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楚天是個說話算數的人,果然在接下來的幾日裏,雖說也寵著明依落,但更多的是處在了帶有強勢氣魄的主導地位。這一不經意的轉變其實也是有跡可尋的,任何一個追愛成功的男人,都不願意自己一直處於下風,這緣由來自於男人的大男子主義,照理說賀楚天並沒有這個主義,但是,誰讓人家首長總是擔心自家的寶貝被別人撬牆角呢!


    正常的男人追求女人,從戀愛到結婚之後,仿佛都會用一句話來形容自己家庭地位的微妙轉化,那就是:戀愛到成家的過程就是一部男人從奴隸到將軍的血淚史。話是有些偏激,事實上說得很像那麽回事。


    賀楚天從前所做的一切,的確是非正常男人追求女人的進程式,期間的酸楚隻怕是更加令人動容,鑒於得來實在不易,還是霸在手掌心裏,看著、牽著、拽著,才比較放心。


    而女人嘛,就算是不想承認在男人麵前處於弱勢,卻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有了一個男人可以依靠,總會不自覺得嬌著自己,沒有了做姑娘時的豪言壯誌,也沒有了奮勇向前的大無畏精神,自家男人吼兩句啊,或者冷臉幾天,就會覺得不舒服,渾身啊不自在,為了家庭的和睦,多少也會妥協些三國之太極演義。


    明依落也是女子,自然也會有那些個奇妙的轉變,甚至覺得首長大人霸道些更有魅力,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


    這日,風和日麗,晴空萬裏,實在是個出遊的好日子。


    明依落和賀楚天一起去了郊外的植物園透氣。雖說是大冬天,可冬天裏的臘梅花是非常漂亮的。瞧它們傲立在枝頭,美得令人敬仰,堅強不屈地挺立在嚴寒之中,豔得令人移不開步伐。


    臘梅花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素心臘梅,它們的花心是黃色的,花瓣圓而大;另一種則是狗心臘梅。它們的花心是紅色的,它們的花瓣狹而尖。


    就在明依落和賀楚天興致勃勃地觀看梅花時,梁蝶芯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很意外的,明依落並沒有從她的眼中看到恨意,她身上反而是散發著一種大徹大悟後的怡人自得。


    梁蝶芯看著賀楚天,這是她癡戀了整個青春的男人,此刻的麵對,他依然是無驚無喜,自己於他似乎永遠隻是個陌生人。


    夢醒自清。梁蝶芯自嘲地笑著,目光倒是注視著明依落:“我知道賀首長看不起我,不僅僅因為我是梁家人,更重要的是,他的眼裏隻有你”。


    明依落倒還客氣,並不如賀楚天那般,笑著回她:“每個人都有各自美好的地方,隻看那個人會不會欣賞你,你也會遇到那個眼裏隻有你的他”。


    梁蝶芯喃喃著明依落的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美好”,神情似乎有一時的悠遠,之後時莞爾一笑:“是,謝謝你,希望你與賀旅長天長地久”。


    “一定會”!賀楚天倒是搶答地快,非常肯定地回複了梁蝶芯。


    “哼哼”,梁蝶衣被逗樂了,笑意十足地抬眸看向賀楚天:“賀旅長,我相信。”


    賀楚天不動聲色地拉起明依落的小手,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低首問道:“這裏越來越冷,不如找個地方坐下聊”?


    明依落也演秘梁蝶衣似是想說些什麽,便點了點頭,問:“梁小姐,我們一起到前麵的茶社坐會兒,如何”?


    梁蝶衣點點頭:“好”。


    三人落坐後。


    梁蝶芯猶疑地搖著手裏的茶杯,一時想開口,又似是在作著強烈的思想鬥爭。


    明依落微擰了眉,試探著開口:“梁小姐,我看你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本還在莫名爭紮的梁蝶衣聽得明依落的話,竟神奇地放了輕鬆,張著大而漂亮的眼睛,笑彎了一個弧度:“不瞞你說,我的確有些事情想告訴你們,可又有些不忍,左右為難,不過,我想我還是要說出來的”。


    明依落點點頭,似是看穿她的心:“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明依落笑著,“在特戰旅的時日雖說很短,但發生的事情卻不會隨風就逝,你能這麽快地看透,很令人佩服”。


    梁蝶芯一征,之後是會心一笑:“我一直納悶賀旅長為什麽會喜歡你,嗯,應當是愛你十年如一日,實話實說,我被特種大隊勸退後,一直在你們周圍觀察你,雖然我在梁家不算受寵,但也是有一定的實力的,深入地了解了你們各自的過去,我原本是很不服氣的,到再在,我反而慶幸自己的放手,否則我會像我堂姐一般不可自拔。”


    梁蝶芯撩了下耳邊的發絲,把它們掩到耳後,接著又道:“我無意中知道了爺爺和大伯他們的一些行為,也難怪賀旅長對我們姓梁的沒好感,他們私下裏走私毒品,還和遠東一些黑道上的大幫派有合作與聯係,具體的合作事宜我是不知道,隻知道他們會在元旦有個小動作,真正的行動計劃在春節狐狸,幹嘛呢最新章節。”


    賀楚天帶著些許的深思看向梁蝶芯,“謝謝”。


    梁蝶芯釋然而笑:“不必,我雖然癡迷於愛情不可自拔,卻也是個地地道道的好軍人,曾經年少瘋狂也就算了,如果再執迷不悟才是真的不可原諒。”


    明依落真心地帶著關懷問道:“你離開部隊後……這幾個月都在做什麽,今後的打算如何”?


    梁蝶芯搖搖頭:“不知道,我父母本就依托於爺爺和大伯,他們如果真的倒了,我父母和我也就無家可歸,如今我又離開了部隊,十年啦,我整個人都在部隊渡過,自己還能做什麽,其實真的很茫然”。


    明依落略一思索,看了眼身邊的賀楚天:“如果你不嫌棄,或者信我,到我的公司來吧”。


    梁蝶芯有些意外,瞪著大眼笑問:“你信我嗎?我畢竟是梁家人,或許我給你假情報,也或許我有什麽其它的心思”?


    明依落笑地很放心,語氣中也存了幾分得意:“信,何況有楚天在,你也動不了手”。


    梁蝶芯很是釋然地笑著:“你倒是不客氣,這樣說也不怕傷我的心”。


    明依落大大方方地攬上賀楚天的臂膀:“既然你看透了,自然不會再迷戀他,這人並不如外表看著光彩照人,每個人都有他的……”明依落歪頭想了想:“每個人都有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他是一根筋的人,不會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認定之事以外的情況,所以,你看破了,便是你的幸運,而沒有看破的……結局就不可知了”。


    梁蝶芯眨了下眼睛,心中仍然有那麽點不舒服,神情變得有些幽遠,眼神也帶著些迷茫:“也許,先愛上的那個人注定會磨難重重,得到對方是幸,得不到要不成傷,要不……”


    梁蝶芯似是猛然想到什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幸好是賀旅長先愛上了你,隻有他先愛上的人,才會……”


    梁蝶衣又打住了話語,神色已漸漸清淅起來:“愛情本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很多時候都是莫名其妙地動心,有的人執著,有的人放任自流,有的人又如花兒那般一季一開……愛情是什麽?有多少人能說得清楚,它或許是一種責任,也或許是一種緣分……總之它就是一種複雜的存在。”


    梁蝶衣再次笑了笑,帶著某種釋放與放鬆:“愛情之於賀族長,可能是一種對生活的期待吧!而你恰好在合適的時間出現,給了他期待的理由與所有念想,即使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他便愛你愛到了心裏,像賀旅長這樣的人,隻有先愛上了,才會一門心思地認定,將愛情進行到底”。


    與梁蝶芯分手後,賀楚天和明依落回到了冥天。


    路雲山和肖亞晨在,薑尚此時卻在家裏老老實實地侍候著懷了孕的老婆,而陳少彥也終於有了消息,因著他最終答應首長們的要求,兩年內暫不退役,所以又恢複了他的通迅設施。


    路雲山一向嬌嬈的笑意掛在臉上,笑嗬嗬地看向賀楚天和明依落:“來的正是時候,我們這裏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與德蘭方的喬連絡上,就k了”。


    明依落看著路雲山的笑,感覺很礙眼,帶著絲不悅:“我說,路大哥,你能不能別整天的掛著那討人煩的笑?我們思雅就算是身段很嬌媚,可臉上也沒有天天笑得和個花癡一般吧?就你這笑,指不定哪天又招惹上一堆什麽爛柿子花”。


    路雲山無奈且尷尬地收了笑,一本正經地說:“依落妹妹,難道要我像楚天一樣麵露凶色嗎?”


    “這也未嚐不可啊,我覺得挺好,你這笑得像勾人似的,是不是成心要給我家思雅找不自在”?明依落很是不客氣地指責天空魔法師全文閱讀。


    “成,我錯了,依落妹妹別生氣,我改還不成嗎”?


    賀楚天看著路雲山有點低聲下氣的姿態,心中有些不落忍,摸著明依落的頭發:“好了,落落,雲山不是那種人的,你別竟找他麻煩”。


    她的心思,他怎麽能不知道呢?思雅是她在意的人,而路雲山一向又是溫潤而雅的人,他對人有時候過於和氣,會令一些人產生誤會。歐思雅神經大條,可能會忽略很多事情,明依落卻非常敏感,直覺很靈。


    明依落撇嘴沒有答應,轉頭看向肖亞晨:“秦哥那邊已控製了那個女人的行蹤?摸清了他們行動的計劃”?


    肖亞晨點了點頭:“那女人的戒心挺強,咱們的人也是費了好大勁兒才消除了她的戒心,那人,你知道的吧?在國外的時候可是嚐過摧眠術的,那個女人一旦放鬆了警覺性,對於她的秘密可是手到擒來,秦諾已通知他盡快撤退”。


    明依落想了想沒再說什麽,反而問起喬來:“喬和水心還好嗎”?


    “好,你不必擔心他們,他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再加上有源悟的支持,他們能有什麽事情?倒是你,應當多多的關心賀老大”。


    明依落看著肖亞晨的眼神忽然清冽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每次見麵總是挑我的不是,還是你暗戀楚天,嫌棄我”?


    正端著咖啡往嘴裏送的肖亞晨一聽這話,差點沒被噎死,瞪著那雙大大的桐眸,幾乎是驚恐地看著她,臉上一陣青紅交白:“你這丫頭說話就沒個好兒,看著斯文有禮,滿肚子壞水兒,長著乖巧的臉蛋,竟說不顧face的狗屁話”。


    “哼”,明依落厥著小嘴,仍是冷冷地含著一絲賊笑:“我是不是正說到你心裏去,有種被偷窺後的惱怒感?”


    賀楚天單手撫著額頭,表示很無奈地看向肖亞晨,眸子裏湧上一波璀光,亞晨從前不與人爭口舌,尤其對女子更是退避三舍……賀楚天的目光與路雲山略帶深思的眸光相對,兩個人彼此心照不宣,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某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亞晨對依落的關注度……的確有些耐人尋味。


    路雲山移開與賀楚天相視的目光,抬頭衝著明依落笑道:“依落妹妹,思雅可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整日在我耳邊喊叫著要找你,你什麽時候去看看她呢”?


    其實,明依落自己也是個很敏感的人,路雲山刻意的打叉意圖挺明顯,也隻有當局者仍然迷在其中。


    “好啊”,明依落非常自然地應著,大咧咧地坐到了賀楚天的懷中,撒著嬌:“我累了,既然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隻管等著喬那邊的消息好,他和水心的本事我還是了解的”。


    賀楚天摟緊她的腰身,幽黑深邃的瞳仁掀起,一臉的冷靜中聲音卻又帶著柔意:“好,既然累了,我們就先走吧”。


    目送賀楚天和明依落離去,肖亞晨有一絲失意掛在臉上,路雲山心中無奈一歎,扭頭拍了拍他的肩頭:“亞晨,管好自己的心”。


    肖亞晨明白,有些東西若隻有自己一個人想要揪住是萬不能夠的,何況,即使是瞬間的火花也沒有光顧過自己,肖亞晨不著痕跡地瞥向路雲山:“心,倘若能夠說管住便管住,就不會生出許多無謂的事情”。


    肖亞晨心情低落,被人窺視的感覺並不好,尤其被人知道自己肖想的還是兄弟的妻子,可是,感情就那般悄然而致,等到他發現的時候,便一發而不可控。


    他好似遊離人間的魂,跌跌撞撞地離開路雲山的視線,他要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路雲山看得透,賀楚天和明依落自然也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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