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的別墅真不小,可能是人多的原因,賀老爺子選擇了這一帶別墅區最大的一幢。


    熱鬧的一家人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一直聊到很晚,才打著哈欠決定夢周公,各自找到屬於自己的小世界,乖乖地睡覺去了千金正傳之肖婉兒。


    賀楚天帶著明依落進了自己的房間,一直沉默不語,起初明依落也沒有在意,直到兩個人洗漱完,躺倒在床上,才覺得賀楚天不對勁兒。


    擠進他溫暖的懷中,抱住他精裝的腰,抬起頭,那雙水霧迷蒙的眸子令賀楚天毫無招架之力,微微帶著疑問的神情直讓人心神激蕩,小臉在昏暗的桔色暖燈映射下,猶如勾人的妖精,讓人丟心失魂。


    “你怎麽了”?


    賀楚天暗罵自己一聲,深呼吸,努力瞪大眼睛,略帶澀意的聲調問:“真的想不起冷蒼明了”?


    怎麽有股酸氣?明依落眨了眨水靈的雙眸,笑了:“難不成你吃醋”?


    “我不喜歡自己家的肉被別人掂記”,賀楚天醋意十足,酸酸地說。


    明依落是聰明人,很快地聯想到某些事情,人們都說女人是由感覺器官主導,其實,有時候,男人的敏感度更勝於女人。何況,她自己也穩穩約約覺察到冷蒼明的一些異樣,他對待自己的態度是特別的,雖然並不特意與自己交談,但是眼神是不對的。


    賀楚天可以在她十歲的時候,一眼認定她,冷蒼明在五年前留戀自己也是有可能的,對於一個豪門大少來說,女人或許曾是他生命中不太在意的生物,家裏有權有勢,倒貼的人有的是。


    一個在他危急時刻挺身而出的女人,之於他的世界來說是新奇的,讓他牽掛,甚至在想念中產生了美好的愛情,是完全靠譜的,而他後來主動參軍的動機,想必也與自己有關。


    世事本就是難料,他或許情深吧,但是與自己卻是無緣,人生本來就有許多無耐,有時候就是情深緣淺,每一段感情的起始或者終結,都有它自己的軌道或者宿命,世人常說天注定,不是沒有道理,為什麽賀楚天會在茫茫人海中與自己相遇,為什麽多年後自己與他重逢後,可以迅速地接受他,為什麽在自己冷情的心裏,可以完全的相信他,甚至在自己還沒有想好是否愛的情況下,願意為他感動?


    真的是天注定吧!


    賀楚天別扭的心裏酸的要命,自己的寶貝總是被人念著,每過一陣子總是能冒出一個優質的愛慕者,令他頭痛得要命,心也疼得要死。


    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可還是會害怕,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神態,心中一陣陣地泛酸,就怕自己一個轉身,她便不在了自己的身邊。


    有些惱怒地一個翻身,壓住她的身,也成功的讓她收回了思緒,黑著臉有些蠻橫地說:“不許想別的男人”。


    明依落看著身上的男人,伸手撫了撫他的額頭,“傻子,”有些好笑,有些心疼,“我家首長大人俊逸不凡,優雅又紳士,身材還一級棒,功夫超流,權勢滔天,財富又無窮,這麽好的男人在我身邊,你說我還會費勁兒地舍近求遠嗎?”


    賀楚天眼眸中的小火苗那個跳躍啊,很顯然身下女子的話取悅了他,笑得舒心,“不許騙我,寶貝,你知道的,你就是我心頭的肉”。


    “嗯,咱家的肉都給你吃”,明依落很是配合地回答。


    賀楚天的臉幾乎與明依落貼在了一起,眼裏冒著紅光,晶亮晶亮的,暗啞而沙質性感的聲音就那樣傳入他身下女子的耳中:“我現在就想吃肉”,這聲音,就如暗夜的花香,蠱惑著、引誘著……


    不等已有些愰然的明依落回應,賀楚天已經強勢地開始了吃肉工程,感性的薄唇急切地吻上了他眷戀深久的嫩唇,由輕轉重,再由重轉輕,似是在訴說著他對這個女子的柔情,也似是在宣告著他對這個女子的獨占。


    直到她呼吸急促,他才不舍地放棄她的粉唇,慢慢地吻向她的脖頸,她的鎖骨,他愛極了她骨感的肩,淺吻到深吻,猶如化不開的蜜糖,兩個人緊密地貼合在一起災厄降臨最新章節。


    身下的小女子,早被他扒開了個精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完全地放開了身心,她沒有了一開始的心神不定,不會在他愛著的時候再走神,每一次都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給的激情中,承受他的強勢與霸占欲,也享受他給的深情與幸福……


    他其實是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男人,從前用淡漠優雅偽裝自己,因為沒有太多的在意,所以他安心帶著麵具,而今,他有了足以對抗一切的能力,並且有她在身邊,他的情緒不必再隱藏,對她的關心、癡心也好,還是對她的獨占、擔憂也罷,他不在乎外露。


    她是很心疼他的那份不安的,十多年的獨自打拚,他應當是承受過很多的壓力吧,沒有父母在身邊,即使有朋友兄弟,外公、舅舅,渴望親情的心,卻不是輕易能填補的。


    都說再強悍的女人也有母性的因子,天生有護犢子的情懷,就算是冷淡、理智的明依落,在麵對一個頑強剛毅的男人最隱密的那顆包藏著脆弱的感傷的心時,也會不由自主的為他心酸,為他痛心,為他不自覺地付出她那顆淡泊的心。


    或許十歲時的相遇,他把她當作親人來愛,那種依戀之情在長達十年之久後,在十年的回憶與思念之後,變得越來越深刻,深刻到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情愛,再深刻到親情加愛情的不能舍棄。


    他把她視作了自己的一部分,入骨的疼惜與珍愛,已不是一般的愛情所能形容。


    ————


    離開了賀家,明依落和賀楚天見到了喬。


    喬神彩依舊,帥氣而瀟灑,藍色的深眸在見到明依落時,火光四射,熱情地擁抱住她,開心地說:“明,還是那麽漂亮”。


    “你也依然很帥”,明依落也輕拍了下喬,笑著說。


    賀楚天不動聲色地把明依落拽回自己的懷抱,客氣有禮地道:“喬,歡迎你”,同時伸出手,略帶微笑地看向他。


    喬看著賀楚天,眸子中的藍光閃了閃,有些澀意也有些釋然,伸出大手與賀楚天握在一處,保持著迷人的笑臉:“謝謝,合作愉快”!


    喬帶來了重要的情報。


    grefiend在歐洲方麵的小動作雖然進行的秘密,但是仍然被強大的德蘭黑幫掌控著,由於個別的軍火中間商私底下小量的交易,grefiend加緊了前進的步子,起初,搗毀了德蘭黑幫的一些重要據點;因著grefiend的小勝,grefiend歐洲的頭目便有些狂傲起來,他們哪裏知道,這正是喬的計策,在他們盲目自大的時候,喬已命人查到了grefiend在歐洲的所有秘密基地,同時,在德蘭國軍方出麵的情況下,那些個別的軍火商也不敢再供應軍火,grefiend的突然斷糧,德蘭黑幫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grefiend在歐洲方麵的秘密基地被一窩端了。


    被喬故意放生的歐洲頭目塔吉很是狡猾,他從德蘭國跑到非洲,又從非洲轉到美洲,終於在上個星期的時候回到了亞洲,而喬也追蹤到了他們在黃金三角區的大約位置,因為怕被對方發現,善於追蹤的德蘭黑幫三頭目隻是跟蹤到了黃金三角區的西區莫斯巴馬山脈,那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毒物遍布,黃金三角區一半的毒品產自這裏。


    賀楚天和明格都陷入了沉思,莫斯巴馬山脈地理複雜,一直以來,很多的國家都想把手伸過去,然而卻總不能如願,據說莫斯巴馬山脈一帶的毒品交易一直控製在依森家族的手裏,現在看來,grefiend早已和依森家族聯合了起來,或者說grefiend已控製了依森家族。


    明依落思考了一下,看了眼秋水心:“情報網在一年多前的行動中,似乎有過針對依森家族的任務”秦甲。


    秋水心沉下心,麵色凝重起來:“不錯,正是那一次的行動中,情報網策劃綁架了依森家族的大公子源悟&8226;依森,但是,在營救了賀旅長之後,我們雖然很順利地返回德蘭國,卻不知道何時弄丟了他”。


    賀楚天聽後皺了眉,邊思索邊說:“依森家族在莫斯巴馬山脈生活了有七十多年,他們應當非常的謹慎,而外人很難摸清山脈的情況,你們怎麽能輕易的抓到他呢?”


    秋水心點點頭,“依森家族的確很不一般,我們的人千辛萬苦才能打入進去,做事也非常的小心,那一次的綁架其實很匆忙,因為源悟喜歡上了一個女子,據說是他出國遊玩時的巧遇,源悟非常善於喬裝,他本想和那女子進入莫斯山脈,所以迷暈了她,沒想到在進到黃金三角區後,那個女子突然醒來,在來到莫斯山脈之前她逃跑了,源悟無奈,隻得推遲進入莫斯山脈,如此,我們才有了那次難得的行動”。


    明格也是非常嚴肅,“不錯,因為我們當初與明有協議,所以,當明提出營救賀旅長時,我們同意了,本來計劃得很好,十人突擊,留下九人看守,可是,不清楚哪裏出了問題,當我們會合之後,源悟就莫名失蹤了”。


    賀楚天的腦中似有什麽閃過,卻又沒有抓住,“你是說……回到德蘭時源悟還在?”?


    明格點頭,腦中也是有個疑問一閃而過,“在黃金三角區時,為了保險起見,在我們十人離開之前,已將源悟麻醉暈迷”。


    “等等”明依落凝思中突然叫停。


    她看向賀楚天和明格:“楚天說過,當時並不曾見過明格的真容,行動中的二十人是不是也都是偽裝過的”?


    賀楚天顯然正在回憶,他深入潭底的雙眸微微眯了一下,猛然睜大,“源悟當時並沒有被迷暈”。


    賀楚天抬眸問秋水心和明格:“到德蘭國之後,再到你們回到基地之間,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秋水心和明格對視一眼,同時明了,明格答:“執行任務的有二十人,有一人在綁架源悟時死亡,另有一人負傷;回到德蘭後,我們首先將犧牲戰士的遺體和傷員送入軍方醫院,並將昏迷的源悟關進了醫院的地下看守所,然後就離開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喬,垂低了頭,指出:“看來,源悟的喬裝術很是厲害,”又似是自語地說:“軍方醫院對於執行特別任務傷亡的戰士有特殊的保護程序,據我所知,秘密看守所的看守也是異常嚴密,如何躲過各種監控與防護,並且再將負傷戰士帶回到加護病房,他是怎麽做到的?”


    秋水心很是無力,仔細回憶當年的事情,也不免對源悟這個人佩服起來,“照這麽推理,源悟也太詭異了,每一個角落都有攝像頭掃視,他是如何避開的?還有,那名負傷的戰士,後來之所以死亡,的確是因為傷口感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這個戰士醒來,他所做的一切不是照樣拆穿嗎,直接離開好了,何必煞費苦心地躲開攝像追蹤”?


    明依落倒是不以為然地笑了:“或許……他隻是想挑戰一下自己,也說不定啊,這種高難度的逃脫技術,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玩兒的”。


    喬那藍色的眸子中劃過幾分興趣,手指如敲打鋼琴般地放在腿上輕動,“嗯,也許真如明所說,那個人和明一般是個特別的人”。


    明格和賀楚天均沒有發表意見,都在思考著各自的事情。


    “之後源悟去了哪裏?我們找不到他,而依森家族也一直在尋找他,”秋水心問出心中的疑點。


    明依落卻是若有所悟:“當年的那個女人呢”?她看向明格和秋水心,“你們不會隻注意源悟,而忽略掉這個關鍵人物吧”?


    秋水心有些窘迫地回答:“當年的目標是源悟,至於他身邊的女人,我們隻是例行公事地查了一下,之後便沒有再關注”入天庭全文閱讀。


    “她是誰”?


    明依落皺了眉頭,這個女人的出現也許並非如表麵查到的那般普通。


    秋水心看向明依落認真的表情,心下一怔,難道真的有問題?


    “她的名字叫張小憐,我們觀察了很久,她逃走後就直接回了英國的學校,一切正常。監視了一年,沒有任何異常,她身邊的人也沒有可疑之處”。


    賀楚天和明依落同時一驚,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賀楚天的黑眸沉了沉,看向明依落,“她是落落家的人,應當不可能有問題,那個女孩的家族背景很單純”。


    明依落也是很認同地點點頭,有些沉重:“不錯,小憐比我小幾歲,我去了德蘭國後,她作為交換生到英國學習了一年,張爺爺一直追隨在我姥爺身側,他們都很簡單”。


    “噢”?其他人也是愣了愣,原來那個女人竟然是明依落的家人,雖然並不十分了解張小憐與明依落家是個什麽親戚狀況,卻也明白她們之間是很親近的。


    “源悟是個怎麽樣的人”?明依落問。


    喬一直專注的看著明依落,若不是賀楚天此時陷入的沉思,定又會醋勁兒大發,而喬也以腦海中尋找關於源悟的資料。


    喬,是一個非常有天分的人,凡是入腦入目的東西,幾乎是過目不忘,過腦不遺,聽得他緩緩地道來:“源悟是一個看起來很文雅的人,心思深沉,卻也心腸極好,我曾到英國留學,他當時與我同校,那時的他並沒有作偽裝,隻不過化名為william,因為那時並不知道,所以不太了解,在我接手幫裏的事務後看到資料才知道他原來就是源悟。”


    明依落此時倒似是鬆了一口氣,把目光轉向喬,笑:“也許,源悟真的是個情種,如果我猜得不錯,他現在應當就潛伏在張小憐的身邊”。


    賀楚天、明格、秋水心都很意外地看向明依落,秋水心不解,“這麽肯定?難不成……他為了愛情真的能隱姓埋名一直陪在那個女人身邊”?


    明依落笑了笑,沒有回答秋水心,卻看向賀楚天:“小憐是個很活潑、很愛笑,同時又有些小羞澀,總愛臉紅的女孩兒,她總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明依落掃過在坐的人,停了一下,想了想,繼續分析:“源悟是個看起來文雅的人,卻生活在莫斯巴馬山脈,據傳聞,他的母親並不是現在老依森的妻子,他還曾經失去過兩個妹妹,那樣的家族本來就存在著許多的爭鬥,他作為長子,能很好的生存下來,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他心腸又極好,說明他不是一個喜歡陰謀的人,據說,他很少留置在山脈之中,因為他的後媽和幾個弟弟把他視作眼中釘,也暗殺過他,可惜都沒有成功;情報網綁架他的目的,不過是想拿他作為一個突破口,然而,他實在是心思太過難懂,他的逃脫本在情理之中,他可能根本就討厭依森家族,趁此機會徹底擺脫依森家族也未償不可啊。”


    明依落又頓了下,看了看幾人,接著說:“他是個少愛的人吧,他的內心或許是渴望溫暖的,當她遇到那個能讓她溫暖的人時,心中便有了期盼,有了期盼便有了向往,有了向往便有了動力,他失去過妹妹,又需要溫暖,而小憐的年紀和他最小的妹妹相仿,小憐讓他產生了些特殊的感情,他若喜歡這種感覺,陪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看著她笑而笑,為她開心而開心,這難道不是另一種美好的生活方式”?


    賀楚天麵沉如水,幾分鍾後,突然拿出電話:“薑尚,查一下……”


    明依落低下頭,悄悄地笑了,秋水心和明格以及喬似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人生本來就有很多奇妙的事情發生,源悟為了留住一片溫暖,也許真的願意默默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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