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山請了兩天假,住在萬能國際旗下的紫雲會所,這裏的頂樓是他們的私人空間。


    次日,當路雲山再次出現在肖亞晨和薑尚麵前時,二人幾乎認不出,這是那個妖孽男嗎?一夜之間,這人臉色暗黃,雙目無神,似乎蒼老了二十歲。


    二人無言對視,薑尚小心翼翼地問:“雲山,你這是怎麽啦”?


    “哼哼,自作自受吧”路雲山輕飄飄地聲音虛弱無力,無奈、掙紮,令人無比難過。


    肖亞晨責備的眼神瞟著薑尚,心道,看吧,昨天說的都聽到了。


    薑尚也感後悔,可是既然話已出口,也沒辦法再挽回。隻得耐心勸解:“老二,你振作點,你不是要見歐君遠嗎?有很多事情,你不是要當麵問清楚嗎?他要回美國了,他說隻給你30分鍾的時間,現在是九點半,十點半他在青桐路的純尚等你。”


    路雲山木然地點頭:“好,有些事情是要當麵搞清楚”。


    路雲山出現在純尚時,先前的憔悴已掩示的很好。


    歐君自在閑淡地品著sumatramandheling(產自印尼蘇門答臘的曼特寧咖啡,具有濃厚之香苦味及炭燒味),似是很享受。


    歐君遠抬首看了一眼路雲山,輕笑無語,就那麽似是而非地看著手裏的咖啡,說:“曼特寧含著一種陽剛,喝起來有種痛快淋漓、恣意汪洋、馳騁江湖的感覺,這種口味令男人們心馳神往,寓意著一種堅韌不拔和果敢的偉岸精神。有人說曼特寧厚重濃烈,是咖啡中的愷撒大帝,它的鐵蹄踏碎亙古的荒涼,縱橫黃沙的遙遠天涯;有人說曼特寧溫柔隨和。不管人們怎樣去形容它,男人因為有了曼特寧而變得偉大;女人因為有了曼特寧而變得嫵媚。曼特寧一直都以最獨特的苦表現它最獨特的甜,猶如生活之甘苦。放入再多的糖也掩不了那種苦味,初嚐她時,令人為之咋舌,但所散發出迷人的香氣卻又使我們控製不住自己對她瘋狂的迷戀。她的苦就像鮮花邊上的荊棘,令人自覺,而她的香卻又令人清新。曼特寧的苦不但不會使你心煩,反而會讓你更覺清醒。在你沒遇到真正痛苦之前,曼特寧隻是一杯普普通通帶著苦味的飲料,隻是讓你提神的液體、隻是讓你暫緩腳步的工具;在你真正遇到痛苦之時,她會微笑著告訴你:‘因為愛是苦澀煉出來的’讓你靜下心來,細細的品之。”


    路雲山靜靜地聽著,眼眸中的神色複雜難懂,心中如萬馬奔騰,臉上卻還要保持鎮靜,他默然地注視著歐君遠,想笑,更想哭:“告訴我,你想我怎麽做”?


    歐君遠淡然而笑:“本以為薑尚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我和思雅的可疑,沒想到他們卻很夠意思的保護了你兩年,不過,這兩年你和賀楚天一直在執行特殊任務,有情可原,但是這從根本上改變不了遊戲的結局,現在,你覺得你還能怎麽樣”?


    “問你幾個問題”穿越歸來。


    “可以,請問”歐君遠隨意地說著。


    “陳默就是歐思雅,歐思雅就是陳默,你們是什麽關係”?


    歐君遠略一思索,不急不慢道:“不錯,一個人。我們是真正的兄妹。我歐家本也是世代經商,二十多年前被奸人所害,歐家幾乎家破人亡,妹妹和我姑姑流落在外,而我則被黑幫領袖斯慕所救,收為義子,四年多前查到妹妹在懷夢市,就在找到妹妹的同時,撞到你母親要謀害我妹妹,當時搶救妹妹緊迫,所以才沒顧上收拾你母親”。


    路雲山笑得苦澀,點點頭:“當年,我努力查找,是你掩蓋了一切線索”?


    歐君遠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你以為我會那樣做嗎?是你父親在得知他的妻子做了這等好事後,不得已,掩蓋真相。不過,後來我發現,你很愛陳默,居然再也不曾踏入過家門一步。你不是一直在懷疑嗎,為什麽不讓賀楚天幫你?是不敢真的探究下去,不敢麵對真相吧?我猛然覺得讓你們這樣彼此折磨下去也不錯。所以我封鎖了一切有關陳默去處的消息。而這樣,你的心是不是更加的不安?會想,她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看著你們痛苦,我會感到很安慰,尤其是在目睹我妹妹一次次從手術室下來後痛苦掙紮的模樣後”。


    路雲山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那種無力感令他難以呼吸,他握緊拳頭,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聲音卻顫抖的要命:“她,當初傷的很重嗎”?


    歐君遠的心隱隱在作痛,反手甩給路雲山一疊照片,麵無表情地說:“想知道嗎?看看吧,我還附贈你光盤一份,慢慢欣賞”。


    路雲山抖著手緊緊地抓著那份資料,竟不敢去翻開。


    歐君遠冷冷地問:“你父母的事情,不想問嗎”?


    路雲山抬起通紅的雙眸,咬著牙:“不想問,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擔”。


    歐君遠神情冷冽:“難得,當初你若能這樣想,也不至於有今天”。


    路雲山臉色極其難看,有一種痛鑽心蝕骨。抬起充血的雙眸:“你把她帶回來,是為了什麽?不怕她想起一切嗎”?


    歐君遠的俊臉晦暗不明,神色難辯,沉默了幾分鍾:“本來是想帶她走的,不過,現在她想留下,知道嗎?純尚是明依落的產業,思雅很喜歡這裏,喜歡依落,喜歡佳佳,兩年前我做好了一切準備,把她放在明依落的身邊,就是希望你能見到她,可惜,一等就是兩年。賀楚天是個極其自信的人,但也有些悶騷,他給了明依落足夠的信任,他從來不允許你們調查她,堅持等待,相信緣份,他是很幸運,等到了他想要的,但這需要勇氣去冒險,可是他敢睹,若是換了別的任何人,有這個勇氣嗎?若是我,也會不確定,十年不見,而且忍著十年不去關懷,這份忍耐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路雲山接著說:“我把你周邊的人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對於賀楚天很是佩服,你們是兄弟,為什麽相差這麽多?他家中的變故我也知道,你當年為什麽就沒有勇氣離開你那個所謂的家,隻有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四年不進家門,還有什麽意義?我就要走了,可她一心想知道過去,我也不知道把她留下是對是錯,如果你能讓她再次愛上你,我不會反對,可是一旦她恢複記憶,出現什麽狀況,希望這一次你有擔當去麵對,這就是我答應見你的目的”。


    路雲山不可思議地看著歐君遠,幾乎喜極而泣:“謝謝”。


    歐君遠麵無色彩地淺抿唇角:“說早了,隻要我妹妹願意。不過,你母親我是不會放她好過,你最好明白,和我妹妹在一起要承受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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