嫗向前輕踏一步,兩股真氣交叉而出罩向莫九幽,嗡空氣竟然輕輕顫抖起來,一種無法形容的束縛之力纏著莫九幽,莫九幽狂運真氣可是卻掙不脫那種束縛之力,隨著那束縛之力的纏繞,莫九幽駭然發現自己的真氣已經提不起來了,在那束縛之力的海洋中莫九幽猶如一支小舟隨風搖晃,此時的自己就仿佛是一隻待宰的小羊內心驚恐不已。“你應該感到榮幸,在我太虛禁錮修成後你是第一個享用的人,嗬嗬你應該自傲了!”。“太虛禁錮!”靜玄一聲驚呼,“師叔您,您老修成了?!”靜玄師太一臉的震驚與激動之色,老嫗淡淡的點點了頭,“是的修成了,師兄你可以安息了!”老嫗望向虛空,神色之中說不出的落寞黯然,仿佛虛空中的某個地方有人正聆聽著她的輕歎。


    然後此時,卻沒人發現司馬若浮的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怪異。自莫九幽讓師傅交出自己並提到司馬家一案開始,司馬若浮便明白了些什麽一顆心更是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想到自師傅從當年的那場大火中救出自己便失去了父母的消息,每一次向師傅問及父母,師傅便會大發脾氣不準再提及此事,隻是日夜督促自己勤練武功,雖然師傅閉口不談但司馬若浮卻隱隱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自己的父母可能已經遇害。那時的自己不分日夜的練功,單薄的身子在風中雨裏不停的揮舞,每每單薄的身體疲累得將要倒下卻又堅強的挺立起來,無數次的跌倒又無數的倔強爬起,心中唯一的執念便是變強,不斷的變強,強到能斬殺那些殺害自己父母的人,每每聽到師傅夜裏的輕聲歎息,那如潮水般湧來的仇恨與對親人的想念便讓自己壓抑得窒息,那錐心噬骨之痛在靈魂深處瘋狂的漫延,而自己心中那些悲痛卻隻能向那隻陪伴了自己數年的阿彩傾訴神話入侵最新章節。


    如今再聯想到莫九幽之言,司馬若浮也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沒有人發現司馬若浮的雙眸一抹血紅的光茫閃現,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心瘋狂的跳動起來,司馬若浮不帶人類情感的目光看向了莫九幽淩烈的殺意暴湧而出,一步一步向被禁錮的莫九幽輕踏而去,莫九幽靈魂深處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心頭。“嗡”司馬若浮手中長劍驚虹暴起似風雷烈卷長天刺向莫九幽的咽喉,這是華麗的一劍,也是必殺的一劍。“不要!”靜玄師太驚叫,老嫗由於施展了玄奧的精神攻擊再加上正禁錮著莫九幽也是來不及反應。“嗤!”長劍入喉。“你,你敢殺我~”莫九幽驚愕,“怎麽可能,怎麽會?,,呃,”莫九幽緊緊盯著司馬若浮眼神終於黯淡了下去,咽喉發出一聲輕響便再無聲息。


    帶著一種釋然,一種解脫司馬若浮瘋狂的笑了起來,雙眸中血紅之色越發恐怖。手中長劍鐺然落地,司馬若浮機械地向大殿之外走去。老嫗眼中突然凝重起來,這分明是心魔鎖魂之兆,靜玄師太大呼“浮兒!”一口紫血再度噴了出來然後暈倒,“掌門!”四大殿主從大殿外飛射而來發出驚呼。說來話長,其實從敵襲到靜玄師太暈倒不過是很短的時間。四大殿主撫起靜玄師太,眼睛看向老嫗,老嫗做了個放心的手勢,然後走向司馬若浮,“醒來!”一聲輕喝自老嫗嘴中發出,一道輕越高昂的音波鑽進司馬若浮的耳中,那如諸天神佛禪唱的大道輪音在大殿中回響,大殿眾人以及殿外眾受傷弟子如沐春風,臉上皆是陶醉享受之情,剛才的殺伐之意蕩然無存,心中一片詳和寧靜,如在雲天闊海裏邀遊。司馬若浮心神一震,如菩提貫耳,靈台一片清明,眼中血紅之色慢慢退去終是清醒了過來,“多謝太師叔!”司馬若浮盈盈一拜,老嫗臉上浮起一抹罕見的柔和之色,輕輕一拂司馬若浮的身體如被無形之物托著不能再拜下去,司馬若浮心中微震,好深厚的功力!


    “對了,解藥!”司馬若浮想起師傅中了九幽血印,於是向莫九幽的屍體走去,想到剛才自己殺了莫九幽,心中也是一陣迷茫。快速的從莫九幽屍體上摸索一陣,終於在莫九幽的懷中摸出幾個紅色玉瓶出來。司馬若浮把玉瓶遞給老嫗,老嫗仔細分辯一番後,才從其中一個小瓶中倒出幾粒紅色丹丸給靜玄師太服下,然後於靜玄師太背後下幫其運功療傷。在眾人擔憂之下不久靜玄師太終於慢慢睜開眼睛,大嘴一張一口帶著腥氣的血塊噴了出來,其中一些紫色的小蟲子正在不斷蠕動。九幽血印果然歹毒,老嫗的雙眸眯了起來。


    咻!突然空氣一陣扭曲,一道身影現了出來,“哈哈,靜玄小妮子,老夫來也!”來人一出現便吆喝起來。待看到場中畫麵,立馬呆滯,靜玄師太翻了個白眼,“啊,哈哈,,這個,那個”老者大窘。突然看到站立在一邊的司馬若浮,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飛奔了過去,一把抓著司馬若浮,“啊,浮兒啊,想爺爺沒有啊。”然後對著司馬若浮猛眨眼,司馬若浮瞬間淚奔!場中眾人看到老者那滑稽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殿中緊張氣氛便淡化了很多。


    “老酒鬼,不會是等我死了你才來吧!”靜玄師太沒好氣的翻翻眼皮。“嗯,這個,當然不是啦!”來人赫然便是那是幫冷千尋奪劍的胖老人,看到睜開眼睛的老嫗目光看向自己,胖老人收斂了許多,“見過靜誨師太!”“老嫗點點頭,然後對著胖老人說道,我交待的事辦得怎麽樣了?”胖老人行了個禮,然後一臉著重的說道“江湖驚現血殺令,如今武林各派人人自危,昆侖清虛上人似乎在雁門關一帶出現。”“雁門關?難道。。。。?”胖老人點點頭,“有可能!而且據說卜天機已經趕往雁門關!”老嫗一驚“卜天機?!難道他算出了什麽嗎?”胖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麽但是看了看司馬若浮又把欲說的話咽了回去。靜玄師太心裏一動,“老酒鬼,你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吧?別吞吞吐吐的,讓人隔應。”胖老人老臉一紅“小妮子,你說什麽呢?我還能有什麽要說的!”眼神閃爍的看了一眼司馬若浮。司馬若浮就奇了怪了,看我幹嘛?突然心裏一動,一把揪著胖老人下巴上的幾縷胡子“胖爺爺,是和我有關吧?”說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胖老人吃痛“哎喲喂,我的小姑奶奶,可痛死我老人家了!”“說吧!”司馬若浮狡猾的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貝齒。“他出現了!”胖老人說完盯著司馬若浮,“他,他,你說他,,”司馬若浮呆滯了,然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一行清淚止不著的從她清麗的臉龐滑落。“千尋哥,你終於來了,浮兒等你等得好苦!”突然司馬若浮拉著老人的手向大殿外如飛而去,“哎,慢點,哎,別揪我胡子,哎,,,”空氣中傳來胖老人痛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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